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无名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立时惹起会议室众人的注意。
格希老眉微皱，问向旁边静立的一位中年，“不是叫你让人守备，任何人不得打扰？……快去看看！”
中年一句话未说，转身便朝门外大步走去，除了印月城的莫语城主趴在桌上外，其它人的眼光全朝向中年人的背后。只见他拉开门，一位守备在他耳边附语了一翻，接着，中年人脸色不变的合上门，转身走回，看了格希一眼，见格希示出有话直说的眼神，这才说道：“照空城有急事向拉索斯城主汇报！”
“急事？”拉索斯露出不快的表情，有什么事比现在的会谈还急。
这里格希说了算，只听格希说道：“即然是急事，那就让人进来吧！”
不多时进来一人，看见拉索斯顿时眼睛一亮，提步就小跑了过去，拉索斯挥手喝止道：“有什么话站那说吧！”他知道再小的声音，凭屋内许多人的实力也能听见，还不如大方点。
那人怔了一下，抬眼看去，见拉索斯微怒的眼神，赶紧低着头，喃喃地道了出来。
“什么？”拉索斯赫的一声拍桌而起，“主城被攻？”
全场鸦雀无声，静默了一会，拉索斯查知自己的失态，重又坐了下去，只冷冷道：“如果是假情报，我砍了你。”顿了顿，似有所悟地盯了莫语一眼，见他仍趴桌上，转向格希道：“不如今天的会谈就先到这，等我处理下突发状况。”
格希听到那消息内心也很惊讶，沉着半会，道：“即然这样，那便改期再谈！”
这时，一直趴桌上的印月城年轻城主抬起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不知这改期又是何时何地啊？不是我想催大家，如今寒冬已至，再过不久便是春暖花开时，那会正好修路建桥，如若再晚，便到初夏的雨季时节，那样此事估计又得拖上一年。”
合情合理的一翻话语，直使得拉索斯额头汗水微渗，眼光不住地朝格希瞄去，可格希却仿如未觉，一叹道：“莫语城主所说也有道理，那就这样吧，一个星期为限，如果拉索斯城主仍没把自己城内的事情处理好，修路一事便由印月城暂为打理。”接着，在拉索斯不解与询问的眼光中，站起身道：“就先谈到这吧，一个星期后大家再聚一聚。呵呵！再过一会寿宴就要开始，我得早些下去招呼朋友。”
说罢，格希离桌而去，那名中年人紧随其后。
莫语惨白的脸上淡淡一笑，道：“散会了，哈，明年修路去，终于能做些有趣的事了。”说话中，冲拉索斯礼貌地告别，带着印月总管库力，印月四小鬼，与几名陌生男人相随走出会议室的大门。
“城主，以如今形势，该怎样才好？”
拉索斯看了问话的男人一眼，没做声，这次前来集市会谈，原本是带前锋营与照空西城守军的，哪知中途前锋营却被熊人一个冲锋击垮，无奈下，硬是把城堡禁卫军这支照空城最强的队伍拉了出来，而眼前这位壮汉就是禁卫军的最高首领。
见拉索斯不做声，抚云分析道：“我觉的这次猎杀佣兵团的突然袭击，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暂且不提是谁，我们不防猜测一下猎杀佣兵团的目的。一直以来，他跟我们关系都属不错，每年都礼送大量的货物、日常需用品，为何这次却要强攻城池？他们是想趁我们兵力分散后，一举攻破城池，入主城堡吗？”顿了顿，续道：“我认为不是，尽管我们刚与印月城激战完，兵力损耗严重，这次又拉出一万多主力军，但以城内接近三万的兵力，防守他们二万多乌合之众，他们绝没有破城的可能。但他们仍要如此，其目的何在？”
