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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却闻神明意难平


  在听到胡一统现为山阳千户所千户时,梅得权神色略显落寞,也未多言,起身将那山魈尸首提起,掂量一下怕有四五十斤(此为汉斤),嘴上咕哝一句:“可惜了这身皮毛”,走几步放在神像前供桌摆好,又从地上捡起散落的香烛,看其却是要拜祭一下。

  杜唯则讨好地从翻倒箱笼夹缝中取出香炉,撒上一些青米,说道:“这畜生自以为精明,可老杜我天生嗅觉异于常人,老远就闻到这庙里有一股腥臭味,这不年不节,深更半夜跑到这廖无人烟的破庙来,定是有鬼。”

  陈慎之这时忍不住道:“好你个夯货,我好心来寻你,不见你丝毫感激,却疑我是那山精狐怪,下次可别寻我喝酒了。”

  杜唯闻言舔着脸道:“哪能啊,小侯爷,老杜我也是职责所在,迫不得已,实是这畜生太过聪明,在炭火中加了熏香,不然以他不到百年的道行,我何至于与他虚与委蛇。”心中却道:“这雨夜,荒山,古庙,突然冒出这么多人,论谁也得先掂量,掂量。”

  陈慎之又问道:“若是你发现不妥,会如何办?”

  杜唯一言不发,望着手里的刀,其意很是明显。

  这时梅得权喊道:“少爷,老奴这边收拾好了,如今咱们借宿于此,惊扰到人家,理应上柱香告知主人家一声。”

  陈慎之闻言,先净了下手,整理下衣冠,恭敬的敬了柱香,梅得权和杜唯随其后也上了柱香。

  这时梅得权问道:“杜小子,这庙宇后院中的梧桐树栽于何时?距今多少年了?”

  杜唯则奇怪的问道:“什么梧桐树?我来此地少说有数十次,哪里来的梧桐树?”

  梅得权猛然一惊,朝那神像瞅去,见他依然作慈悲之目之态,静静的盯着众人,直看得他背脊发凉,心中警惕到极致;

  杜唯又道:“这孟泽山神庙也叫奉明神庙,是祭祀奉明大神的庙宇,建于离朝,前郑时也有祭祀,时断时续,到了本朝被列为淫祀,如今怕就剩这一处庙宇了。”

  想了想又说到:“这孟泽神,本是离朝大将,离景帝宝应二年,六国之乱爆发,朝廷数度战败,生死就在顷刻之间,这奉明临危受命,奉命驻守这孟泽山上,六度击溃叛军,才给离朝赢来喘息之机,等来了地方郡国的援军,这才转危为安;可惜不知何故,自此之后在这山上结庐而居;我在翻阅郡志时发现,说是前郑时确有梧桐古树,引为奇观,可遭遇一场山火,于嘉佑五年已不存世间。”

  梅得权似是想到什么冷冷的道:“这奉明本姓杨,其守卫孟泽山时,当时这里还叫青屿山,其故意让妻女为叛军俘获,并祭于阵前,诈死破了这场叛乱,后惺惺作态结庐而居,不过是为四时香火,死后封神。”

  话音刚落,庙宇四周突然涌起了大雾,将几人包裹起来,一阵恍惚陈慎之感觉身子一飘,来到一处庙宇门口。

  陈慎之却眼前一亮:“自己可不就是拜了这处庙宇,被落石砸了下,晚上回到住处,一觉魂归异世。”

  此间虽说看着金碧辉煌,可与自己记忆中古庙实一般无二,两边楹联也是自己刚刚写下的:“山色旖旎盛风光德耀千载,神恩浩荡兴社稷灵庇万民。”

  陈慎之伸手推开庙门,却见断壁残恒,庙内多数建筑都以坍塌,唯有大殿还似完整,便走上前去,殿内灯火通明,一人静立堂前,只见其头代进贤冠,身着黑色长衫,背对着陈神之。

  陈慎之顺着目光看去,墙角挂有一女子画像,画中女子面色淡雅,巧笑嫣然,于溪边洗浣,旁边放有一木盆,盆内有一婴儿静卧。

  陈慎之则猜出眼前之人身份,一时惊疑不定,可为何自己却倍感亲切;

  良久,那人终于开口了:“今次请小友前来,是有一事相求。”顿了顿又说到:“此处唯吾灵境,乡野小神偏僻简陋,还望海涵。”

  陈慎之摸了摸胸口,罗铭所送安神符,发现只剩青灰,当下不动声色说到:“不知尊神所求何事,在下有何能助益的?”

  只听那人说到:“这庙宇后院种有一颗梧桐树,是吾亡妻亲手手植,眼看离千年大限不远矣,如吾今力小身薄,实是护不了她了,还请小友待吾照顾,助其一臂之力。”说完转身向陈慎之行了一礼。

  陈慎之慌忙侧身避开这礼追问道:“尊神为何认定于我?我不过一凡夫俗子,如何干预这天地轮回?”

