第30章 第三十章
“特姆巫师，带药了吗？”
“带了。”
田梓陶发现了，好像直接心灵感应，也不是太好。就比如现在，明显可见两个人寒暄了一会，但是说的话从封衍那边传过来，重点就这几个字。
而特姆巫师，就是排成一排往这边来的时候，走在封衍后面的那个家伙。
身材矮小，手里之前拿的拐杖一样的东西现在已经放到了他椅子的后面，靠着椅背，放在了身后右手的位置，不过看着他在桌上露出的手，田梓陶有些哑然，这三角形的手看起来真是稳定。
三角形最稳定吗。
尖鼻子，尖脑袋的这个家伙，叫特姆，是一个巫师，但如果是心灵感应，田梓陶合理怀疑，巫师这两个字是封衍理解的，不过这么的听人说话也不舒服。
要是自己能懂他们的语言就好了，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多学一些外星人的语言。
封衍觉得折中的不是没有。
之后的对话在田梓陶听来就正常了，但是遗憾这个时候对话已经到了结尾了。
田梓陶只知道桌上16个外星种族，每一个的社会身份都很高，而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是有任务的，又或者是有些自己听不明白的事情的。
而每个人都规规矩矩，不打断，不接话，就和轮流上麦似的，被那位坦图士点到，也就开始发言。
最后的总结语是那位坦图士说的，他说：“很高兴各位能够齐聚这里，时间也不早了，那么，就一起去他的坟墓吧。”
坟墓？田梓陶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却听封衍肯定的说你没有听错，就是去坟墓。
“谁的坟墓？”田梓陶问了一句。
封衍也不知道是谁的坟墓，对田梓陶说看了就知道了。
然后就看坦图士在前面带路，就按照两个人那样的顺序，这样一来，封衍就走在了最后。
不止是封衍感知到了，田梓陶也发现了，就是前面的那些人在坦图士转过身带头离开的时候，若有若无的目光看到了封衍身上。
“他们看你干嘛？”
封衍思考了一下，回答她说：“可能再考虑我的身份。坦图士和我的交流是同族之间特殊的交流，在他们看来，我是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田梓陶也搞不清楚坦图士到底为了什么，一定要封衍出现。
坦图士转过身之后，就眯起了眼睛，他心情很好的模样。
身后的众人就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排，最后缀着的就是封衍。
一开始田梓陶还有心思关注周围的建筑，周围的风景，但是很快她就厌倦了，因为走了很久很久。
她都有些累了，闭眼休息了一会，醒过来发现还是在走。
“要走到哪儿去？不累吗？”自己看着都累了。
“应该要到了。”
封衍说的没错，他们终于到了。
“这-这种美感，就算不是一个种族的，都能感觉到他的美。”是一种中性的美，因为田梓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性别。“这是什么种族？你认识吗？”
封衍皱着眉：“是对方的从属。”如果说是从属，那他就能理解对方的异常了。配偶居然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从属？
也因为这个原因，对方才是处于成熟期，并且没有更改容貌是吗？可这解释不清楚他气息上的异常。
从属？田梓陶傻眼了。“从属？你确定吗？你会把自己的从属的躯壳保存的这么完整吗？”绝对有猫腻！
不，不是猫腻，是奸情！田梓陶目光灼灼，觉得自己已经发现了真相。
封衍没有想到她本还因为路途觉得困顿，现在倒是精神百倍，而原因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大八卦。
“他不应该爱上自己的从属，因为从属的思想本来就是他制造出来的，如果他爱上的是自己的从属，那只能说明他爱的是自己。”
“那不就是水仙花了吗？”田梓陶不由得目光看了过去，但好像没有人规定说自己不能爱自己。所以，那又怎么了呢？她想不明白。
封衍说：“可成熟的条件，是找到一个比爱自己还要更爱的人。我也爱我自己，但我更爱你。可他这样，如果爱的人也是自己，那要怎么度过择偶期的后期？他爱自己要怎么更爱自己呢？也许这就是他给我的气息这么奇怪的原因？可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我到这里来。”
