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城
金瑶在新天地举办的，邀请的是自己本公司的设计师和主管们。她让金色邀请同学朋友，金瑟只邀请了苏游游和刘荟。这样的小型，二十多个人，既热闹又不显得拥挤。
蓝琴穿的是下午和金瑟一起去恒隆广场挑选的礼服，一袭粉蓝色的公主裙，群摆上点缀着柔柔的粉色玫瑰花。造型师把她的头发以Z形中分在脑后，盘成两个圆形发髻，发髻上星星点点的肉粉色小珍珠，和佩戴的耳钉，以及脖子上的项链相映成趣。蕾丝长袖手套和粉色细跟皮鞋，与裙摆上的玫瑰花一个色系。她第一次让化妆师为她化了个淡妆，首先修饰了面部的绒毛，拍上爽肤水，薄薄打了象牙白的粉底，扫上粉色腮红。淡淡的紫色眼影，让她的大眼睛更加灵动妩媚，透明的果冻唇彩，让她圆润的双唇清新而又性感。她本来是丽质天然，眉毛稍加修整就是很漂亮的柳叶眉形，五官原来就比较立体，所以化个淡妆就有特别惊艳的感觉。
金瑟一套粉蓝色西装，和蓝琴的裙子深浅一致，白色的衬衣白色的皮鞋。当金瑟挽着蓝琴走到舞台中央，人群中尖叫声、口哨声和掌声一起响起来。到底都是年轻人，怎么开心怎么表达，才不管什么繁文缛节，也不管什么绅士淑女的礼仪。
“大家安静一下，今天是金瑟和蓝琴订婚的，这里没有外人，都是我们公司的骨干和主力，借这个机会，大家也都认识一下。之前我们上海本部也曾经小范围地开过会议，大家都有所耳闻，蓝琴小姐将会成为我们公司的执行总裁，以后我不在上海的日子，她将全权处理日常事务，预祝大家合作愉快。噢噢，有点跑题了，一段广告之后，现在开始进入正题，让我们一起来祝贺他们的爱情开花结果。”
“祝贺新人白头偕老！”
“比翼双飞！”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花开并蒂，早生贵子。”
“哈哈，太先进了，结婚贺词都出来了。好了，现在，请我们的准新郎准新娘跳第一支开场舞。”
蓝琴下午和金瑟抽空彩排了一次，所以开场舞跳得很精彩，两个人同进共退游刃有余，虽然不是高难度的表演，但这支舞也跳得形神兼备的默契。
第二支舞是未来的伴郎人选苏游游，他带的舞伴自然没有悬念是刘荟。苏游游穿着深紫色上衣，黑色长裤，显得非常高冷和成熟，刘荟则是黑色紧身礼服裙，一改往日的文艺范儿，带了隐形眼镜，面部的妆容也下了些功夫，看起来妖娆神秘。
第三支舞，金瑟和苏游游交换舞伴，其余众人也都各自带着舞伴开始跳舞。
苏游游带着蓝琴转到靠里面的位置，离刘荟和金瑟有一段距离。
“你有朱紫槿的消息吗？”
蓝琴以为他会问自己，怎么会由高飞的女朋友变成现在金瑟的未婚妻，其实她完全不用担心，男人没有谁会那么八卦，尤其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但是她没想到他问了这样一个好像和谁也不怎么沾边儿的问题。
“我也没有她的消息呀，你找她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我记得八月底的时候我在青岛，你就向我打听她。”
蓝琴感到很好奇，苏游游找朱紫槿干什么？她想破脑袋也没有答案，人与人之间多奇怪啊，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呢。
舞会结束，金瑟把车开回去。车停在楼下，他对金瑶说：“阿姐，你自己先上去吧，我和蓝琴把车停好了再回去。”
他把车开进车库里，锁好门，拉起蓝琴的手，“我们俩在花园里散散步再回去吧，一上去我们就得分开，就不能和你享受二人世界了。”
“原来你嫌弃我爸爸妈妈碍眼啊，那还口口声声说欢迎他们，真虚伪。”蓝琴假装生气。
“又开始和我不讲理了，曲解我的意思啊，我只是想单独和你在一起嘛。”
蓝琴也是依依不舍，她也知道回到房间里，当着父母的面，两个人不能太亲密。此时她也想尽可能和金瑟呆在一起，因为明天，金瑟就要和蓝琴的父母回河南了，而她还要留下来，熟悉上海公司的各项事务，和设计组共同完善关于真丝系列的设计方案，以便尽快投产。
“明天你们就都走了，我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会感到孤单啊。”
“要不你去和爸妈一起住老房子里吧。”
