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心难测
在那残破皮料下面，石板之间缝隙明显的不同其他石板衔接紧密，为证实他心中想法，他蹲下抱着一试的心态，还真让他有所收获。
他用力拉开地面上一块凸起的石板，一条黝黑的通道显露出来。
“也不知这是通到哪里，下面会不会有别的什么……”
他略一思索，直接走入黝黑的暗道之内……
在广阔无垠的沙漠之上，已风停沙落，汹汹烈日炙烤着大地，黄沙之上热浪蒸腾。
“呼啦啦……”
突然一阵响动，一只手臂从沙地下腾然冒出，紧接着是灰突突的脑袋，赤裸着身体的少年，慢慢从内爬出来，抖动着身上的沙土。
“终于出来了！”重见天日的感觉十分不错，少年正是大难不死的楚明。
那黝黑通道是下确实有一些灵草药物之类，但在时间的摧残下，早已完全失去药性，几把看着不错的武器也是一碰即折，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他顺着通道一直向前探索，通道地势感觉也是越来越向上，最后在密道尽头发现一丝光亮，也证实了他心中猜测，这是一条向外的通道。
数次死里逃生，已经是上天格外恩赐，他也不想在寻什么机缘。
况且在这沙漠内多呆一秒，危险就增加一分。
他看了一眼四周，抬头辨别阳光方向，手中抓着皮料包裹的凶兽内丹和玉牌子，头也不回向着最近的城市方向奔跑……
谷陵城位于天武帝国西北方，在城内最为繁华的街道之上，有本地最为有名的酒楼及风月场所。
同时也有几家颇具实力的兵器店铺和修武所需的内伤外伤丹药商铺。
在这夜幕刚刚降临，整条街比白日更加喧哗热闹！
走江湖的武者，无一不是刀头舔血，行走于刀尖之上，酒和女人是他们刺激和放松自己最好的东西，但兵器和丹药也是他们无法缺少的。
这几日内谷陵城内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身背刀剑器宇不凡的武者，谈论最多还是北边落霞村凶兽潮之事。
但所有的话题焦点都是帝国内最为盛名的皇都天书院。
此次抵抗之中，天书院仅派出二名内院弟子和十数名外院弟子就已将凶兽潮完全击溃。
更是深入漠北数百里，斩杀千余头凡阶凶兽和百余头黄阶凶兽！
“要是能进入天书院修行那……”
楚明一路听来，心神向往不已。
能进入天书院的，无一不是这天武大陆上千万里挑一的天之骄子。
天书院里出来的弟子没有一个是无名之辈，不是担任帝国统帅，就是一方霸主，盛名之下绝无虚士！
“也不知道我何时能踏入修行门槛了……”
他摇头苦笑。
修武一途，注重根基稳固，而这根基便是强大的筋骨体魄。
若要踏入修武的门槛，必须要从小淬炼骨骼筋骨，独门功法少不了，更少不了各种珍贵药材辅助。
一般人家根本无法负担，也就是常说的穷学文富习武。
就算如此，很多人也很难修到淬体三重境，也只有跨过这倒门槛，才算正式摸到修武的门槛。
而跨入淬体三重境，就会有一次洗髓阀体排除体内污垢的过程，筋骨皮肉的淬炼也会到达一次极限，为以后扩展筋脉衍生元气，打好基础。
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石室内的机缘，对他体质的改变，足以跨入修行的门槛！
……
“这生意都让段李两家给抢光了，可怎么跟宗门里面交代，哎……”
一家药材铺内，年约四十上下的掌柜，正伏在书案上仔细查阅账目，紧锁着眉头。
店面外，一身简陋粗布衣袍，勉强遮体的楚明，灰头土脸带着一身尘沙，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跨入店内。
“哪来的小乞丐，快滚！！到对面酒楼要饭去，别烦我！”
惊觉的掌柜，抬眼一扫楚明，脸上厌恶之色尽显，语气十分不耐。
楚明脚步顿了下，看自己这身装束，还是从城外存在顺来的遮体衣物，宽松破旧带着一身尘土，着实有些邋遢。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哎！你这不长眼的小乞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想皮肉受苦赶紧滚……”
也不顾掌柜的冷言冷语挥赶，直接走到柜台前面。
“这不是玄光宗门下的药铺么？”
掌柜怒骂声，被楚明生生打断，他从怀中掏出一颗凶兽内丹放在柜台上，
“这里难道不收凶兽内丹？”
“哦！这绿色……”
掌柜打眼一瞧，
