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软杆的好处
同学们集体返回，六芒带着丰厚的渔获被围在了核心。班长袜子搁到雪里头崇拜的追问“钓鱼秘籍”，六芒谦虚的摆手：“运气好，撞了鱼屎运啦！”
袜子搁到雪里头颇为不悦：“你小子又在骗我吧？你说的《论持久战》我看过了，全是打仗的东东，跟鱼有个鸟关系啊？”
“卧槽！你说的是《论持久战》，我说的是《持久站》，站立的‘站’，你没看见我钓鱼时喜欢站立吗？差一个字，是两码事，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悟性，读书一定要有悟性！同一个老师，为什么教出的学生成绩有高低？同一个国家，为什么有好人、有坏人？这就是人的素质、悟性使然。不瞒您说，我钓了十年鱼，拜访天下名师，在来美国前到黄山旅游，无意中掉到一个山洞里，遇到了隐居在此的垂钓高人，受他所传《持久站》，我到美国后也刚刚悟道！此《持久站》脱胎于《论持久战》，取其精髓思想、溶入我中国4000年的钓鱼密术，好比电脑软件的更新换代，《持久站》有三大主流思想，第一，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用在钓鱼上就是说，鱼游到河边的时候、我就用短杆，鱼游向河心的时候，我就用海杆；第二，论述了只有人民战争，才能取得胜利，用在钓鱼上，是指和广大群众合作，你看我的杆、我的鱼护、我的饵料，全是朋友们协助做的；第三，作战模式主要是运动战、其次是游击战，用在钓鱼上，就是打一杆换一个地方，在走动中钓鱼。当然，《持久站》包罗万象，我描述的太过于低级、苍白，不足以表达其万分之一啊。”
“麦嘎的!哈佛学不到啊，快教教我！”
六芒面露难色，他本想找个借口推搡，袜子搁到雪里头如闻真经，穷追不舍，只好说：“我的钓法叫‘持久站三十六式’，分为三重境界，太难了，你还是知难而退吧！阿弥托你个佛！”
袜子搁到雪里头被忽悠的神魂颠倒：“老师，请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去球吧！”
六芒迫不得已把从中国网络上的钓鱼名人讲的技巧抛了出来，告诉他“钓鱼不钓草、等于瞎胡跑”的口诀。如此简单的道理，袜子搁到雪里头愣是要问“一根草、一片草、一团草、一河草该怎么处理，小沟、大河、池塘钓草的区别？”
六芒被问烦了，要知道，在中国，钓鱼技术被渔人们视为秘籍，高人们要么说掐头去尾来一句话、要么藏掉一部分，像胡悠哥及其老师这样成系统无私奉献的少之又少，为了脱身，就把钓鱼技术像网络游戏中的升级、找宝贝、打怪、练战技融为一体，告诉袜子搁到雪里头：钓鱼在我一门分为三重境界，低层是水精灵境，中层是人鱼境，高层是天龙境，贪多嚼不烂，你先从最低层学吧，背背口诀，熟悉含义，相当于网游屯集宝贝，高等战技以后再教你。
强行按住了袜子搁到雪里头的非份念头，忙着赶路。
车快的同学先走了一拨，六芒的长竹杆殿后、走的慢，身后两辆牛叉轰轰的摩托，夹住了他们。
来的是牧野兄弟，六芒是被这两辆摩托吓住了，在国内通常见到的250CC以下的摩托，偶尔会在电影上见到400CC的摩托，而如今牧野兄弟骑的摩托车体上喷着“1200CC”字样，轱辘如坦克履带般粗，整体形态如三轮车般大小。
牧野近河很酷的甩动一头染黄的长发：“嘿！小子，明天咱们比一场！3000美刀！”
六芒瞧着小船似的摩托车，换在中国是种“拉风”的派头，走在哪里都会招来高回来率，有此两辆摩托车、再配上牧野近河的黄发、牧小野的绿发，绝对是传说中的“杀马特”（smart，日、欧、美混合另类造型），摇头：“钓鱼享受的是过程，小赌怡情，适可而止！赌博不是我们钓鱼人的目的。”
牧小野张狂的道：“好啊，不敢赌！我把四六调的外号送给你！”
六芒撇撇嘴：“别人叫你四六调，关我鸟事？少TM用激将法，老子不想玩儿！”
牧小野跳下车，用肥肥的肚子撞着六芒：“谁有空陪你玩？我们在比赛，你有点竞技精神，好不？你有点羞耻感，好不？”他的肚子如同皮球，忽忽闪闪、弹性十足，撞的六芒连人带自行车哐哐响。
他真对此杰盆二愣子犯怵，抬头找袜子搁到雪里头，哪知袜子搁到雪里头骑着自行车专注的默背口诀，还在向前骑行。
泡牛的电动车蹿到中间，弄的跟刹车失灵一样，车把乱歪，骇得牧小野倒退五六步，泡牛道：“什么钱不钱的？听着都俗。兄弟，我陪你一起跟他们比钓技！我相信中华钓技远胜杰盆，跟他比，削削小杰盆的气焰！”他拍着胸脯对牧野近河说，“我兄弟听我的，明天比，挑地点吧？”
六芒连摆手：“我没答应啊！不要，不要!”
