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儿郎谈道悟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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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中，清晨代表活力，而傍晚时分的天空，代表着一天的结束，血红的晚霞伴随着白云环绕纵生，而草原之中的生命气息，伴随着阳光的落下，也变得寂静微冷。
只不过，偌大的荒芜草原中，却有一道极其亮眼的光源，这道光源，让一片漆黑的草原上添上了光彩，但可惜的是，看似委婉动人景色，有时候也很残忍。
虽然大部分的野兽是害怕接近火的，可毕竟这不是普通的草原，而是荒，一处让许多人谈颜色变的地方。
只不过庆幸的是，因为老者的存在，莫肖崇在荒中的每个晚上都安然无恙。
莫肖崇记不得今天是来到荒中的第几日，或许是第10日，或许是第十一日，谁知道呢，对他来说，多一日与少一日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无非就是多练一天剑与少练一天剑这么简单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今天早晨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过死亡，所以莫肖崇心中此刻无比的冷静，这与一开始的他显然有着判若两人的感觉，无疑，荒不仅让人恐怖，也是可以悟出真理的一个地方。
只不过大部分的人对于荒明显恐怖大于理智，就像世人认定一个人经常做好事就把他判断为好人一样，殊不知好人的面具下，也有一颗当坏人的心。
“老师，何为大道。莫肖崇看着对面已经躺下的老人，轻声说道，他清楚，老者并没有入睡，这样的躺着只不过是习惯罢了。
老者并没有回答他，因为他对少年喊他老师这件事颇为感兴趣，即便一开始他就很早声明让少年喊他莫爷爷。
“你为何总唤我为老师，我虽对你有恩，但倘若我对谁有恩，就要收其作为徒弟，老朽岂不是每天都要去管你们。
莫肖崇迟疑了一下，便说道，老师您不仅救下了我，而且还教我剑术，更重要的是教我如何看清世间真理，这也是我的机缘，虽然让我失去了很多，但也让我得到了现在的这一切。所以您不论收不收我，我依然称呼您为老师。
老者依然闭着眼睛躺着，没有接他的话说下去，而是自顾自的再说“大道因果，因果大道，生与死，死与生，其实都是一个面，好比生与死，往往在人的一念之间，有人想死，并不一定可以死，但有人想活，他不一定活，但也不一定会死。
老者顿了一顿，片刻后继续说道“其实因果大道也是如此，就好比如同老朽若是没有恰巧遇到救下你，那就不会有接下来这些事情，但如果老朽不救你，或许也会有其他人会救下你，而这个就是因果，因与果都是成正比，无论我们接下来选择什么，它已经会发生它接下去要发生的。
莫肖崇沉默了许久，虽然年龄小，但大概的意思在理解了很多遍之后终于是稍微懂了一些，可他并没有说话，因为老人并没有让他说话。而他只需要安静的当个聆听着就好。
当然老朽有时候想，如果说有什么比因与果更可怕，那可能就是我们思想，虽然因与果到最后都是一样，可若没有思想，恐怕许多事情也不会如此善变。当然好与坏它各占一半，就如同你早上，没有那般坚定的思想，恐怕你也听不到老朽说的这些事情了。你说思想是不是好坏各占一半，这是我们的荣幸也是我们的悲伤。说道最后老人的语气也有了一丝伤感。
莫肖崇看着面前的火堆，慢慢的说道“如果思想真的比大道因果更可怕，那我也会选择思想，就像老师说的，如果没有坚定的思想信念，或许我也不会坚持下来。
“你可听过庙与和尚的故事。
“弟子不知。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中有个和尚，他在之前，庙中还有一名比他年老的和尚，可惜后来圆寂了。在离开人世之前，他叮嘱过这名年轻的和尚，如果他圆寂了，他便是这庙中的第八任主持，而且还将按照现在的状态依然活下去，早上扫庙，下午种菜，晚上念经，临睡前，要去后院将那口大钟敲上十次。
年轻的和尚问年老的和尚，那食膳什么时候。年老的和尚告诉他，随便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也可以选择不吃，佛会保佑你。
