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直捣黄龙
左良玉带着雷天明、孙兴三人当日混进泰安城，果见城里岗哨林立，盘查严密，时不时有小队骑兵从街面疾驰而过，处处如临大敌。
他们问清关押要犯的监狱方位，施展轻身功夫越过围墙，在点倒好几名狱卒后，终于捉到了一名狱吏，左良玉稍一用力，那名狱吏的小指就被捏碎，他痛得刚想喊叫，哑穴又被封住。
左良玉待他痛楚稍减，解开了他的哑穴，道：“喊就捏碎你的脖子，我问你，光明会要犯关在哪里？”
那狱吏痛得面容扭曲，却也不敢喊叫，听了左良玉的问话，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连说不知。
左良玉又连连捏碎了他三根指节，见那人实在不知，只得点了他的穴道，从他身上取下钥匙，亲身进入狱内搜看。
结果大失所望，找遍监牢，并没有发现王翦的踪迹。
孙兴问：“找不到王护法，如今怎么办？”
“咱们直接去找刘千业！”雷天明冷冷说道。
守备府内，刘千业正在接受顺治皇帝秘密派来督战的正黄旗统领舒巴图的训斥，舒巴图这次奉顺治皇帝密令，亲率两千精兵进驻泰安府协助攻打光明会，听说光明会中多有武艺高强之士，又从大内抽调五名一等侍卫随行作战。
舒巴图本以为这次出马，必定大功告成，算算时间，今日正该是他返抵京城，向皇上报功的日子。那日他们根据情报，将光明会残部包围在一片狭长的山坳上，眼看可将他们一网打尽，不料半路杀出一彪人马，反将他们包了饺子。功未建成，自己人马折损过半。
舒巴图斥责刘千业的理由有二，一怪他情报不准，那日前来增援的部队将近五千之众，明显与他以前汇报之光明会兵力数对不上卯。二怪刘千业擅作主张，他这个领兵统领都没下令收兵，刘千业率领的前队就在他的号令下如潮水般后撤，与后队的八旗兵人马相撞，自乱了阵脚。
刘千业垂首肃立，表面上洗耳恭听，其实心里一直在骂着乌龟王八蛋：你舒巴图这不是明显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好在皇上面前推卸责任么？
他承认自己对雷天明所率部众数量估算有误，根据前方哨探亲口报来，雷天明这支接应部队有一千二百人左右。至于后来为何出现一支近五千人的人马，他把泰安府周遭的土匪响马历数了一遍，也摸不着头脑，这多出来的三千多人马，就像是凭空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他刘千业估算失误不错，问题是这个一千二百的数字，包括作战部署，当初也都是经过舒巴图确认的，现在这王八蛋提起裤子不认账，真是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至于舒巴图指责他的第二个理由，刘千业更是嗤之以鼻。往前冲锋时你舒巴图把自己的部队编成后队，保存实力，没想到缩在后面反被包了饺子，你的部队鬼哭狼嚎四处逃散，怎么能怪我的人马冲撞你的阵脚。
舒巴图在上面每斥一句，刘千业就在心里骂声“放屁”，不过他嘴里连声说出来的却是“是，是，卑职知罪。”
二人正玩着皮里春秋的把戏，忽然一名亲兵慌慌张张跑进内堂，报道：“报告各位大人，有人打进守备衙门来了！”
“咦，有这等事？”堂上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置信。自古衙门深似海，这守备府又是刀枪如林的所在，谁人得了失心疯，竟跑到这里来撒野？
刘千业、舒巴图，连同舒巴图从京城带来的五名大内一等侍卫还在错愕，内厅大门忽然哄地一声巨响，直接向里大厅飞来。
那五名侍卫反应何等敏捷，二人上前击飞飚来的大门，三人迅速成扇形护住舒巴图，拉开架势以待来敌。
烟尘散尽，左良玉带着雷天明、孙兴缓步走了进来。
“请问几位大侠此来何为？”刘千业知道来者不善。
“不必多话，告诉我，你们抓获的那名光明会要犯关在哪里？我要带走。”左良玉语气平静。
“什么要犯？”刘千业还想打太极。
舒巴图已经回过神来，他厉声叱道：“何方贼子，吃了狮心豹胆，余海，给我拿下！”
五名侍卫里带头的叫余海，听舒统领发令，率领另外四人围了上来。
“就你们几个？一起上吧！”雷天明懒洋洋地说道。忽然往前一探，一招龙爪手里的“龙生九子”同时攻向五人。
余海没想到来人武功如此之高，顿时收敛心神，专心对敌。另外四人也知道遇到了强敌，各自守住方位，见招拆招。
雷天明知道己方虽语气轻松，其实情况紧急，不能久留，于是一上来就使出了全力，他的目标是自己先制住住这五人，好让左良玉和孙兴腾出手来控制刘千业和那位京城来的武将。
左良玉和孙兴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扑向刘千业和舒巴图。不料刘千业伸手在文案上一摁，刷地一声响，从屋顶掉下一道铁闸，将大厅一分为二，横在左良玉和孙兴面前。刘千业和舒巴图迅速转入后堂不见。
雷天明急了，一声大吼，手上功力催动，五名侍卫被牵引得东倒西歪，步伐散乱，被逼在五步开外不能近身。
雷天明奋起神威，一掌将铁闸劈开一个口子，箭步进入内堂，一把抓住身材肥胖的舒巴图，将他高举在手，道：“速速告知那人关在哪里，不然休怪！”那五名侍卫投鼠忌器，不敢近身。
刘千业还在踌躇，舒巴图破口大骂：“姓刘的，快说呀，想公报私仇是不？”
左良玉押着刘千业，雷天明提着舒巴图，在他们的指认下，终于从守备府后院的地牢里将奄奄一息的王翦救出。
当然，左良玉他们一出守备府，发现四面八方被弓箭手团团包围。不过有舒巴图和刘千业在手，那些清兵投鼠忌器，不敢妄动。更何况，舒巴图被雷天明提在手里，深恐被自己人误伤，走到哪就大声嚷嚷开来：“是我，把弓箭收起来！你奶奶的，还不快收，想害死我呀?”倒省了左良玉他们一番口舌。
刘千业和舒巴图被带到离城三十里开外的野地里，才被释放回城，当然，二人都付出了一只耳朵的代价，雷天明出了个促狭的主意，这割耳朵的事，是让他们互相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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