“目的就是配合这次会谈，以阻止我城得到道路修通权。”拉索斯接嘴道。
抚云只是点点头，不再发表意见。
禁卫军主将道：“即然这样，我们不用理会那些人，等这里的会谈结束，我们回头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拉索斯看了他一眼，内心微微一叹，自己亲手提拔的人怎么都没脑子，又看了抚云一眼，嘴上不说，心里却不由得不赞许她。稳了稳心神，拉索斯站起身道：“我们也出去吧，和空幽然商量一下，虽然猎杀佣兵团不可能攻破城池，但这事需得尽早解决，不然对我城声誉影响太坏。”
“是！”
……
会展中心内，音乐仍旧飘荡。
灵渡闭着眼，坐在摆满美食的长桌旁，‘三’位国色天香的大美女静坐一边，三人姿态各异，或脸无表情，或托着腮帮子，或是期待着什么。但相同的是，三人皆用静候的目光专注地望着灵渡，这等景象，自然惹得其它躲在角落默默偷看，或光明正大猛盯的一些商人公子们的妒嫉目光。
忽地，灵渡双眼一张，眼中射出轻松的笑意。
“发生这事，你笑什么？”凌雨合首先出声道。
“呃，灵渡醒了吗？”阿茵放下托着脸颊的双手，擦去掌心的口水，两眼眯糊地道。
“嘿嘿！”灵渡一声怪笑，“醒了，完全醒了，其实根本就不应该糊涂。”
“在说什么哟，阿茵糊涂了。”
耶莉亚出声道：“想到应对的办法了？”
灵渡又是一声大笑道：“应对什么？有什么需要我们解决的？照空城被人袭击与我们又有何关系？我们是来参加舞会的，是来玩的，开心最重要，其它的都不要费脑子去想。至于欧来宝，嗯，那小子不会傻到被赫依拉去搭救啥城池的，再说，照空城墙厚兵足，怎会惧怕驱驱一个佣兵团。刚才我只是费神思索了下参加这次舞会该做些什么。嗯，”灵渡顿了顿，笑道：“我们这次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把左依族争取过来，让他们服心跟随我的左右；二个，便是大闹舞会，嘿嘿，这两点好像有些连锁关系，只要我们闹的好，闹的大有面子，想必左依族人定会依附归顺的吧！”
“还有打探红十联盟梅桀的下落。”耶莉亚补充道。
“呃？那个……哈哈，”灵渡笑着看向旁边道：“这种精细的技术活，自然是我们的超级猛男凌雨合大人去做了。”
这话直羞的凌雨合脸红不已，骂也不是，打又打不得，一跺脚道：“我走了，环里还有事。”
灵渡是大笑地看着凌雨合婀娜而走，不知怎么，只要找到机会调戏他，灵渡心里就莫明的开心。
“再这样下去，以后会很麻烦！”耶莉亚突然出声道。
“什么？”灵渡愕然地看向耶蓝亚，没弄明白在说什么。
“你没发觉他对你太好了吗？好的太不正常了。”
灵渡心下猛地一跳，自从和凌雨合相遇以来，就已时常取笑逗他，因为习惯，导致平时不觉的，这回耶莉亚突然提起，灵渡想想也觉的不太正常。刚开始凌雨合的解释是说跑出来散心，无意下找到他们一伙跟踪，可以如今种种情况来看，事情似乎另有隐情，可究竟是什么呢？灵渡还没自大到，会以为是自己这伙人的人格魅力使得凌雨合对他们另眼相看，处处帮忙，更不会认为凌雨合是个头脑简单的人。
看来哪天得找他问问了！
不过灵渡能感觉到凌雨合对他绝对没有恶意，有时候男人偶尔也会靠直觉看事情！
这时，欢快的音乐突然变的轻缓起来，许多男女一对对走进大厅中央，牵手搂腰地抱在一起。呃？这是在干什么？这等怪异情景把灵渡从思索中惊醒。就在他大为诧异这会，阿茵忽然兴奋起来，大叫道：“灵渡，灵渡，我们去跳舞啊，咯咯，以前阿姨不让阿茵跳舞的，现在阿姨没在喽，灵渡陪阿茵跳啊！”
