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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见家长了


回程时,比来时多了两人,且是多年不见的淮王爷,自然是一家忧愁一家喜。

        先是始终在太君面前长大的杜明驿不高兴,他远远的骑马跟在了车前面,高兴的自然是太君,只是没有想到,未进入平江府,在外城郭,杜烨就要带着吕尤兰从渡口北上入京。

        太君从吹开的车帘往外看杜明驿萧瑟的背影,有些埋怨的对杜烨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未免对明驿太过于刻薄了。”

        杜烨低着头,只是对太君细说:“儿此去京城,母亲可有什么嘱咐?”

        “泉州府温府,五年前曾在京里捐官,面上是淮南府州府业绩评优时,参了一本告发了捐官,将温五爷贬去了西南边陲,可母亲心里不踏实啊,是明驿联合州府告发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母亲想为明驿定下温五房温翦疏。”

        杜烨深思一下:“温府有温六娘在京城为宠妃,如此安排,难免会树大招风,且远在泉州府的温府是什么样子,我们也未必清楚。”

        “同在淮安府的施府倒是书香门第,我看着甚好。”

        母子俩有了分歧,杜烨一向谨慎,犹豫片刻:“不如我进京探看一下京城风向,再做安排。”

        很快到了渡口,太君坚持要送儿子一程,看着杜烨与吕尤兰的小船行驶远去,才领着王府随从往回走去。

        蓉儿在水边看着紫鹃神色有些平静,反而有些不理解:“二姐?你说吕尤兰能考上吗?”

        紫鹃摇摇头:“他考不上,你说能给铺子当个算账先生吗?”

        原来二姐真的不在乎啊。蓉儿觉得没趣极了,就上了马车。

        春光甚好,渡口旁,行车前去有大片青山绿水,致远带着一行人游春,甚是惬意。观远山,赏流水,太君踩着石桥,看着远处桃花盛开,杜明驿几人在远处游春,闲散的走在冒着青芽的草地上,无所事事。

        这大约就是富贵闲人吧。

        杜明驿一直没有想明白,他到底要什么。炙手可热的爵位,就突然的落在了他的头上,是大哥不要还是父王不给他呢。

        兄弟间不要因此疏远了才好。

        致远买了个大风筝,蓉儿抢着要玩,太君望着飘在天空的美人风筝,竟然没有阻止。

        紫鹃站在一旁,关心的问:“太君是不是乏了。”

        “以前不觉得,现在倒发现了你的贴心!”紫鹃摇摇头:“只是吃的苦多罢了。”

        太君悠悠的叹了声:“明驿是我最疼的孙儿,莫也要走这么曲折。”

        “祖母,鹃儿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问,为什么不是明堂承袭爵位?”

        说起这事,太君就觉得甚是头疼:“王爷说他恐怕并不愿意延续杜家香火!”

        见紫鹃并没有异色,太君奇怪的问:“你知道缘由?”

        紫鹃腼腆的一笑,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声音弱弱的:“他似乎喜欢男人!”

        太君听到此话握紧的紫鹃的手:“你确定?”

        杜紫鹃点了点头。

        太君犹豫的问:“此地无旁人,你给我说清楚。”

        “杜明堂北上做官时,我正在府外的铺子里忙活,大哥匆匆与我一面,他当时伸手牵着林少商,那人也并不反抗,大哥对我说,他有一天是要让全府里人都同意的。”

        太君差点气晕过去,颤抖着声音:“他坚持北上做官不是为了振兴王府!是更好脱离家族束缚,这到底造的什么孽啊!”

        杜明堂当发现对林少商除了同窗情谊,还多了那么多喜欢,考虑到林少商复杂的情绪,决定先缓而行之。

        大理寺司职官职不大,主要负责地方疑难杂案的复审,考虑到交通不便,又多是杂事,二夫人寻梦不同意,祈求到了太君那,她管不了儿子,希望太君可以,像所有家族的普通老人一样,太君疼爱孙子,扭不过他想做出一番事业的理想,勉强同意了,早知道是为了这种原因,她一定让管家绑在家里哪也不能去。

        一时心慌的很,太君生怕明驿再出了差错,拍着紫鹃的肩:“关系到子嗣,祖母经不起吓了。”她暗暗决定,早一点给明驿定下温翦疏。

        致远对蓉儿说:“我知道你因为翰林罗家事情,觉得欠我个人情,我这样做,都是心甘情愿的。”

        蓉儿抿着嘴,将他的话一字一句都听见耳朵里,心里已经对致远有了颇多好感。

        杜紫鹃跑过来拉着蓉儿:“祖母要去附近庙里求签,快点上车了。”

        蓉儿将风筝递给致远,恋恋不舍的说:“你说的,我可都记住了。”莞尔一笑,跑远了。

        外郭城有一座年代久远的寺庙,古朴庄重,在平江府一带香火旺盛,请香还愿的人络绎不绝。可惜来的不是时候,主持正在接待贵客,她们一行人被小沙弥带到了一间干净的房间饮茶。

        杜明驿问:“可是平江府的州官?”

