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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也去接你的宝宝啊?


“到了,下车吧。”阮辰泽说。

        “xx服装厂旧址?”刑霆毅问道。

        “嗯。”阮辰泽点了点头。

        “来这里做什么?”

        “给你治病啊!”阮辰泽左手握着弗洛伊德,右手拿手指了指对方的脑子。

        “你脑子才有病呢!”

        “哈哈哈哈,刑公子还挺有自知之明。”阮辰泽挑了挑眉,刑霆毅觉得对方这模样很欠扁。

        “走啦走啦,晚了人家要闭馆了。”阮辰泽见刑霆毅正气鼓鼓地站在门口,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进去。

        “同学,入内请登记信息。”门口的阿姨对他俩说道。

        “身份证行吗?”阮辰泽问。

        “可以的。”对方回答。

        “我没带身份证。”刑霆毅说,有点难为情。

        “阿姨,我们是附近w大的学生,第一次来,逛逛就走。写我一个人的信息,您让我俩一起进吧。”阮辰泽对这位中年妇女说道。

        “w大的吗?哎哟,那可是高材生呢。”中年妇女两眼放光。

        “实在不行,我把学生证和身份证都押您这,您看行吗?”阮辰泽看有戏,忙说道。

        “不用不用,你登记一下,后面注明同行人数就行。”中年妇女微笑道。

        “谢谢阿姨!”阮辰泽语气里有些雀跃。

        “你是94年的?”对方看着阮辰泽笔下的字,突然问道。

        “嗯。”阮辰泽没有抬头,刑霆毅这个角度能看见他修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打下一片浅浅的光影。

        “你老家也是隔壁市x区的?”中年妇女话音未落,阮辰泽草草写完最后一笔,飞快地牵着刑霆毅跑了。

        “谢谢阿姨,我们进去了!”阮辰泽回头冲女人咧嘴一笑。

        “这臭小子。”女人看着登记簿上的信息,x市x区xx路x号。

        “十几年了,这地方还没拆迁吗?”女人想着。

        此刻刑霆毅正懵懵懂懂地跟着阮辰泽进了这幢城市怀旧博物馆。这博物馆的前身的的确确是服装制造厂,后来厂子倒闭了,职工相继遣散各奔出路,城市规划阴差阳错地居然没将此地拆迁。再后来响应号召保护文化遗产,加之产业转型升级,大力开发旅游业,这一片区便干脆完好地保存了下来,成了怀旧风情街。

        当地政府充分利用原厂址资源,对此地进行了修缮,在确保最大限度保留厂子原貌的基础上,还允许一些门店在附近出售周边产品。这样一来,不少热衷复古风的社畜和怀旧的中老年人蜂拥而至,纷纷加入服装厂所处时代的剧本杀和歌舞剧等体验活动。眼下这服装厂很是火热。

        但刑霆毅和阮辰泽上大学这会儿,某音某博等社交媒体尚未十分火爆,不少游客还不太乐于打卡拍照分享图片和小视频,人流量不算很大,只有零零散散的大学生和看热闹的路人偶尔进来瞧个热闹。

        阮辰泽正兴奋地拉着刑霆毅左转转右瞧瞧,一边还手舞足蹈地介绍:

        “你看,这里就是车间了。这个缝纫机是手动的,要用手辅助,滚动这个轮子,脚踩这里的踏板。”

        “这个是电车,比手动的效率高。”

        “这一条是流水线。”

        “你看这个三角形的粉笔,裁剪版型的时候专门用来画记号的。”

        “哦,对了,还有这个,蒸汽的熨斗,下面那个罐子可烫了。这里是压强表盘,我跟你说啊,这么看压强,要看这个指针的位置……”

        刑霆毅不知道这些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无可奈何地任由阮辰泽推着自己跑上跑下。阮辰泽滔滔不绝,从蒸汽熨斗的工作原理一直讲到火箭是如何进入预定轨道的,还欲科普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时候,中年妇女进来催他们离开了。

        “两位同学,参观时间到了,要闭馆了。”女人温和地说。

        “哦,好的,阿姨,我们马上走。”正在刑霆毅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被人灌聋了的时候,可算逮着个机会抓住了救命稻草。

        “走啦走啦。”刑霆毅拖着阮辰泽往外去。

        “这个男生,你等一下。”女人叫住阮辰泽。

        “怎么了?阿姨。”

        “你家有没有一个叫阮济世的?”

