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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挑唆


四王爷府。

        徐德奎跪在地上痛哭哀嚎,“王爷,求您给老奴做主啊,老奴身下只有这一个儿子,还靠着他给徐家传承香火呢,谁知道,这平白无故地就被人打瞎了双眼,呜呜,真要是在老奴这一辈儿绝了后,老奴死也没脸去见祖宗呀!”

        说着,就邦邦地在地上磕响头。

        四王爷眉头深锁,手边端着一杯茶,刚想呷一口,却又满耳都是徐德奎的哀嚎,他啪一声把茶杯拍桌子上,冷斥道,“有事儿说事儿,你跟个女人似的哭哭啼啼的干嘛?把爷喝茶的兴致都给哭没了!”

        徐德奎身子一哆嗦,忙停住哀嚎,三两下把脸上的泪擦干净,抬起头,道,“王爷,是锦衣卫,他们在大街上行凶,我儿恰好路过,就被他们给误打了,可怜他年纪轻轻就瞎了双眼,这以后还怎么活啊?”

        说着,又要哭,被四王爷一个眼神丢过去,他的眼泪瞬时吓了回去。

        “王爷,求您给老奴做主啊!锦衣卫也忒嚣张了,他们……他们在大街上随意行凶,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伤及的也不单单是我儿,还有不少人要告他们呢!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哼,这样说来,你就有门路?”

        四王爷的脸上浮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不……不是,老奴是……是觉得主子您英明神武,聪明睿智,所以老奴遇到了问题就喜欢向您请教!”

        徐德奎冷汗直流,看起来王爷今日心情不好啊!

        不过,在四王爷也待了些年,对这位主子的性子他还是很了解的,主子跟今上不是亲兄弟,主子的母亲禧嫔生前并不得先帝爷的宠,只是有一回先帝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心血来潮去了禧嫔的屋里,那一夜后,禧嫔就怀了龙种。

        十月后,生下了四王爷。

        四王爷打小就看尽了人情冷暖,他亲娘不受先帝待见,其他人哪怕是宫女太监也捧高踩低地欺负他们母子,禧嫔常常以泪洗面,抱着年幼的四王爷说,是她没本事拢不住先帝的心,才让孩子也跟着受白眼。

        这一幕给四王爷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重的阴影,让他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人要往高处爬,要活到人上人,不然就会被人欺负!

        后来,有一回先太后生辰,大家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先太后去御花园玩,正值盛夏,天气炎热,太后又高兴就不让人打伞,非要跟那些嫔妃们一起抓蜻蜓玩。

        玩着玩着,先太后就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摇晃着就要摔倒。

        眼尖的嬷嬷一把扶住了她,忙惊呼,请太医!

        就在这时,年仅五岁当时还是四皇子的四王爷颠颠地跑过去,手心里举着一颗糖,“皇祖母,您吃颗糖就好了!”

        太医未到,众人都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办好,这会儿听四皇子这样一说,忙就把糖果塞入先太后嘴里了。

        先太后下意识地去抿糖,一下又一下,渐渐的,太后的头晕症消失了,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有人搬过来一把椅子让先太后坐下休息。

        太后指了指四皇子,要他近前来。

        四皇子乖巧地跑到太后跟前,小大人似的问,“皇祖母,您觉得好些了吗?

        “嗯,哀家好多了,真是哀家的乖孙儿!你告诉哀家,你是怎么知道一颗糖果能解哀家这症的?”

        先太后问道。

        “回皇祖母话,孙儿是从医书里瞧到的。”

        四皇子很认真地回答。

        “哦?你识得医书?”

        一个五岁的小娃儿再怎么天分高,也不能读得懂宛若天书般的医书吧?