“跳舞？”灵渡微皱了下眉头，从小到大灵渡都和招财、来宝他们在街道上胡混，哪参加过此类舞会，这种舞更是从未见过。
“去嘛，去嘛，阿茵偷偷学了好久呢，可从来都没人陪阿茵跳过啊，灵渡陪阿茵跳！”
“这个……”灵渡不好说自己不会，借口推脱道：“你自己去吧，我还有很多事做，再说，我们俩都去了，你的莉亚姐姐怎么办？嗯，”灵渡扭头看向耶莉亚，问道：“要不你去陪阿茵跳？”
“我不会！”耶莉亚淡淡地道。
阿茵见两人都不去，撅着嘴郁闷了好久，最后，终于忍不住爱玩的心性道：“哼！你们不去，阿茵一个人去！”说着，拎着长长下摆的舞会晚裙，一踹三跳地跑向舞池，这举动顿时引得周围垂怜已久的公子哥们双眼发红，大叹机会来了。
灵渡一眼扫去，眨眼便发觉十多个高矮不一的青年，步调一致地尾随阿茵而去。灵渡嘴角微微一咧，他希望的就是这样，最好这群大少爷们为了阿茵闹起来，他趁机大闹舞会的目的便达到了。
看着阿茵处，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轻浮的声音。
“嘿嘿，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家少爷希望你能陪他跳支舞，还请赏脸呀！”
灵渡抬眼看去，一位打扮光鲜的青年满脸得意地站在耶莉亚身侧，好似自己就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般。
耶莉亚看都没看他一眼道：“没兴趣！”
这般直接的拒绝直堵的青年尴尬异常，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
“哈哈，都说了这般气质非凡的小姐，你们是请不动的，还不快退下。”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笑意昂然地走近，“在下埃卞-利古特，格希-利古特是我爷爷，仰慕小姐已久，不知小姐可否赏脸跳一支舞？”虽是询问，但声音中的笃定语气显的信心十足，而且对于一旁的灵渡，这个明显是耶莉亚同伙的人丝毫没放在眼里。
见是格希的孙子，耶莉亚朝灵渡望去，看他有什么意见，必竟这次是来参加格希的八十大寿。可这时灵渡抿了口美酒，脸上露出讶然的神情，嘴里低声喃喃着，“埃卞，咦？挨扁的意思？”
见灵渡毫无反应，耶莉亚冷淡地依然是那句话：“没兴趣！”眼角都没瞄向这位自信而来的尊贵少爷。
见自己竟跟仆人同个待遇，埃卞脸上挂不住了，自信的笑容逐渐转为冷笑，接着，翻脸比翻书还快地冷哼一声，道：“你是谁家的小姐，别以为长的漂亮就神气，有本少爷邀请，那是你的荣幸，别不识抬举。”他误认为耶莉亚是哪家小商社老板的女儿之类的。
耶莉亚眼中冷光一闪而过，可身处别人地头，些许口头上的小事，她唯有忍住不发。
“哈哈哈！”灵渡突然大笑而起，如果指责的是自己，灵渡或许还会一笑而过，可惹到耶莉亚头上，灵渡毫无忍住的理由，盯住埃卞，阴阴一笑道：“听说格希主席家教出名的严，对于修身养性更是深有研究，著有一本养心百篇远及整个大陆，小子对其老品性景仰已久，特赶来贺寿，希望能有幸结识。”
说到这，灵渡缓了缓，见格希脸上有露出得意神色，话风突然一转，语带鄙视地道：“可如今看到格希主席的宝贝贵孙‘挨扁’大少爷……”一顿，叹道：“唉，可惜呀，可惜了我那特意准备的贺寿大红包啊……”
