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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干柴没烈火案 2


和明白人聊天,最痛快的莫过于心照不宣。

        所谓同路中人,要的就是这般的默契。

        楚辰逸和楚老皇姐算是一个,两人会心一笑,以茶代水,虽是殊途,但是同归。

        其实,那日在温泉边上,楚老皇姐将计就计,和楚辰逸促膝长谈,立下了君子盟约,结为盟友,想要彻底改变老东郡王一手遮天的局面。

        虽说是盟约订立,可楚老皇姐还是留了半分的小心眼儿,这楚辰逸怎么说也是老东郡王的亲外甥。

        小皇帝现在和老东郡王一派针尖麦芒,你死我活。可到底是什么原因使楚辰逸抛弃了老东郡王这棵大树,来投奔小皇帝这棵半死不活的小树苗呢?

        楚辰逸那日从容不迫,态度犀利,深不可测:“所谓重金之下,定有亡命之徒。臣现下就是那个亡命天涯,孤注一掷的狂-徒。”末了,又补充一句,更何况,我可从来不是君子。

        遥想当年,谁能依旧记得,那万骑绝尘,踏破千里,势如破竹的盛况?

        江东父老,白白期盼,百万雄师,士气如虹,奈何只能是曾经。

        重生后的楚辰逸,只觉得心里冷冰冰的,有什么在生根发芽,一如当年国破家亡时的那份决绝。

        穿越儿来的楚老皇姐,自然不晓得楚辰逸是重生为人的事实,但是依旧许诺,事成之后,定许给楚辰逸半壁江山。

        若不亦如此之厚重的利益为诱饵,楚老皇姐和小皇帝去哪里寻找这般可靠的盟友呢?

        “长公主何时出发?”楚辰逸将茶盏放回桌上,头绾别致,星眸坦荡。

        楚老皇姐想了想,如实说:“皇弟圣旨定的是明天,行李准备好了,接下来一切就见机行事,就看东郡王的态度了。”

        楚辰逸点了下头,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楚韵诗将茶杯一推:“罢了,罢了,索性今日是在皇城中的最后一日,下回在这皇城中-共-饮,还不知道是何年月,在情理上,你我当是不醉不归。”

        楚辰逸深表赞同,很是够义气地将面前的酒杯换成了酒碗,豪气冲天:“既然是诗诗长公主说的不醉不归,我自当是奉陪到底。”

        酒至唇边,楚老皇姐猛地想起一事,叫了停:“既然是和你结盟的盟约酒,自然是不能喝普通的酒水。”

        楚辰逸那边可没有个心理准备,半口酒水,硬生生呛进了鼻腔里:“咳咳……长公主,你要是给臣个下马威,可以换个法子,咳咳……这般突然,的确有些残忍。咳咳……”

        楚韵诗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继续补充:“你是我的盟友,我怎么能舍得给你下马威呢,今日,本长公主就是想请你喝几坛上好的烧刀子,这可是从朔方传过来的,口味独特,清新醇厚,可是花了好些心思才淘来的。”

        美人邀美酒,最是一大快事,更何况,这个复国的希望就在眼前,期望无限,楚辰逸开了口:“既然是盟友相邀,自然是却之不恭。咳咳……”

        炎黄子孙,自古就是酒中仙,成亲生子要把酒助兴,送行离别要以酒送别,缔结盟约起誓天地时,更是要以烈酒来验证。

        话罢,楚老皇姐接着吩咐:“小六子,将那烧刀子抱上来。”

        可谁知道,每天白勤得很,总是恨不得如螃蟹般,再多生出几条腿的小六子,今天竟然难得的没在跟前晃悠,等着吩咐。

        楚老皇姐扯了嗓子,又喊了声,依旧是没有回应。正是需要他的时候,那小六子却脚底抹油,溜了。

        对于小六子,楚老皇姐是了解的:这满是花-花肠子的小六子,定是顺便偷了懒,又去瞧哪家的小妹子去了。

        如果一旦没有了酒,兴致自然要淡上那么几分。

        最重要的是,今日一旦失算,破坏的不仅是兴致,还有楚老皇姐煞费苦心,设下的那个套儿。

        都说是书到用时方恨少,酒到喝时,才知道去找。

        说话间,暗暗将小六子在想像中拿着皮-鞭抡了十万八千次。

        但是嘛,楚老皇姐这些年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波澜不惊地将话锋一转:“佛家有云,山不过来,我要过去。小六子既然不在,那就得楚公子你,移步赏脸寻酒,陪我同饮了。”