“不，我害怕。”
“怕什么？”
“我怕万一住在一起，有什么不注意的地方，让他们反感，惹他们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爸爸性格特别随和，妈妈也是知书达理的人。”
“你爸爸我觉得还不怎么怕，就是有点怕你妈，她那么讲究，规矩肯定也大，我怕让她不高兴。”
“放心吧，妈妈最温柔了，可不是你想象中凶巴巴的皇太后。她只是习惯了那种生活方式，在任何场合下都保持优雅得体，但其实她内心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你们会相处得很好的。”
“可是我还是很害怕呀。”
“嗨，人家都说丑媳妇难见公婆，你见也见过了，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你这是漂亮媳妇啊，他们很喜欢你的，相处时间久了你就不害怕了。”
“但是毕竟两代人，住在一起，作息时间、生活习惯都不一样，难免会有不方便的时候。”
“那要不这样吧，你每天跟姐姐回家吃饭，晚上再到咱们房子里睡觉，姐姐家就在对面，你们俩有什么事还好一起商量，这样也比较方便。你看，你人在上海，咱们又刚订完婚，我不在家，你就当是替我去孝顺老人。”
“这样还可以，我不用时时刻刻都绷紧神经，那你放心，我去你家的时候，一定特别注意，争取在他们面前做到零失误。”
“你啊，搞得自己像个古代的童养媳，没那么严重。爸爸妈妈既然接受了你，就会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孩子哪有不犯错的，你看见谁家父母因为孩子犯错就不爱他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这边你不用操心了，说说你吧。你要回学校了，放学就去我家吃饭吧，别自己瞎凑合，也别总在秋菊嫂子家蹭饭。”
“这个不用你交代，我现在是有根据地的人，已经不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嘿嘿，咱俩这是走马换将啊，你留在上海，我去了你家，不过，我可不像你，去你家我一点也不害怕。”
“我也很快就回去，工厂一切就绪，就等投产呢。”
“我巴不得你后天就回去，免得我想你。”
“回去我也在县城里忙啊，你也见不着。”
“那没关系，我每天放学改完作业就开车去找你，双休日也可以全天陪你。”
“那么远来回跑，你不嫌累啊。”
“那叫远吗？远近只是当事人因为自身的感觉而产生的观念，在县城里住的人，从东西关老城大街到南环路，开车总共五分钟时间，但买房子都还愿意在老城区，说南环路太远，孩子读书不方便。你也知道，在上海，很多人工作单位乘地铁都要一个多小时，有的更是横跨黄浦江，浦东到浦西。从村里到县城，不过五六十公里，还算远吗？在上海也就跨个区而已。再说一直上高速，没有红灯，又不堵车，方便快捷。你回去的时候把新车开回去，我每天就当上班，在村里和县城往返。”
“我不是怕你每天跑来跑去很辛苦，心疼你，懂不懂。”
“可是我愿意啊，看到你我就不会觉得累了，现在是热恋时期，我当然乐此不疲了。不过，现在倒是走得有点累了，坐下休息一下吧。”
小区中央花园里，是小桥流水的布局，假山、喷泉、睡莲、游鱼，在不夜城的灯光下，更加清雅秀丽。
“坐在这里吧，你手袋里有纸巾吗？”
金瑟选择了香樟树下的长椅，他把椅子擦干净，才拉着蓝琴坐下。
在很多细节上，确实上海男人是比较细心和周到的。蓝琴想到以前看过的一本书，说上海男人，和彪悍擦肩而过。言下之意是他们太过阴柔，没有北方男人的粗犷豪放。可是，往往这种男人比较务实，不会好高骛远，不会唾沫乱飞拍着胸脯吹牛皮。他们身上甚至着具备在当今社会日渐式微的绅士风范：儒雅、温厚、怜贫惜弱。
他们依偎着坐在树下，听着夜风沙沙吹过香樟树的叶子，地上的树影也随风而婆娑。
“蓝琴，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什么？”
“我是说将来我们要生baby，你喜欢什么。”
“你想什么呢！还没结婚就考虑baby的事了。”
蓝琴有点羞涩，虽然她和高飞处了那么多年对象，两个人并没有过分亲昵的行为，和金瑟谈恋爱时间也不长，两个人就是拉拉手，象征性地吻吻额头。
