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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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言在大殿门前呆呆的看着里面，一个数百米大且富丽堂皇的大厅浮现在他的面前，在柔和的烛光照耀下闪耀着一种吸引人的景象，金碧辉煌，美轮美奂，而且墙壁两边雕刻着各种奇异的山水风景，如真似幻。
大厅中央有着用特殊材质制作的深色倚凳并排在两边，透露出古朴且庄严的气息。一名年龄三十左右身穿精致白色华服的男子坐在刻有花纹的座椅上，双眸中流淌着期待。王阳期待着他的到来，与刘言相距百米远的他，缓缓的开口道：
“孩子，过来！”声音充满着磁性与威严，明明与刘言相隔百米远，声音却穿透距离传到他的耳中。
对于传到耳边的声音刘言并不惊讶，他明白这是修炼者的能力。但是他很紧张，额头充满着沁出来的汗，就连抱着包裹的手心也沁出汗水。他七分紧张三分害怕的看向大厅最里头的王阳，虽然因为太过遥远而看不清大厅里的人，但从威严且磁性的声音判断，一定是一名气势巍然威严十足的人。
刘言听从大厅里传来的声音，他缓缓的向大厅里的王阳走去，刚踏入大厅他就闻到一股沁人心魂的香味。
刘言前进了，每走一步，他心中的兴奋与害怕就多一分，兴奋自己能够踏入神秘的修炼者领域，害怕的是自己的资质到底合不合城主的胃口。
“姐姐，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心绪，不管是前世还是在这一世。”
“阿言，男子汉大丈夫的跟个女人似的，作为你的姐姐我感到很羞愧。”知道他心中的苦闷和害怕的刘玉，用着独特的讽刺暗自化解刘言心中的踌躇。
“姐姐。谢谢。”虽然刘玉言语上充满奚落，但刘言还是能感受到从思维中传来的阵阵温暖，他知道这是刘玉故意这么做的，当年院长爷爷死时她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心中的踌躇被刘玉给抵消掉，走向王阳的步伐变得沉稳起来，眼神中的柔弱被坚定替代，刘言变得更加坚强了。
而坐在百米远的王阳看着刘言一切的举动，暗自赞道，“嗯！果然不错，心性还可以，没有被眼前的浮华所迷惑。况且连这种程度的威慑考验都不能通过，那他也不够资格做我王阳的弟子，虽说心性可以不过还得试试他的毅力如何！”
王阳暗自运用自然之力，这自然之力无关灵力，它是一种自身所领悟出的带有属性的天地之力。而与自然之力相关的必然是自身的意识力量。使出自然之力的同时数百米的大厅的空气瞬间沉重浓稠起来，以王阳为中心的空气像是扭曲扩散起来，就连照耀四周的灯光似乎也无法接近散发出惊人气息的王阳。
但是在刘言眼里通往大厅的路上还是跟刚才一样丝毫没有变化，不过在踏入接近王阳百米时就他感觉到身体变得沉重起来，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唯一清楚的事，是不能违抗前方之人的命令，无法，只得往前走。
越是走近王阳就感到越是沉重，到达离王阳不足十米时，刘言的这种感觉就越发的严重起来，明明眼前的大厅也好，椅子也好，坐在最中央的人也好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总觉得这方天地积压着自己，好似堵堵透明的墙阻挡着自己，每走一步都是对自己的考验。
汗水从刘言的额头上滑落，他与王阳的距离不足五米时，走一步就感觉全身被铅块牵制住般，还未走几步就用尽全身力气，体内沁出的汗水把衣服给浸透了，但是这种无力困难的感觉反而激起他的倔强，他狠狠的吊起眼角，倔强的死盯着悠然坐在不远处的王阳，紧咬着下唇，像是顶着狂风般一样高昂的抬起头，步履蹒跚的走向王阳。
近了！近了！
意识中的刘玉也感同身受般的失去了言语，她与他一起做着命运的抗争，两股惊人的坚强的意志，使意识重合在一起发挥出让人惊叹的无法用言语述说的名为坚韧的意志之光。
满脸通红且青筋暴突的刘言在心中呐喊道：“近了！快到了！”
离目标几步远时，他抬起头看着悠然的王阳，心中涌起一股幽暗的怒火，让人想在那悠然脸上他好看，这股悠然态度与他厌恶的人何其相似，他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输给这样的人。
但是刘言却没有似乎任何办法，他的视线因汗水变得模糊，脑袋里昏沉沉的，好似只要一有松懈就会被沉重的感觉压垮，就连刘玉似乎也变成了名为意志的机器，没有其他的言语，只有那，前进！前进！前进！的意志充斥着全身，压榨身体里每个细胞的力量，每到极限时就好似能多出一丝的力气驱动身体再前进一步。
“嗒！”刘言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大厅中。