牧小野笑的流泪，胯部向前一顶一顶的：“亚麻袋、亚麻袋、亚麻袋－－－－”
六芒听不懂他说的杰盆语，能看出其风骚的动作，暗道，亚你妈的袋。
泡牛一瞪眼：“卧了个槽呀！啥时候学会说‘亚麻袋’了？给你一次长中国人志气的机会，千万要珍惜！当你失去的时候，少TM加个：我要。放心，你跟着我，只管比赛、其它什么都别管。”
牧野近河笑道：“爽快！我们牧野家族做事历来公平，你们的杆子都不行，去跟我换换吧！我家的渔具店就在前面，成本价给你们！”
六芒还要推，泡牛架着他的胳膊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日本杆子好使，去呀！”
“我才不要日本鬼子的东西！我要抵制日货！”
“我一听抵制日货就想笑？你不看看满大街的日本车吗？往小的说，中国的哪个渔具店没有日本鱼钩、日本鱼线、日本鱼杆呢？往大的说，中国的世界贸易国中，与日本连续十几年的贸易都居前三名，你不懂经济、国际博弈，顶多就是个爱国贼！”
“神嘛？我爱国爱成贼了？”六芒横眉立目。
“蛋定、蛋定，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郞，幸亏你碰上本牛，跟对了人会让你少走三十年弯路。哥就给你摆活摆活儿。我问你，八路军抵制日货吗？不，他们从不抵制，喜欢缴获日本鬼子的三八大盖、王八盒子、歪把子机枪打日本鬼子。你说他们不爱国吗？”
“介个、介个……”
“两千年前，秦朝李斯《谏逐客书》早已告诉世人：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一百多年前《海国图志》写的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小子，脑细胞别呆在石器时代呀――师夷长技以制夷――笨呀你――”
牧野近河家的渔具店两分钟就到，六芒想通了胡悠哥使用的日本垂钓术语“得合”，脑细胞跟着就进化到外星球了！
门口巨大的日文招牌“渔助＃￥%＆……”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日本人开的，从外向里看，里面有二百多平方，每一寸空间都列满了东西，比起六芒昨天进的美国渔具店显得“小气、抠塞儿”。
六芒进店的第一触觉即诱发了鼻子的“好感”，一股悠悠的茶香把全身的疲劳一扫而光，从头到脚灌入了惬意。
老板牧野渔助是牧野近河、牧小野的族叔，身着宽大的和服独自坐在一角品茶，茶香就是从他那里传出的。六芒看着20米外的茶杯，尽管对茶一窍不通，心里油然产生一股念头：老子要是有钱了，钓完鱼回来一定要喝杯茶，有鱼有茶，再来个美女，真TM神仙生活啊。
店里没有一名顾客，牧野近河兄弟俩引着六芒、泡牛、袜子搁到雪里头一干八九个同学挑寻各自喜爱的渔具，牧小野热情的拉着两个女同学的手介绍渔具的性能。
牧野近河主要引导六芒，耸着鼻子闻了数下：“丁香？**？您会用小药？”
六芒手上留有早晨做药引酒的丁香**味道，经过一天的垂钓已变的很淡，仍被闻出来，马上佩服了小日本一下下，纠正道：“中药！”
“哦！味道浓烈，是刚泡上的吧？”
“哦？”六芒吃了一惊，“你也懂药？”
“呵呵，学过一些，掌握不好比例。您身上的药味比较醇正，和我去过的日本知名大鱼饵厂车间的香味很接近。”