“我是偏喜欢女孩的，将来你就给我生个可爱的小公主吧，穿着漂亮的花裙子，甜甜地叫我爹地，我带她去花丛里抓蝴蝶，带她去听音乐会。”
金瑟沉浸在自我陶醉里。
“你羞不羞，一个大男子汉，也不嫌脂粉气，你是贾宝玉啊。”
“我就是喜欢女儿，所以你要努力呀。看见这些香樟树了吗？在古代，生了女孩的人家，那个做父亲的就会在院子里栽上一棵香樟树。等到女孩长大出嫁，树也长大了，就拿香樟树打成樟木箱子装陪嫁的嫁妆，所以，香樟树也被称作女儿树。不过想想那个父亲也是伤心，女儿出嫁了，树也不见了，他该有多么失落。”
“你怎么比林黛玉还多愁善感呢，那以后我要生个女儿，你总不能养她一辈子吧，她始终也还是要离开我们的。”
金瑟紧紧抱住蓝琴。
“我觉得好像我们俩已经过了一生一世，此刻好像我们已经老了，我还是这样拥抱着你。”
蓝琴听着有种落泪的感觉，她能体会到金瑟对于她的刻骨深情。
“好吧，那我就先给你生个女孩，然后再生一个男孩给我自己。我喜欢男孩，可以神气地骑着摩托车，可以在球场上驰骋，等到他长成高大英俊的男人，他依然会站在我旁边，挽着我的胳膊，一定有很多人羡慕和嫉妒。”
“现在我就嫉妒，你不是应该站在我旁边吗，永远不可以离开，他不能抢占我的位置，不行，我要马上和你结婚，我等不及了。”
“不是说好明年五一嘛！再说这半年事情也很多的，我要集中精力把企业做好。现在不仅仅是赚钱的问题，我们企业也是县里重点扶持的对象，可以解决一部分农民工的就业问题，也可以带动他们养蚕创收，合理利用资源，增加农业附加值，这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我也是慢慢才懂得，做企业的目的并不是一定要赚多少钱，成为什么什么地方的首富，而是一份责任。什么是成就，我认为最大的成就，就是能够帮助更多的人，成就他们，才能成就自己，因为那样做的时候自己才是最快乐幸福的。”
“我发现，我们俩的想法越来越默契了，我真的选对了人，你让我不仅爱你，还从心里敬重你，你有很多男人都不具备的情怀。我最近也在思考一个问题，正好今天说到这里，就和你聊聊。我当初去山区执教，是因为看到那里的孩子们，在人生的最初阶段就输在起跑线上。他们大多是留守儿童，我的理想就是不仅要在学习上让他们跟城市孩子一样有丰富的内容，还要从心理上给予他们关怀，让他们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现在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很多农村的孩子，即便寒窗苦读，考上大学，父母含辛茹苦花费不菲供他们读完四年，可毕业就面临失业。勉为其难找个工作，工资还不如没有文化但有技术的民工高。这种现象是不正常的，再这样下去，很多农村孩子就会提前辍学去打工，因为这样可以早些挣钱。我一直在想，用什么形式和方法能够帮助他们，让他们学以致用，真正让他们对学习读书这件事不后悔，正确体现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
蓝琴依偎在金瑟的怀里，听着他胸腔里心跳的声音，这是一颗充满慈悯的热心。他说他敬重她，她又何尝不是仰慕着他呢！他是一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一个有使命感的人，一个不同凡响的人。也许他做的微不足道，改变不了大趋势，但是他以一己之力在身体力行，他在付出，他在坚持。在当今社会，他就是埋在沙砾中的赤金，在物欲横流和金钱至上的世界观里，他以微弱却不熄的光，照亮迷茫中的心灵归途。他并不伟岸的身躯里，是一颗高贵的灵魂，他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不为作秀，只为真心。
嫁给这样一个内心强大的人，蓝琴觉得安全感爆棚，人生真是福祸相依，失去了青梅竹马，却意外收获完美恋人。
蓝琴，是不是你有电话打进来了。”
蓝琴的手机放在她的包里，派对的时候调的是震动，刚才金瑟从里面拿完纸巾把包随手放在自己的旁边了。
“估计是我爸妈，看我们这么晚了没回去，不放心呗。”
“不会吧，我们又不是未成年。”
