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梦境与真实

第十章梦境与真实

        琴酒看着她入睡，关上房门到阳台抽烟，这时，伏特加发来了药物检测信息，他真切的松了口气，打出一个电话：“让他炸干净点，别留什么痕迹。人给我带去老地方关上，我马上过来处理他。”旋即出门去了。

        水清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起身来到客厅却没见到琴酒，而他的卧室床上已经换了一套床褥。想着他也许在阳台抽烟，便往那找去，但依然不见他的身影，倒是晾晒的床单令她再次意识到：竟然就与他走到了这一步！这是琴酒啊！那个冷酷无情只会一枪爆头的杀手……好吧至少这次不会再出现“啊～雪莉”的梗了，想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统子冒出了泡泡：“呵你已经是个恋爱脑了！满心想着他，你不能做点正事啊？”

        “好嘛，你说我能否向孤峰透露三次元水清？”

        “！虽然孤峰是融合后才出现的种花方面的人物，但他依然是二次元，绝对不可以知道这种事情，会让走向不可预知。就像楚门发现了《楚门的世界》一样。”

        水清一叹：“诶我也觉得不太行，这样的话~”

        统子考虑着说：“我到底是莫得感情，你只能自己判断如何应对了……”

        水清也不再纠结，回到书桌旁打开电脑开始检索信息，半小时后快速清除了所有记录。

        次日晨，在琴酒的怀里醒来，水清触摸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叹了口气。假若她要杀他，此刻真是易如反掌。也正是因此，反而更加煎熬，这是琴酒啊，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抱着她入睡。他的爱，于她是两难！如今她就是只鸵鸟，不想去做选择，且沉醉且痛苦。

        轻轻起身，水清去厨房做早饭。琴酒睁开眼，想着她刚才的沮丧，也是神情复杂：他的光本可以融入光明，却因为爱，在他这黑暗里停驻。可是光与暗之间，要么被暗熄灭，要么被暗侵蚀。而无论哪种，真是他想要的吗？

        呵虚伪～你什么时候这么无私了。即便她不再发光，只要她在你身边就可以，不是吗？你从来就是自私的人呢！琴酒不再拷问自己。作为杀手，他从来没有未来可言，有的只是当下的每一刻，所以想象他们的未来，实在是太愚蠢了。

        “你今天上课的时候看看，明天可否空出时间。那天说的任务下发了，明天带你去见一下负责人。”琴酒收拾了餐桌，对正在化妆的水清说道。

        水清有些迟疑：“这个负责人会不会不好相处啊？我要怎么做好点？”

        琴酒不屑一顾地说：“别担心，只是这位爱尔兰第一次一个人出任务，他背后那人不太放心就给他申请了一个辅助。而你有技术又正好需要第二轮考核，所以就这么安排了。况且你没有行动能力，我也不放心你，所以才打算明天私下找他谈一谈，把行动计划一下。毕竟说起来，不是我的任务本不应该插手的，所以还得隐蔽着点。”

        “我明白了，等下一到学校确认好，就发邮件给你。”水清换上一件露肩一字领的修身连衣裙说道，却没注意到琴酒有些惊讶的眼神。

        四十分钟后，他们到了校门口。琴酒把车停在路边，却没有打开车门锁，水清疑惑地转头看他，顺手拿出一件长风衣。“今天怎么突然化妆了？”露肩的裙子还那么暴露身材～

        琴酒就没见过她化妆，还穿了这种礼服裙，所以有些诧异中又带着点酸酸的，只不想让她以为他介意这才忍到现在没吱声。但是见她漂漂亮亮的要下车，终究还是有些窘迫地问了出来。

        水清见他这副又想问又放不下面子的傲娇模样，没好气地说道：“今天有个小范围大牛研讨啦，结束后的午宴比较正式，所以总不能因为太随意而失礼吧……”

        “原来是这样啊～哈～我就是”

        水清难得见他这样，像个撅嘴否认的可爱小男生，跟柯南每次看到小兰姐姐打扮得很漂亮出门就醋意上头必须去盯梢一样。

        “这样的阿阵好可爱喔！”忍不住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亲，留下了一道红色唇印：“哈哈，这是姐姐我给阿阵弟弟的盖章呢！”

