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渡世堂对峙曹氏
叶星河也不再玩笑：“我此行为‘墨鱼佩’而来。”
她没想到，这般重要的消息，他竟毫无戒备的脱口而出。
下面的物品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那便是她的圣药。
一千两黄金已经是天价了，但架不住贪婪的人惜命，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斗价加码，终于在一千六百两黄金成交了。
“那人什么来头？”她远观，觉得那当场府金票的人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若是没有记错，应当是元家人。”
元家人啊，难怪眼熟呢，是元贵妃的母族，也就是燕鸣珩的外祖。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天下楼已经人去楼空了，方才的人声鼎沸，仿若幻觉，身侧之人拍了拍她的头：“再回。”
那人当真是冲着月亮而去了，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嫦娥奔月呢！
疾风自下而来，凌风踏步之人正是曾经的薛烽，如今的血夜，单膝跪地，双手将金票奉上：“一万六千两金票，请主子过目。”
恢复的不错，但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回到了破败的小院子中。
伤势修养的七七八八，原本的模样也都收拾出来了，如此看着也顺眼不少，唯独一人却戴上了森寒的面具。
“山药、先行入主渡世堂。”
“山茶，丹青圣手居于城外。”
“红妖、树媚，情报，事无巨细，如数家珍。”
“山鬼，襄城占据一席之地。”
“血夜，康都城名声鹊起。”
“罗雀，哑巴留守，随时增援、协助。”
“野影便跟随本座。”
“尊主令。”
她言简意赅的将想要的结果简单吩咐了一遍，最后将手中的金票放在莞蓝手中：“统领总账，合理分配不偏不倚，一月为期，各显神通。”
“奴尊主令。”
“本座不需要奴隶，需要肝胆相照的伙伴，奴字，可去。”
无星无月的夜空显得格外漆黑，细风簌簌，带起阵阵凉意。
梧桐树下的女子身形单薄且孤寂，心境却异常轻松、清朗，连呼吸都是顺畅的。
今日的决定与她而言是无比强有力的后盾，但同样也昭示着，她将来要走一条更坎坷的路，肩头的更沉重了。
“主子，夜里风还是有些凉的，披着些吧。”冰凉本意是天色已晚，主子该歇息了，但追随主子这些时日，多少也明白主子心中所想。
“冰凉，传信红妖，着重收集承信候府的消息，从上至下，事无巨细。”
冰凉躬身行礼，始终都是静默无声的，但同样是面面俱到，毫无差错。
午后，阳光明媚温和，总有种想睡觉的慵懒感。
一直小指粗细的竹筒递了上来，这是渡世堂专用的传讯工具，打开的机关在侧面的一个细小空洞，需要专业的细软金针能打开，即便是中途被人截获，竹筒通体浸泡过磷粉缘故，一旦碰到以暴力想要将其斩断，里面的书信自然会引燃，化为灰烬，什么都不会留下。
宽大的广袖作为掩体，她在袖中随意的摆弄着，在旁人看来只是在把玩着什么，任谁都想不到，她将书信已经拿到了手中。
‘左相府的大夫人亲自前来求医，指明了要咱们坐堂的蓝袍医者。’
山药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才进入渡世堂不足两日，便已经将消息传递的炉火纯青了。
将小小的书信碾碎了泡在茶水中，唇角漾起了丝丝笑意，明明面若桃花，明明阳光和煦，那笑意中却沁着刺骨的凉意。
蓝袍医者，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小号而已，积累的名声不错，在外行走都是以丹青圣手的爱徒自居。
渡世堂。
‘蓝袍医者远游，尚且行踪不定。’
一袭草绿色长衫的清秀男子，一眼便知那是以为女扮男装的姑娘，她也并未多做遮掩，仿佛就是在做一件掩耳盗铃的事情一般。
“听闻这位夫人要见咱们蓝袍医者？”山药推门而入，明知故问道。
曹氏脸色不大好，不过是一个诊堂的掌柜，竟然这般与身为贵妇的她这般说话，咬着耐心再次提醒：“本夫人是左相府的大夫人。”
“夫人来的不巧，怕是白走一趟了，咱们蓝袍医者不日前远游，尚且行踪不定。”山药不卑不亢，面挂着浅淡的笑意，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什么问题。
曹氏音线拔高：“前日我家的二千金，还前来请蓝袍医者亲自搭脉，今日本夫人亲自前来，蓝袍医者便不再？”
“母亲？您为何在此？”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一张笑靥如花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曹氏面色如晦：“怎的又外出。”
沈清梦笑意盈盈，丝毫没有不悦：“女儿是来拿药的，母亲前来，是为了二姐姐吧？”
曹氏一双细长的柳叶眼直勾勾的瞪着她，有三分嫌恶，三分鄙夷，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算计：“自然不是，你二姐姐身子已然大好，不必寻医问药。”
“女儿与蓝袍医者也算有缘，有着数次亲诊之恩，蓝袍医者，仁心仁术，当日听闻二姐姐的噩耗，医者本能的问了几句，女儿今日前来便是来取留给二姐姐的药。”
曹氏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如此言论，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进一步沈雅婷还有利用的价值，老爷的计划推进一步，退一步，自己当场打脸，拒绝已经摆在面前的药品，保住自己贵妇的颜面。
“父亲身为左相，一向教导女儿以民为重，既然二姐姐不需要，咱们也不能占用这等珍惜的救命良药，此药就当左相夫人放出去的救命药，想来受此恩惠者皆会为母亲歌功颂德，于左相府的名声也是大有助益。”
“沈三小姐可能做主，毕竟左相夫人今日前来指明要见蓝袍医者，若是寻常病症，渡世堂中的坐镇医者也是绰绰有余的。”男装打扮的山药免做难色，及时补刀。
两道目光灼灼的定在她，曹氏心中有些不痛快：“为何不早说？”
“母亲恕罪，蓝袍医者当日说会配药，只是不确定能否将药配齐，女儿不过是想在拿到药后再与母亲说，以免竹篮打水，令母亲空欢喜一场，那母亲二姐姐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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