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夫妇和离

此事一过，皇后就被禁足了，禁足时间没有定，以皇帝的意思近两年应该不会解禁了。此事一出，中宫和东宫的关系势如水火，连表面的和谐也维持不了。太子将天花一案以及落水一案彻查，一切证据直指皇后，朝中要求废后的声音愈演愈烈，但皇帝犹豫不决。对于皇帝的犹豫，太子燕墨楼百思不得其解。皇帝钟爱的女人是太子的生母质菱皇后唐祈雪，对现皇后感情并不深，起码太子认为，相比劣迹斑斑的皇后，才德配位的萧昙莺应该是更得帝心的。如今皇帝居然做不出取舍，太子不解。

        萧昙莺解释道：“中宫的皇后是陛下制衡我们东宫的势力而设的，如今皇后倒台，我们东宫便会一家独大，如此局面，是陛下不想看到的。”

        太子微微惊讶：“那要怎样？卫氏如此作为还配做国母吗？另寻一位妃子立为皇后也未尝不可啊？”

        “可是如今东宫势大，宫中没有一位妃子的家世能够制衡我们，这就是陛下犹豫不决的原因。”萧昙莺耐心解释道。

        燕墨楼有些崇拜地看着萧昙莺，他似乎理解了皇后这么多年斗不倒东宫的原因：“你那样聪明，是不是有解决之法？”

        “有法，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可以为陛下解忧。陛下怕东宫一家独大，有两个方法，削弱东宫的势力，或是增强我们对手的实力。”萧昙莺侃侃而谈：“增强对手实力这个不用我们做，殿下知道怎样既能不损伤东宫一兵一卒又能削弱东宫的势力吗？”

        燕墨楼听得入迷：“本宫最大的势力……”燕墨楼陷入思绪中，恍然大悟，声音变小：“是你娘家。”

        “外人皆道我娘家势大，皇后先前也是忌惮我家。若我不在东宫，陛下便可放心了。殿下宽心，即使我不在东宫，我都是东宫的人，萧家只会拥护殿下。”

        燕墨楼沉默了，他知道自己与萧昙莺之间没有夫妻的感情，也知道自己一直都想立沈归荷为正妃，只是萧昙莺这些年为东宫付出得太多了，他不可以没有良心。虽然萧昙莺没有明说，但燕墨楼隐隐感觉到萧昙莺这番话是为了他和沈归荷。

        她一直什么都清楚，什么都不说，一直在默默守护着东宫，一直在为东宫做着牺牲。每一次，需要她牺牲的时候都毫无怨言，燕墨楼清楚，萧昙莺这般待他绝不是因为爱他，而是认为他将来一定是个明君，一定能爱民如子，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因为相信他。他欠她太多了，不能再欠下去了。泪水模糊了双眼，燕墨楼起身道：“明日与我一同上朝，让父皇恩准我们和离。”

        望着燕墨楼离去的身影，萧昙莺也有些不舍，不舍东宫这个让她拼搏了三年的地方。这也许是她能为燕墨楼和沈归荷做的最后一件事。

        次日，太子夫妇要求和离一事刮起了轩然大波，满朝文武都劝谏太子三思。但太子夫妇决绝，上书和离的原因有两条：太子妃三年无所出。太子与太子妃感情平淡。两人执意和离，群臣皆斥责太子。皇帝无奈下朝后留两人叙话。

        “今日之事可是你们深思熟虑过的？”皇帝背身问道。

        两人跪下同声道：“儿臣不会后悔。”

        “下去吧，朕准了。”皇帝转过身来：“昙莺，是我们燕家欠你的。”看着太子道：“朕会册封昙莺为郡主，以堵悠悠之口。昙莺日后若想再嫁，父皇定会亲自为你赐婚。”

        “谢父皇。”萧昙莺磕了三个响头：“能为父皇儿媳，是光耀门楣之幸。昙莺福薄，不能再孝顺父皇，这一别，便不再是父皇的儿媳了，但昙莺永远都是父皇的臣民，永远为父皇效命。”

        萧昙莺与燕墨楼出了皇宫，两人对望，心绪复杂。

        三年夫妻，相互扶持，同甘共苦，携手多年，其中种种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吧。

        面对皇后的刁难，两人同仇敌忾，与皇后交手，有输有赢，都是夫妻一起扛过。虽不是真夫妻，但也是过命的交情。

        回到东宫后不久，圣旨就下来了，准和离，册封萧昙莺为郡主，有封号有封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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