        众人疑惑。

        这时候四皇子抿着小嘴笑了,“皇祖母,孙儿有一本都是图画的医书,看着看着就明白什么症状用什么吃食来治疗了,就如皇祖母这回是气血不足导致的头晕,用一颗糖就能治,还有若是人积食了,肚子不舒服,就把山楂清洗干净,煮烂后嫁入苹果块熬制,再放入适量的冰糖一起煮。山楂苹果水能促进场蠕动,缓解积食!”

        “真的呀?哀家真是得了一个了不得的乖孙儿啊!”

        先太后惊喜地将四皇子揽入怀中,一遍一遍地夸赞。

        第二日,先太后就下了一道懿旨,说是四皇子天资聪慧,孝心至真,深得太后喜欢。所以,打今天起,四皇子就搬进慈宁宫与太后娘娘一起住!

        也就从那时起,原本没母家支持的四皇子才在宫里有了一席之地,他进住慈宁宫后对先太后更是孝顺,时时哄太后欢喜,还亲手给先太后熬制延年益寿汤,直把先太后喜欢得恨不能把他捧在手心里!

        若不是他的母亲出身太过卑微,现在的皇帝是谁还未可知呢!

        四王爷如今的尊贵身份都是他自己处心积虑得来的,所以他为人处世,一向讲究的是,你从我这里拿走多少,就得加倍地还回来,不然我这里一分一毫,你也别想得!

        是以,今日听徐德奎满嘴都在说,他跟外头那些普通百姓不一样,他是仗着四王府的势力,所以,旁人的儿子被锦衣卫打杀了,那是他们倒霉,他们都敢怒不敢言,但自己的儿子给锦衣卫打瞎了双眼,那就是欺负到四王爷的头上来了,四王爷就得管!

        “主子,您别气,老奴只是……是觉得他们太猖狂了,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

        “哦?说说看,他们怎么不把我放眼里了?我可不信什么打狗看主人那一套……”

        这句话四王爷直接告诉徐德奎,你说出个新花样来,我听着有意思,可能会帮你,不然你就赶紧回去伺候你儿子吧!

        “那个叫云海说,我儿子是瞧了不该瞧的人了!老奴一开始也没觉得这话如何,后来想着想着,才发现……”

        发现什么?

        四王爷瞪他,“再卖关子,滚!”

        “是,老奴不是卖关子,老奴真是不敢说出口!他们这分明就是在暗喻,您想了不该想的,惦记了不该惦记的……”

        这话一说,四王爷腾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徐德奎跟前啪啪就是两耳光,“你想把本王当枪使?”

        “不是,老奴就是长了仨胆子也不敢啊!老话说,听话听音儿,您仔细品品他那话?是不是话里有话啊?”

        徐德奎说着,就又开始磕头,磕得脑门上都血糊糊的,却还嘴里喊着,主子,老奴该死,不敢出去寻了锦衣卫的晦气给主子您出气,都是老奴的错……”

        看着徐德奎一脑门刺目的血,四王爷的心倒是冷静了下来。

        他摆摆手,冷冷地道,起来吧!

        “老奴不敢。”

        “那就去外头跪着……”

        徐德奎忙不迭地爬起来,跪的久了,他猛一站起,没站稳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那么你儿子到底瞧了什么不该瞧的?”

        一旁的丫鬟给重新上了茶,四王爷轻轻呷了一口,再抬头,面上隐隐有了些温和。

        “是……”

        徐德奎在犹豫要不要说真话,他好容易才用几句挑拨的话把王爷的火气给撩拨起来了,一旦说他儿子是为了一个女人跟锦衣卫发生磨蹭才被人弄瞎了双眼,那王爷会不会不管啊?

        “怎么还想着编些瞎话来糊弄本王?”

