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冷眼与点心
晚膳过后，楚川王妃和世子妃二人拉着刘岁安在房间里试各式各样的衣裙首饰，这些衣裙都是楚川王妃和世子妃二人专门从苏锦阁定制而来专门为这次的寿宴准备的。红的，绿的，黄的，绣银线的，金线的各式各样的，花样奇多，看得刘岁安眼花缭乱，更是换得她头晕眼花的。
当她以为试完一件衣物后就没有了，结果看到世子妃又掏出来一件给她试，然后她又被扒掉身上这件刚刚穿上去的衣裙，换上另外一件，依次循环。
当她以为这件试完以后就没有了，结果哪知道楚川王妃和世子妃还是不满意，说实在的她也看不上这件衣裙，太花了，太艳了，根本不是她平时穿衣的风格。
楚川王妃摸着下巴说，“这条裙子好看是好看，大红色的，上面绣着牡丹，就是太艳了，根本承托不了我家娐娐这一身清冷又出尘的气质，这身气质在整个咸阳城内，可是不多见的。”
世子妃点头赞同，“确实如此，君姑说得没错，这条衣裙确实无法承托出娐娐那一声独特的气质。可若是挑的太素的话，也不符合去寿宴这样的场合。”
“你说得没错，可是我实在是挑出来了。”楚川王妃两手一摊无奈，“总觉得什么样的衣裙都配不上我家娐娐。”
世子妃亦是两手一摊，“对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刘岁安看她们两个如此纠结，暗自叹了口气道，“不如，让我自己亲自挑一件如何？我自己看的眼光总是没错的吧！”
刘岁安在一众衣裙当中挑中了一件粉白色相间的衣裙，裙摆的位置绣着盛开和尚未盛开的荷花，刘岁安把这条裙子穿在身上着实亮眼，荷花本身出淤泥而不染，倒是与她这一身清冷而有出尘的气质相辅相成。
楚川王妃看得甚是满意，拍手叫好。“就这件，就这件不错。”
世子妃也点头叫好，“一开始没挑这件就是觉得这件裙子平平无奇，没想到这条裙子看着其貌不扬穿在身上倒是效果不错。不过，这条裙子也就娐娐你能穿得出，若是换成旁人定然没有这样的效果，还是咱们娐娐的眼光好。”
“那明日便是这件了。”楚川王妃走到刘岁安的跟前，握住她的手说道，“明日，你便跟我们一同进宫给太后贺寿，你不要紧张，宫中那个地方要比在王府束缚许多，你只需要记得少听少看少说，一切有我和王爷在，你不需要担心什么，安心便好。”
翌日一早，刘岁安很早就起来收拾了，她穿上昨天晚上挑选好的裙子，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戴上一支白玉簪子，出了门。院子里霍承澄他们早已准备马车，今日大家都是盛装出行，看见刘岁安出来，霍承澄的眼睛看直了，脸都看红了，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刘岁安，从来都知道她向来喜爱素雅，为人也素净，看着也清冷，可如今换上这身当真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盛开。
就连一旁的霍承沅和霍问天都夸赞今日的刘岁安甚是美丽好看。
几人上了马车，这才发现霍承澄不见了。
霍承沅也是纳闷刚才人还在这里，怎么这么一回儿人就不见了，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能跑了。
“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谁知道，这小子跑哪里去了。阿翁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找，总归是这么几个地方肯定能够找得到的。”
“这小子关键时刻就给我掉链子，这马上就要出发了，人又不见了，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
就在霍问天骂骂咧咧当中霍承澄回来了，他气喘吁吁看样子是着急的跑过来的，再低头一看他的下半身全湿透了。霍问天眉头一皱，“你这小子是跑到哪里去了，这还没进宫呢！就把裤子给弄湿了，怎么弄湿的。”
霍承澄没有回答霍问天的话，而是问他，“阿翁，娐娐上马车了吧！”
“对啊！跟你阿母在一同辆马车里。”霍问天话音刚落，霍承澄乘其不备钻进了刘岁安的马车里。
楚川王妃和世子妃都在，亦是看见霍承澄那条湿漉漉的裤子，楚川王妃正打算问他怎么把裤子弄湿的，结果就看见霍承澄从背后掏出一朵荷花来，不用问了，这小子刚刚肯定是去王府的荷花池里摘荷花了。
霍承澄把这朵盛开的荷花递给刘岁安，羞羞的对刘岁安说，“若是带上它定然更加的好看。”他没等刘岁安伸手来接，直接把荷花塞到了刘岁安的手中，然后立马转头就跑了。
楚川王妃和世子妃都看笑了，可是笑得又不敢太大声，霍承澄跑出去的时候，楚川王妃还特意喊了他一句，“你快去把裤子换了。”
