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少年的身份
就这样十几个人面试下来，柯清一个合适的人选也没找到。在送走最后一个应聘者后，她疲惫地向后靠向椅背，闭了闭眼不由发出一声感叹，面试真是件辛苦的事，耗心耗神还耗时间。
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接待室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紧跟着一个如跳跃的阳光般灵动温暖的少年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一路来到柯清对面，然后拉开她对面的椅子淡然落了座，眼睛亮亮地凝视她。
柯清抬起眼皮看去，顿时惊讶地语无伦次，指着他：“你你你你、你不是……”
那人两眼一弯，学着她的语调说话：“我我我我、就是我。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啊。”
来人正是和柯清有过两面之缘的小虎牙少年。
“覃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覃默看着她把头一歪，好像她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很明显，我是来面试的呀。”
面试？这家伙到法定年龄了没有啊？横看竖看也只是个小孩子嘛。
柯清咳嗽一声，重新整理一下头绪：“那请把你的简历给我。”
谁料，覃默突然双臂交叠放在桌子上，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看着她，一脸的诚恳：“没有简历呢，看在我们那么有缘的份上，能不能行个方便开开后门呢？”
开玩笑，公事公办，私事私了，更何况她和他的交情还没那么深，还未到可以通融的的程度。
那头，覃默针黹地眨巴着眼望着她，这头，柯清却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去把门关紧，然后转过身怒视他：“当然不行啦！我可是有原则的。”
隔墙有耳，万一要是被哪个过路的有新人听见了传到大boss耳朵里，到时候别说给他开后门，恐怕她自己连公司的大门都进不了了。
覃默丝毫不为她的暴躁所动，气定神闲地开口：“那么有原则的面试官大人，这样行不行呢？”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张纸条来，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伸到她面前，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
那种笑很刺眼，从骨子里透露出几分清高来。柯清蔑视地冷哼一声，接过，打开一看，眼睛又睁大了一倍，一会儿看看纸条，一会儿看看他，又变得张口结舌：“这这这……”
覃默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样应该够资格开后门了吧？亲爱的面试官大人。”
柯清一时失了主意，怎么办？是直接把他收进门里来，还是把原则进行到底让他打道回府？
可，为以防万一，还是交给大boss决定吧，这烫手的山芋她可不敢轻易接下。
柯清一改之前的严肃，换上笑脸：“让、让我想想，你先回去静候佳音吧。”
覃默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再一挥衣袖：“那么，面试官大人，下次见。”
在休息了几分钟后，柯清起身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打算向大boss禀报面试结果。
进门的时候，大boss正在接电话，注意到她后，迅速收了线，目光锁向她，扬眉：“什么事？”
柯清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暗暗感叹一声，虽然大boss素来脸上鲜有夸张的表情，但是一扬眉，一勾唇所有面部的细小动作却都充满着韵味，让人嫉妒。
“总经理，面试刚刚结束，我是来报告今天最后的情况的。”在得到他示意往下说的指令后，柯清才敢继续说道，“因为所有的应聘者都差强人意，所以我……”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boss打断了：“好，我知道了。”
他似乎只注重结果，并不在意其中的原因。
柯清撇撇嘴，自己辛辛苦苦去做的事最后却只得到他平淡如水的“我知道了”四个字的回应，未免太让人气馁和不甘。
虽然大boss已经终止了关于面试的谈话，但是又想起覃默那个小子的事，踌躇片刻还是把纸条交给了他：“这里有一个面试者的身份特殊，我不敢擅自拿主意……”
大boss神色淡淡地接过，低头一看，脸色微变，紧接着突然把纸条揉成一团直接扔进了角落里的废纸篓中。
