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赋
是不是奇才另说，这倒也印证了明衍说她能修炼不是随口忽悠。
陈云仙一脸的激动显然不是作假，哪怕有陈意然在旁边拦着，她投过来的炙热视线还是让林小安有点慌。
“小安你天赋异禀，灵气会自动聚集在你身边，相机上残留的灵力应该也是从你身上沾到的。”
“拥有这样的资质，你感应灵异的能力肯定也很敏锐，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也很正常。”
“原来如此，所以大师才说你是这小子仅存的一线生机，小安妹妹，你这个徒弟我收定了！”
可是她并不想当什么神婆啊，林小安再次拒绝，“伯……云仙姐，真的不用麻烦了……”
陈云仙微眯眼，抱胸看着她，“怎么，看不起我们神婆？”
“……没这回事，只是……我胆子小，做不来这么刺激的事。”
“小安妹妹，你是不是对我们这个职业有什么误解？”陈云仙不满地斜睨自家儿子，“你没好好解释？”
被母亲淫威所慑，陈意然往林小安身后缩了缩，“……能说的我都说了，”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又没打算继承家业，说那么多干嘛，要不是觉醒了这个麻烦的血脉，我早就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小安是无辜的，你不要多管闲事把她牵扯进来。”
陈云仙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没什么。”陈意然抿着嘴撇开了头。
“你是不是要气死老娘！”陈云仙气得气息都急促起来，“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可以啊，你一个人搬出去时我多说过一句话没有？可是你现在过得正常吗？别以为吃药补充体力我就看不出来了，死了一个月的僵尸都比你有活力！你只不过是在逃避现实而已！”
陈意然无法反驳，陈云仙指着他的鼻尖继续骂：“继承我的事业？你想得美！就凭你现在这熊样，陈家的传承就算断在我手里也轮不到你！哦不对，再这样下去，你说不定还要死在我前头。呸，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看来这家也有本难念的经啊，林小安不想掺和进他们母子间争执，低下头装小聋瞎，谁知道话题还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小安妹妹，你也一样，你以为你还能继续躲避下去吗，最近身边没少发生奇怪的事吧？有着这样的修炼资质，你已经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现在可能还觉得不痛不痒，甚至会有好事发生，但也只是现在而已，以后你遇到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大，你的亲人，你的朋友，都会因为你受到牵连。这就是你的命！除了接受，你没有其他选择。”
亲人朋友受到牵连？林小安下意识抬起头，语气带着慌乱，“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我的亲人都是我克死的？”她以前从来不会往这方面想，潜意识里其实也是怕听到这个答案吧。
看到她突然悲伤起来的表情，陈云仙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过，声音柔和了些，“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不要想太多，在外人看来咱们的职业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也不是那种封建愚昧的东西，什么克不克的，人的生死哪有那么简单……”
“小安妹妹，你的潜能就像一块璞玉，如果你好好打磨，它一定会成为你的无价之宝，但如果你继续这么不当一回事，它也可能为你招来杀身之祸，你明白吗？”
林小安被她的慎重感染，下意识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修炼，”陈云仙斩钉截铁道：“无论是以什么方式，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你的潜能才不会成为你的负担，”说着她又看向陈意然，“意然你也一样，以前你胡闹就算了，明天……不，从现在起跟着我修行，等到你能打败我那一天，你爱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绝对不管。”
陈意然小声叨叨，“说得好听，到时候陈家的摊子还不是要落在我身上，我哪还走得脱。”
“有话大声点说，支支吾吾做什么！”陈云仙将他从林小安身后抓了出来，“最后问你一次，听不听老娘的话？！”