        “阮济世?”阮辰泽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你们家有当医生的吗?”女人又问。

        “阿姨,他舅舅是当医生的。”刑霆毅插嘴说。

        “哦,我爷爷叫阮济世。有什么事吗?”阮辰泽淡淡地问。

        “真的吗?他老人家还健在吗?”女人面露惊喜。

        “他很早就去世了。”

        “这样啊,可惜了。”

        “要不你加一下我微信吧,当年我生孩子差点难产,你爷爷救了我一命,本来要报恩的,搬家了以后再回去别人说他退休了。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女人说。

        “不用不用。”阮辰泽推脱道。

        “哎呀,小同学,就当阿姨求你的。”女人说。

        “那好吧。”阮辰泽莫名其妙地加了女人微信。

        “阿姨,我们走了啊。”刑霆毅说。

        “你真不记得了?”出了门,阮辰泽骑着车悠悠地问,刑霆毅觉得他语气里有些责备。

        “什么?”

        “带你看了这么多,你就没有一点感受?”阮辰泽冷冷地问。

        “啊,有啊。就是,嗯,挺怀旧风的哈。适合写生。”刑霆毅打着哈哈想要敷衍过去。

        “没别的了?”

        “没……了吧。”刑霆毅实在猜不出阮辰泽想听的“别的”究竟指的是什么。

        “下车。”阮辰泽猛一急刹车,刑霆毅的脸狠狠在他背上撞了一下。

        “我让你下车!”阮辰泽转过身厉色道。

        “我又怎么惹你生气了?我没干什么呀?”刑霆毅委屈。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干,才更让我生气!”

        刑霆毅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我陪了你一下午,累都快累死了,听你说了一堆不明所以的话,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刑霆毅,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见利忘义的人!你滚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阮辰泽骑着车离开了,留刑霆毅一个人在原地一脸懵圈。

        阮辰泽次番折腾,是想帮这小子“忆苦思甜”,或者更准确地说“勿忘前耻”。

        “郭蕾阿姨过去有多辛苦,对你有多好,你一点都不记得,尽记得黎爽的小恩小惠!”

        最后一抹金黄沉入地平线,五彩斑斓的灯光给这座新一线的大学城渲染上了与白天截然不同的另一种风采。服装厂旧址展览馆距离学校自行车骑行需要半个小时,加上这会儿正是下班的晚高峰,来来往往的车辆几乎将车道堵成了停车场,接连不断的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来去匆匆的行人个个表情严肃,一脸归心似箭的模样,都想赶着回家吃上一顿美味的饭菜。阮辰泽心里很是愤懑,三下五除二从巷子里出来之后,飞快地蹬着自行车回了学校。

        邢霆毅被人撂在了一条不知名的小路旁边,呆愣了片刻,伸手一摸衣服口袋。完了,出门走得太匆忙,手机钱包身份证一概没带。来的时候尽和阮辰泽打闹去了,只知道他骑着自行车七拐八拐的插小路,既没关注往哪边走的,也没注意周边有什么标志性建筑。更何况,刑霆毅上辈子作为女生的时候,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路痴。怎么办?这附近也没见个公交站啊!

        阮辰泽之所以带刑霆毅来这里,确实是有几分私心的。刑霆毅的亲妈郭蕾,曾经就是在服装厂里工作。阮辰泽希望以此唤醒刑霆毅的回忆,他不希望刑霆毅被他后妈黎阿姨“收编”,更不希望他忘记自己的亲妈郭蕾。阮辰泽将心比心,认为身为老子的无论出于各种原因续弦再娶都是对前妻的不尊重。他对黎爽这款玩“和平演变”的后妈尤其深恶痛绝。

        阮辰泽之所以不相信黎爽对刑霆毅确实是真心相待,是因为他的爸妈从他记事起夫妻感情就很不好,期间吵架闹离婚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他妈袁望碍于阮老爷子老两口对自己有恩又需要人养老送终,始终没有迈出最后一步。

