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下午一点，周子昂拿着报告走进办公室。
“怎么，有结果了，什么原因？”江舟年放下手中的事，站起身来，接过那张报告。
“吸食毒/品过量，导致中枢神经系统抑制，再加上呼吸过慢，氧气不足窒息而死。”周子昂说道。
陆子由在一旁感慨道：“这得吸多少，能把自己吸死啊。”
江舟年道：“那在死/亡之前，出现的惊恐，狂笑也和这个有关？”
“吸/毒本身就会造成幻听，幻视，更何况他这样吸食过量的瘾君子，以上那些情况都会加重，一些吸食毒/品过量的人，会产生过度兴奋，而这种兴奋的情绪是他们难以控制的，到最后精力耗尽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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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年把这两天获得的线索、报告粘贴在白板上，并用笔画出关系图。
“顾耀庆突然去世，我们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这枚黑色纽扣。”江舟年用笔指了一下照片：“但未从这枚纽扣上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这枚纽扣样子很特别啊。”司小婉说道。
江舟年似乎要回答什么，但下一秒被林翊插/话道：“这样大小的纽扣一般是缝制在袖口处，而这枚是国外西装设计师howard的作品，18年的夏季款式。”
陆子由挠挠头：“你怎么这么确定？”
林翊继续说道：“准确的说，这枚纽扣搭配的西装是18年夏季款，而‘它’更是为了彰显这套西装特意定制，当时这款全球也不过十套。”
话音刚落，司小晚露出迷妹的表情：“这你也知道，太厉害了吧。”
“他说的没错，这套西装全球不过才十件，而这个设计又很独特的纽扣恰好出现在顾耀庆的病房内。”江舟年双手撑扶在椅背上：“我查到其中一件在去年，也就这套夏季款刚发布不久的半月内，被现任顾氏总经理顾长清买走。”
随着话语，投影屏幕上出现一张照片，司小晚放大图片，“顾长清，顾耀庆的养子，现任顾氏总经理。”
“两分钟后楼下集合，陆子由和林翊你们两个跟我去！”江舟年动作麻利，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唉，干什么去，我…还没说完呢。”司小晚声音逐渐放低。
陆子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江队，难道，顾家的这个养子害了顾老爷子的性命？”
江舟年没回话。
这一路上，江舟年开的有些快，同行的陆子由一直抓着顶棚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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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集团坐落在银海市中心的一处商业街内，主要做房地产生意。
公司大厅内装潢简约干净，以白灰相间的布局来装饰。
走到前台，江舟年出示了证件：“市局刑侦队的，找你们总经理有些事要问。”
那前台的女人看了是警察自然不敢怠慢，与顾长清的秘书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放行了。
出电梯，秘书凯雯迎面走来：“你们好，总经理正在开会，先随我到会议室吧。”
“嗯，好。”江舟年应答着。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顾长清结束会议：“在哪呢？”
“安排在会议室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
顾长清整理了下西装的褶皱，轻推门进去：“不好意思各位，刚才在开会。”
江舟年见他进来也起了身子：“没事。”
“江警官是吧，快坐！”顾长清帮忙倒着泡好的茶水：“这么热的天气还让江警官特意跑来一趟，不知道有什么事找我？”
陆子由从包里拿出物证放到顾长清面前：“顾总经理对这枚纽扣可熟悉？”
他盯着看了几眼：“这倒是和我一件西装上的扣子差不多，怎么了？”
“这枚纽扣出现在顾董事长的病房内，六月五日可去过医院？”江舟年问道。
“没有，那天我在忙。”顾长清摇摇头。
“好，我们知道了。”
林翊坐在一旁突然问道：“顾总经理可是混血？”
顾长清笑了一下，露出酒窝和那又白又齐的牙齿：“不是。”
“不好意思了。”
“没事的，除了林警官之外，还有好多人问过这样的问题。”
林翊这么问也不奇怪，顾长清留着中长带有些卷度的发型，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加上瞳孔是浅棕，看起来不是混血也是个少数民族的人。
前脚刚送走江舟年等人，下一刻顾长清就收起刚才那般热情，笑容也从脸上消失了一样，叫了凯雯进来：“告诉底下的人，云海家园那块地皮加快些进程。”