        小沙弥见他们捐的香油烛火颇多,知道非富即贵,虽看着眼生,但一想,可能是外地来的旅客,便热情说:“寺里前阵闹了贼盗取了一些贵人的东西,主持告到了衙门,但他们也不敢管内城高塔一带,正好京里来了人,艺高胆大,竟然将盗取的货物都找回来了。”

        太君着急问:“孙儿你快去看看,是不是你大哥?”

        杜明堂到平江府一带复查疑案,林少商对他说:“若我也去考科举,你会放弃查案,从此后在内宅吗?”

        杜明堂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许是知道大公子这脾性,林少商让步的说:“平江府我一定去。”他其实是因为两人片刻都不要分开,才找的这种别扭的理由。

        杜明堂对小凹的心思也不拆穿,两人边游边办案,无比惬意。

        一月的期限,两人磨磨蹭蹭的半月才到,未到州府了解详情,就趁夜去探盗贼住处,也够走运的,他们在瓦房上蹲点了三日,就摸清了转移宝物的线索,直接叩响了州府的大门,将证件一亮,手里还拽着一绳子,官爷往外一看,居然是几个弯腰驼背的太监,直接端了一个窝。高塔那带平静了好长时间。

        正始寺的主持听说二人要经过此地从水路渡口返回,从衙门那得到准确消息,就一直等着二人,见打马飞来两个英俊华衫的公子,与主持畅谈两句,就去了大殿的神像前的蒲团上跪拜去了。

        杜明驿斜倚着大殿的房门,见一缕阳光照在了神像的面上,佛像无喜无悲,又二人齐肩而跪,虔诚的祈求神佛庇佑,尤其是杜明堂,他转头神情的注视林少商:“这一路,不论什么闲言碎语,我都是要与你走下去的。”

        这种情况,杜明驿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他先是惊了一下子,然后不可置信的盯着杜明堂,他亲眼看着林少商扣住他的亲大哥的手腕,长袖缠在一起,书上有个词叫断袖,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从他敬仰的大哥身上证明。一时间脑子乱哄哄的。

        反而是起身的两人镇定的盯着不请自来的杜明驿。

        他想问,你俩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又碍于薄薄的一层面子,试着张了几次口,都吞咽了下去。

        最后他干脆转身就跑,在大殿门口的香炉旁撞上了往这里寻来的主持。

        主持为二位公子备了些寺里的素食,亲自送来的原因,是刚刚的小沙弥报了信,太君冷静下来生怕明驿受刺激,拖了主持前来劝说,主持一张得道高深的大师风范,不惊不怪的往后退了一步。

        先是“阿弥陀佛。”了一句。

        杜明驿的脸色绯红一片,又恼羞成怒。

        杜明堂追来,踟躇不敢上前,两兄弟生了嫌隙。

        林少商比五年前五官更加深刻,整个人的气质有着不可侵犯的冷清,这样一个人物,肯让杜明堂伸手摸向他的手腕,杜明驿的瞳孔猛地伸缩一下。

        他就这样在主持的注视下,不避讳的问:“大哥,你告诉我,你想要爵位,你舍不得王府的荣华,你不是真心与林少商在一起。”

        林少商抿着唇,他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杜明堂从来都是直面自己的感情,他已经不是五年前对自己情绪都要遮遮掩掩的。

        “四弟,人生何其短,哥的心很小,王府的爵位太沉重,哥装不下,小凹为我牺牲太多,我舍不得他伤心。”

        杜明堂拽着林少商,伸手扣住他的腰:“祖母也来了吧,我带小凹去见见。”

        杜明驿难得的这次痛明白了,他什么也没说,目视着两人离去,主持修行悲悯普世,“小公子可堪大用。请讲老衲的素食代为转交吧。”

        杜明驿稀里糊涂的往回走,心想,他或许也该找个媳妇了,那时就不会介怀了。

        而主持的一句可堪大用,也没明白,全当送一包袱干大饼的托付下,去借故见一面大哥。

        太君不以为怪的注目二人,站在一旁的蓉儿早已经被赶了出去,唯有紫鹃在一旁。蓉儿埋怨致远:“都瞒着我,我也去看看。”

        致远说:“听说此地人杰地灵,有人可以一指穿白杨,去看看。”

        蓉儿忽悠走了,杜明驿从一旁转出身子,推门进了屋。

        太君抬了下眼皮,心想孙儿如此优秀,怎么就走了这条路。心里跟猫爪挠一般,百般怀疑是否老眼昏花了,又见林少商比孙儿还好,更加的不可置信,见家长这事,杜明堂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办了,先是写信给了淮王爷,在地方查案时,禀告淮王爷,王爷当时的脸色大约生无可恋了,只说一句:“为父也年轻过,你也不小了,决定了就别辜负别人。”

        已经拜过了父亲,祖母这边也就是为了堵住他母亲的滔滔怨念,太君深知自己儿子就是个情痴,生出的孙子也必不是负心汉,叹了口气:“也罢,以后多回府看看祖母,祖母老了,多一个孙儿,也是儿孙满堂。”

        杜明堂领着林少商给太君磕头,他们还要继续查案,错身间,杜明堂沉沉的拍了一下明驿的肩膀:“哥就全部托付明驿了。”

        常听说,兄弟相争财产闹得家宅不宁,淮王府倒是一致的往外推,杜明驿嘲笑的想:为情生,为情死,他也会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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