“是凡阶初级内丹！”
即可便已认出柜台上的内丹。
只是在看年前少年的年龄和衣着打扮，还是不放心的拿在手中仔仔细细观看良久，才再次确认道：
“没错！是凡阶内丹无疑！”
掌柜的在此经营药店十几年，经常会有修武者贩卖内丹获取钱财，对于凶兽内丹的分辨，自信绝不会出错。
凶兽的内丹根据凶兽等阶不同，呈现的出的色泽也是不同。
他所知道的黄阶凶兽内丹分初中高三等，对应的色泽为绿，青绿，墨绿色。
但这黄阶凶兽就算是初阶的，没有武者境以上的修为，根本不可能猎杀。
看这少年不过十四五岁，能达到武者境？这怎么可能，掌柜直接在心中否定，他还没有听说这么妖孽的天才！
倘说是身后还有深藏不露的武者境长辈，但以他这身打扮，掌柜的也是有些不信的。
“掌柜到底收不收？”楚明再次询问，心中也在强忍着涌起的仇恨。
玄光宗的仇恨，他一分钟都不想等，但以他目前根本没有能力去报仇。
可见这药店招牌上刺目的玄光宗门派印记，他还是忍不住想去打探一下仇人的消息，这才有这主意，借贩卖凶兽内丹搭话。
他却不知道，这掌柜也在动着歪心思。
“收收！”
掌柜立马换上一副笑脸，眼珠转动间，掌柜再次开口热切道：
“小兄弟，一看就相貌不凡，也不知来自那个名门家族？”
“这个……”
楚明没有想到掌柜突然有此一问，一时语塞，僵在那里。
他只是年仅14岁的少年，父母出事后，没多久就被老魏头收留，那有什么江湖阅历。
“小兄弟，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掌柜精明的眸子盯着他，见他张口欲言，抢先抱拳拱手道：
“在下姓宋，也算是玄光宗外门的一个小管事，掌柜这药店十数年，这远近门派家族，无一不识。”
这话让楚明心中一颤，他本就不善言语撒谎，刚想好的说辞，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些小动作，怎么逃得过身为老江湖宋掌柜的眼睛，嘴角一撇，脸上却依旧笑着：
“小兄弟不妨说说，或许说不准咱们门派家族之间有交情呢……”
“交情！？”
楚明一掌狠狠拍在柜台上。
冷不防的宋掌柜一个哆嗦，慌忙抱歉赔罪：
“哎呦！这位爷有话好好说……”
他心下已在腹诽，这小子什么毛病，好好的突然来这么一下，要不是看到这坚硬的铁力木柜台上那明显凹下去的巴掌印，早就骂上了。
“收与收？给句痛快话，哪来这么多废话！”
楚明已知刚刚有些失态，如今也只能借势板起脸来，装作十分不耐。
“你若不收，我找别家就是。”
作势欲走。
“收收收，小兄弟勿怪，勿怪。”
宋掌柜满脸堆笑，心下盘算。
他虽说是玄光宗外门管事，其实也就是外门管管药铺，本身并无修为，靠的是做生意赚钱的八面玲珑。
楚明那一掌，以宋掌柜的见识，自认出这最少是淬体境的修行者，一般常人不是对手，他可不会去触这霉头。
不过他手下却不缺这种拿钱办事的人，对付一个淬体境的小子，不是什么难事。
“先稳住这小子，看他胸口处鼓鼓的，也不止这一颗内丹，嘿嘿……，碰到我就算你小子有两下子，若没背景也是轻而易举拿下。”
宋掌柜心里美美的想着，头还不住向外张望。
“宋掌柜，这内丹能值多少银子？”
楚明不知宋掌柜的心思，可他明白以这种老江湖，话是打探不出什么，在弄巧成拙被怀疑，实属不智。
“小兄弟，这颗黄阶初级内丹，品质上乘，精气流逝极少，应该是……”
“行了，宋掌柜你直接说价，差不多就卖你了。”
话语被楚明打断，宋掌柜心里一突，还以为被这小子看出他是有意拖延。
这点倒是宋掌柜错怪了楚明，他的江湖阅历远还没想到。
他只是看这隶属于玄光宗外门管事，满脸褶皱的嘴脸就厌烦，真怕多待会忍不住在他脸上来上几拳。
“嗯……，120两！小兄弟，这价可不低了，你看如何？”
“好，那就120两！”
两人各怀心思，买卖也痛快，很快就完成了交易。
这其中宋掌柜还是坑了楚明，以他卖出的内丹品质，市场最低价也能卖到200两。
转手就是80两的差价，单单这80两足够普通四口人家两年的开销了！
当然120两也足够让一些图谋不轨的人动歪心思了。
“妈的，这朱小二还不回来，害老子白白掏出120两！”宋掌柜心里恨恨道。
“不过早晚都是还是我的，嘿嘿……”
望着跨出店门的楚明，他脸上露出贪婪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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