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屠夫！你这是要做什么！”
客栈，用刀的屠夫眼也不眨的提刀，刀疤脸子从来都没想明白，他对沈琢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而他的手下，不过是沈琢用来干脏活的。他不需要明白，人头落了一地。
刀疤脸子没有太多故事，天寒，他入山，当了拦路的马贼。世道越来越乱，再没有商队路过鸡头山，随之而来的是各路诸侯。
他们被剿了，他们抢的女人也被抢了去。
他本想投靠其中一个诸侯，唉，人家那是天命贵胄，瞧不起他们那几百号人。
他们派去的人被随意杀虐，就不接受他们的投降，投降也是死。
由于熟悉地形，刀疤脸子被围堵时，被一个身高马大的人，那人白袍真是好看，手中□□如龙，向他命门袭来，幸好他躲闪及时，只是在他脸上划了一下。
他把跟着他的那些人扔在后面为他殿后，他骑着马，疯狂挥舞着马鞭。
他生前如何没人记得。
就这样跟着他逃出来的一百号人，一路烧杀劫掠，也不知投奔谁去。
那一天，下着雨，他们一伙人和沈琢一伙人在一处员外家遇到。
哦，是了，他们一伙已经把那员外家，霍霍的差不多了。他注意到了那一伙领头的人，乌泱泱的，老弱病残都有。
看着一千多人，拼起命来也不够他们杀的。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沈琢，那时沈琢一袭青衫，一副经不起寒风的儒生模样。
刀疤脸子从沈琢看着自己的目光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厌弃之色。他凭什么厌弃，他有什么资格，刀疤脸子想要杀了沈琢那伙人，却被大当家的拦着。
沈琢一眼就看穿了这伙人谁才是领头，他收起了目光，很有礼节的和鸡头山大当家，说明来意。那时，沈琢一行，已经加入些落草之人，杀没杀过人，鸡头山大当家吴真明自认不会看错。
他观沈琢仪表堂堂，听他所说又是个秀才，心中有了他的盘算。
区区养马奴，尚且可成开国之君。
嘿嘿。
沈琢内心：“……！”
“主公。”张屠夫拎着个人头又回来了，他根本不敢在路上耽搁。
天渐渐放亮，沈琢为自己束发，若不是慌乱逃命，他又怎会披头散发。
他擦着脸，张屠夫和赵海进到屋内。
沈琢没去看那血淋淋的头颅，“找个东西包着。”张屠夫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沈琢是让他包起来那个头。
沈琢和赵海这时已经移步出了屋。
“行了，我这边的事儿，你们不用担心。”
“朝廷的兵马肯定会反扑，三万多人想要守住江浙，痴人说梦啊。”
“主公，您的意思是？”
“以此镇为界，向府城靠拢。”
沈琢走走停停，看着庭院的花花草草。
“将我的命令传下去，你可以走了。”
赵海还站在哪儿，他头上带着盔甲，很难看清表情。
“不必担心我，带着人走不要误事。”
赵海一步一回头，张屠夫出来时，只看到他带着人离开的背影。
他们的甲胄都是偷抢朝廷的兵马得来，沈琢展望着未来：“若是真能占领江南，问鼎，唉，这一条没有回头的路，只能走到头。”
“成则帝王，败则寇。”
慌慌忙忙，一天一夜。
姜渔和岁夏在船上坐着，江面浩渺，天地何其宽大，她们两个女子，又要去往何处。
孤舟江上，雾气蒙蒙。划船的老翁说了句：“到岸了。”
姜渔跳出船篷，险些颠了出去，岁夏赶忙扶稳了她。
“谢谢。”姜渔不好意思的道了声谢。撑着船的老翁，站在船上摇了摇头。
姜渔望着头也不回就划船走的船夫，心想：“前方的那座城，看来瘟疫真的严重。”
不过，姜渔眼眉轻挑，也正是因为闹瘟疫她才要去。越危险，越安全，死人比活人更让她心安。而姜渔也发现了她的左眼可以凭借她的想法启动和眼镜一样的功能程序，自动搜索数据，呈现在她的大脑。
在船上，她用左眼看了下岁夏，试着想着查找身份，呈现的是，未录入此世界人类身份数据，无法查询。
甚至用冰冷的电子音说了一遍。
试着查探船夫，得到也是一样的结果。
姜渔自然无法解释光怪陆离的一切，但这样的话，她先怀中拿出两条帕子，一块捂着岁夏的鼻口，一块捂着自己的。
她用左眼分辨出了前方都是污瘴之气，如果她想看清，哪怕是细菌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姜渔很自然的关闭了这项功能。
她用眼睛看清一次后，就不会看第二次。
“呜呜，小，小姐。”
“捂着。”姜渔和岁夏小步走到了城池之下，姜渔觉得这座城诡异的安静，没有守城的，也不见其他人。
一旁尸体还在腐烂着，岁夏一个小姑娘，见此情景，让她差些吐晕过去。
