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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没入职的第十二天


凌婉白了“她”一眼,洗完手就要离开。

        刚走到门边,脖子就被丝丝缕缕的头发缠住了,那发丝又长又有韧劲,凌婉抓住门框,没被拽走,但头发突然收紧,凌婉脖子痛得厉害,完全没办法呼吸。

        凌婉艰难的扭过脑袋向后看去,镜子中,一只恶灵上半身从镜面探出来,恶灵的头发浓密到恐怖,一部分缠绕在凌婉脖子上,一部分正蜿蜒向前,准备爬上凌婉的脚踝。

        凌婉脸色憋得通红,肺部像是着火了一样灼烧,她心里更是憋着一口气,脑子里有怒火在熊熊燃烧。

        突然,她松开手,放任自己被恶灵拽走。

        即将被拽进镜子里时,凌婉伸出腿卡在盥洗盆的下方,以此为支点,抓住恶灵的头发,猛地将她拖了出来,狠狠砸到地上。

        恶灵还没反应过来,她都不知道这个人类为什么能触摸到自己,凌婉就跨坐在她身上,捏起拳头一拳一拳砸向恶灵。

        “要你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全来欺负我!王八蛋!瘪犊子!死瘪三儿!都给我去死!……”

        凌婉挥着拳头,每挥一次就骂一句。

        现在她体内灵力充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击打在恶灵身上都裹挟着灵力,而恶灵被打过的部分被灵力消解,几拳下去,恶灵都瘦了一圈。

        那恶灵发不出声音,她缠绕在凌婉脖子上的头发什么时候松了都不知道,只晓得抱着脑袋徒劳地躲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缩水。

        凌婉忽然闻到一股薄荷的味道,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抱起来,清新的薄荷味在她周身萦绕,凌婉的脑子一激,鼻子痒痒的,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凌婉:……

        男人:……

        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了,没事了,没人能伤害到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温柔地抚摸凌婉的发顶。

        凌婉忍了忍,没忍住,一把将人推开,“你谁?”

        “海因里希·赫尔曼。”

        男人的脸看起来很年轻,他身形高大,穿着款式简单的衬衣、长裤,一件深色外套,他眉头微皱,看了一眼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恶灵,说,“是我同事的疏忽,不小心把它放了出来。你还好吧?”

        凌婉捋了捋头发,“你看我像很好的样子吗?你试试被勒到没法呼吸什么感觉啊?”

        赫尔曼眼神很有点微妙。

        凌婉冷笑,“如果不是我能自救,就会被拖进镜子里面了,那是什么好地方吗?”

        赫尔曼错开眼睛,掩饰般地咳嗽了下,说,“非常抱歉,让你受惊了。你等我一会儿,等处理这件事的治安官过来,我送你回房间。”

        凌婉,“不用。”

        她正要离开,手臂被赫尔曼抓住,“请让我送你回去。”

        这人不太对劲。

        手腕的皮肤因为接触低温而感到一丝丝刺痛,凌婉深深看他一眼,忽然问:“你也是吸血鬼?”

        赫尔曼松手,正要回答,一个治安官慌慌张张地过来,赫尔曼只要咽下将要出口的话,先吩咐治安官把恶灵处理了。

        治安官心里惶恐,手忙脚乱地把恶灵收进玻璃瓶里,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再犯错。

        赫尔曼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温和,“你继续去守夜吧,和管理仓库的萨凡纳说一声,不要在工作的时候打瞌睡。”

        凌婉看到治安官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好像吓得不轻的样子。

        赫尔曼没再管,他对凌婉说:“我送你回病房吧。”

        两人出了洗手间,那个治安官跟着出来,飞也似地从另一个方向跑了,好像屁股后面还有个恶灵在追他。

        “他看起来很怕你。”

        赫尔曼笑笑,“可能我比较严肃吧。”

        凌婉笑不出来。

        两人身高差距有点大,凌婉的头顶才到赫尔曼的肩膀,她要仰起脸才能看到赫尔曼的表情。

        赫尔曼皮肤很白,有种莹润的光泽,不像安提斯那样死白死白的,但也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类型。

        他故意要暴露的?

        为什么呢?

        那个治安官那么怕他,不难推测出他应该是审判所的高层,可他为什么要在凌婉面前自爆身份呢?

        有意思了,希尔称之为埃里克南的守护神,审判所竟然聚集了女巫、狼人、吸血鬼,不晓得还会不会出现教会的成员?

        凌婉过于激动的情绪彻底冷静下来了,“感谢您的及时帮助,我到了,晚安。”

        在距离自己的病房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凌婉找了个十分敷衍的理由,提前离开了。

        她想明白了,不管这些家伙想干嘛,她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了。既然他们大费周折地把她救回来,肯定不会想弄死自己吧?

        赫尔曼失笑,这姑娘真是一点也愿意掩饰她的敷衍。

        赫尔曼来到顶楼。

        这一层是专门用来关押血族的,杜雷特和艾米丽都在这里,不过他们是被分开关着的,两人之间隔着十几个房间。

        杜雷特额头上的十字架已经被取出来了,在额头正中央留下个血窟窿。

        房间的地面上,是一片干涸的血迹,抛撒地到处都是。显然,这血不符合他的口味。

        一看到赫尔曼,杜雷特就扑了过来。

        “赫尔曼!你放我出去!”

