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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沈恪没吭声,往后靠了点拉开彼此距离,视线却沿着她娇艳欲滴的唇,攀上鼻梁,停留在双眼。

        周遭的一切开始黯然虚化,而她愈渐清晰的五官,却与脑中模糊的轮廓一点一点重合在一起。

        苏杳杳垂眼,双手握住扶手用力一拉,膝盖撞上他小腿的同时,倾身凑在沈恪耳边。

        “你还没有回答我。”

        “没有。”甜香喷洒在脖,泛起微痒,沈恪想躲开,后背却僵直着,使他动弹不得。

        “你就不能真诚一点?”苏杳杳脸上渐渐聚起笑意,指尖摸着他的耳垂,轻捻。

        沈恪长睫颤了颤,闭眼的瞬间,一把拉住她的手,语气不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

        掷地有声,沈恪怔住。

        苏杳杳暗骂了一声,“我是说,想嫁给你。”

        片刻寂静,沈恪再次开口说话时,声音带着嗜血的阴狠:“苏杳杳,本王警告过你。”

        “……”苏杳杳眨了眨眼,丝毫不怵,甚至伸长了脖子凑到他眼前,“那你弄死我吧。”

        寒风被紧闭的门窗所挡,房间内的空气变得有些闷燥,廊下淅淅沥沥的滴雨声扰得人心烦。

        沈恪本就深幽的眸光又沉了沉,下一瞬,他的冰凉的手绕到了苏杳杳的后脖,稍稍用力一压,她温热的唇就贴上了他的。

        稍触即离,“我不会杀你,但我会毁了你!”

        说完,沈恪就松了手。

        苏杳杳怔愣在原地,就那么躬着腰,许久都没有反应。

        “你该知道,女子失去名节,会是何下场。”沈恪冷肃的声音继续响起:“所以,别不识好歹。”

        苏杳杳这才稍稍回神,无意识地伸手摸着自己的唇,然后眼眶渐渐红了。

        “呵。”沈恪看着明显吓得不轻的苏杳杳,将手搁到腿上,敛目冷笑。

        他在说什么东西,苏杳杳完全听不到,脑子里被“他亲我了?他居然主动亲我了!”塞得满满当当。

        “你走吧。”他又道。

        “沈恪!”

        他被叫的一愣。

        “吻不是这么吻的……”

        苏杳杳突然抬手,捧住沈恪的脸,红着眼眶,深吸了一口气,  “我教你。”

        说罢,她俯身对着他的唇重新压了上去。

        遗憾不甘,以及两辈子蚀骨的思念,驱使着她,给她不惜一切的勇气。在这一刻,名声、矜持以及后果,她都不去考虑。

        她只知道,她想,便这么做了。

        他的唇有些凉,苏杳杳舌尖忍不住舔了一下,像夏日里的凉茶,泛着微苦与余甘,又莫名的爽……

        人生第一次,沈恪陷入无法招架的境地,唇上微烫的热度传来,他能听到自己乱得不成章法的心跳。

        鬼使神差般,他搁在腿上的手动了,向着她的后腰揽去……

        苏杳杳却倏然后退半步,松开他,沈恪忙攥拳收手,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直直坐着。

        她耳根子红得似要滴血,低下头说:“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恪感觉她这话很是奇怪,但紊乱的呼吸让他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苏杳杳的话还在耳边继续,“所以,你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事。这辈子,我要嫁便也是嫁给你。”

        “只有你。”

        “你别不信,我爹说我比驴还犟,认定了,就拉不回来了。”

        “……”

        快速说完,她脚步稳稳地转身,拉门,然后又将门带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回头看沈恪一眼。

        细雨被风卷到身上,苏杳杳终于从那股子劲中抽离,沿着游廊走了两步后,脚一软,背靠着旁边的墙,顺着滑了下去。

        “呼……”她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紧张到无法呼吸的心口,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过犹不及的道理苏杳杳心里明白,但事情进行到了那种地步,她是真的忍不住,上辈子脱了衣服都被他跑了,苏杳杳如何能甘心。

        怕只怕自己今日一冲动,先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躲在一旁的连翘见苏杳杳一出来就将脑袋埋到膝盖里,忍不住小声提醒:“小姐,您出来太久,该回去了。”

        苏杳杳瓮声瓮气的应了声,向着连翘伸手,“扶我起来,腿软了。”

        连翘瞪圆了眼睛,低声问:“小姐,齐王殿下是不是打你了?”

        “没有。”苏杳杳撑着她的手起身,“是我对他下手了……”

        “嘶……”连翘倒抽了一口凉气,架起她:“咱们快走!”

        细微的脚步声匆匆远去,沈恪隔窗看着她渐行渐远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伸手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嘴角露出一个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

        高兴什么呢,他不知道。

        宁双推门而入,“爷,药熬好……”声音顿住,他赶忙关切:“您是不是病了,脸这样红,属下去请太医。”

        “无碍,是这屋子里太闷了。”沈恪清了清嗓子,沉下脸,“何事?”

        宁双松了口气,“余太医新开了药方,可助您血液流畅,现下药已熬好……”

        沈恪“嗯”了一声,“推我过去。”

        …………

        自打苏杳杳离开以后,沈恪就变得不太一样了,虽然还是阴沉着脸,但好歹开始配合太医的诊治,重新泡了药浴。

        可时不时的发愣与轻笑,又让府中一众下人都忍不住瑟缩起来。

        谁都知道,别人笑是因为心情好,主子笑是想要人命,是以,到傍晚的时候,齐王府中便没了声。

        夜雨将黑暗涂上重墨,细密的雨丝在澄黄的灯下若隐若现,织了一匹烟云似的布,忽尔一声闷雷带闪,漆黑的房中有瞬间亮如白昼。

        雨声大了起来,砸得房顶的瓦片哗哗作响,犹万马奔腾而过,惊得烛火打颤。

        沈恪仰面躺在床上,偏头躲过一吻,狠下心怒呵:“下去!”

        混杂的声音里,坐在他身上的苏杳杳笑了起来,眼睛像被雨雾濯洗过般澄澈,“我偏不。”

        光晕在她皙白如凝脂的身上逗留,氤氲出香软的味道。

        沈恪咬了咬牙,猛地翻身将她压了回去,“俏俏……”

        此去生死未明,生机不足一线,半日贪欢,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折磨,他不舍得。

        苏杳杳单手圈住他的脖子,声音低而又低,“咱们成亲已经三个月了,你是不是不行?”

        指尖停留,沈恪脑子里“嗡”了一声,似有惊雷劈散理智。

        他按住苏杳杳的手,交错于头顶,掠夺从唇开始……

        雷雨渐歇,犹在摇晃的灯火却忽然暗了下来。

        沈恪猛地惊醒,窗外依旧是无声的雨,房间内漆黑一片,哪有半分旖旎。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温软细滑的触感。

        “俏俏……”沈恪低语,不明白梦中的事是否真的存在过,以及生死不明的决绝又是从何而来。

        皱了皱眉,他忆起梦里的画面,苏杳杳说成亲三个月……

        沈恪长叹,撑着手坐了起来,不知从那抹又摸出一根三寸长的钢针,对准自己的小腿便刺了过去。

        鲜血在锦被上开出繁华,沈恪连眉心都没有皱一下。

        不痛、不痒,没有知觉。

        果然,只能,也只是个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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