        琴酒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我哪里可爱了？！你是什么眼神才会把一个杀手和可爱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啊！于是，他觉得应该强调一下他的身份：狠狠在她香肩和锁骨上吻了许久，直到草莓成形才肯松了口。

        呵她错了，这还是属狗的男人！水清看着这几个新鲜出炉的吻痕欲哭无泪。把琴酒大人调戏过头的结果就是今天要社死了啊……

        午宴上都是光鲜亮丽、觥筹交错，水清总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就在应酬的时候顺便与导师提了一下明天下午不过来了。

        然后给琴酒发了明天下午的信息，就躲到角落里吃点心。

        但很快，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她身边，只见他眼神严厉地扫过那些吻痕，令水清瞬间心虚不已。“水清同学好像不胜酒力啊！你之前才因为身体不好请长假，现在还是不要逞强了。五楼有个会客室，不如让我送你去休息一会吧？”

        “是～竹下老师”水清蔫蔫的答应着。

        这个会客室看起来不像常用的样子，虽然装潢十分高档，但是家具风格显然并不时尚。进门后水清径自要往沙发方向走去，竹下慎也却突然一拳挥来。她急忙下意识格挡住他的拳头，正待发问，又一道拳风已至。就这样两人迅速而收敛地过了几招，才见他后退几步，伸出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旋即仔细将会客室检查了一遍。

        见竹下慎也没有发现什么，水清也跟着放下心来，却不想他又将自己一抓，搂进怀里。水清不敢出声质问，只好生气地看他。但他没有理会，双手在水清身上搜索了一遍，没有任何可疑物品，这才放开她，开口说道：“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谨慎！你真是~警惕性太低了，根本不适合做这个！要不是当时我知道得太晚，绝对不会同意你来。忆宁也不会愿意你~”

        水清嘴硬道：“你别旧事重提，我来都来了！既然他抛下我走了，我想干啥干啥！哼，我在他心里从来就没他的任务重要。行了，我今天是来跟你汇报，琴酒已经跟我提前透露代号了，只是最近还要完成一个辅助任务，才会正式下发。这组织还挺细心，酒名选了种花的酒，叫梨花白酒。”

        竹下慎也见她无赖样子，气恼地说：“你是不是以为你一年拿了代号还挺厉害了？就刚才到这里的功夫，你说说你犯了什么错~嗯？一进门就把背留给我，如果我是伪装的敌人呢？”

        “好嘛我这不是知道是你才这样放松嘛~佩恒~”水清急忙认怂。

        “从小到大你都这样，明明又心软又轻信！真是拿你没办法，也只有忆宁能镇压你了！”何佩恒刚一说完就有些后悔：“抱歉。我们最近得到消息，那个组织有个精通易容的成员似乎在日本出现了，所以看到你居然会带着这么明显的吻痕来出席，我还以为是琴酒派人伪装成你来试探我，好在你一出手我就放心了~等等，这样的话！你和那个琴酒~”

        水清急忙打断他，问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小心的。那天你们是不是插手了？我后来看报道，炸弹没有造成伤亡。”

        何佩恒伸手戳戳她的额头，给她一个等会再审你的眼神说道：“好吧，今天时间还算充裕，我就跟你详细说一说。根据你的情报我们的人提前去了那个大楼，不过一直有守卫，怕打草惊蛇就没进去。后来有个老头出现，守卫全部听他调派，所以我们判断他是这个任务的负责人，但怕惊了他影响到你的安全，就没跟上去，只拍了照片。之后我们也找了炸弹排查，确实是黑市交易的类型，所以琴酒倒是没骗你，那犯人不是组织成员。不过没想到我们顺手给炸弹做的手脚，却被日方拆弹的警察发现了蹊跷，最近一直在私下追查。好在我打探到，当时他们中有人本来会被炸死，却被一个女人以绑架人质相威胁反而使他及时撤离。也因此，他们似乎把这个女人跟我们的动作联系起来了。我就将计就计，将他们的视线引导到这个女人身上，免得我们的人暴露。毕竟作为隐秘战线，出了问题很容易引发外交事故的。”