“小子找死！”
灵渡边说时，埃卞已是脸色铁青，额头青筋直冒，大喝地便欲发作，腰中珠光闪耀的宝刀出鞘，怒指灵渡，“你究是何方神圣，哪家请来的，我到要看看你有没有嚣张的资格。”
灵渡藐视地看了他一眼，讥笑道：“我的名字就凭你这种二世祖还不配知道，想动手就来吧！”灵渡到不在乎此刻与集市发生点小矛盾，因为他知道会谈的时候辖区内的三大势力表面看似平静，其实内里复杂的很，以灵渡现在手上撑握的实力来说，谁都不愿与他搞的太僵。灵渡的打算也就是从中看有什么机会能搞到好处。
灵渡这般高姿态，从小便受人捧爱的埃卞哪受的了，大骂地便挥刀冲杀过来，吓的其身后原本神气昂然的仆人惊扑过去，一把抱住他道：“少爷忍忍啊，现在可是为你爷爷祝贺八十大寿，千万不能引起混乱！”
却不知此刻虽没造成混乱，可许多人的目光已朝这边看来，不知辖区主席家的大少爷在发什么脾气。灵渡依然是不屑地看着他，不但没有丝毫害怕与反悔的表情，甚至眼光中还带着几分挑衅。
埃卞本有做罢的意思，见状，怒气蹭地又冒了上来，一把挣脱仆人抱住的双臂，骂道：“这种小角色，先宰了再说！”说罢，便杀了过来。
灵渡微微一笑，右手握住暗龙剑柄，心下盘算该怎样教训埃卞，使得不会太过份，而又能掉光他的颜面。可就在这时，一声威严的喝令响起，止住了埃卞急冲的步伐，也扼杀了灵渡要趁势教训埃卞的时机。
“小卞，又在胡闹，想挨跪了？”一位老者出现在二楼处，两鬓斑白却神彩奕奕。
“格希！”“老主席！”“老寿星！”
……
楼下众人纷纷抬头仰视，翁翁响起各种不同的声音，音乐也随着格希的出现而停止，今天的主角终于出现。
灵渡也仰着头，望着这位退了位的前任主席，内心却在滑稽地暗笑，“小便？挨扁？哈，这名字真有意思！”
格希正认真地打量着灵渡，猜测这位不谓强权少年的身份，迷惑的眼中逐渐清晰，“你是……灵渡？”指着灵渡肩上的赖狐，“带着头狐狸，皮肤淡绿，嗯，是你！”最后语气变的肯定。
灵渡到有些奇怪，没想到自己变的有名起来，堂堂辖区主席竟然听说过他。他也不想想，无论是之前大善人的名头，还是后面格希对钱招财的调查，都对他有一定的了解，更何况他还有着一身奇怪的特征。
没正式翻脸前那都是朋友，于是灵渡微笑地应声道：“正是晚辈，恭祝主席全家幸福，与天同寿。”说着，灵渡偷笑地瞄了眼肩头的赖狐，与天同寿貌似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格希也给于礼貌地回应，接着，其它人纷纷上前祝贺，场面变的热闹喜庆，之前的矛盾被消弭于无形。在这欢闹人群的一处角落，左依族勇士‘貉’静静地看着，与巨熊族普遍的头脑简单相比，虽仍未完全开化的左依族却要强上许多，此刻，貉的眼中正射出异样的神彩。
被他最怕的爷爷阻止，埃卞收起武器，没想到眼前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就是爷爷昨天才告戒不能轻动的灵渡，哼！埃特心下一声冷哼。
见他收好兵器，灵渡也就做罢，拍了拍手，一脸轻松地坐回长桌旁，随手拿起筷子夹了道菜放进嘴里咬了起来。
埃卞却还没走，冷笑道：“真不知是谁发的请帖，劳累你们参加这次寿会，还真是破费了。”脸上说不出的跋扈，可静立了一会，见灵渡、耶莉亚根本当没他这人一般，忍不住凶狠地蹬了两人一眼又道：“别太嚣张，不要忘了你还是联邦悬赏通辑的罪犯，虽然在我们辖区，只要不再犯事，政府不会主动捉拿。不过这里眼红赏金的人并不在少数，出了这大厅的门，安全可不保证。”