  只听那尊神说道:“天命无常,轮回交替,四时变化自不是汝等凡人所能干预的,可汝却跳脱了生死,命格大变,再加上汝为吾修勉了门楣,引得在此相见,却是冥冥注定。”

  略一思索又说到:“吾送汝三百年气运,作为此事报酬,可否?”

  陈慎之问道:“尊神容禀,不知我该如何去做?”

  那尊神见其答应颇为开心,挥手道:“汝这一身功业自红尘中来,在红尘中去,这答案就在红尘里,莫忘了我的事,且去,且去……”

  一阵恍惚陈慎之出现在大殿之中,外边雾气都以消散,梅得权双眼通红坐在一角,直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杜唯则挥舞着朴刀,嘴里哇哇乱叫,一口一个乃公,言语颇为粗鄙。

  陈慎之摸了摸胸口,安神符尚在,又摸到一方印鉴,应是这孟泽山神送自己的器物,又看到供桌上,梅耶耶拾起的朱笔,青纸,不由想起前世一篇祭文。

  便拿起砚台去殿门口接了些雨水,提笔写道:“维庆历中平二年九月初六,登仕郎,淮浦陈慎之,谨以清酌嘉蔬之奠,敬祭于故宁远将军杨公讳奉明之灵:呜呼!才与上寿者斯可矣……追惟奉明,行茂神君,孝爱友睦,谅直仁勇。卓荦夸迈,英明旷达,文武志略,邦家必闻……出分四岳,万人所望,一旦中止,行路悼惜,岂直同心者之心……彼苍悠悠,逝者何之?奉明奉明,魂兮来斯!尚飨!”

  这时梅得权已是清醒过来,在一旁观看陈慎之书写祭文,待其写完说道:“这野神何其有幸,得少爷垂青,这回却是老奴一时不察中了他的术法;少爷你且宽心,无论他曾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汝可不闻,不问,不做,老奴这就回侯府召集旧部,就是拼了这条老命,这庙我伐定了!”话语间一股金戈铁马之气散开,隐有兵戈碰撞之声。

  陈慎之则是惊奇的看着他问道:“梅耶耶,你莫不是那种飞天遁地,担山拿月的隐士高人?”

  梅得权气势瞬间下去,老脸一红,否认道:“老奴不过一介奴仆,何来高人一说。”

  陈慎之又追问道:“我亲眼见你用一截树枝,刷的一下戳死了那山魈,这又怎么回事?”

  梅得权言道:“这不过是粗浅的军中功夫罢了,老奴曾随老侯爷服过役,学了几手军中把式,少爷要是感兴趣,老奴可以教你。”说完,一脸期盼的看着陈慎之。

  陈慎之却道:“你这军中把式可能乘虚御风,朝北海暮苍梧?”

  梅得权老实答道:“不能”

  陈慎之又问道:“你这军中把式可能改天换日,担山拿月?”

  梅得权到:“不能”

  陈慎之道:“梅耶耶,我问你最后一点,你这把式,能得长生否?”

  梅得权狐疑地看了一眼陈慎之:“长生,有什么好的?少爷莫被话本给骗了。”又言道:“如今,哪来的长生啊,就是道门的真人,岁数也不过三百,要么就如这野神一般,被拘于一地,不得自由,一旦朝廷封禁就是庙毁神亡,要这长生有何意思?”

  陈慎之心中咯噔一下,本就是试探问下,没想到此世界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真是可恐可怖。

  索性掏出孟泽山神送给自己的印鉴给梅耶耶看,梅得权接过这枚印鉴,似觉有些眼熟,又看向印底的几个篆字,惊道:“阳平治都功印!”

  梅得权迅速把此印还给陈慎之,告诫他,无论是谁问都不要说此印在你身上,说完不放心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锦囊来将此印装好,说来也奇怪,这印虽放了进去,锦囊却依旧空瘪瘪的。

  又拿起了一旁的香烛,要陈慎之和他一同再祭拜下,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喊打喊杀。

  趁着梅耶耶上香这会,陈慎之拿起来之前书写的祭文,放在供桌前的香烛上,将其引燃,只见,一阵青烟扶摇而上,化作一道金光冲入泥塑之中,在看那神像似明亮了几分,身上坑洼也少了些许。

  忽然一道灵光自神像而出,飞入陈慎之灵台,陈神之顿觉耳目一新,眼前世界变得清晰几分,整个人也变得内敛起来。

  而本来看起来明亮的庙宇,却又暗淡几分,一旁挥舞朴刀的杜唯猛得惊醒过来:“乃公……”

  看到正在上香的陈慎之主仆二人,脸上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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