蓝琴拿出手机，来电号码显示高飞。
“是他打来的。”蓝琴把手机给金瑟看，好像征求他的意见。
“你接吧，没关系，看看他或许找你有什么事情。我去小区对面拐弯的超市买瓶水，那里应该还没打烊。”
蓝琴知道，他是怕自己尴尬和为难，所以借故走开。
“你还没睡啊，最近忙不忙？”
不等高飞说话，一接起电话她就主动问候，像普通熟人的语气。对于现在的蓝琴来说，之前发生的一切已经云淡风轻了。
“也忙，也不忙，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没劲。”
“怎么，哪里不顺心？”
“就是没劲。”
“闹别扭了吗？”
“也没有。”
“那是怎么啦？”
“我听说你今天订婚了。”
“是的。是游游告诉你的吧？”
“你为什么那么匆忙做决定，是不是因为我们分手让你太伤心，所以你要这么草率地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
“不是的，虽然我和他认识时间不长，但我觉得已经足够了解了。”
“那你爱他吗？你不能因为赌气就胡乱嫁人吧。”
“你看我是那种没有主见，没有头脑的人吗？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时间短，但是彼此谈得来，大家也都到了适婚年龄，理所当然要谈婚论嫁了。”
“我不相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你会爱上别人，那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岂不是太悲催了！”
“爱情真的就是这么奇怪，我们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遇上谁，就像你还在我们的爱情中，也会一样爱上别人。”
“你这么说，是在指责我，抱怨我，所以你拿这样的行动来报复我，别这样做小琴，别那么傻，那可是你一辈子的幸福。”
“我要怎么解释你才会相信呢？我确实是爱他，他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值得我爱，也值得我托付一生，我相信我的选择没有错。”
“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怎么能若无其事地接受这样的变化。你走了之后这些日子，我仿佛失去了重心。以前，我有一个目标，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要给你过上好的、让别人羡慕的生活，做什么都好像特别有动力。你走了之后，我就没了目标，没了方向，我不知道我人生的价值在哪里。也许我对你的感情不像我之前说的，仅仅是一种习惯，也许我对你的爱，已经化为无相，它时刻都在，从未稍离，可是我却一定要去寻找爱情的踪迹，或者这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我一直在反思，到底我爱的是什么，什么样的感情才算是真正的爱情，可是你根本不给我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移情别恋，你让我怎么接受！你再好好想想，我求你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好吗？看在我们那么多年感情的份上，人生能有几个青梅竹马的相陪，你要知道这次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一生了，趁现在，我们都有机会回头。”
“我们还是做朋友，或者做兄妹吧。事情已成定局，我的心意已决，你也在我面前做过一次选择了，我们应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所以大家没有必要再反悔了。”
“难道我们这些年的患难与共，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抵不过你闪电一样的，也许连你自己都没想明白的恋情？”