姜渔一副柔弱模样，就像是没有依附篱笆的牵牛花，弱弱可怜。
那可就错了，这副身体无论模样还是身高，哪怕是名字，可以说一模一样。
就是力气小了些。
姜渔搀着岁夏，这个比她一米六六的身高，还要矮，只到她下巴的小女孩，瞧着是肉肉的，搀着没觉几分重量。
城内，不能说尸横遍野，也可以说是随地可见，由于姜渔没有关闭左眼的功能，她左眼被大红字，危险！前方病毒，危险！……
…………覆盖。
“如何解决这些病毒，屏蔽文字。”
若是以前戴眼镜时，语音功能还要连上蓝牙耳机。现在吗，不需要了。
冰冷冷的声音又传来：“请立即打抗生素，强化剂。病毒数据正在检析，请主人耐心等待。”空城，不，可以说是死城，姜渔挨家挨户的找了找，还是没找到一个人。
火烧的断壁残垣，还有余火未消，好在城内除了街道上的尸体，让姜渔有些高兴的是，那些屋子楼阁，没有发现瘴气。
岁夏已经半迷糊状态，姜渔把她带到客栈，门已破烂，挂的牌子都掉烂半截，看不清是个什么名字的客栈。
姜渔用左眼，看清了这里算是干净。
两人奔上楼，岁夏几乎是姜渔一个人提着上的楼。姜渔心道：“真重。”
拉到一间房内，“什么主子小姐，她才是丫鬟命吧。”姜渔锤了锤腿，岁夏迷迷糊糊可也是能听清。
“小姐，小姐是主子，那能和下人比。”
姜渔没听清岁夏的呢喃，她聚精会神的听着门外，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蹲在门下。
“咳咳，刚刚进城的两个人是在这儿？”
“什么，真的有人还敢进城！”
外面的人七嘴八舌，姜渔有些听不大懂，但最后在外面人结束谈话后，姜渔推门出来，她最后听清了外面的人要撞门。
“你小子。”那些人看向一个伙计，“还真是个小姑娘。”
姜渔目测，这些人加上楼下的人有一百多人。老的，少的，年幼的被妇孺抱着，都是面带菜色，瞅着面色疾黄，有几个老的，看来是活不长了。
“你这小姑娘，怎么这般胆大。”
说话的原是这客栈的掌柜，他长挂嘴角的笑没了，四五十岁的年纪，看着有几分和蔼之相。他的衣着打扮有些讲究，布料绣文都是这群人中最好的。
姜渔没有说话，那人继续道：“姑娘，快些离开吧。”不一会，一阵马蹄疾驰，马蹄声震震，姜渔等着那个掌柜的说完话再做寻问，可那群人在听到马声，熟练的跑了，四散而去。
“唉！怎么走了？”
城外，数千人的骑兵奔向应天府，视而不见的飞奔绕道，掠过这座小城。
“岁夏。”姜渔回到房间，岁夏已经起身，她有些拘谨的低着头。
“现在好多了么。”
回应姜渔的是连连点头，姜渔回看一眼，没觉奇怪，这时虚拟景象呈现。
“l型病毒，中度”
“致死率，3076”
“据可观测数据显示，病毒传染率低”
“预防：“注射普通类抗生素”
“治疗：“注入l型针剂一次并隔离观察”。
姜渔眨了眨眼，要是能凭空变出来，她也用不着看数据问智能了。
“中医治疗。”姜渔在椅子上坐着，这次快了不少。查询时，录入资料都有显示。
“预防：赤茯苓2两、生甘草1两、羌活2两、枳壳2两5钱、柴胡1两、金银花3钱、蒲公英1钱”
“治疗：桔梗2两、人参3钱、川芎1两、茯苓1两半、枳壳2两、前胡半两、羌活6钱、独活5钱、炙甘草2钱”
咕！一天一夜滴水未尽的姜渔，这次真的忽略不了了身体的饥饿。
岁夏的眼里，姜渔闭着眼坐在哪儿一动不动，她不敢打扰，在床上躺着休息。
姜渔轻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准备去找吃的，她没打扰岁夏休息，独自下了楼。
“人呢。”楼下空无一人，姜渔心下颤颤，她不怕么，她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姜渔走出客栈，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阳光普照，不觉就到了中午，她这几天都没怎么安稳的睡意觉。
“你说一个姑娘家来这儿干啥。”
很轻微的声音入了姜渔耳朵。
姜渔四周观望，她就猜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姜渔抬眼看看了上方，轻迈脚步小步轻走的出了客栈，就感觉身后有人鬼鬼祟祟跟着。
果然不对劲。
她袖子中藏着的连绝剑，只有一寸宽长，可以伸缩。她问岁夏，岁夏也不知道这剑到底是个什么东东。这柄剑竟然如此机巧，姜渔停了几步，剑柄在她袖口处露了一截，被她微微握住，随时可以抽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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