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捉虫）
夜已经很深了。
在湖泊中游了几圈，顾延上岸后，霸占了霍深的主卧，睡得深沉。
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八点十分，顾延刚到顾氏总公司大楼下，就被早早等在那儿的李总张总等十几个人堵住了。
“顾总！”
“顾总！”
“顾总我们谈谈！”李总急忙上前，“关于全国基建项目承包……”
“不好意思李总。”
顾延微笑，“这个项目，我跟霍总昨晚回去又考虑了许久。我们顾氏和霍氏，恐怕是接不下这个项目的……”
“顾总！我们答应您跟霍总的条件！”张总急忙打断他的话，“马上就能签合同！”
顾延摇头，“张总，实在抱歉。您也知道，顾氏和霍氏虽然实力强悍，但要是接下这一项目，我们恐怕也会伤筋动骨，得不偿失。”
“顾总，我们再聊聊，您有什么条件……”李总一咬牙，“我们去雅竹阁再聊聊，将霍总也请上！”
“李总，利润空间不够，我们再聊，恐怕也不会对结果有什么改变。”顾延语气漠然。
“顾总早上好，待客室有客人在等您。”
张助理接到了前台求助的电话，急忙迎出来。
顾延点头，“不好意思李总，张总以及各位，我这边还有事，先失陪了。”
“顾总！？”
“顾总等等！”
“一切都好说，我们再谈谈，总能有一个彼此都接受的结果！”
“顾总……？！”
一众人被大堂保安拦下，眼睁睁看着顾延上了总裁专属电梯，一路直达顶楼总裁办公室。
“顾总，我们为什么不接受李总他们的项目转接？”
张助理疑惑，“对我们来说，利润空间也很大？”
“我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
顾延走到总裁办公位旁，随手翻开等待他批阅的文件，“太过于容易就让李家那边的人将烫手山芋丢给我，岂不是让他们以为我顾延很好欺负？”
要知道，当初竞拍时，全国基建项目承包可是李锵嚣张地从他手上抢走的。
“可是顾总，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有人从李总那儿拿走了那个项目怎么办？”
顾延拉开椅子坐下，唇角微勾，“如果真有人敢接手，李总那帮人就不会不顾脸面，腼着脸过来缠我。”
“可是林家……”
“李锵替林小颜动了鹿家的人。现在李家出事，林家幸灾乐祸还来不及，你以为他会去接手那个烂摊子？”
“也是，就算林李两家没仇，林家也没那个能力接手……”
张助理松了眉头，“顾总，有位姓老的女士在待客室等您好一会儿了。”
顾延签字的动作一顿，“她说来干什么？”
“什么都没说，但是看着脸色不太好……”
顾延起身，“我过去看看，你替我打个电话给霍深，就说李总那一伙人过去霍氏了。”
张助理一愣急忙应下，“是，我这就去办。”
李家的人拉不了顾氏上船，自然会转战霍氏。毕竟国内现如今有实力的，只有顾霍两家。
顾延推开待客室大门，老拾贰蓦地扭头，看见顾延，蹭地一下站起身，“顾延！”
顾延皱眉，“拾贰，你哭什么？”
老拾贰一愣，急忙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擦眼泪，“我没哭，我真的没哭！”
“发生什么事了？”顾延反手关上待客室大门。
“顾延，我实在找不到人了，你帮帮我！”老拾贰的声音哽咽发颤，“林宣那个崽种，我要弄死他！”
“别急，慢慢说。我要知道前因后果。”
顾延给霍深打了电话，“过来一趟。”
“我有个关系特别要好的堂妹妹，长得比我还漂亮，今年大学刚毕业叫老瑶儿。”
老拾贰擦了一把眼泪，眼底都是恨，“为了改变我们老族人被欺负的现状，瑶儿努力考了进去，成了一名吃官家饭的。”
顾延给她递了抽纸，认真地听她说。
“但是林宣那狗娘养的臭傻逼，他自己为老不尊揩瑶儿的油就算了，他还，他还纵容他儿子强……”
老拾贰哽咽说不下去了。
顾延眉头紧蹙。身后，待客室的玻璃门“咔哒”一声，被人推开。
霍深笑得桀骜张扬，“才一早上不见，我们顾总就想我了？嗯？正巧我路过顾氏，勉强来满足你……”
“霍深。”顾延面容发冷，扭头看他，“进来，把门关上。”
霍深蹙眉，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坐在顾延身侧，“怎么回事？”
“搞一下林宣。”
顾延面无表情，手指尖轻点着桌面，“哒哒”响。
老拾贰含恨跟霍深重说了一遍事情的起因经过，“我们族人去讨公道，十几个人被抓了，还有二十几个进了医院。他还说我们寻衅滋事……”
霍深眼神阴沉嗤笑，“好啊，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可要怎么搞？”
