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看着秦宋进了商场，陆少艾脱力一般叹口气，刚才她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异常，秦宋这狗男人着实气人，收钱收得怎么这么痛快？一副业务熟练的样子！
等等，他是不是对别人也这样？
陆少艾又想到上午父母说的那些，顾蕊还真敢想，联姻？秦宋就算要联姻还能轮到她？
二十分钟后，陆少艾看到焕然一身新的秦宋出了商场，还别说，他又恢复了人模狗样的程度，陆少艾觉得自己心中的焦躁少了许多。
嗯，还是这样的秦宋看着顺眼。
秦宋给自己挑的衣服偏休闲一些，白色的圆领t，浅蓝色亚麻夏季西服，裤子是简单的牛仔裤，男人身高接近一米九，衣服上身的效果比橱窗里的模特还要好，在人群中十分打眼。
停车场距离商场门口不到50米，视线开阔，秦宋辨识度极高，他一路走来引来无数目光，甚至还有一两个女士拦住他，笑着在问什么，秦宋皱着眉头摇摇头。
等到人走近了，陆少艾看清楚秦宋的这一身衣服的颜色，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浅蓝色休闲套装，总觉得怪怪的，这人一定是故意的，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想着抄袭自己的穿衣风格。
秦宋上了车，手里拿着的还是旧手机，“手机我过两天买，我这款现在没货。”
秦宋一脸认真，不像是有假，陆少艾也没说什么，身材高大的男人有些困难地钻进跑车，陆少艾皱皱眉头，心里有些后悔，不该开这辆车出来的。
转念又一想，不对，是秦宋这个狗男人又长个了吧？
意识到这个问题，陆少艾想到自己不足165cm的身高，心中又没来由地上来一股无名火，脚底猛踩了一下油门，车子瞬间提速，秦宋不防备整个人都向后倒去，模样滑稽地撞在座椅背上。
秦宋捂着心脏，一脸惊慌：“……你慢一些。”
陆少艾瞪了他一眼，心中虽然不满，但是脚下的动作还是缓了一些，秦宋嘴角有些上扬，想说什么又忍住了，王助理说了，少艾不喜欢人多嘴，自己还是少说几句吧。
陆少艾的跑车上了外环路饶了一圈，她才想起来问：“……联姻是怎么回事？”
秦宋坐直身体，“这个，我真不知道。”
陆少艾一个急转差点撞上绿化带，正好前面有个空地，索性停了车，“你不知道谁知道？”
秦宋无奈，“你也知道我家破产了，哪还有资格谈什么联姻……估计就是人家顺口乱说的。”
陆少艾心里舒坦不少。
“少艾，我不会跟别人联姻的。”秦宋轻轻道，“她们又不是你。”
陆少艾愣了一下，“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说要和你联姻！”
秦宋眨眨眼，可怜巴巴慢吞吞道：“我还以为，你有这个意思，你跟我约会，还给我买衣服了……”
陆少艾觉得自己好像出现幻觉了，眼前的人虽然长着秦宋的皮囊，但是却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感觉啊，陆少艾觉得他应该敲打一下这个男人，怎么能因为一次破产就如此人设崩塌，她之前认识的秦宋可不是这样的啊！
什么叫跟他约会！
什么叫给他买衣服！
她这就是日行一善！
她就是想着确认一些事情而已，他怎么就能想到想要和他联姻？他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实在让人出戏，让陆少艾有些恍惚。
陆少艾想起初认识秦宋时候的情形。
她刚刚及入b大，周围的同学都比她年长许多，没什么共同语言，闲暇之余她喜欢一个人到处闲逛，理学院的篮球场是她常去的地方。
他倒不是觉得那个高个子有多好看，陆少艾身边好看的人多了，她就是觉得这人让自己觉得亲切，他的声音和眼神都很熟悉。
秦宋几乎每天都在那里打球，秦少艾也就天天路过，那时候已经大三的秦宋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他打球的女孩子中间还有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丫头。
陆少艾个子小，但是志向远大，别的女孩都还在偷偷观望的时候，她说：“秦宋，我想和你处对象。”
……
那时候的秦宋是多么阳光，向上，傲视一切，包括陆少艾。
陆少艾觉得眼前这个大型猫科动物一般的男人与自己的记忆有些对不上，他这个可怜兮兮的样子要是让顾蕊她们看到……不行！绝对不能让那帮妖魔看到！
咕噜，咕噜。
神游太空的陆少艾被两声奇怪的声音扯了回来，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中午父母的唠叨让她没吃饱，这功夫又到了饭点了，五脏庙都开始抗议了。
“我们现在去吃饭？”秦宋这个话题说得很自然，还配合地揉揉肚子，“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陆少艾：“……你不至于连吃饭钱都没了吧？”