        这一年阮辰泽还不满三周岁,阮忠政在医院的美差早被“革职”,阮老爷子已经去世,老太太还活着。虽说袁望对老公阮忠政百无一能异想天开还爱吹嘘炫耀的毛病恨之入骨,奈何左右拗不过他,又担心他南下无人照顾老太太心疼,袁望便向娘家人求助,又是请人吃饭打点又是给人塞红包,总算是拜托了几个共同下海的表兄弟和他们的表兄弟照应照应阮忠政。这些一齐去南方谋生的人里,也有刑霆毅他爸刑竹林。

        刑竹林不像阮忠政,生来有个好爹。刑竹林从穷乡僻壤考到小城镇,好光景没过两年,自打刑霆毅上学前班开始,就彻底和从前国企的“铁饭碗”沙扬娜拉了。下了岗刑竹林虽然走投无路,好在还有一副好皮囊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想着回乡下老家吧又不会种地,更何况他家三代贫农,根本没有土地可种,于是跟着几个同乡一起去南方闯荡。

        那时刑竹林急于赚钱糊口,做的流水线工人。后来东转悠西晃荡,听见同事们在聊什么笔记本电脑,说偶然在老板办公室看到的。又有传闻老板不是本地人,好多年没回去了。刑竹林一打听,顿时喜上眉梢,平白无故攀了个老乡老板!他当晚就给家里挂了长途,让郭蕾给寄了一大包各式各样的特产,千里迢迢送到老板手中意思了意思。在那个尚且不知某宝是何物的年代,能买到千里之外儿时的美味无异于离家半生的游子终于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

        刑竹林的老板尝到家乡的味道感动得痛哭流涕,几乎就要和刑竹林拜把子。加上刑竹林做事确实有股子巧劲,给车间同事提出的建议肉眼可见地提高了工作效率,同事在同样的时间内能赚更多的钱,便也没觉得这个“会巴结”的人有多讨厌。

        老板依照当地的风俗请刑竹林吃了两次早茶,又洋不洋土不土地叫了两瓶酒。二人一通胡诌瞎侃,从自己儿时光屁股撒尿和泥的糗事说起;说到这边的天气太过湿热,菜品不够辛辣,刚来打拼那会儿有多水土不服;又说家乡的某种酱料配某种特色面食实在是人间极品;接着聊到老家某个曾经有古人写诗作画过的标志性建筑;继而询问了一番近些年联通南北东西的大桥、高速和铁路进度如何了;……两人直到把老家未来城市规划的一万种可能都聊完,把国际局势侃得无话可说,老板才醉得不省人事地流着泪说好想妈妈好想回家。

        刑竹林是个清醒人,一般不喝酒,喝了也不怎么醉。好一通鼓捣才把人弄回家。没过三个月,刑竹林晋升为车间主任。后来老板听说刑竹林是会计出身,推荐他去给一家外资大中华分公司做某个部门的会计。刑竹林在这家公司赚钱不成却“偷师成功”,紧紧攥住时代这位“超人”的“披风”,好好学习了一番当时最先进的会计软件。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或者说,难留少年时,总有少年来。刑竹林的位置因为某些原因被新人顶了。刑霆毅上小升初这一年的5月,刑竹林不得不回了老家。

        且说阮辰泽一气之下骑着自行车独自回了宿舍,刚进门躺下窗外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怎么就你一个人?刑霆毅呢?”黑大壮看他黑着一张脸进了门,问道。

        “不知道。”阮辰泽没好气地回答。

        “喂,诶,宝宝别害怕哈,你在哪儿呢?好的,我这就来接你。”瘦猴对电话那头说道。

        “这又是哪个宝宝啊?上次那个还是上上次那个?”黑大壮走上前搭上对方的肩膀揶揄道。

        “别胡说,我就一个宝宝。对了,你有多余的伞吗?借我用一下。”瘦猴说。

        “你傻呀!接女朋友带两把伞干什么?”

        “哦,对哦!”瘦猴恍然大悟。

        “懂了吧?”黑大壮使了个眼色,笑得很猥琐。

        “牛还是壮哥牛!”瘦猴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一溜烟没了人影。

        “伞借我一把!”阮辰泽“腾”地一声坐了起来。

        “怎么?你也去接你的宝宝啊?怎么大家都有宝宝了?怎么就我这样的绝世帅哥没有……”

        阮辰泽懒得听这人伤春悲秋鬼哭狼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伞,往暴雨暗夜里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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