六芒无心的应着，瞧哪个渔具、心里都一揪，日本渔具的价格比起美国货平均高了5倍以上，鱼杆普遍在100至200美元之间，相当于600多元人民币以上，可同等质量的杆子，在大陆要花1000元以上才能购到。泡牛眼贼，扎在一堆价格高的手车杆里，袜子搁到雪里头眼花了八圈、不知从何入手。在中国属于高端的碳素手杆占了全部货物的三分之一，却没有一根符合胡悠哥要求的长杆，同样没有七星漂。
六芒以武林中传说中的“移形换位”速度浏览了两圈，抬腿就走，牧野近河说：“慢！我二楼还有仓库！跟一楼一样大，存了不少旧货。”
六芒瞧时间快到了6点半，下水道一堆人等着自己的鱼开锅呢，就说：“我7点钟回去做饭，事情多啊！”
泡牛说：“是啊，我们哪有时间看哪，况且你们家的货物品种不全，不值得看，快走、快走，家里一堆人等我做饭呢！”
六芒低声问：“我真的有事，你装哪门子大头蒜呀？”
“笨！好东西都藏在仓库里，哪能会轻易示人呢？”
“哟希――哟希！”
角落里的牧野渔助扬声道：“谁说我的货物少？近河，二楼东北角第三排第二格有一箱手车杆，门口西南货架第六排第九格有一支长杆，取来让他们看。”
牧野近河与牧小野拿上钥匙、手电筒，一阵风去、一阵风回，手上多了十几支鱼杆，轻轻摆在柜台上。
泡牛拨拉了几下，挑了一支手车杆放在眼前比量、用力抖动手柄：“一九调，硬杆！我喜欢！”
六芒在柜台上左右扫瞄，只发现了一支梢长的杆匣，印着两个变形的艺术字，既像是汉字、又像是日文：战龙！
包装盒上印着日本参数，六芒略能分辨出是：11米，重516克，99T高纤维炭布。
抽出来，蓝莹莹的磨砂杆身在灯光下折射出瓦蓝瓦蓝的光，掂起来挺轻，从未用过长杆的他内心迸出心里话：真球好看。
渔助端杯品茶、话音悠悠：“美国流行远抛类杆具，这支长杆在我仓库里放了5年了，缺乏保养，失礼了。”
六芒瞧着包装上有抹布擦过的痕迹、脏倒不脏，嘴上称谢，把杆一节一节抽出来，不懂装懂的点着头。
待把杆全伸展开，杆梢已伸到渔助的茶几边。他略微用力抖了抖，杆梢剧烈的起伏。
泡牛立刻说道：“四六调，嗯――”他撇着嘴一副为难的样子，六芒明白他的意思：差劲。
渔助淡淡的瞥着他俩：“不错，四六调。厂家的包装上印的是二八调、长11米，实际是四六调，9.8米，这在亚洲国家是正常的事，但在美国会被误认为是欺诈，所以我把它放在仓库里，我当然不能瞒着你们。不知能不能看中？”
“好杆！软杆是搏大物的利器！”六芒其实丝毫不知杆的好坏，只是照着胡悠哥的原话说了出来。
渔助低头品茶：“歪（why）？”
六芒死记硬背胡悠哥的道理：“9米以上的长杆，不能简单的从调性来判断杆的好坏，杆节长短、内壁厚薄都得考虑，钓大物的好杆要节长、内壁厚、调性软，总体弹力大，能通过杆身的弹力化解大鱼的冲撞，有效的少跑鱼、少断线。”
渔助脸上罩上了微笑，未做答复。
牧小野哈哈大笑，笑的穿透苍穹，被牧野近河踹了两脚才收斂，道：“叔叔，六芒是我的同学，是位钓鱼高手，您常说，好马配好鞍、宝刀配英雄，我想把此杆送给我的好同学，以表达友谊！”
六芒说：“我不会白要的，说吧，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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