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免费回报
“有毛病。自己惹下的事情，引发这样的后果，你这不是活该么？终归到底，还是你自己犯病，才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听完皮拉尔的过去讲述，柴初想都没想，张嘴就很不客气地说出这些话。
还以为是什么大反转的故事，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没法洗白的私人报复。
得，这人他看着都觉得恶心。
柴初离开座位，然后把蓝希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用手拉住少女的手臂，抬脚就往酒馆屋外走去。
“蓝希你可别被这种人给教坏了。”
“欸……噢……”
这地方已经没必要呆了，蓝希再怎么善良，也不该把这份善心用在这种地方。
身后的皮拉尔没有反驳的动静，倒是在柴初即将要拉着蓝希离开酒馆前的时候，说：
“蓝希小姐，我希望你不要把我是黑名单上的人这件事说出去……还有今天的事——我非常抱歉。”
柴初没想太多，继续往前走着。
身后的蓝希有点怜悯地看了那个光头中年人一眼，然后轻轻点了下头。
“嗯。”
离开酒馆，外面已经是皓月当空的黑夜了。
柴初看了会这个村落的环境，心里轻轻感叹了一声这儿的建筑还真是简陋，随即他扭过头，看向那被自己牵着的少女。
女孩子的小手又白又软，可惜只有对方如此敬畏自己的时候，柴初才能借着被敬畏时出现的那份胆量，去主动伸手拉住她。
一离开酒馆，柴初就松开了拉住蓝希的手。
“对了蓝希，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
好像还在回味着皮拉尔所讲述的故事的蓝希，被柴初这突然冒出来的问题弄得呆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说：“我要去林戈庄园里当女仆，好回报魔法学院这五年来免费教我魔法。”
“免费？”柴初诧异着重复了某一个词。
“是的，学生报名魔法学院是可以选择免费入学的，就是五年内没有学出成绩的话，就需要休学，然后去给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服务，以回报魔法学院这五年来的教授魔法。”
蓝希看着柴初，露出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羞涩笑容，说：“在召唤出卡兹大人之前，我就已经被魔法学院安排好当女仆了。所以，现在就算我能够随时召唤出卡兹大人，我也依然要去履行这一要求……”
“真够扯淡的。”
柴初忍不住吐槽了一声，这个异世界的规矩比他想象的还要离谱，这不就跟剥夺他人未来，强行要求去给别人打工差不多么。
“卡兹大人…是觉得这样很过分吗？”
蓝希左手拿着自己的魔法杖，伸起右手竖起食指轻轻刮了刮自己的脸颊，然后说：
“我没有经历过那么多不好事情，所以也不太清楚这样的安排算不算过分……
不过，据教我魔法的老师说，魔法学院的开销很大，需要很多大富即贵的人支持，才能艰难地维持开展下去。
我们这些未来做不成真正的魔法师、召唤师的平民，就需要以魔法学院的落榜学生的回报名义，去为那些人工作，好让那些人能继续支持魔法学院，
在工作的地方，大家的吃住都有安排，每周又有薪水可以拿。而教授我们魔法的魔法学院，以后也能继续维持的开下去。
这样听起来，好像……也还蛮可以让人接受的。”
“……”
听着面前这个娇小的少女，如此认真地做出了非常适合当打工人的一番总结，柴初默不作声地听了，心里莫名有点想笑，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忍住直接笑出来的冲动。
柴初想了想，毕竟这里是别人的世界，以自己的那套价值观，在这里或许并不顶用。
所以他便直接把话题跳过了：“那现在天已经黑了，蓝希你是要赶路去那什么林戈庄园，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
“晚上赶路不太安全……”
蓝希看了看柴初，心想到：‘卡兹肯定随时都有事情要做的吧？让他陪我一块赶路这种事，这种要求提出来的话肯定有点过分。’
尽管这个要求对方万一答应的话，自己赶夜路将会变得很安全。
所以，她说：“天已经这么黑了，我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明天再继续赶路比较好。”
