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决裂
“首席，刘重已经回到刘家，听说打得杨溯溪不能下床。”
阿诺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干得很好。不过这件事要严守秘密，不要让少爷知道。”
“我明白！”
“奖金很快会发到你账户里的。”
“多谢首席！”
阿诺闭上眼睛，“好了，你出去吧。”
这些年，他凡事对杨溯溪留一手，但是杨溯溪越来越张狂的嘴脸让他作为一个知情人，再也无法忍受。
阿诺比程煜森晚了好几年才认识杨溯溪。他们是大学校友，同在一个学生社团里工作。
阿诺奉杨溯溪为女神，因为她和那些穿着普通、言谈幼稚的小女生看起来完全不同。她当时已经有了女人的气质，而且在外人看来是个家境优越的白富美。
阿诺追求杨溯溪，她欲迎还拒地跟他过了一年半的招。
终于，阿诺得到了杨溯溪的身体，却很快也知道她已经嫁做人妇，而且心里还住不是她老公的男人。
可是年轻人的痴迷谁会懂呢，阿诺心甘情愿地听从杨溯溪的摆布，直到最后成为她落在程煜森身边的一颗棋子。
程煜森对阿诺完全信任，启晟集团里系统化的人才升级系统更让阿诺从一个“唯杨溯溪的话是命”的人，变成了独当一面的精英才干。
他也终于剥离了备胎滤镜，看清杨溯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看清之后便只剩下厌恶，特别当阿诺真心实意将程煜森视为朋友之后。
桌上的手机震动不止，阿诺迅速接起。
“少爷，你醒了啊？”
“嗯。收购会议结束了吧？”
阿诺摁灭烟头，“会议推迟了。”
“合作方没有异议？”
“已经打点和处理好，少爷不用担心。”
程煜森舒了口气，“辛苦你了。”
“少爷，你今天被人设计陷害的事，不需要我做点什么吗？”阿诺试探性地问。
“不需要。”程煜森站在卧室阳台上，看着床上的凌乱，整颗心全都被悔意占据。
中午和杨溯溪吃饭的时候，他的确本着单纯要为杨溯溪解决婚姻烦恼的心态前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杨溯溪是有备而来的，她手里拿的是令男人情动不能自已的药，算计的正是多年来一直对她深信不疑的他！
程煜森霎那间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他再也不回相信那个女人。她下作的手段和过去的梁容嘉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醒来之后，程煜森没有离开过主卧，陈雪暮也没有进来过。
他打电话给管家，从管家那里得知陈雪暮就在画室，她哪也没去。
明明只有三墙之隔，却让他和她之间像是隔了天涯。
终于鼓起勇气走出主卧要去面对陈雪暮的程煜森，恰好在走廊上撞见一个要去找陈雪暮的佣人。
“找她什么事？”程煜森顿了顿，“我跟她说就行。”
“哦，这个。”佣人将一个小巧的快递盒抱起来给程煜森看，“少奶奶买的东西到了。”
程煜森接过盒子，“嗯。你下去吧。”
买什么需要网购？家里佣人办事速度难道不够快吗？
程煜森心里冒出来一个问号。
他想了想，还是拿着快递盒回到了主卧，擅自拆开了陈雪暮的快递。
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内心的愧疚一应被抛诸脑后。
她竟然买了事后避孕药？！这个女人，就这么不想和他延续关系吗？！
程煜森风风火火地从主卧出来，然后吩咐阿诺赶过来，命他将包装盒里的所有药剂全部换成形状颜色一模一样的糖丸，重新打上和避孕药相同的包装再送来。
阿诺将药交给随行而来的另一名助理去处理之后，与程煜森单独在小花园里交谈。
“少爷，已经查证了，杨溯溪的确跟踪了您。但是她得到的线索却不是她手底下人去调查来的，似乎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提供给她的。”
程煜森坐在秋千上晃荡，“查清楚，抓出来，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出卖我。”
“是！”
几个小时后，翻新过的糖丸被重新包进了快递盒里，由程煜森扔到陈雪暮面前。
“买了什么？”程煜森冷眼在旁看着，装作一无所知。
陈雪暮转了转眼珠，“我自己的东西。”
“你是我太太，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拆开，让我也看看。”
早就受够这一切的陈雪暮暴躁地用美工刀戳开了快递盒，从里面取出避孕药，以迅雷之势拆除药丸吞进肚子。
“我买了避孕药。不行吗？”说完，陈雪暮挑衅似的望向程煜森。
“行，当然行。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这种的女人生孩子吗？可笑。”
陈雪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有些情绪已经再也绷不住。
“我什么女人？我是女人吗？我是你程煜森大总裁的小玩偶吧！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而我不能进行任何反抗，这不就是你这种变态少爷爱玩的游戏吗！真让我恶心！”
说出这些，陈雪暮还觉得不够。她像是要和程煜森决一死战，拿起手边的油画颜料一支支扔向程煜森。
书房里的声响引来了管家和佣人，程煜森却挥手让他们离开。
发完脾气的陈雪暮冷静地看着程煜森。
“我后悔了，可以吗？我想回家，可以吗？”她紧咬牙关，坚持着没有让在眼眶里不断打转的眼泪掉落。
程煜森有些不懂。
坐在他面前的女人，是除了程老太太和程煜森已故的母亲之外——第一个能近他身的女人，是第一个让他寝食难安的女人，是第一个让他诞生出想要让她成为幸福快乐的总裁太太的女人。
可是她却说他的爱病态。
咚咚。
有人在外敲响了书房门。
“少爷，你能出来一下吗？”是阿诺的声音。
“很着急吗？”
“嗯，很着急。”
程煜森沉默着走出书房。
阿诺蹙着眉头，低声向他汇报，“给杨溯溪放料的人查出来了，但是……”
“说。”
“少爷。”阿诺看起来有些为难，“您别为难少奶奶。”
程煜森没有第一时间理解阿诺的意思。
但等他想明白时，他感觉到一阵寒气从心底传遍全身。
出卖他行踪的人，为什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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