“这……”柯清彻底惊讶了，虽然那张纸条上写的话确实耐人寻味，但是大boss也不用这么大动肝火吧。
“不用理会他。”大boss简明扼要地说明。
柯清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庆幸还好刚才没有擅作主张给覃默那家伙开后门，否则大boss现在扔的就不是那团纸了，而是她本人了。
转身正准备出去，柯清刚要转开门把卖出去的时候再次听到身后的人说：“对了，柯助理，我听人事部张主任说面试的时候你表现的不错，我也考虑到你来公司时间也不短了。”
所以？柯清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心突然砰砰直跳起来，预感告诉她即将有好事发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大boss说道：“所以我打算给你加薪水，薪水增加四分之一。”
应该没有比这个更振奋人心的消息了，一听到要加薪水，柯清的眼睛都亮了。虽然加的不多但也是个好的开始，她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但是她告诉自己在大boss面前要矜持。
当她终于压制住心里的欢呼后，才笑嘻嘻地转过身对大boss说一句：“谢谢总经理。”
面对几乎开心的飞上天的柯清，大boss也扬唇微微笑了起来：“以后，还请再接再厉啊。”
“是！我、我一定会的！”像是周围的每一个角角落落都被塞满了明艳艳的阳光，原本枯萎的心情也顿时不复存在了，只剩下满室的明亮。
“我相信你。”可比阳光还明亮的是他的笑。
柯清突然心跳加速，不自在地开门出去，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喜悦尖叫出声。
就连在办公室里的大boss也听见了她高分贝的欢呼声，骨节修长的左手搭在额头上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下一秒，视线却不由地移到废纸篓中的那团纸条上。
其实，纸条上写的是：亲爱的萧楚表哥，我是你的好弟弟覃默。
经过这次的事件后，柯清对大boss有了一点点的改观，甚至还会觉得这次面试其实是他故意给她的一次机会，目的就是可以让她有所表现，然后顺理成章地给她加薪，她发现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作为上司的公正之心的。
柯清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一点点的好感，好吧，之前扣掉的印象分再慢慢加回去吧。
头顶上的天空像块晶莹剔透的蓝玉，纯粹的无与伦比，就连枯蔫的花花草草也变得美好起来。
虽然之前无论大小闲事大boss只给她留下一个尖酸刻薄，冷淡无情的坏印象，然而直到这一刻，她才确确实实地感受到，层层华美的外衣装裱下，其实他也有一颗热烈跳动的心。
他也是个好人呢。
只不过以他别扭的性格，不好直接表明，所以只能拐弯抹角地一点点透露心迹。
为了庆祝加薪，柯清在下班后邀请了几个原来在人事部关系亲密的几个同事吃饭。
苗苗激动地搂住她的脖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柯清姐，我们还是去吃料理吧，我知道有一家口碑很不错的店。”
柯清无情地在她头上敲一记爆栗：“想得倒美，我只是加了四分之一的薪水不是升职，哪来那么多的钱请你们去吃贵的要死的料理啊，如果你们愿意分担一点的话我倒是不建议。”
此话一出，一行人都颇为鄙视地看着她，觉得有些没劲，顿时都没了那份闲情逸致。
柯清尴尬地干笑几声，继续建议道：“料理是没有了，但是我可以请你们去吃大排档啊。不要嫌便宜嘛，这么冷的天去吃大排档很适宜啊，你们觉得是不是？”
站在一旁的晴姐白了她一眼：“那你还不如请我们每人10元一碗的麻辣烫呢，更适宜！”
柯清也变得愁眉苦脸起来：“你们别这样嘛，吃饭不就是吃个氛围吗？干嘛要花那个钱去吃料理，还得拘束着？今天是为了庆祝我加薪，你们给我捧个场呗。”
众人看柯清一脸的楚楚可怜，也不再坚持己见，毕竟多年同事相处下来还是有感情的，今天最重要的不是为了占便宜，而是替她庆祝替她高兴，于是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欣然答应下来。
冬天的晚上来得特别早，一行人下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天空更是像墨一般浓稠。出了公司，再坐车赶到夜市，时间刚好，很多小吃摊边都坐满了人，生意火爆，青烟缭绕弥漫。
这让柯清她们顿时食欲大开，也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来，准备饱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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