        水清听到最后，一时有些无语，真是想吐槽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了。

        然而不待她出声，何佩恒就再次问道：“你之前只说琴酒七号会带你隐蔽执行考核任务，而七号组织有别的代号成员进行清除行动。之后琴酒就把代号告诉你了，那么你那天的任务内容~我猜就是投名状了吧？”

        水清合了下眼睛又睁开，平静说道：“不错，是~琴酒抓了个活口让我亲自动手清除的。”

        何佩恒长叹一声，抱住她安慰道：“这倒是他们的风格，只是你～”水清再也忍不住，在他怀里痛哭：“佩恒，忆宁他～就这样离开我了！”何佩恒拍拍她的后背，待她发泄完说道：“他四年前接到任务就跟我说了，若他一去不回，就让你忘了他。结果我也很快被挑入影谍组外派到这里，却不想一年后就接到他殉职的消息。后来，等我知道你去培训已经晚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走下去了。只是你和琴酒现在是怎么回事？作为男人，那天电话里他的口气我怎会听不出来，那是在向他认为的潜在竞争者宣告对你的所有权！难道他请假理由是真的~你们？！”

        “我~我那天因为第一次杀人去酒吧灌酒，不小心被个人渣注射了那种助兴的药，不发出来就解不了。他及时赶到把我带回去，我们就~就这样了！”水清捂住脸不敢看他。

        何佩恒既愤怒又心痛：“你~为什么不动武！为了报仇你什么都不顾了吗！”

        “佩恒，你不用说了，就算当初你来阻止我，我也不会听的。其实我们之间一直都是他在做决定，哪怕出发点都是为我好，却不管我愿不愿意。我也总是委屈，在他心里从来没把我放在第一位。直到那天～我要求了解他牺牲的细节，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终于体谅了他。所以，我想继续他想做的事，这一次我不要他来决定，我要我决定。”

        何佩恒怔住，看着她闪耀的眼睛，终究你成了他啊！“好吧，我和忆宁总是想护着你，不叫你经风雨，却没发现你早就不是我们后面的小跟班了呢！”随即又道：“既然你决意如此，我只提醒你一句，不要把心也丢到这场游戏里。琴酒会那样打电话给我，可不像一时兴起。”

        水清一愣，表示她会小心谨慎的。两人遂先后离开了会客室。

        待到深夜，水清躺在床上，回想孤峰的话，辗转难眠。琴酒以为她在为明天的会面担心，只抱着她安慰道：“快睡吧，别想太多，有我呢嗯？”水清强自一笑，把自己埋进他胸膛里，不叫他看出异样来。

        只是在她沉入睡梦的那一刻，仿佛看见～

        狼狈的、一身是血的琴酒坐靠在她的床脚，手边是他的爱枪。耳畔响起一个平稳低沉又有些熟悉的声音：“看来我运气不错。”水清循声望去，一个挺拔的身影，正握着狙击枪对准琴酒。

        “看来发信的是你，赤井秀一！”琴酒捂住流血的伤口，却不愿在这位宿敌面前倒下。

        “不错，昨天为庆祝组织覆灭，她喝多了还在睡。我用她的手机给你发信息，约在这里，我想即便明知危险你也会来的。”这个戴着针织帽的男人淡淡地说。

        琴酒嗤笑一声，依然强撑着说：“既如此，你该知道这里是属于我和她的。就在这张床上，甚至就在你背后书桌上，都是我们的爱，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赤井秀一绿眼睛瞬间闪过锋锐的光芒手上的狙击枪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不管你们在这里如何，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就只能抱着回忆来向我示威了，因为你们从开始就不可能有未来！而现在，我才是她的未来。”

        琴酒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奚落，抬起手里的枪对着赤井秀一。但还是那个平稳的声音响起：“你逃亡了一整天，子弹已经打光了吧？而我，早就等不及了呢！”他即将扣动扳机……

        水清猛的惊醒过来，大喊一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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