“快到了！就差两步了！”刘言紧紧的盯着上方面容模糊的王阳，目光如火，身似顽石，意如光缆，他又踏出了一步。
而王阳却像是故意似的嘴角微露嘲讽，如同高高在上的神般俯视着他，仿佛讥笑着刘言的弱小和卑微。
凝视到面孔模糊的王阳，高高俯视的王阳显露出的讥讽，刘言仿佛受到刺激一般又竭尽全力的向前重重的踏出一步：
“嗒！”直线般的水渍湿润了洁白的地面，那是刘言的汗水。
凝视着剩最后一步的刘言，王阳如剑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还夹杂着难以言及的兴奋。
“最后一步了，给我动啊！”那是从遥远的幽暗的深处所呐喊出的心声，意志、身体、思维、心都已经到达极限了，没有任何办法了，这难道就是自己的归路吗？一片黑暗的意识空间，刘言扪心自问。
不行！不行！不。不能这样，如果放弃，那好不容易所得来的机遇将会流失，孤儿院的大家、院长妈妈、阿呆他们将会再次的失去笑容，那种我想要守护的憧憬的单纯笑容。
姐姐为了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最后在陷入意识沉睡之际，还把绝大部分的副作用承担下来，甚至现在只能感觉到微弱的反应犹如残烛摇曳般一触即灭，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为了姐姐的愿望，也为了自己的愿望，身体啊！意志啊！思维啊！还有最后的心啊！就给予我踏出最后一步的力气吧！
仿佛真的响应了刘言的呐喊，不知从哪里凭空多出了一丝的力气，他缓慢又沉重的抬起右脚，“嗒！”的迈出最后的步伐，悦耳的声音回荡整个大厅。
随即感到一股轻松，围绕在周身的压迫力消失了，他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了，却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王阳抱住。
“哈哈哈！好！好！刘言你通过我的考验了，今后你就是我王阳的徒弟了！”抱住刘言的王阳一边颤抖着笑一边把金黄色的灵力输入他的体内。
刘言感觉到快要摔倒时被人抱住，然后说了些什么，随后一股热流转了身体一圈顿时全身就暖洋洋的，失去的力气好像一瞬间就恢复了，昏沉沉的迟钝脑袋渐渐的复苏，模糊的双眼渐渐的清澈起来，像是聋的耳朵也能听清了，也能看见眼前的白衣男子。
坚毅而年轻的五感看起来像是青年，但如刀一般的眉宇和眉宇之下的眼眸充斥着璀璨光彩的神韵，让人不禁畏惧和臣服，加上有一股掌控天下的气度，使得他看起来恍惚如帝王般俯视芸芸丛生。
“。”刘言张口欲张的想些什么，但身体和精神的疲惫已经使他发不出声音。
王阳好似明白刘言相问些什么，温言道：“我是胭脂城城主王阳，也是你未来的师父！”
“现在你已经很累了吧？刚才我给你的考验是算是拜师的考验！”
“也是对你的毅力考验，如果连这点毅力都没有还修炼什么，修炼者在修炼的道路上有无数的难关，现在只是小小的考验，以后还有更大更难的荆棘，你知道吗！”王阳满是严肃的低头凝视着刘言。
刘言无力回答，他知道王阳说的都对。资质好只是先天性的，如果没有绝大的毅力与狠劲就算踏入修炼者的行列成就也未必会高，最重要的还是要靠后天来努力。
如果没有这场考验，唤醒遗忘的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恒心的话，未来一定会被翻跟头甚至死亡，真是难堪啊！枉我拥有两世的记忆。但是这场考验的难度也不下于死亡，甚至刚才三番两次的觉得死亡也许更好一些。
刘言费力的思考这些时，王阳又接着说：“你才刚通过幻觉的考验，就算用灵力给你恢复身体一时半会也恢复不过来，况且精神上的消耗还需要睡眠来补充，等一下我派人带你去休息，其他的事等你恢复了再说。”语气中充满关怀与温和。
随后，王阳对着无人的大厅道：“李燕。”恢复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里。
“是的，城主大人！”从大厅后方传来一道温柔女性的声音。
一名年约二十多体态丰满的女子从大厅后方缓缓的走向王阳，那名女子有着迥然不同的墨绿色的头发，精致且端庄的脸上挂有温柔的笑容，身着与头发相称的绿色衣裳。
袅娜的来到王阳的身边，看着刘言问道：“这位是？”
其实李燕早已经从李源口中得知刘言的存在，只是故意这样询问。
“这是刚才通过考验的现在被我收为徒弟，名叫刘言。虽然我已经用灵力帮他恢复一些体力，但是心神的消耗我无法帮他恢复，你送刘言去房间休息，再把他的身体好好的检查一翻，看看有没有隐疾，特别是金色的右眼。如果有，不计一切手段帮他治疗。”王阳郑重的嘱咐道。
“是的！城主大人。”李燕淡淡的回答道，而后嫣然一笑，“想不到您来到胭脂城百余年都没有人通过您的考验，这次终于有人能过您的考验成为您的徒弟了。”