“啊！”灵渡端起杯酒，轻轻地啜了一口，接着，随手从桌上拿了一只鸡爪咬了一口，发出咯呲咯呲的怪声。
哼！埃卞终于冷哼一声，愤然挥袖而去。
看着他气极而走，灵渡不禁暗笑，埃卞跟自己成长的环境有些相似，上面有爷爷的树荫遮着，四周都是阿谀之人，没人说不好听的话，弄的性格偏激。不过好在灵渡小时除了爷爷身边的大人外，更多时间还是与街道上的野孩子混在一起，不然就要和现在的埃卞一样令人生厌了。想到埃卞的恐吓，灵渡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到处都有眼红赏金的人我就怕了？开什么玩笑，现在除了特别几位仿如空幽然这般实力超群的赏金猎人外，还有谁有这个实力？何况，有鹰狐小队在身旁，如不是辖区内三大势力般的大型组织，单个的人就算再厉害也不用担心。
就在灵渡边吃边想的同时，人堆中的格希突然高声笑道：“好了，好了，心意我全都收下，大家不惧辛苦前来贺寿我很感动，不过……哈哈！想必许多人此次前来都是另有所图，我也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一顿，宣布道：“歌舞团，布达佩斯，表演上场！！！”
话音刚落，厅中牵手跳舞的人群开始散开，留出中间一大块空位，传说中全联邦最著名的歌舞团粉墨登场。
灵渡的好奇心并不重，对什么高雅艺术之类的东西更是不感兴趣，可即然有联邦三大美女瞧，他也就暂时放下竹筷，与眼中带有期盼的耶莉亚一同望了过去。
“咦！不是竺幻凝吗？”耶莉亚低声喃道。
灵渡眼角偷偷一瞄，耶莉亚脸上鲜见地露出淡淡的失望，稍一琢磨，灵渡明白过来，以她的性格会想见竺幻凝，其实是想对比自己和联邦公认的美女间存在什么差距。唉！女人啊，追求漂亮那是天生的！
布达佩斯的表演可谓相当有水平，引得大家掌声不断，不过灵渡却看的有些无精打彩，都是些什么嘛，不是啥后印象派独舞，就是啥多人合唱，没一个带劲的。
“阿茵怎么不见了？”灵渡无聊地突然想到阿茵，转头四望，可大致看了一圈没见到人，“咦，让她下场制造混乱，那小妮子不会真和一群色鬼耍起来了吧？”
并没用心看表演的耶莉亚也跟着四处看去，眼光敏锐的她在观赏的人群中发现了阿茵，一指左侧道：“她在那边！”
灵渡顺着手指望去，阿茵正眉飞色舞地对着表演场指手画脚，偶尔还对身边一位脸色苍白的少年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兴奋。呃，那小子是谁？那群围在阿茵身边的色鬼呢？都跑哪去了？
“阿茵！”见没人上前骚扰阿茵，捣乱计划实施不了，灵渡也就试着把她唤回。叫了一声，阿茵没听见，灵渡试着加大音量又唤了一句，可玩的正欢的她哪能听见，到是她旁边的少年听到了，朝灵渡这边望来，与灵渡对视了一眼。
灵渡陡地发觉这少年见到自己，眼光稍微顿了一下，没让他多想，阿茵被那少年提醒，见灵渡叫唤，拉着身旁少年的手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咯咯，灵渡，灵渡，表演真好看呢！还有，”一指少年，“他好厉害呢，什么表演都懂里面的诀窍。”