        “自是同盟,自然是共进退。”楚辰逸斩钉截铁,在烛火明灭中,一如结盟当日,君子清雅,但心怀天下。

        不知这区区的烛光下盟约能持续多久,也不晓得结盟那日真真假假的誓言,最终能让谁君临天下。

        但此刻,至少楚老皇姐还是心花怒放了。

        虽说是移步,可两人并没有转悠出长公主府。

        两折三拐,就转到了长公主府后花园的一片小树林里。

        微风轻拂,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不禁让人浮想连篇。

        虽是万事俱备,良辰美景,春宵苦短,本应好好利用,可有人就是这么不解风-情。

        小树林儿深处,一丛柴草垛下,几只包裹完好的酒坛子。

        楚辰逸将酒坛子抱在怀中,沉甸甸的,调侃起来:“诗诗长公主真是好兴致,这难得的佳酿自然要藏到意想不到之处。”

        “不瞒你说,”楚老皇姐一副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薄唇轻启,轻描淡写:“这可是已经被珍藏了流传了近百年的好酒,小六子千辛万苦讨来,说是要一直存着,献给未来的岳父岳母的,以便好好沟通下感情。”

        “哦。”楚辰逸恍然大悟,有些犹豫:“那咱们就这般没打招呼,就悄悄喝掉,怕是不妥吧。”

        此时楚辰逸依旧,一派君子心性,仁义礼智信,可谁晓得这清雅的皮囊之下,是如何承载住那般波澜壮阔的浑雄。

        楚老皇姐接了茬:“辰逸,这可是上好的烧刀子,酒劲儿浓烈,后劲儿极大。咱们今日定要把酒祝兴。今日我先借上一坛,改日府上有陈年好酒,我再给他补上就是。”

        心中默默不断念叨着:小六子,你可莫要怪姐姐,今儿个姐姐我是有急用,知道你肯定会肉-疼得紧,如果这样想你能好受些,那今儿个权当是你岳父岳母提前品尝吧。

        于是,月黑风高夜,单身男女,以人家小六子的,未来岳父岳母的名义,就着那一坛子美酒,外加小六子的尊严,酣畅淋漓,一饮而尽。

        不出意料,楚辰逸公子夜宿皇姐府。

        人的酒量和能力果然不是成正比,几大碗的醇香浓酒下肚,楚辰逸已经不省人事了。

        楚老皇姐难此时还保持几分清醒,得见这才子睡卧图,脸色微醺,将自己那罪恶的爪子,颤颤巍巍地伸向楚辰逸。

        摸了摸那人的指尖,微微发凉,正如楚辰逸整个人一样,时而靠近,时而又冷清,若即若离,让人看不清,参不透。

        楚老皇姐的爪子抖了抖,从怀中掏出了个了个红条封口的小瓶子。

        拽着楚辰逸细腻的指尖,在小瓶子里按了下,接下来,干净利落地在一张黄布上按了手印。

        暗夜中,一席紫袍从依稀的树影中闪出,哆哆嗦嗦,但口齿依然伶俐:“我的好诗诗,你们可让我好找啊。看着你们在那喝着好酒,浓情蜜意,我在旁看着,真是羡慕得紧啊。”

        敢说这话的,正是那日和楚老皇姐同流合污的,当朝老丞相的干儿子,白洛宁。

        白老丞相代代单传,代代一个男丁,几乎准得就如同旭日东升时的雄-鸡-报晓,准的不得了。

        这一代,娶了几房妻妾,可怎么努力,就是颗粒无收,半点子嗣都没有。

        幸而白老丞相看得开些,这任是再健壮的鸣-鸡,也终有体力不济,要歇上一歇的时候,也就不再强求。

        可说是缘份就是这样奇特,爱情也罢,亲情也罢。一次外出公务时,遇到了个讨饭孩子,无父无母,恰好讨要到他的脚边。

        巧的是那孩子的眉眼,和白老丞相有几分相似,白老丞相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于是把孩子洗刷干净,带回了皇城。

