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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前缘早定


这天,鱼遇风握着兰麟樾手,说道:“麟儿,跟我一起回北京吧?你在这里过得太清苦了”

        兰麟樾一听:想让我跟你回北京就直说,干嘛说什么清苦不清苦?我在这里过惯了的,你这哪里是觉得我清苦,只怕是你自己觉得这里清苦吧?

        但,也是啊,你堂堂一位魔教教主,我只是一个闲人,的确不能要求你在这里陪我清苦。

        兰麟樾现在自然也是不想跟鱼遇风分开,又想了想,反正现在自己只想练功,也没什么其他想做的事情,去北京也行,只是离了这块宝地,练功练得慢一点而已。

        所以兰麟樾顿了一顿,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轻轻说了一声:“好!”

        兰麟樾一点头,鱼遇风立马让洛影儿收拾东西:“带些随身衣物就行,其他的这一路上,或到了北京都可以买。”

        这,土豪作风来了呀!他的确是在这山里憋坏了!

        鱼遇风虽然小时候也苦过,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兰鳞樾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就一个小包袱,带了两身替换衣服,包袱还没系上。

        鱼遇风正好看到这包袱里面,衣物最上方放了一支红珊瑚的发簪,怔了一怔,立刻拿到兰麟樾面前,问道:“怎么,这支簪子会在麟儿你这里呀?”

        兰麟樾奇怪地看着对方,答道:“这是亡母之物。”

        这是我妈留下的,当然在我这里呀。

        鱼遇风怔了一怔:这么一说,我发现了,麟儿,你这下巴和嘴,是跟那位“医仙”很像啊!

        立即笑道:“麟儿啊,没想到,你我是缘分早定啊!”

        兰麟樾有点不解地看着对方,鱼遇风把这簪子插到兰麟樾的发髻上,笑着解释道:“当年,你母亲洪珊瑚,把这支簪子交给我,叫我帮她带信给楼凤榠,也是你母亲把这《朱雀志》传给了我呀。”

        兰麟樾:?

        怎么那个传你《朱雀》的人,原来是我娘!我娘怎么能对你说那话啊,她可是“医仙”啊!原来……

        原来这个女婿还是丈母娘老早挑好的!

        兰麟樾的母亲:洪珊瑚,当年就号称“医仙”呀!就是那个传了《朱雀》给鱼遇风的“医仙”!

        这不是:前缘早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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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洪武二十八年,京师应天府(南京)。

        白莲教总坛内,一个小小的花草园中。

        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吃力地提着一桶水,倒入了园中的大水缸中。正要离开。

        站在旁边屋檐下的一位年轻美丽的夫人叫住了他,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我叫金lin”。

        夫人问自己的名字,这孩子便老老实实回答道。

        “金lin,哪个“lin”字?”夫人继续问了一句,虽然在问这个孩子问题,这位夫人的眼睛,始终呆呆地望着远处。

        小孩摇摇头,他是个孤儿,父母死后开始流浪,只记得父亲姓金,父母从小便唤叫自己“lin儿”。从来没人告诉过他是哪个lin。

        “你还不识字吧?”夫人又问道。

        金lin又点点头。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位夫人终于收回了目光,微一沉凝,道:“不如你就用这个“金鳞”的鳞字可好,父母给你起名叫‘金鳞’,自然是希望你有一天会成为人间龙凤了。”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小孩重复了一遍这两句诗,虽然他没念过书,但也大概明白了里面的意思,于是又用力的点了点头。(所以,兰麟樾这对名字的执念跟这位夫人真是有脱不开的关系呀!)

        今天起,十岁的金鳞,正式有了自己的名字。

        夫人看到金鳞嘴角的淤青,皱了皱眉,又问道:“他们,欺负你了?”

        金鳞想:我只是这里的一个小杂役,这里谁都可以欺负我。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真的教主夫人,你只不过是江教主的……他们说的那个词叫什么,我不记得了。(是“禁脔”啊,这词是不好记!)