“哦，是嘛！呵呵，那是真厉害！嗯，看你满头大汗的，我帮你擦擦！”灵渡拉过阿茵，也趁机把阿茵拉着少年的手分了开来。阿茵咯咯娇笑地贴了过去，如此亲密的举态，早已习惯的灵渡以前在耶莉亚面前都是稍稍侧过，可不知怎么，这次灵渡却也配合地轻轻拥着，一手轻抚阿茵额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一手接过耶莉亚递上的丝巾，擦去汗水。
在许多人眼里阿茵这纯洁的举动，多了灵渡的配合，倏地便蜕变成异常不健康的情景，不知惹红了多少暗中偷窥的眼睛。
幸好，眼神不能杀人，否则，灵渡早已死了一万次。
擦好后，灵渡把阿茵拉到身边坐下，可阿茵却上前把那长着满头金发，脸色苍白，一副病弱的少年也拉到身边，跟着向灵渡介绍道：“嘻嘻，灵渡，灵渡，他是阿茵刚认的弟弟，很有本事的呢！哈，可才十六岁，比阿茵小一岁，阿茵当姐姐喽，当姐姐喽！咯咯！”
阿茵显然已高兴的语无伦次，灵渡却警惕地打谅着少年，不知他有什么魔力，眨眼间便与阿茵搞的这么亲密。而且，到现在为止，这位少年一句话都还没说过。
“新认的弟弟呀，”灵渡微笑道：“叫什么名字呀，做什么的，你也介绍一下！”
呃！阿茵两只大大的眼睛忽地一呆，楞楞地望着灵渡，又望了望少年，倏地抿嘴笑道：“呵呵，阿茵不管别的，只知道他是阿茵的弟弟就成了！”
灵渡摇了摇头，知道她是什么都不清楚就认了一个弟弟，也不知道别人承不承认，转头看向这有点特别少年道：“她不懂事，小兄弟不要见怪，嗯，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少年迟疑了一下，才回道：“莫语！”
“莫语！”灵渡重复了一句，笑道：“是个好名字！”
阿茵突地站起拍手道：“莫语，莫语，快告诉阿茵那个东西的诀窍是什么？”手指向表演地的正上方，那里离奇地飞舞着几百个鲜红的桔子。
呃，这是在表演啥东东？灵渡不解地看着。
莫语听阿茵要求，稍是一瞄解释道：“那是布达佩斯三大绝技之一，美名其曰登红贺彩，算是杂技表演，其实不过是高段武技而已。嗯，你们听说过‘绝’没有？”
“绝？”灵渡顿时打起精神，“知道一些，不过并不太懂！”
“嗯，”莫语接着道：“知道一些就行，说简单点，这个杂技是用绝念控制这些桔子，按一定的规律排列。”说到这，表演那边仿如配合他的解说般，响起一阵称赞声，只见那几百个桔子在空中排成了八个大字：恭贺格老万寿无疆。
用桔子排字！灵渡傻眼地看着，还真是首次见着，然而这还不算稀奇，更有趣的是没过多久，那些桔子在虚空跳动起来，逐渐排成很长很长的一行，平稳之后，长条一头开始扬起，慢慢地有如画画般，描成一个人物头像，仔细看去，赫然便是格希的样子。
啪啪……！！
热烈的掌声响起，两楼栏杆处的格希也是笑脸满怀。
莫语却喃了一句，“不过是绝念高手而已，算什么杂技！”
灵渡坐的离他不远，这声低喃听的清楚，试探地随意问道：“莫语在哪做事呀，长辈是哪位，看你模样应该是大户人家，做什么生意的？”
“呃？”莫语呆了一下，突然，苍白的脸上露出好笑的表情道：“呵呵，托祖辈的福荫得以继承家业，小本生意不足挂齿，嗯，还是看表演吧！”
知道他不愿讲，灵渡也不追问，能来这的应该都不是一般的小商贾，以他的与众不同，等会问问凌雨合就知道了。于是，灵渡坐好姿势，端起装鸡爪的盘子，往莫语那递了递，“要不要来一只，边吃边看嘛！”
“呃，啊……不用了，谢谢！后面有更精彩的表演，认真看吧！”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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