陈意然弱弱地吞着口水，“……我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陈云仙这才放下自家儿子，“小安妹妹，正好我等会要去见个客户，你也一起来吧，神婆这个职业真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林小安还能说什么呢，带着害怕、好奇还有一些认命的复杂情绪，她也只能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陈云仙显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两人点头后她立即开始准备装备，收好测灵仪让陈意然拎上，又递给林小安一张黄符，“这是辟邪符，你拿着防身。”
陈意然提醒她：“母亲，小安自己就是最好的辟邪符，她用不上的，我怎么没有？”
“用不上就留着送人，就你话多，”陈云仙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嫌弃，“你要用符不会自己去买啊，老娘的符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陈意然小声嘀咕：“是是是，你的符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看我才是大风刮来的。”
管家宽叔过来告知车准备好了，陈意然左手推着行李箱右手拎着测灵仪，林小安和陈云仙则两手空空出了门。
这次他们坐的是一辆黑色suv，陈意然苦苦劝阻还是没能阻止陈云仙坐上驾驶席，他只好和林小安一起坐上后座，面如土色地提醒她扣好安全带。
林小安被他带得有点慌，“伯……云仙姐不会没有驾照吧？”
陈意然表情一言难尽，“有，但是还不如没有，等会你就知道了。”
开个车有必要这么神秘兮兮的么，林小安通过后视镜留意着前座，只见驾驶席上的陈云仙取出随身携带的朱砂，在自己的眼角和眉心各点了几下，随后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忽地她整个人一僵，再睁开眼时眼神完全变了，如果说先前是盛气凌人，现在就是温和顺服。
“陈云仙”的声音也比先前低沉了许多，提醒一声“要出发了”就启动了汽车。
林小安扭头看向陈意然，“现在开车的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陈意然后背紧贴在车座上，只为了与前座保持最大距离，还不忘小声向林小安解释：“母亲她不会开车，驾照是让别人……别鬼替她考的，要开车时就召唤会开车的鬼附身……只希望现在开车的鬼技术好点吧。”
林小安：……
可惜陈意然的希望落空了，陈云仙身上那位鬼司机驾驶技术还有待提高，汽车一上路就开始左颠右晃，像是喝醉酒的老爷子一样，司机水平菜还时不时想越道超车，林小安差点把胃酸都给颠出来，又心惊胆战的生怕出事，陈意然更是吓得抓着她不敢睁眼。
“学长，既然你这么怕，刚才怎么不再拦着点？”
陈意然泪汪汪的，“我哪还敢拦啊，我又不是不要命了！”
“……你为什么这么怕云仙姐？”这对母子间看起来冲突不断却又莫名和谐的关系让林小安有几分好奇。
“你不懂，”陈意然忧伤地侧着脸看向车窗外，“我的所有童年阴影都是我母亲带来的。”
林小安眼神一亮，她现在正好需要找点有趣的事来分散注意力，“比如呢？你再往细里说说。”
陈意然也难得有人可以吐诉，一开口简直就停不下来。
“我第一件玩具是个拨浪鼓，你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吗，人骨头！小时候我不知道，还整天抱着睡觉！”
“我三岁时说想出去郊游，她就带我去乱葬岗露营，还找来几只鬼附身给我讲鬼故事！”
“我五岁时终于交到第一个人类朋友，人家来家里做客，我们玩捉迷藏，她倒好，召来几只精怪捣乱，说是为了让我们的游戏更逼真，我那朋友直接吓哭，当晚就连夜搬家，从此再也没和我联系过！”
林小安：……
听起来确实挺惨的。
陈意然一番不留情的吐槽之后，语气慢慢又缓和下来，“长大后我倒也理解了，她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不知道普通人家的孩子要怎么养，只会用同样的方式对我。唉，要是没有觉醒血脉，我说不定就能过上普通的生活了。”
林小安又问：“学长，你父亲……”
“我爸在国外，我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陈意然调整了一下姿势，“我母亲要扛起家业，没时间儿女情长，他们一开始就说好了，在一起只是为了生孩子，也没有领证，母亲怀了我之后我爸就出国了，他的事业都在那边，隔几年会回来看看我们，我有空也会去看他。”
这还真是让她意外的家庭关系，林小安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声“那还挺好的。”
两人闲聊间汽车总算平安无事地抵达了目的地。鬼司机“功成身退”，陈云仙也恢复了正常。
林小安迫不及待地下车缓了几口气，突然发现这地方很眼熟。面前这栋大楼分明就是她前公司所在的大楼，她来往通勤了两年多，当然眼熟了。
陈云仙所谓的“客户”不会刚好和她前公司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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