刘岁安看着手中的荷花发呆，有点不知所措，反而是楚川王妃拿了起来，戴在了刘岁安的头上，“这臭小子的眼光真是不错，这荷花带上去之后，要比刚才更加的好看，整体要更加的饱满，一开始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缺了点什么，还是这小子脑子灵光，知道去摘了朵荷花来，哎呀！想想来，这臭小子还从来没有送给我花呢！”
“那我……”刘岁安欲起身将头上的荷花摘下来给楚川王妃。
楚川王妃则一把按住她的手，“那什么，那臭小子送给你花那是天经地义，知道不。”
“就是，我觉得这荷花戴在娐娐你的头上太好看了，本来就是个美人，现在这么一装扮都成仙女了。”世子妃笑着说。
马车行至宫门前停了下来，接下来的路只能步行不能马车前行。刘岁安从马车上下来头上戴着霍承澄摘给她的那朵荷花，霍承澄看见后，甜甜一笑。
霍问天要带着霍承沅霍承澄两兄弟去殿前给秦帝请安，楚川王妃则就带着世子妃和刘岁安去太后的万寿宫请安，原是应该先去皇后的未央宫给皇后请安，再去太后的万寿宫，但宫中内侍告诉她们，皇后和贵妃以及宫中各妃嫔一早都去了太后那儿，就不需要再去皇后的宫中。
去万寿宫的路上恰巧碰到了楚奚，楚奚看见刘岁安两眼放光，赶紧跑过来，“娐娐阿姊，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哦，还有楚川王妃和世子妃，楚奚这厢有礼了。”
楚川王妃笑道，“我有好几年没见到安宁郡主了吧！群主长高了不少，人也变得漂亮了。”
“多谢，王妃夸奖。不过，再怎么好看都没有娐娐阿姊好看，今儿的娐娐阿姊比以前更加的好看。”楚奚的小手自然的钻进刘岁安的手掌中，刘岁安反握住她。
“你阿母长沙王妃没来吗？”楚川王妃问楚奚。
“王妃难道不知道吗？我阿翁若是不离开长沙，我阿母是断然不会离开的。我呢！今日就代替我阿翁阿母给太后祝寿，寿礼这不都准备好了让我带过来。”
“这也倒是，长沙王和长沙王妃感情深厚，人尽皆知，就是苦了这做儿女要替他们多分担一点。”
楚奚耸了耸肩说，“我都习惯了，反正我不是亲生的，我是他们捡回来的，就算是亲生的也是多余的。一开始我还挺讨厌来这咸阳的，现在想想挺好的，终于不用每天看他们两个秀恩爱，还可以多跟娐娐阿姊相处，多好。”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万寿宫，内侍向内通报，很快就出来了，领着楚川王妃等人进去。万寿宫内上座那位白发苍苍仪态端庄高贵的定然是太后，她身边身着明黄色凤袍头戴凤冠的必然是皇后，高座之下的两边是各宫的妃嫔，左边第一个位置坐着的是专宠多年的皇贵妃明氏，据说这位明氏是秦帝幼年时的青梅竹马，两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但是这位明氏出生并不怎么好，在秦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想娶这位明氏为太子妃，但是先帝不肯，早年时期先帝与好友定下了婚约，将来若是生得一女便是大秦未来的皇后。
此女便是现如今的皇后马氏。
据说先帝威胁秦帝，若是他执意要去明氏为妻，那么这东宫太子之位他便不必做了。太后以死相逼，要秦帝履行婚约，秦帝为人孝顺就答应了下来，迎娶马氏为太子妃，几年之后先帝驾崩，太子继位，他这才将心爱之人纳入宫中为皇贵妃。
之后几年陆陆续续各宫纳了不少妃嫔，后宫三千佳丽，百花齐放。
楚川王妃等人行叩拜之礼，楚川王妃说道，“今日，太后寿宴，臣妾特意带了世子妃王氏还有宁荣候府之女刘岁安前来给太后祝寿，这是我等送给太后的寿礼，还请太后笑纳。”
内侍将蒙着红布的东西端到太后的跟前，太后亲自掀开这块红布，是一株七彩珊瑚，非常的漂亮，简直堪称世间极品，珊瑚上还镶嵌着一颗透盈的珍珠。
楚川王妃介绍道，“这株七彩珊瑚是上个月的时候家弟在东海游历时无意之间得到的，臣妾想着送给太后作为寿礼在合适不过了，希望太后能够喜欢。”
太后慈爱的笑着，“哀家当然是喜欢的，这么好看的珊瑚哀家还是第一次见，有劳楚川王妃费心了，赏。”
楚川王妃献完礼，轮到楚奚了。
“安宁郡主楚奚见过太后。”楚奚行完叩拜礼，说道，“臣女的父母因在长沙驻守无法前来给太后祝寿，故而让臣女前来给太后拜寿，特此准备了一串玉佛珠作为寿礼，这串佛珠我阿母特意让金光寺的住持在佛祖面前开光，为此我阿母还抄写了二十遍的佛经只愿太后身体安康，万寿无疆。”
楚奚一字一句说得清楚，铿锵有力，稚嫩的声音在万寿宫回荡甚是可爱。
太后朝她招招手，让楚奚到自己的身边来，看着如此可爱的楚奚，她老人家忍不住你饿了一把楚奚那张红彤彤肉嘟嘟的脸颊，“陛下一个月前就招你咸阳城了，之后又去了白鹿书院，怎么样丫头在白鹿书院呆得还习惯吗？”
楚奚点点头，“习惯，我可习惯呢！有娐娐阿姊我怎么可能不习惯呢！”
“娐娐阿姊？”太后疑惑。
楚奚指着楚川王妃身边的刘岁安说，“就是她，我最喜欢的娐娐阿姊。”
众人的目光皆聚集在刘岁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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