年老的和尚圆寂之后，没有人来看他，就连帮他照料丧事的也只有这名年轻的和尚，之后，日子恢复到了最初的时候，只不过少了那名老和尚。
这名年轻和尚按照老和尚的嘱咐，生活了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并没有按照年老和尚的嘱咐做下去，那就是食膳，就如同其他寺庙一样，早晚两餐，他会抽出一小会的功夫做一些清淡的填饱肚子。
而且在这平淡之余，他比那名老和尚更加学会了利用剩下的时间，下山请一些镇上的村民讲佛经大道。
久而久之，这名年轻的和尚便在他那个地方有了名气，但有一件事情，他始终不变，那就是对于老和尚所说的一生只收一个弟子从不更改。
许多来听他谈论佛经大道的村民问他为何不多收几个弟子，年轻的和尚，笑笑没有话说，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只能收一个弟子。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很久，年轻的和尚也不在年轻，脸上的皱纹，干瘪的皮肤也越加越来明显，很快他的年龄就跟之前那名年老的和尚一样。已经到了杖朝之年。
所幸在他进入花甲之年时，也收了一名孩童做为下一代的主持培养。这一次，并不像他被老和尚收入门下时那样的冷清了，村民们一听这名和尚要收弟子，纷纷的介绍自己的孩子拜入门下，即便今后吃的是一些清茶粗饭。
收了弟子之后，那名弟子如同以前的他那样，即便他不说，这名孩童也做着跟他少年时期一模一样的事情，而他也终于明白，当年老和尚为何要说那一些话了。即便当年老和尚只有一个人。
“那，故事的后来呢。莫肖崇问道。即便他心中已经知道结果。
“故事的后来就如同这名年轻和尚与老和尚的生活一样，反复的过着下去。只不过在这名和尚圆寂之时，听过他谈过佛经大道的村民们都为他的圆寂默哀了许久。甚至还为这名和尚建了一座只属于他的寺庙。老者说完，随即沉默了一会问道莫肖崇，如果你是这名和尚，你会怎样。
莫肖崇愣了一愣，他想了很多，想到为什么这名和尚那么受欢迎，为什么这名和尚要去做一些原本不需要他去做的事情，而这些其实都属于大道因果，如果没有因，那就没有果，如果没有这名和尚的想法，那也就没有接下去这些的事情。
如果将这件事换做他自己的事情，那么他现在此刻所做的事情，所导致的因与果也变的完全不一样了，好比现在他为了报仇而修行，和他为了找寻自己的姐姐去修行的区别截然不同，最终结果一样，但性质不一样。
而这个也是大道因果，所相生相克的必经之路。
终于莫肖崇的眼神也逐渐从迷离变得真实坚定起来，旋即缓缓的说道，如果是我，我也会跟这名年轻的和尚同样，选择这条路。因为这条路最终的结果是一样。
“看来，你的确想明白了很多。突然之间，老者的声音变得有些空灵，似乎近在咫尺，也似乎在远在天涯。
莫肖崇显然并不在乎，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因为他已经想起来了，他并不是在荒，而是在余山。
仅仅片刻的功夫，莫肖崇的眼前突然一亮，原本漆黑无比的草原，布满星空的夜晚，已经荡然无存，随着而来的则是一处宏伟的大堂。
而在这处大堂之中，他的身边赫然躺着之前跟他一起进入余山二层的单淼，只不过此刻的后者显然还在梦境之中。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那莫名的感觉是什么了，可以说，在梦境之中，都是他曾经所经历过的，可在里面也夹杂了原本没有的经历。而这些经历看起来简直就是真实的，也因为这样，这才是最可怕的。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了莫肖崇的脑海中，显然对方的修为要高的可怕“不得不说，在我见到的年轻人里面，你属于不错的几个，也恭喜你，顺利的闯过游间，接下来，便是余生，你是否可以继续？
莫肖崇并没有说话，但手掌中的细汗却能够明显感受到他此时的紧张，而那道声音似乎也不着急，静静的等待着少年的回复。
不知过了许久，莫肖崇笑了，只不过似乎是因为长时间不开口说话，还是其他的原因，导致声音变得极其沙哑“谢谢，只不过我要说对不起，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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