这话可能不太好理解，但换算到封衍和田梓陶身上就好理解了，封衍喜欢田梓陶，所以择偶期到了，而他爱田梓陶超过爱自己，到中后期，田梓陶也喜欢上他，胜过爱自己，择偶期结束。
但到他的同族这里，他本来就是爱自己，那么怎么到后期呢？他自己制作的从属有独立爱人的能力吗？如果没有，怎么比量自己更爱自己之间的这个哲学问题呢？除非他的从属有独立爱人的能力。可择偶期没有到来，他们本身是不会有爱情一说，也就是不会拥有去爱人的能力，自己都没有如何赋予给从属呢？
而就在封衍还在想不明白的时候，场上的情况突然就发生了变化。
先是那个叫特姆的尖脸巫师，举起了手中的拐杖，从拐杖上方就出现了一道旋风，朝着坦图士袭击过去，而在他之后其他人也纷纷出手，目标都是对准了坦图士。
坦图士显然也并没有学会什么虚假声势，他甚至没有去招呼封衍，只是一个人就和十来个人打了起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还有两三个戒备的看着封衍，但封衍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变化，表现是抱起手，从他的脚下慢慢的生出了一把椅子，椅子闭着嘴巴，但却有两双眼睛。封衍坐在了椅子上，并没有帮助自己的同族对付这些人，也没有帮助这些人对付自己的同族。
田梓陶却担心的说：“你就什么都不干吗？万一他们打败了坦图士，然后对你下手了呢？”
“他们赢不了。”
“那你就不怕坦图士有什么阴谋吗？那你就去帮助他们呢？”
“坦图士也赢不了我。我只是再想，他是不是进化的比我更强？是不是创造出来了不受他自己控制的从属？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操作。因为从属忠于我们是天生的规则，我从来没有想过打破这个规则。”如果坦图士他打破了这个规则，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坦图士的进化比自己更进一步了呢？如果有不受他控制的从属，那是不是就可以解释一切了呢？
创造不受自己控制的未知的生命？这和陶陶的神话里那位叫姬的女神就很是相像了。他慢慢的靠在了椅背上，一只手扶着扶手，另一只手支着下巴。
田梓陶是没有办法获得上帝视角，看到他本身的动作，不然她指定能再次感觉到心动的感觉。
场上的争斗还在继续，田梓陶很快就沉入进去。那位什么总督的，用的武器绝对是高级武器，余波把本就平整的路面都弄的凹凸不平了起来，但是坦图士却没受伤。反而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直到一道波纹的攻击，因为失控攻击到那具尸体，封衍的那位同族才去挡了一下，然后受伤了。受伤之后，他就不再这么逗弄其他人了，地面突然就铺上了一种坚硬的金属，而他的从属就从铺就的那种金属地面上出现，都是那种金属的皮肤。
田梓陶看着那薄薄一层的金属，又看了一圈那些人。脑子里居然闪现出来的是，如果用一块金子呢？是不是就能无限生产黄金了？
封衍乐了，嘴角咧了起来，本来就负责看他情况的三个人都敌视的瞅着他，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样子，但戒备了许久，发现人家就是那么围观。
“那是密度极其大的一种金属，很重的。肉眼看着没有变化，但其实密度已经变轻了，质量自然也是。并不能在一块金子上无限生产金子，但是可以以一块金子为底，铸就这样的金属的从属，然后从地底或者别的地方吸取同类别的金属。”
田梓陶颓废了。自己现在都用不上钱，怎么还是这么贪财呢？哎。
“陶陶不贪财，陶陶只是从实际出发联想到了贵金属。事实上如果真的可以无限创造，那确实大家想到都是一样的，创造越贵的越好。”那样自然就是贵金属了，她想的是黄金并不是什么贪财，而是受限于本身她的星球上的贵金属的种类罢了。
场上因为这些从属的出现，形式一下子很不利了起来。田梓陶也突然想到为啥他别的从属没有出来帮忙呢？
“坦图士！他的灵魂已经消散了！并不能复活。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既然他的灵魂已经消散，你为何不追随他一起离去呢？”