说完，蓝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着摸着，手上摸索口袋内容的动作一顿，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所有铜币早就已经被人给偷走了。
“怎么了？”柴初发现异常。
“唔……卡兹大人…我没钱了。”
“还有这种事？”
柴初立即就想到了皮拉尔，然后说：“我们不是刚救过那个叫皮拉尔的家伙么，向他借点钱应该问题不大。”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了。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我想就凭救他的这一条命，总不应该一点钱都不值。”
柴初话音刚落，他与蓝希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那个阴郁青年杰纳走了过来。
“蓝希，还有卡兹大人，要是缺钱的话，我可以资助一下你们。想要找个地方休息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这附近的一家旅馆休息。”
看着犹豫的蓝希，已经听到他们两个对话的杰纳直接挑明了说道。
然后他刚把话一说完，就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只布袋，径直递到了蓝希的面前，布袋的体积不大，袋口有用粗绳绑着，使得里头装着的钱币不会轻易掉出来。
“嗯…？”
蓝希看着眼前突然被人递过来的这只小布袋，仅从表面上的体积看，她无法估测这只布袋里会有多少钱币。
以她的性格来说，少女其实不太好意思就这样去接受别人的好意，可接下来的路程不是马上就能走完的，身上一点铜币都没有的话，不说晚上有没有地方休息，就连每顿有没有食物吃都是个问题。
蓝希稍微想了一会，决定还是把布袋接了过来。
然后对杰纳感谢地露出开心的笑容，说：“谢谢你，杰纳，这些钱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不不不，这些钱不用还。”
“？”
少女不解，以为是前不久发生的事，于是便立即说道：“没关系的啦，虽然救了你父亲，但是该还的钱，肯定是要还的。”
“不，蓝希，我不是这个意思。”
杰纳略垂下了头，说：“我其实是想…请求你一件事。”
“嗯？请问是什么事，我力所能及的话……”
“就是想请求你去前往庄园的路上，能不能准许我一同跟随？”
“跟随……？那，你父亲……”蓝希抱着手里沉甸甸的布袋，小脸上的表情有点疑惑道。
“我不会再叫他父亲了。”
这整天一副阴郁脸色，眼眶凹陷的家伙，一听到蓝希问这个，他的语气里立即就出现了一抹难以消磨的怒意，他说：
“我原以为是别人见财起意，才造就了我母亲的死。可现实的结果却是，是皮拉尔那个混蛋自己嘴欠导致了这个结果……就在刚才，我不敢置信再向他确定了一遍，得到的答复却是他的肯定。
我恨透他了，以后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唉……”他如此一说，蓝希果然就被调动情绪的上了心。
而杰纳则是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现在我只想哪里有多远，就到哪里去逛逛……刚好蓝希不是要去一位庄园主的庄园里做女仆么？我可以在此之前，先陪同你一块抵达那里。”
“……”
一旁静静听完杰纳的话的柴初，嘴上差点没有说这个家伙。
你这人想出去闲逛还想蹭顺风车？这不是想白嫖能召唤他的蓝希当保镖么？
果然，在柴初心里暗骂完的下一秒，杰纳就把话说明了：“我独自上路很不安全，而蓝希是召唤学徒，随时都有着卡兹大人的保护。所以我才会请求蓝希你答应这件事。”
“哎…？原来是这样。”
蓝希听了他的话，则是心里有点惊讶，隐隐之中，她好像并不是那么抗拒别人跟随一块上路的意思：
“你走掉的话，那你的…嗯…那皮拉尔大叔他呢？”
“他？他说这间酒馆给他留下了太多的回忆，这么多年来，他说母亲留下的痕迹还一直都在，他时刻都能感觉到……
所以，他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在这里把这家酒馆开下去。哪怕前不久他差点被人用斧头给砍成人棍。”
杰纳扭过头，目光看着那隐约传来收拾声的酒馆。
“他会继续保持他这些年来的恶劣作风和坏习惯，把那些未曾见过的陌生面孔全部祸害个一个遍……他说，他原谅不了那件事，所以他会一直干到他死为止，不然他永远也不会停下来。
既然现在已经知道真相，反正我是不想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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