        所以,金鳞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这位夫人伸出手,搭了搭金鳞的脉,淡淡道:“我看你资质极佳,只是这体质过于阳刚了一些,我这里有一部内功心法,应该很适合你练,但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金鳞眼睛一亮,立即跪在夫人面前,朗声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然后磕了一个响头。

        他虽然没拜过师,但看教里其他人拜师都是要磕三个响头的。

        正准备磕第二个,却被夫人一把拉住:“你不用给我磕头,我也做不了你师傅。”

        被夫人拉起来的时候,金鳞看到夫人露出手腕上的伤痕,比自己身上的,可严重多了。

        他听别人说,江教主每天都在折磨这位夫人,他们说这位夫人已经疯了。

        可是她今天这个样子,好像没有疯呀?

        金鳞被夫人拉起来,有了以上那些迟疑,然后眼神中又透露出了另一丝疑惑,心想着:不用拜师教我武功,莫非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你想让我救你出去,或者给你出去通风报信吗?怎么可能?

        多年的流浪和进入这白莲教后耳濡目染的尔虞我诈,这才满十岁的孩童,早就学会对人有所防备。

        见他似乎不太理解,这位夫人便又柔声地跟他解释道:“我自己武功不济,这部心法我也没练过,我只能全部背给你听,能领悟多少,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金鳞的脸上狐疑之色更浓:原来拿我做试验品。

        但孩子毕竟是孩子,金鳞心中想什么都在脸上。

        夫人看着对方,淡淡道:“我恐怕时日无多,这几日,你能记多少就记多少吧。还有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希望你若有机会,还是能早日离开这里。”

        然后金鳞听到夫人又缓缓道:“这部心法叫做《朱雀志》”。

        不到十天,字都不识的金鳞居然把这本《朱雀志》都背了下来。夫人还教他认识了这心法里面的提到穴位,筋脉所对应的位置。

        这金鳞果然资质不错,居然都记熟了。

        一个满月的夜晚,金鳞看到那位夫人,又呆呆地站在自己的花草园中,望了天上的月亮,一动不动。

        金鳞想:这是,夫人的疯病犯了么?

        却见那夫人,一手摸在自己的小腹上,一边喃喃道:“月儿啊,娘亲不知道,你我二人,是否会有那见面的一日?”虽然夫人的眼神看着还是呆呆的,但脸色却是那么地温柔。

        金鳞听得,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楚,他也懂了,夫人这是有孩子了。

        金鳞想了想,鼓起勇气,走到夫人面前,问道:“夫人,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夫人是否需要我为夫人做什么事情?我想报答夫人。”

        洪珊瑚转头看了一眼,金鳞此刻真诚的脸庞,然后想了好一会。从头上拔下了一支簪子,这根簪子的样式很简单,但那颜色却很特别,红红的,是一种很奇异的红色。

        夫人把这根簪子交到金鳞的手里,金鳞感觉这簪子的头上摸上去还很粗糙。

        夫人看着金鳞,缓缓道:“如果可以,你帮我把这簪子交给武当一个叫楼凤鸣的道长,告诉他,我无法去赴我们的十年之约了。”

        ……

        自小便生性多疑却恩怨分明的金鳞,多年以后练成了这部“朱雀志”,重又投身到了那白莲教,想着那句:“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给自己改了个姓名,叫:鱼遇风。

        (刚过年,永乐二十年了,洪武二十八年,金麟十岁,所以,我们鱼教主今年差不多算三十七岁了,兰麟樾呢?这不是差了十岁嘛!)

        ————————

        听鱼遇风讲述了这段前缘,兰麟樾忍不住低下头靠到他怀里,一脸无奈,心中叹气!

        兰麟樾想起江独流说过:……后来你母亲有了一个计划,找了个傻小子,帮她去送信……

        兰麟樾:哎!原来,你就是那个送信的傻小子!

        我那时还想,你一个大男人居然会选了册《朱雀》来练,原来,竟是我娘亲帮你选的,她?她好像没想真的传你武功吧!我娘亲,她,怎么能这样呢?

        哎!你这~傻子!傻小子!