李燕脸色急转，“不过，您也太过狠心了！不止用我的药来使刘言陷入幻觉还用天地之势来压迫他，就算是灵源境的修炼之人也禁不起您这样的折腾，一不小心就会把人的精神击溃致人于呆傻之中。”有些愤怒声音回荡在大厅里。
“还有我听李源说了，刘言可是把黑质石给撑破了，这就说明他的资质已经可以说是万中无一，胭脂城上下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这么好资质的孩子了，况且刘言是从小在我们所资助的孤儿院里生活，这更使人放心。”李燕冷冷的吐出利害关系，一双冰冷的眼眸好似能把人冰冻。
刘言疑惑的歪着头看了看眼前的李燕替自己打不平，他很奇怪，眼前的人与师尊是什么关系？虽然从言语上有着恭敬，但是在态度上却更像是朋友，眼前这人可能与师尊的关系并不是上下级那么简单，所以才能滔滔不绝的数落着师尊。
“。”王阳无言以对。
王阳心里明白，李燕说的没错，他有些太过急躁了，刚才的考验如果一个不好，就会轻则心里留下阴影，重则导致精神崩溃变成呆傻之人，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幸好自己这徒弟性格坚韧坚持到最后完成考验。一想到这的王阳心中升起一股期待，我徒弟资质与心性两者兼具未来必定成就不凡。
“诶。”王阳微叹口气，满是歉意的看了看怀中的刘言道：“你说的对李燕，我有些急躁了。”
“不。是我说的过分了。”看着王阳歉意的样子，冷静下来的李燕有些后悔的道。
似乎想到什么的李燕，眼眸带有忧伤的凝视着王阳，颤抖道：“你是不是忘不了姐姐，才想。”
“别说了！”王阳像是从幽暗的心里发出的声音。
大厅里回荡着王阳压抑的喊叫声，脑袋里有些迟缓的刘言一时间被他的声音刺激到清醒了许多。
刘言歪着头左右的看了看两人，不敢随意的插话。这是怎么回事？姐姐又是？算了，再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去吧，带刘言去房间内休息吧。”王阳面无表情但语气异样，就好象强忍着某种情绪。
“是。城主大人。”李燕幽怨的应道，随即蹲下身来抱起王阳怀中的刘言往大厅后面走去，身陷柔软的刘言，因筋疲力尽已经无力挣扎这令他害羞的事。
在李燕怀中的刘言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这让他结合刚才王阳的话，猜测着李燕是不是一名药师医师之类的人。
“沓哒！嗒哒！”李燕的脚步声回荡在肃静无声的大厅里，在快要走出大厅时她停了下来，转身道：“城主大人，您也早点休息吧。”
刘言奇怪的看了一眼在大厅中呆立的王阳，好似没有听到似的，他并没有应答。嘴唇欲张想发出声音，但是疲惫的他已经无法说出言语。
凝视王阳的李燕，没有等到他的应答，神色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抱着刘言踏步前去离开大厅。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只留下王阳孤单的伫立在那，眼眸悠远的遥望着无一人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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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铺盖着锦缎的大床上，刘言缓缓的昏睡着。
刚才李燕已经细细的帮他检查了身体，特别是金色瞳孔的右眼，发现身体没有问题，金色的右眼也是天生的。
之后检查完的李燕，右手捻着褐色拇指大小的类似药物的东西，放置在刘言的鼻端，而左手笼罩着绿色的光芒不断的揉捻着他全身的肌肉，几缕绿色光芒被肉体吸收，使刘言原本略带痛苦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李燕重复了几遍这样的动作后收起灵力与药物，站起身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刘言微微一笑。
“好好的休息吧。”轻声说道后随即转身走到放置香炉的桌子上，左手掀开放褐色香炉的炉盖，左手从腰间的锦袋取出黑色拇指甲大小的香料放到里面，缓缓的用起灵力右手被绿色光芒覆盖，随后把绿色的灵力注入黑色香料里，顿时香料燃起，散发出甜美的香气，香雾蔓延开来充斥整个房间，做完这些的李燕走出房门后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刘言就关门而去。
而静静躺在床上的刘言神色安详的酣睡着，周围的香雾缠绕着他，随着呼吸一缕缕的香气被他吸进体内，表情也越来越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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