秦宋莞尔：“现在有了，你给我的五万块还剩一半多呢，少艾，我请你吃饭吧？”
“……我说要和你一起吃饭了吗？”
陆少艾想起自己这次出来的目的，确实需要找个地方坐下来跟秦宋好好谈谈，看到男人半天没吭气，她说：“要请也是我请，你都破产了！”
秦宋笑了，“行，我想吃小火锅。”
“……秦宋，”陆少艾凝眉道：“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自知之明？”
“那……铁板烧也行，那个便宜。”
陆少艾被气笑了，“我缺那点钱？今天就吃小火锅，给你吃十个小火锅！”
红城民风彪悍，游牧民族的很多饮食习俗被流传下来，众多蒙餐美食中，这“小火锅”算是红城一绝，说起来，这是陆少艾最喜欢的一道菜。
她也没多想，秦宋怎么会一下子精准地说出她想吃什么，这人就是瞎蒙蒙对了。
439度的小火锅常年火爆，不过陆少艾不用定位置，她在这里有一间长期的包间，服务员一看到她的车子，便熟练地问：“陆小姐，今天两位吗？”
陆少艾点头，“两位，不过给这位先生按照十位的量准备。”
秦宋：……
秦宋没来过这地方，他不太习惯牛羊肉的气味，服务员也没认出他，只是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又冲着陆少艾笑笑，“好的，两位这边请。”
四楼的这间小包房原来是“盘丝洞”姐妹常来的地方，里面的陈设都是按照陆少艾的吩咐布置的，小圆餐桌四个餐位，旁边是一组三人沙发，沙发对面墙壁上挂着液晶电视，吃到高兴的时候还可以k歌。
小包房四周墙壁做了隔音处理，还自带卫生间，是一个舒服的就餐场所。
服务员把两人领到包房就出去了，房门一合，秦宋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沙发上，甚至还冲着陆少艾挥挥手，“少艾，过来坐——”
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陆少艾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秦宋，你要点脸行吗？”
陆少艾觉得，这男人但凡有些血性就应该能够听得出自己的弦外之音，会收敛一些。
可是，下一秒——
秦宋语气轻松，一点都没有生气，甚至还笑了，“我都破产了，还要什么脸？”
“……”陆少艾忍住不悦，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秦宋，咱们说点正事吧。”
秦宋收敛笑容，正襟危坐，“嗯，你说。”
“你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少艾没那么傻，秦家原来的产业虽然不及陆家做得大，但也是树大根深，在红城也算得上是老牌豪门了，说破产就破产了，这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陆少艾不是没有做调查，只是调查的结果让她更加不安，秦家的破产货真价实，没有查到任何疑点。
这就更加让人匪夷所思了。
包括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与陆少艾来说都是谜团一般的存在。
“你不是都查过了吗？”秦宋叹口气，“法院的破产证明在家里，要我拿给你看吗？家里……惹上了一些麻烦，走这一步，也算是消灾吧。”
秦宋说得隐晦，陆少艾大概听懂了，秦家跟政界有些牵连，前阵子上面确实有个大人物出了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合情合理了。
“那人都退了这么多年了，麻烦还没处理完？”
秦宋苦笑：“……没那么容易，不过，快处理完了。”
陆少艾看着男人受伤的手臂，没好气道：“这就是你的处理方式？”
秦宋反应过来，摸摸自己的手臂，“这个，这是意外，你也知道星空公寓那边住的人比较杂，我刚搬过去，不太懂那边的规矩，就……”
“笨死了你！”陆少艾甩过去一把钥匙，“悦海湾9楼，1401”
“这不好吧？”秦宋有些犹豫，“那边我刚刚交了三个月房租呢。”
“随便你，被人打死了活该！”
陆少艾想着收回钥匙的时候被秦宋抢了，“别生气，我去你家。”
“你想啥呢？”陆少艾敲了敲桌子。“你是不是饿昏了？就是给你找个住的地方，不是我家。”
秦宋不再说话，捏着钥匙的表情有些奇怪。
服务员推门进来布菜，小圆桌很快被摆得满满登登，陆少艾吩咐的是十人量，四人桌根本摆不开，以至于服务员还推了一个移动的菜品架子，十分壮观。
陆少艾：“吃吧，你不是饿一天了吗？吃饱了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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