“这个…”
“怎么？”顾长清抬眸盯着凯雯。
“周总那边的人刚来过电话，云海家园那块地皮审批有些问题，一时半会儿，怕是…”凯雯说道。
顾长清重拍下桌子：“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告诉他们就一周的时间，如果再办不好我会收回我全部的资金，到时候亏损的太难看别来我这跳脚。”
“好，我这就去。”
另一边，陆子由坐在后座扒着前座的椅背，身子也前倾着：“江队，这个顾长清是不是在说谎，六月五号那天他去过医院，否则，那枚扣子怎么会出现在病房。”
“难说。”
林翊用手杵着脑袋倚靠在车窗旁，微闭眼睛：“他在看到这个扣子的时候，很明显有些惊讶，但是他又马上装作淡定，这点并不是说他一定去过顾耀庆的病房，而是这枚纽扣的确是他自己的，他认得！”
“怎么说？”陆子由追问道。
“你看他那一身装扮，就知道他是一个很讲究外在的一个人，而且今天他穿的这身西装也不便宜，新款！左手小手指上的那个戒指，定制款！”
陆子由被他这么一说更是有些发懵，摇摇头：“没懂。”
“他的意思就是，顾长清在买某样装饰品和衣服的时候他会选择，同样那件18年夏款的西装，他肯定也是知道银海市就他自己买了，所以这枚纽扣他当然认得！”江舟年说道。
“啊，这么说我就懂了。”陆子由朝着林翊看去，一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知道的怎么这么多啊？”
“上学时，老师经常用一句话说我，就是除了学习什么都会，所以那时候课业成绩总是在及格线的边缘来回跳，相反，对这些边边角角的报刊倒是感兴趣。”
陆子由轻笑一下：“那你当初高考不应该报警校，但凡报个艺术院校或者美院你都发达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似乎把那位坐在驾驶位上的人忘在脑后，或者是压根没想让他参与其中。
江舟年咳嗽了几声：“晚上还要去新天地一趟。”
“怎么？”
“赵赫的死确实因为吸/毒过量，但是当我问他背后的人是谁，他只说姓顾，所以我还要再去看一眼。”
“好，我跟你去。”陆子由说道。
“不用，这次，我自己去，你们两个回警局。”
晚上八点，新天地。
刚进去，就看见拐角的那个卡座，围着一圈人，有站在高处拿手机拍照录像的，还有在一旁拍手叫好，喊加油的。
江舟年也凑近看了下，是某位坑爹的富二代摆着一桌子的钱，而钱的周围摆满酒瓶，谁喝的快又多，谁把钱拿走，那几个仰着脖子疯狂往嘴里灌酒的女人无非就是这帮纨绔子弟的寻开心的工具人罢了。
刚从扎堆的人群中挤身出来，便看见几名女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从楼上跑下来，嘴里还大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身后还有追赶叫闭嘴的保镖。
一楼人多嘈杂加上大到极致的音乐和鼓点早把这喊声盖了过去，而且这里是夜总会，就算衣不蔽体的绕着这里跑圈，也不会把他们吓到，也许还会有人有了兴致寻个开心。
这要不是那几位女人从江舟年身边跑过去，恐怕连他也要疏忽了。
见混乱，江舟年这才能到四楼，这里早就乱的一锅粥，管事的也带着保镖把现场的几位叫走。
四楼是一个交易毒/品，和供一些富商，公子哥，那种有钱人吸食的地方。江舟年总算想明白，原来这个明面上的夜总会是在给制/毒，卖/毒打掩护。
江舟年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在手机屏幕上摁了几下：“新天地出现命/案，一人死亡，还有通知缉毒大队联合行动！”
话语简洁却又迅速。
不到二十分钟，新天地便被警察围个水泄不通，一楼的人员也被这架势看呆，刺耳的音乐也在下一秒被陆子由叫人关上了。
“江队，你看，这些人怎么办？”陆子由问道。
“叫辅警一一查明身份，对于没身份证和未成年的全部带回警局叫家里人来接。”江舟年话音未落便朝着二楼走去：“聚众赌博人员全部带回去，还有三楼聚众卖/淫！都给我端了！”
“是！”
缉毒队长高齐阳从四楼下来恰好与江舟年碰个面：“搜到毒品大概约10kg，还有正在制/毒人员五名，与外界通讯设备没收十余部，以及电脑一台，这帮人真是正面和法/律硬碰硬！”
江舟年听见这句话，笑了一下：“那就看看到底胳膊能不能拧过大腿。”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安全！”
走到四楼，蹲着一排男女，双手抱头，刑侦队的警员正在询问，江舟年接过司小晚递过来的白手套和鞋套：“什么情况？”
“他杀！”
江舟年禁了下鼻子，走到屋子，看着技侦正在调查取证，周子昂半蹲在尸/体旁查看。
“怎么样？”
“可以确定的不是自杀。”
“那就是…他杀？”
“基本确定，但还要等到解剖完再定死因。”周子昂让其他法医把尸体放到裹/尸/袋，拉链刚拉一半，江舟年叫住：“等一下。”
“怎么？”
“没事了，抬走吧！”
他只是在确认一遍死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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