        ……

        当年,洪珊瑚淡淡地,看着金鳞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下。

        江独流从背后搂住了她,微微一笑道:“今天,便宜了这傻小子,得了一部武功秘籍去。”

        洪珊瑚也微微一笑道:“他练不练得成这《朱雀》,也难说得很呢?”

        江独流挑了挑眉,似乎很意外:“你传了他《朱雀》?”

        洪珊瑚暧昧一笑:“他那模样,那体质,若练成了《玄武》,不知道会坑害多少姑娘呢?”

        洪珊瑚心道:你想不到吧,我不这么做,你怎么会对我放心?我不这么做,你也不会放过金鳞吧?玉麒麟虽然练不成这《朱雀》,但他那体质,只要他真能坚持下去……

        江独流沉默:……

        你居然传了他《朱雀》?呵,那我就放过他吧,他迟早会走火入魔。

        珊儿,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我都有点舍不得让你走了。

        但这《元麟宝典》,珊儿你,这么聪明,你一定可以帮到我的!

        至于那楼凤榠……

        江独流的眼光看向院中的一角,荒芜的墙角,孤独而倔强地生长着一株不起眼的小草。

        洪珊瑚追寻对方的眼光:蚀心草!你想让我用它去毒害楼凤鸣?你想多了……

        我绝对不能让月儿在这里出生,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

        只有凤鸣他,可以救我,可以帮月儿。

        ……

        此刻的鱼遇风,抱住怀里的人:麟儿,你主动投怀送抱?是不是感动了?没想到吧?我真的算是对你有救命之恩吧!

        此刻的兰麟樾:……

        只能在心中叹气!

        我怎么会,碰上这个傻小子?

        哎!还真是缘分吗?因为这《朱雀》!

        如果不是这部《朱雀》,你也不会在天柱峰下带我回去……

        我帮你练成了这《朱雀》的第十重,你才以为我喜欢你……

        其实,你喜欢我,可能只是因为你练了《朱雀》,而我有《玄武》……

        这~阴差阳错的,但!

        当年,如果不是你拿着这支簪子上武当来报信,师兄他就不会去救我母亲,我也可能根本就不会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可能跟依依一样……

        兰麟樾也抱住了鱼遇风。

        鱼遇风想到那天洪珊瑚摸着肚子时候的样子,忍不住一手揽在兰麟樾的腰间,一手抚上对方的小腹,柔声道:“麟儿,我们也生个孩子吧,不,至少要生两个!一个,太孤单了。”

        鱼遇风小时候是个孤儿,所以,一个,太孤单了!

        兰麟樾呆了一呆,双手覆到对方那只的抚在自己小腹的手上,心想:一个是太孤单了。

        兰麟樾自己也是独女,一个孩子跟着有些疯病的母亲,生活到七岁,后来上武当山,碰到那些师侄,人才变得开朗了些。

        兰麟樾顿了一顿,又是微微点了点头,轻轻说了一声:“好!”

        又笑了笑道:“原来,鱼教主跟我母亲还有这样的渊源!”

        鱼遇风听了,似乎不悦道:“怎么,麟儿,你到现在还叫我鱼教主么?”

        兰麟樾想了想,那叫什么?

        鱼遇风笑着看着对方:“不是应该叫我‘鱼郎’么?”

        兰麟樾看着他:“鱼……”这个鱼字就憋了半天,后面那个字怎么也叫不出口。

        鱼遇风笑了笑,把兰麟樾搂到怀里,笑道:“算了,一个称呼而已,麟儿你,愿意怎么叫,随你吧。”

        兰麟樾终于知道,原来自己以前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也不是怎么讨人喜欢。

        鱼遇风心道:“反正,有你叫的时候!”

        果然,当天晚上,兰麟樾就叫了好几声,叫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

        鱼遇风抱着兰麟樾,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柔声问道:“所以,麟儿你,会穿了一身红衣闯入那南京总坛,所以,麟儿你,把你的那把刀叫作\"弯月\",都是因为你的母亲?”

        兰麟樾点点头!

        因为当年的洪珊瑚,又被江湖称做“医仙红珊瑚”,她少女时最爱穿红衣;

        因为当年的洪珊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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