老拾贰有些六神无主，“在我们那儿，那个崽种就是个土皇帝，他手下打手很多，专门欺负我们老族人……”
“放心，我替你解决了。等着吧，不出三天就会有结果。”
送走了老拾贰。
霍深跟顾延进了总裁办公室，慵懒随性地霸占顾延的总裁办公椅，转了两圈。
“顾总今早拒绝了李氏集团的条件？”
顾延靠坐在办公桌旁，双手撑着桌面，一条修长禁欲的长腿微微曲起，“烫手的山芋他们想塞给我，却又不肯答应我的条件。考虑一晚之后，又像是一群受害者一般出现在我面前，想与我签订合同……”
顾延偏头看向霍深，嗤笑，“霍总觉得如何？”
霍深啧了一声，“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再等几天吧。与上边儿确认的日子就要到了。到时候李氏那边的人会主动降低身价，真诚实意地过来求我们。而不是以受害者的嘴脸。”
霍深双手手肘搭在椅子边缘，十指交叉抵在唇边，眼底闪过一抹笑，“顾总就是这点好，合我心意。”
顾延唇角轻扬，眼底闪过一抹冷，“走吧，去老族那边看看。”
“顾总，不如我们去体验体验？”霍深眼底灌满了桀骜不驯的冷冽兴味，“我倒要看看，天子脚下，那个林宣到底有多嚣张。”
顾延动作一顿，旋即起身，“走吧。”
老族所在的镇，叫老镇。
镇上的街道多是泥土路，少部分是稀疏的石头路。老族人的房子很独特。房体用水泥红砖块建造，房顶却是竹子搭成的三角形。
这里富裕的人家不多，多数是二层三层的民房。最高的楼层，还是老拾贰家的民宿，却也只有八层楼。
顾延穿着一身灰色金边的运动服，踩了一双灰白色运动鞋，周身气质温润，帅得雌雄莫辨，却又能让人一眼看出他是个男人。
霍深痞里痞气立在顾延身侧，微长的碎发被扎在脑后，穿着一声黑色金边的运动服，踩了黑灰色的运动鞋，周身气质桀骜张扬。
他们并排站在街道上，比路过的人身高了一个头。
背着竹筐，身穿老族传统艳丽服饰的老族人时不时将视线落在他们身上，赚足了回头率。
顾延轻笑，“霍总，你要不戴个口罩，把你那张脸遮一下？”
霍深偏头看他，气笑了，“顾总是不是对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点数？”
顾延漫不经心地往前走，“这个镇子，除了落后破旧了点，其它怎么样，倒是没看出来……”
“顾总，话恐怕说早了。”
霍深似笑非笑地朝右前方角落抬了抬下巴，“看那边，那群拿着铁棍西瓜刀的。”
顾延拧眉看去，与其中一人对上了视线，就见那群人铁棍“当啷”一敲，纷纷起身朝他们走过来。
顾延啧了一声，“十三个人，虎背熊腰大花臂……纹身人的名声是不是就是被这种人搞臭的？”
霍深站在他身侧，漫不经心点头。
“小伙子，你们快走！”
镇子上朴实善良的老族人不敢惹事，纷纷装作路过的样子，从他们身侧经过时，低声焦急，“快躲躲，别留在这儿。”
“快跑，那群人朝你们过来了！”
“跑啊，别傻站着了！”
……
假装急匆匆路过他们的老族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不下十个。
顾延与霍深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难怪老拾贰这么护着老族人，什么都为她的族人着想。
即便无能为力，也敢选择善良，这群人是值得的。
“顾总，待会儿注意安全。我怕我打上头了，顾不上你……”
霍深扭了扭脖颈，那群人眼看就要逼近。
“顾总，霍总！”
张助理急匆匆从远处跑过来，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你们怎么走得这么快，让我好找……”
“喂！妈的看什么看说你呢小白脸！”
叼着烟的油腻大汉将一根水管截的铁棍扛在肩上，嚣张跋扈地用鼻孔看他，“妈的臭傻逼新来的？不知道在这镇上做买卖要交保护费？瞎jb看什么？”
“喂！我大哥跟你说话呢你们他妈聋了？”
“妈的找死是吧？”
霍深缓缓冷下脸，眸子里灌满了阴郁狠戾。
混子们被他的眼神唬了一跳，转念一想，他们人多势众，有刀有铁棍，纷纷壮胆似的嚣张扬起鼻孔看人。
“看什么看啊妈的，再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哪来儿的狗叫？”霍深面无表情，唇角轻飘飘扬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在大街上汪汪乱吠，哪个王八养狗不知道栓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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