        这一整层的房间都是特别设计过的,房间内部六个立面,每一面墙都融入了白银,门窗也是,用钢铁为内部结构,表面镀银。

        门的上面的三分之一是成栏杆,方便内外交流,杜雷特扑过来,两只爪子抓到栏杆,立刻将他上的手皮腐蚀掉了,露出森森白骨,骨头上也有发黑的迹象。

        杜雷特哪里还顾得上赫尔曼,他痛得捧着爪子“嗷嗷”叫。

        赫尔曼免费看了一场猴戏,心情颇为愉悦,“你看起来活力十足,那就不让人给你送血了。虽然这只是绵羊的血,浪费了也很可惜。”

        “你这个卑劣的背叛者,”杜雷特怒不可遏,“我要人血!人血!给我人血!”

        他仍是皮包骨头的状态,表情很扭曲,贴在面部的皮肤几乎要被骨头撑爆,看起来十分诡异。

        比起杜雷特的气急败坏,赫尔曼简直可以说是悠闲了。

        “感谢你和安提斯,给我送来一个好苗子。”他听了希尔和克劳奇的汇报,得知凌婉徒手杀了好几个低等吸血鬼,就对她非常感兴趣。

        不论凌婉使用的是不是黑魔法,但看她的素质,就让至今还为审判所无人可用而发愁的赫尔曼十分心动。

        刚刚他故意暴露自己血族的身份,凌婉虽然将他认出来了,但态度很冷淡,甚至算得上避之不及了。

        赫尔曼初步断定,被安提斯带走这件事,应该不是出于凌婉的本意。

        谩骂中的杜雷特表情一滞,忽然想到了什么,更气了,“你敢动我的艾米丽,我不会放过你!”

        赫尔曼却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你说得对,还有一个新生的血族,她还什么都不懂,好好调。教一番,也应该会是个不错的战士。”

        杜雷特傻眼了,他没想过到赫尔曼说的竟不是艾米丽。那他说的是谁?他和安提斯送的?那个东大陆女孩?

        赫尔曼没再理他,任由杜雷特恶毒的诅咒和谩骂在走廊回荡。

        艾米丽的情绪比杜雷特稳定多了,被带回来了不哭也不闹,就是冷冰冰的。

        她也没有喝绵羊血,被炸断的手接了回去,但因为没有补充够鲜血,她手臂断裂的地方坑坑洼洼,如同一直扭曲的蜈蚣趴在她小臂上,而且使用起来似乎也不够灵活。

        艾米丽抱着双膝坐在床上,听到赫尔曼的脚步声,艾米丽看了他一眼。

        “想好了吗?艾米丽·海图里亚小姐。”

        海图里亚没说话。

        赫尔曼说,“不知道杜雷特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我,我是海因里希·赫尔曼,曾经是和杜雷特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观察着海图里亚的反应,海图里亚仍是一副冰雕般的表情,但他注意到,海图里亚的身体向前倾了一寸。

        赫尔曼心里有数了,他接着道:“我们认识许多年了,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骑士,又是被父母宠爱的小儿子,是非常有名的战士。

        “不过他这个人很叛逆,他有个兄长,兄长体弱多病,不能骑马也不能打猎。他兄长有个漂亮的未婚妻,有多漂亮呢?只要是那个女孩出现的场合,她就是所有人的焦点。”

        “这样一个美人,却和杜雷特的兄长订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海图里亚冷冷地扫了门外的赫尔曼一眼,隔着铁门的栅栏,她仍然能看清楚赫尔曼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很英俊,但作为血族,他看起来过于阳光了,甚至有点聒噪。

        海图里亚曾经听杜雷特和安提斯聊起赫尔曼,说赫尔曼是他们在埃里克南最大的威胁,今天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海图里亚冷冰冰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轻蔑。

        赫尔曼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态度,“我想你也应该猜出来了,她的目标是杜雷特。那时候的杜雷特年轻,英俊,受人追捧惯了,女孩也是如此。杜雷特虽然喜欢她,却不愿意娶一个任性妄为的妻子。

        “他和女孩说不想结婚,女孩为了气他就和他兄长订婚了。是不是有点蠢?”

        海图里亚仍没有明显反应,但赫尔曼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

        赫尔曼心里“叹”一声年轻人,自问自答,“的确很蠢啊,可谁让杜雷特吃这一套呢?原来追着自己跑的情人,突然成了兄长的未婚妻,骄傲的杜雷特怎么甘心。”

        海图里亚心里知道,这的确是杜雷特能干出来的事。

        他很喜欢和人争风头,安提斯在的时候,他绝不允许海图里亚把注意力放到安提斯身上,多看一眼都不行。

        但这些陈年八卦并没有触动海图里亚,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了成为血族,海图里亚甚至放弃了生养她的家族。

        “看来海图里亚小姐还没做好决定,”海图里亚的反应似乎让赫尔曼很失望,但表情却全部是那么一回事,“快要天亮了,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和你聊了。”

        领走前他又补了一句,“对了,那杯绵羊血味道很不错,我的管家花了不少功夫,把精挑细选的小羊羔放到优质的牧场,每天都有专门的饲养人为他们清洗、梳毛,管家还会让人定时给它们弹琴。”

        海图里亚表情很无语,但等赫尔曼离开后,她忍不住看那杯已经有些粘稠的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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