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疑问
沈知离眨了下眼睛，模样一点也不严肃，看她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和客户商议合作事宜，分明像是来叙旧的。
陆望秋垂着眼睑，声音亲和：“请小沈总指教。”
忽然间沈知离侧开身子，同陆望秋拉开些距离，她摊摊手：“我也不太清楚。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哪怕是分手了，沈知离心中也是很认可陆望秋的。她见多识广，在国外也认识很多优秀朋友，可是发现没有一个有陆望秋优秀。
陆望秋要颜有颜，要才有才，要能力有能力。要说缺点，也是有的，虽看上去温柔，可性格傲娇得很。
傲娇这两个字眼，像是一串串珠子，串起了从前的往事。沈知离不由得心绪也飘荡片刻，她在心里陆望秋暗骂一声：死傲娇。
陆望秋愕然片刻，全然不知沈知离心中所想，只是琢磨着小沈总说的那句话。她抬起眼睛，视线落在沈知离这张带有古典气息的脸庞上，缓缓道：“可是……可是我今天来这里，是准备改正不足之处的。”
她心里清楚，要是沈知离不说出不足之处，那华嘉集团和沈氏集团的合作真的可能就泡汤了。
沈知离莞尔一笑：“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还没找到，等找到了再告诉你呗。”
想起关荷她爸托付的重任，陆望秋温和的脸庞上露出迟疑之色，平稳的声音中带着些急切：““可是……合作怎么办？”
沈知离轻描淡写飘出两个字：“搁置。”
华嘉集团近来投资太多行业，资金需要回拢，因此很迫切需要和沈氏集团的合作，好为公司注入一笔新的资金。念及至此，陆望秋眼眸颤动，往前走了几步，同沈知离之间的距离又拉进了。
陆望秋语气无奈：“小沈总……希望你能给我……给我们公司一个机会。”
沈知离顿了顿，望了一眼陆望秋这架势，细细打量着她，轻笑一声，嘴唇高高扬起：“陆经理，你这是要干嘛？强行/逼/迫/吗？”
逼/迫/二字本来具有贬义色彩，可是经沈知离这语气说出，好像无端多了一份迤/逦/之色，让人忍不住氵孚\想联翩，特别是对陆望秋来说。
她还还记得，很多年前，沈知离就是抓准了她温柔性子，很多时候都使小脾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有本事，你逼/迫/我啊？”
陆望秋生/忄生/温柔随和，对旁人都很友善，礼让三分，更别说是对沈知离了。尽管沈知离比她大三岁，可陆望秋把对方宠在心尖上，哪舍得逼/迫/沈知离？
于是通通包容沈知离的小脾气。
也不知沈知离是无意说出，还是故意为之，霎那间，陆望秋瘦削的身躯轻轻抖动了下。缓了片刻，她稍稍退后两步，同沈知离之间拉开一道距离。
很明显的距离。
陆望秋解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请小沈总高抬贵手。如果是我个人问题，我个人承担。”
“哟～”沈知离笑意盎然，“陆经理这话说得，你觉得我像是这种因/私/废功的人吗？不对，我们之间又哪有私啊？”
沈知离虽然全程都保持着微笑，可她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块刚硬的石头，把陆望秋堵得死死的。
陆望秋靠着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才勉强疏通自己。
沈知离手腕纤细，皮肤瓷白，她光伸手这个动作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她捏了两指，故意揉揉眉心：“今天为了这谈话，特意起了个大早哦，整个人都困了。看样子也没别的事了，我先去补个回笼觉。陆经理请便吧。”
小沈总开始下逐客令。
陆望秋知道所谓的不足之处就是个噱头。她深深看着沈知离：“华嘉集团现在很需要和沈氏集团的合作，为了这次的合作，我……我们公司成员，为了这次的合作事，努力了很久。”
陆望秋本来想说她努力了很久，但是想想，还是咽住了。毕竟沈知离这么恨她，一听之后，肯定更怒。
沈知离挑了下眉头，走到办公桌旁，把那份遮盖住的策划案拿出，高高扬在手中：“这本策划案不是你一个人独立完成的？难不成是集了众人的智慧，最后把功劳全算在你一个人头上？”
陆望秋如鲠在喉，柔声辩解着：“毕竟一个人的想法和思维有限。”
“啊呀。”沈知离精致的脸庞上挤出一丝失望之色，“原来如此。没想到，我居然高估了陆经理的能力呢。”
沈知离从没陆望秋这么自律，对于她来说，人生中最艰难的事就是早起了。
此刻的沈知离也真的困了，她把策划案重新放回桌上，用手抵唇轻轻打了个哈欠：“困了呢，要回去补觉了。”
陆望秋知道沈知离有这个习惯，没打搅，只是淡淡道：“那我先回去了，希望小沈总能考虑考虑我刚才的话。这次的合作不仅仅是对我们华嘉集团有益，对你们沈氏集团也很有帮助，是互利互惠的。”
沈知离哈欠连连：“瞧陆经理说的，我们和其它公司合作，难道不是互利互惠吗？”
这时，办公室外有人敲门。
沈知离道了声：请进。
沈氏集团总裁才应声走进来。
尽管沈浩年龄已五十好几，可他依然精神抖擞，一身合体黑色西装更衬得他身材挺拔。
沈浩一改平时满脸严肃的模样，笑道：“吱吱啊，你都谈了一个半小时了，还没谈好？这方案真有这么多不足之处？”
沈知离心道：才半个小时，谈一辈子都觉得很短呢。
“爸，我谈好了啊。”
沈浩眉眼中都是笑意，整一个宠女狂魔，声音中透露着满满的父爱：“谈好了，快回家睡觉吧，你妈还等着你呢。”
陆望秋惊讶，敢情这位沈总裁亲自过来，不是问方案？而是为了喊女儿回家睡觉？
沈知离乖巧道：“好的，爸。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罢，她款步轻移，走出了办公室。
沈浩一直目送爱女离开，等沈知离的背影完全从视线中消失后，他才转头问向陆望秋：“陆经理，你和我们家吱吱是不是以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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