        他那几房妻妾,兴奋得彻夜未眠。这许多年都未曾摸到过半个小孩的一绺头发,此时见到这个娃娃,喜欢得不得了。

        每日抱在怀里,放在手心,宠爱有加,硬是怂恿白丞相,将这个娃娃收为干儿子,取了名字,白洛宁。

        白洛宁不负众望,出落得潇洒不羁,颇有几分周公瑾当年指点江山的英气。

        只是可惜这份天资被白老丞相那些善良的妻妾们宠爱得有些过火,便硬生生的从天资不凡宠爱成了不务正业。

        因为白洛宁和老皇姐同是离经叛道,遂一拍即合,成了知己。

        白洛宁搓搓手,谄笑道:“长公主好计策,连盟友也要算计下。”靠了树干,无比拉风地晃了晃手中的折扇,继续补充:“看当下的情况,还是诗诗你对我有情有义。”

        酸得牙都倒了的话,不过咱们楚老皇姐向来是不拘小节,只是默默地盯着他在那里自作多情。

        白洛宁心情大好,扇得折扇呼啦啦直响:“诗诗长公主,你这般情真意切地盯着我瞅,三更半夜,我可有些微微把持不住。”

        随意的调侃,多年的情谊,多年的知己,这才是朋友。

        面上纹丝不动,楚老皇姐满心诚恳,关切地问道:“我只是瞅瞅你,大半夜的,你还摇折扇,我在怀疑你的清醒程度,不冷吗?”

        举着折扇的手一僵,白洛宁干干一笑:“还是诗诗你最关心我。”

        白洛宁怀里揣来了明黄色的圣旨,楚老皇姐在那小皇帝给的圣旨上,小心翼翼地也按了个手印。

        白洛宁临去复命,临别了,撂下一句话:“老东郡王的心腹你也敢算计,知己我佩服。”言罢,心满意足离去。

        第二日,楚公子夜宿公主府传遍全城,重点是,区区一夜之间,楚公子竟然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那个无才无德,又嫁不出去的老皇姐,又算计得,共同度过了一夜春宵。

        辛辛苦苦,想要为自己的表哥争口气的楚小郡主抓了狂,哭哭啼啼,梨花带雨,找小皇帝去评理。

        楚湘威逼利诱,本就生得伶俐娇俏,此时目中含泪,更多了几分娇嗔。

        玉锦衣衫的小皇帝,本就眉目清秀,此时见了楚湘,也多了莫名其妙的娇羞,吞吞吐吐道:“湘郡主你莫不是吃醋了吧?再不,改日朕和你父王东郡王商量商量,给你许桩姻缘,可好?”

        湘小郡主七窍生烟,心情如水月落花,飘零四散,悲愤离去。

        不解风情的小皇帝,默默目送小郡主,恋恋不舍,一脸为这个蛮横的小郡主着想的表情。

        桌案上,平平整整的摊了个奏折,正是白洛宁半夜呈送上来的那个。

        奏折上小皇帝黑字齐整,密密麻麻,整整两行大字,大意是说朝廷希望分派几人去皇城外查-案,负责监-察各地治-安-政-事,一并要负-责保护老皇姐,同时协-助-案-件监-督。

        这样的说辞,可给足了楚老皇姐面子,明晃晃的离京思过,硬说成了是任-务外派,协-助-监-察,帮助办-案,体-察民-情。

        可见为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老皇姐,小皇帝是煞费苦心。

        昨晚,小皇帝临时叫了白洛宁去送圣旨,本想让老皇姐在这个奏折上按个手印,算是接了圣旨,自请出宫,为圣上分忧,也好堵住那些朝堂上冥顽不灵的老胡子们的嘴。

        可这圣旨送上来的时候,小皇帝蔫了,偌大的圣旨上,赫然印着两个手印。

        小皇帝低头掰了下手指,这一个,两个手印,难不成是楚老皇姐按手印时,兴致盎然,直接按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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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老皇姐,先斩后奏,趁着朦胧的晨光,提前出了皇城。

        在车厢里,楚老皇姐也是满心忐忑,昨晚自己又将老东郡王的小心肝儿泡了的事,今早一定又是要满城风雨。那老东郡王忍无可忍,要是火气上头,硬是将自己这长公主的名位废掉也很是可能。

        反而不如先逃之夭夭,离开那皇城,还能少点惩罚,只是可怜了那小皇帝,估计又得被罚着对着老东郡王的肥脸思过了。

        正在思考间,楚老皇姐就听见小六子在车外高声嚷嚷道:“快!快快停车!长公主,前面貌似有一位山间大王来打-劫!”

        山间大王?哎你个小六子,用词恰当点好不好,你以为这是《西游记》里,大王叫他来巡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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