“对于过去，我一样很珍惜，那是属于青春的记忆，成长总是无怨无悔的。我爱过你，我承认，而且爱得死心塌地，但是对你的爱已经被抽离，我已经还给你了，我对得起那份爱，我从来没有轻视和背叛它，所以我不愧疚。当然你也不必耿耿于怀，我们两不相欠。如今的我，已经被另外一种巨大的爱情包围，这种爱情，对我而言不仅仅是爱恋，更像一种信仰。他是我遇到的最好的最真诚的人，一个纯粹而高尚的人，他对我的爱，我会倍加珍惜。你应该知道，我对爱情一直非常执着非常认真，我会尽我所能维护我的爱，守护我的爱人。我也相信他是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我们彼此懂得对方，拥有共同的理想，价值取向相同。小飞，忘掉过去吧，人总要往前看，既然选择了，不要犹豫，也不要回头。我们可以永远是好朋友，我相信他的坦荡和磊落，他永远不会对我们的感情有半点质疑。为了让我们说话方便，你知道吗，他刚才特意走开的，这是对我的尊重和信任，我不能践踏他的善意和尊严。我们都向前看好吗，不要回头。”
“你有必要这么残忍，在前任面前大肆渲染你的现任吗！你把他说得那么优秀，你知不知道，越这样我越难过。”
“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啊，难道你不希望我找个优秀的吗？”
“可这样就表示我要彻底失去你了。小琴，一想到永远失去你，为什么我会这么掏心掏肺一样的疼痛。今天游游告诉我你订婚了，我整个人都懵了，我觉得我的世界已经变得特别陌生，眼前都是你的身影，为什么你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没这种感觉，现在才明白，我根本离不开你。小琴，难道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了吗？你真的这么绝情？小琴，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失去你，我觉得我整个人生都变得不再有意义。”
“别这样，小飞，我们都回不去了。你好好爱她吧，我清楚的记得，你当时说你想得很明白，你真正爱的是她，而且你没有给我选择的时间，你甚至是先斩后奏，我有一句怨言或者给过你难堪吗？”
“我那是没有比较，也没有经历失去你是什么滋味。我承认她给了我很多不一样的感觉，一种新鲜感吧，也可以说一种好奇，一个和我们出生和成长历程完全不相同的人生，可能是这方面的因素多一点吧，这种神秘感吸引了我，可这种感觉，相对失去你就显得无足轻重了。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不能失去你，只有你，才能给我最可靠的安全感，只有在你面前的奋斗，才能实现我的成就感，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快回来了，虽然他不介意，但是我也不想让他听见我们这样的对话。我爸妈也都来了，结婚的日子都已经定下，如果以前你真的爱过我，就请你祝福我吧，再见。”
“你先别挂，我就问你一句话，我以后还可以随时给你打电话吗？”
“如果有事，你尽管给我打。但如果你还是刚才的想法和说辞，我想我们还是冷静一段时间比较好，彼此就先断了联系吧。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得很明白了。我也祝你能早日修成正果。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金瑟拿着两瓶水走过来，蓝琴走向他，伸开双臂，扑向他的怀抱，环抱着他的腰。
“你真好。”她把头埋在他胸前。
金瑟拥着她走到长椅前，把水放在凳子上，双手捧起她的脸，闭上眼睛，额头抵着额头，然后，微微开始倾斜，慢慢去寻找她的双唇。
一阵清风掠过假山后面的修竹，路灯仿佛也睡眼迷离，灰蓝色的上海夜空里，月亮和星星早已躲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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