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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陈慎之繁阳亭遇雨


  这日突然下起了秋雨,天灰蒙蒙的,透不过一丝气,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水汽中,就像一张泼墨的大卷。

  及至晌午,梁浮,罗铭洗漱完毕,雨势才稍颓,两人于屋檐下观雨;只听罗铭说道:“长明,这场雨下得时候不对”

  梁浮不以为意说道:“秋雨绵绵,如今才过秋分,这雨来得这么急,这么快,怕是今年收成要折损几分,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罗铭则是惊奇的看向这位闲散王爷,自己认识他这么久,竟不知他对农时也如此了解,果如校尉所说的:“不可以老观念看人,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焉知今日之罗铭不胜昨日之罗铭。”

  只见罗铭说道:“风从虎,云从龙,只怕隔壁的泾河龙君又开始出行了。”

  梁浮闻言问道:“士则,这泾河龙君可是真存在?为何我在国朝祀典未曾发现其名讳,莫非这泾河龙君是淫祀野神?”

  罗铭则说:“我朝承前制,国朝承认祀典一般有三种,第一等纳入国家祀典,一般都有王侯封爵;其次则是纳入地方州郡祀典,也有敕封;第三等则是不纳祀典,也没有敕封,但有赐额,国朝虽不支持,但也承认其正当性;比慎之家这繁阳里就有祭祀颁榆社,社即土地之神,我朝社神分两种,为乡社,里社,属于强制性官督民办之社,一年祭拜两次,春秋各一次,取意春求秋报之意,由里正,父老主持。”

  正说着忽然前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只见梅叔领一老者走来,只见其穿着一身袴,褶,手里拎着腌制好的鱼干,鸡蛋,萝卜,以及两捆青菜,其肤色黝黑,脸上沟痕遍布,手掌满是老茧。

  陈慎之此时方起,正用清盐漱口,闻得喧闹便走了出来,见着老者用仅有的衣裳遮蔽鱼干,雨水顺着他的发髻往下流淌,顺着脸上的沟壑一直流入颈下,浸湿了衣裳,为了不使鱼干被雨淋湿,不免挺起身体来遮挡风雨。

  陈慎之大为感动,连忙走下台阶,将老者拉入堂下,不料这老者站在屋檐下,却不肯再进一步,嘴里念叨着:“小人此来特为感谢少爷活命之恩,怎敢惊扰少爷家宅宁静,小人卑贱,只余二三时令以谢少爷,这都是小人亲自清洗过的,还望少爷笑纳。”说完一脸忐忑的望着陈慎之

  陈慎之知道,这定是老者家中仅有或者最好的东西了,一时站在那不知收还是不收;

  这时梁浮在一旁说道:“慎之还不快谢谢这位老人家,这雨水这么大,快请他进屋饮碗热汤。”说完就让梅叔将老者手里东西接下,并让其准备一份回礼等雨停了让老者带回家。

  说完便步入堂内,陈慎之也是松了一口气拉着老者入内,老者这会倒是安心一点,紧随着步入堂中,寻了一角自顾自的站在那,身上的雨水顺着褶流了一地,这让他越发的不安起来。

  这时梅叔拿出他的衣袍来要与这老者更换,老者慌忙推辞,急促的望向众人;

  梁浮见状只好发话:“梅管家,这衣物且先不急,且先让这老丈烤烤火再说。”

  老者以为梁浮有话要问,这才上前,梁浮却示意一旁的侍女将姜汤奉上,老者慌忙起身双手将其捧住。

  许是身上衣裳确实单薄,梁浮等人给老者印象确实不差,这才大着胆子稍缀一口,见众人确实是在等着自己,连忙豪饮了下去,室内炭火烧得正旺,他才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身子也不似来时那般虚冷,面色也红润了起来。

  这时又有侍女送来毛巾,要替他擦拭发髻,衣物,老者慌忙接下,口称:“不敢,不敢。”

  这时梁浮才问道:“老丈今年贵庚,今日这么大雨不在家含饴弄孙,却寻我这妻弟所为何事?”

  老者闻言慌忙起身,作势要跪了下去,一旁罗铭眼尖,一把扶住老者说道:“老丈,太祖谕令,年七十者,授之以玉杖,哺之以糜粥,可见帝不拜;您老还是安稳坐着比较好。”

  梁则也被吓了一跳,见罗铭安抚好,这才松了一口气,只听得那老者说到:“老朽是天圣二年时生,天嘉二年流落至此,幸得老侯爷怜悯让老朽在这戈阳湖摆渡为生,老朽今日来是感谢小少爷活命之恩。”说冲陈慎之行了一礼,陈慎之望向梁浮,见其点头,于是侧身受了半礼。

  连忙扶起这老者:“吴老头,你也扪客气,左右不过一只羊,值当些什么?对了,你那孙女可曾好些,如今天寒地冻,一个人在家可能安好。”

  只见老吴说道:“小人早上起来就升了炉子,用得是少爷昨日送的无烟炭,又寻了隔壁桑婆子照看一二,不碍事的;这娃子倒是安好,今早小人用少爷送的母羊喂了整整两碗羊奶哩。”

  陈慎之又叮嘱道:“这娃娃几日未曾入食,一次可不能喂的太多,可以每次少吃点,多进食几次。”

  老吴连忙应声道:“小人省得,小人省得。”又要拜下去,这次陈慎之没受,将其掺了起来。

  老吴又对梁浮说道:“这几日老朽老是睡不安稳,时常夜半惊醒,昨日凌晨,五更天还没到,老朽便起身,想着去撒网鱼,还没到渡口便听到一阵婴儿啼哭声,说来也奇怪,老朽抱着她时便不哭了,朝我笑了起来,这娃娃却是与我有缘。”说完便又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不少。

  又说道:“老朽从未将养过孩子,将其抱回家,身上发烫的厉害,喂了点米汤,不见丝毫好转,是少爷不辞劳苦,为这娃子请来医师,用中山清酿为她擦拭身子,又怕娃娃没饭吃,又牵来刚生育的母羊给娃娃供奶……”

  梁浮这才知道原来昨日慎之迟迟不来是为这事忙去了,我心里原是怪他不知分寸,却是我有些过于武断了;罗铭也是在想,这陈慎之看来确实没什么问题,原是以为被人夺舍或觉醒宿慧,现在看来只是小儿辈胡闹,便已决定雨停之后回师门汇报。

  原来他送陈慎之的安神符确有安神之效,若是其他高阶修士夺舍,借尸还魂,便会被直接扼杀在体内,现如今观察陈慎之并无问题,却也不好再叨扰下去。

  待一行人将千恩万谢的老吴送走之后,罗铭也提出了告辞,梅叔为其准备了雨具,被罗铭婉拒;他冲众人抱拳以示作别,一眨眼见便以翻身上马,淅淅沥沥的秋雨下个不停,庄子外官道泥泞难行,只见其一路放辔慢行,也不知罗铭施了什么法门,这漫天风雨之中,不见一丝水滴落入其身上,不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梁浮则定定站在那楠楠自语:“果真是神仙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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