坦图士笑盈盈的说：“可是华西呀，你们的除秽，不是坚信尸体不腐，灵魂不毁吗？既然尸体不腐，他的身体不也在这里吗？”
“那是我们一族的天赋！他甚至不能算的上是一个种族！”
“所以，我留下你们的性命，让你们复活他，你们的答案都是不能对吗？所有人的答案都是这样吗？”
面面相觑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在坦图士和那些人之间是那些巨大的从属。
“哎呀呀，既然不能，那就直接说不能就是了，可你们的答案不仅仅是不能，你们还带了你们的族人闯入到了我的星球上屠杀我的子民。”
“坦图士！不要再站在道德的高地上了！明明是你，你手上已经有多少文明的鲜血了！我们不能复活他，你就会把我们的星球都毁掉！你这冷血的恶魔，他本来就不能复活了，那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错，而你却怪罪在所有人的身上，让我们为你的错误付账单！那是不可能的！各位，我们一族的战士早已经埋伏在了这里，只要我们解决掉坦图士，这个星球上稀缺的红土就是咱们的了！就和咱们之前约定的一样！”
在他之后又有人说话了，是那个最先动手的巫师：“那张长桌，我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坐在那里，我看着它的席位，从几百，变为现在的十几，我认识的很多人，他们不是没有能力，但是他们都死了！族群也灭亡了，而我记得在我第一次坐到那个桌上的时候，最是苍老的特鲁将军和我说我是新鲜的祭品。”特姆巫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我一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特鲁灭族了，又有了新人的加入。”他摸了一下权杖，又是一道飓风，盘踞在他的周围。
“我苟活到现在，一声以复活术为自己的毕生追求，在我的星球，我可以复活任何一个人，只要他能付上我需要的筹码，但是在这里，我的研究从来没有成功过！一次也没有！他根本就不可能复活！我们如果不能解决掉坦图士，我们的种族也就会灭绝！我无数次给出建议，想要联合，但从来没有成功过。这是第一次成功的联合！”
特姆的神情凝重，为了这次成功的联合，他联系了许多的人，获得过很多星球的坐标，前往到这些坐标告知真相，寻求合作。
但谁也没有想到飞船降落他们下船的那刻，多了一个新人。
谁也不知道这个新人和坦图士达成了什么协议，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这次联合绞杀行动。
特姆看向坐在一旁的封衍沉声说道：“躺在哪里的，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如果不能复活他，那就加入我们的阵营，一起对抗坦图士吧。”
坦图士笑了起来：“特姆，你的眼睛花了吗？你难道没有看到刚才他的椅子是怎么出现的吗？他是我的同族，也是我的贵客。我们可是被叫做长生一族，我想他一定有办法救活他的。”
特姆反驳道：“你尝试了多少次，不都是失败吗？”
坦图士却看向了封衍说道：“我的失败，是因为我是被流放的血脉。面前的他，是拥有传承，拥有我难以企及的力量的人。”
场上的战斗并没有结束，坦图士却已经不在去管自己被打坏的从属了，他走到了封衍的面前：“我曾经去过故土，遗憾的是故土已经成为失落的世界，看不到任何生命的痕迹，我查找到了一些信息，知晓自己成为了最后的一个长生族。可我没有传承，我一遍遍的尝试都救不活他，为什么呢？因为我没有传承。一定是这样的！直到我感知到了同族的痕迹！”
“不要相信他的话！坦图士的血脉里流淌的是污泥和荆棘！他既然是被流放的，那你作为正统，请帮助我们打败他这个邪恶的家伙吧！”
田梓陶听这个声音，感觉这个像是排队时候站在封衍前面的那个家伙，但是叫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
现在场上的压力都给到了封衍这边，田梓陶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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