        四王爷的眼底尽显肃杀之气。

        “不是的,老奴不敢!老奴近日跟大理寺评事罗家联姻,说好的他闺女嫁过来,另带一位表姑娘做妾侍,今天犬子家博在茶楼遇到了那位表姑娘,近前跟她说话,谁知道指挥使秦大人身边的护卫云海一言不发就用铁核桃打瞎了犬子的双眼,还让人带话给您,说犬子是瞧了不该瞧的……王爷,您说,即便就是家博不对,不该跟表姑娘说话,他们打了家博,那也该给老奴捎话,而不是说捎给王爷您啊!而且那句话背后的隐喻太让人费思量了!”

        徐德奎不敢说假话,但也说的是半真半假,多数时候还是在挑起四王爷的怒火。

        果然,四王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哼,秦屿舟他不过是仗着太后的势,论起身份来,本王才是真正的皇族一脉,他算什么东西?本王既然是先皇的子嗣,有什么是不该想的?若不是本王的母亲……”

        话说到这里,他打住,定定地看着徐德奎,“你说,云海是为了一个姑娘才把你儿子眼打瞎了?”

        “是,她是罗府的表姑娘。”

        徐德奎用力点头,“王爷,真不是我儿子肖想,是罗夫人亲口承诺的送他们府上表姑娘做侍妾!”

        “一个姑娘?!云海既然在茶楼,那说明秦屿舟也在!云海为一个姑娘出手伤人,一定是出于秦屿舟的意思,这样说来,是秦屿舟对那个姑娘感兴趣,偏偏你儿子又想横插一脚,所以秦屿舟恼羞成怒这才命云海打瞎了你儿子的双眼?”

        这一连串的关系理清后,四王爷忽然就大笑起来,“好啊,秦屿舟,本王一直在找拿捏你的短处,始终不得手,却没想到,今日徐家儿子一双眼珠子换来你一个明晃晃的短处,好啊,太好了,徐德奎,你马上拿着我的牌子进宫请太医院院长给你儿子瞧眼睛,真瞧不好了,本王养他一辈子!哈哈哈!”

        徐德奎心头一喜,他来的目的原本只有一个,想要四王爷出面帮他儿子报仇,但现在看来,这仇不但能报,而且还给儿子赚来一个衣食无忧的下半辈子,这可是赚大发了啊!

        他道谢后,接了王爷的令牌就往外退。

        眼见着要退到门口了,又被四王爷叫住,“你等下!”

        “主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明日咱们府上要办……就办赏花宴吧,你亲自去一趟,给罗府下帖子,请罗夫人以及她的女儿侄女前来参加宴会!嗯,他一个评事的身份是低了点,不适合参加本王府的宴会,你就说,是你作为亲家积极为他争取,这才得了我跟王妃的首肯!”

        “是,奴才先去罗府,再进宫请太医。”

        徐德奎虽然不知道王爷请罗家人来参加宴会是个什么意图,但王爷明日这个宴会显然是即兴的,也就说,有可能就是特意为请罗家人前来才安排的,所以,王爷一定是想对罗家做点什么,不对,王爷针对的不是罗家,而是罗家的那位表姑娘!

        想通了这些,徐德奎马上就狗腿似的跟四王爷承诺,他会先去罗家通知,再去宫里,这是向四王爷表忠心呢,我儿子瞎了双眼我都要他等,但王爷是事儿刻不容缓,奴才马上去办!

        “你先去宫里请太医吧,去罗家下请帖的事儿也非是十万火急,不耽误明日的赏花宴就成!”

        四王爷很是宽宏大量地道。

        “老奴谢王爷体恤,王爷对老奴一家恩重如山,老奴这辈子就是为王爷,为王府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徐德奎一通彩虹屁后,匆匆离开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四王爷站在窗前,凝视着外头亮晶晶的日光,嘴里喃喃着,娘,您在天上瞧着吧,这大越国最后一定是儿子的,儿子要做人上人,到时候只有儿子打杀他们,他们谁都不敢背叛儿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日光被一片乌云遮蔽,整个屋里的光暗淡了下来,这样阴郁的光将四王爷笼罩其中,愈发衬得他满身戾气,一脸渐渐浓郁的阴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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