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旧伤
朱瞻基停滞片刻，锁定对方的目光：“岳儿，你真的，让我等得好苦！”
你说，让我给你点时间，我，等了你三年！
终于等到你，肯留在了我身边了，但，又忍了这一年！
此刻，终于可以把想给你的，都给你……
瞬间，银河倾泻！
瞬间，万蛊噬心！
贵妃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同时被千万蚁虫在啃食！
这是？那个蛊毒，是那个情蛊在反噬？
她紧紧抱住对方，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此时的神情。
为什么？他不是去了苗疆？他不是去见了那位大巫？他不是拿着我那枚信物去交换，去拔了那“情根”？
我的心，为什么还会这么痛！难道他没有……
难道是我，先背弃了我与他的誓言！所以，我要承受这万蛊噬心之痛！
他？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他为什么不肯放手？
金色的烛火缭绕四周，此时暗了一暗。
贵妃半梦似醒间，只觉得口渴。
她试着唤“影儿”，但，喉咙一时失声，想起床前的茶桌上，应该有水。
贵妃摸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
嗯？这是酒吗？
她手执酒杯，怔在那里。
朱瞻基听到动静，也醒来，看见对方站在那里发呆，也起身，走过去。
贵妃看了看手中的空杯，又看向皇帝，苦笑了一下：“基儿！我……”
朱瞻基笑答：“我在！”
贵妃的声音更加沙哑：“这酒……”
朱瞻基给自己倒了一杯：“这酒是你我的合卺酒，我，自是要陪你喝！”
贵妃：……
朱瞻基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微微一笑：“你来！”
……
第二天，贵妃，病了！
一早，朱瞻基醒来，发现贵妃她，浑身烧得像和小火炉一样，好像还昏睡着，推也推不醒。
这六月的天，不要烧坏了？
朱瞻基想：怎么发烧了？从来没见你生过病啊！怎么会，还一下子这么严重？
赶紧传太医，传那位一直负责贵妃脉案的焦太医！
这位焦太医，两指的指腹隔着一块丝帕，搭到这位昏睡不醒的贵妃娘娘手腕上，心中叹了口气：教主啊，你这个样子？哎！怎么又中了那药啊？
（教主？……又？）
焦太医心道：以前，是那位鱼教主给你这教主夫人下这药；现在，莫不是这位皇帝，还要给你这位贵妃下这药？
我还需要再给你诊这脉吗？但，这次，这脉象……
这病因，我怎么说呢？
我也不能跟皇帝说，上次娘娘她这个样子，就是被那情药所累，皇帝你是不是给娘娘她下那药了……哎！
焦太医心中叹了口气，捋了捋胡须，道：“娘娘她，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跟娘娘的体质相冲，才引起的这高热和昏睡！”
朱瞻基想：岳儿，她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昨天晚上那时……不还好好的嘛，不会是喝了那酒吧？好像她，后来就有点发烧，但我当时怎么会没注意呢？
怪我！我昨晚太……
但，我也不能跟你这太医说这个吧？这是太后赐的酒啊……
焦太医又道：“娘娘她，这情况还有点严重，因为娘娘的心脉之前应该是受过重伤，现在这发烧这么严重，似乎引起旧伤复发，娘娘她必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微臣，这就给娘娘去开药，必须护住娘娘的心脉！”
朱瞻基心疼：怎么，岳儿武功那么厉害，还受过重伤吗？哦，对了，之前跟那个阿鲁台……她受伤，还是为了我大明啊！
朱瞻基挥挥手，让影儿，立刻跟着太医去开方子，拿药。
影儿跟出去，悄声问道：“焦医师，娘子她这样子，是不是跟上回在襄阳……”
焦太医点点头，又摇摇头，低声道：“这次要严重得多，上回，教主她的心脉还未受过那么重的伤，身体要比现在强健。这次，教主她不但心脉的旧伤复发，这体内，好像还有中毒的迹象。”
影儿大惊：“娘子她，这皇宫里，哪来的毒啊？”
焦太医示意对方禁声，低声道：“我也不敢断定，等教主醒了，你第一时间通知我，我需要再跟教主她确认一下。我今日，先开一个温和的养护心脉的方子，你给教主一日两次服下。”
影儿又问：“那，娘子那‘枯无’饮呢？”
焦太医想了想，道：“先停一停吧！”
影儿点点头。
……
第三天中午，贵妃终于醒了。
贵妃一醒，立即传太医。
贵妃屏退左右，叫影儿守着门口，蹙着眉，低声问道：“焦太医，可曾听说过那‘蛊毒’？”
焦太医一惊，道：“难道，娘娘体内的毒，是那虫蛊之毒？”
贵妃点了点头。
焦太医长长叹了口气，道：“哎，微臣，对这苗疆蛊毒，无甚研究啊。”
贵妃想了想，道：“这蛊毒的奥妙，只怕，还是在我那张‘枯无’饮的方子里，焦医师你，也见过我那张方子了，我就拜托给你了。”
焦太医点点头，道：“教主放心，属下一定尽力。在此之前，教主这药饮，还是停了吧！”
既然她叫他焦医师，而不是焦太医；那他也称她为教主，而不是贵妃娘娘了。
焦太医：“还有，教主，你这心脉的旧伤……”
贵妃叹了口气，道：“哎，我这伤，我自有分寸，但这蛊毒，我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焦医师，想了想，点了点头道：“的确，教主你，这旧伤之所以复发，只怕也是受这蛊毒影响，教主心脉上有旧伤，自是更容易受这蛊虫攻击啊！”
闻言，贵妃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难怪，所谓的“万蛊噬心”，是因为我的心脉本来就偏弱。还好，我功力深，用内力多护着点心脉就行了。
贵妃顿了顿，问道：“那焦医师，对皇帝是如何说的？”
焦医师道：“属下没提教主有中毒迹象这事，这皇宫之中，出了毒物，只怕合宫不宁啊……”
贵妃点头：“的确是，不提为好。”
焦医师：“属下也未说，教主这高烧是由那药而起。”
贵妃看了对方一眼：你不说，难道让我去说？
太后那酒，哎……算了，也怪我，自己不小心！
……
皇帝说了：以后宫里，绝对不许再有这酒。包括，太后宫里也不准再有！
太医院给朕当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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