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没入职的第十七天
克劳奇一把拽过凌婉，问：“你知道警察局大门朝哪边边开吗？”
凌婉，“不劳费心。”
克劳奇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凌婉，“你妈生你的时候怎么就忘了把脑子给你呢？”
凌婉，“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胎盘留下了，把儿子丢了？”
克劳奇：……
克劳奇指指点点，“行，你厉害。”
凌婉，“呵呵。”
凌婉不再跟他废话，叫了辆出租马车，刚坐上去，克劳奇就上来了。
凌婉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克劳奇只当成凌婉默认。
马车向凌小妍住过的旅店驶去。
凌小妍来布鲁图是为了和希尔艾莎大学谈生意，她住的地方就在大学附近。凌婉照着地址找到那家旅店，凌婉下了车就走，克劳奇也要走，被马车夫叫住，让他付车费。
克劳奇不得不先把钱给了再追上凌婉。
凌婉找到前台，拿出凌小妍的照片，询问前台她的信息。
前台是个谢顶的中年人，他对凌小妍的印象还挺深的。
“这位来自东大陆的夫人啊？她可真是一位和善的女士，小费也给的很足呢。”
凌婉看克劳奇。
被坑过一次，克劳奇哪里不懂凌婉的意思，他愤愤不平地瞪凌婉，捂住钱包，“想都别想。”
凌婉，“哦，你就是这么帮我办事的？”
克劳奇，“你都这么横了，找我干嘛？”
凌婉：“物尽其用。”
克劳奇：……
凌婉看他不上当，慢悠悠地从钱包里拿出5格罗西的纸币，用指腹压在柜台上，“我想知道那位女士什么时候入住，什么时候离开，以及入住期间有无人拜访。”
前台扫了一眼纸钞，眼里狂喜。
阿里代森的货币很好计算，1金币=10格罗西=20铜币，一个铜币能卖两块面包，勉强能让一个成年男子裹腹，前台的周薪是8格罗西，不算小费，凌婉这5格罗西抵他好几天的薪水了，是相当可观的一笔收入了。
但他人却站着没动，脸上的笑容倒是真心了几分，“年轻的小姐，时间已经过去快二十天了，我需要想想。”
凌婉又加了5格罗西。
前台面露惊喜，想说什么，却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凌婉，显然觉得凌婉还能付出更多。
凌婉没再掏钱，她看了眼克劳奇，说，“这是那位女士的情人，他对那位女士一往情深，但那位女士却抛下他离开了，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你要是再磨蹭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他像我这么好说话。”
克劳奇：……
他眼里冒火，在背后踢了一下凌婉的小腿。
凌婉没理他。
果然，前台被吓住了，他哆嗦了一下，从柜子里翻出个册子：“这位女士在3月18日在我们旅店登记入住，陪着她一起来的有一个女佣和一个秘书。他们开了一个套间和一个单间，女佣和那位夫人一起住，秘书住在楼下的单间。不过什么时候离开的并不清楚，房间到时间了，也没人来说，后来打扫房间的帮佣说里面早就没人了。”
凌婉，“她留在旅店的东西呢？”
前台眼神闪了下，避开了凌婉的眼睛，“这个不太清楚，应该带走了吧。”
凌婉拍了拍克劳奇的胳膊，“你想清楚再说。”
前台对上克劳奇凶狠的目光，又抖了一下，“我真的不清楚，是玛丽打扫的房间。”
凌婉拿了一个金币放在台子上，“麻烦你帮我找一下玛丽，另外，你分到的东西也拿出来。”
前台脸色一白，“我拿回家了……”
凌婉笑着说，“那就拿回来。”
前台，“我还在上工，能不能……”
凌婉，“不能。”
“可是——”
凌婉，“这是你的问题，你拿来了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不会想让警察插手吧？”
不知道为什么，前台觉得这个小姑娘的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神很冷，被她的眼神一瞧，前台皮肤上的鸡皮疙瘩全都跳出来了。
他不敢耽搁，立刻要去将玛丽叫过来。
凌婉阻止了他，“先带我去那个房间看看。”
前台把凌婉带到那个套间里，凌婉把两个人都赶出去，克劳奇现在倒没有强求，讽刺了一句就在走廊呆着，前台抓进时间找同事顶班，自己飞快地往家跑。
这个房间空出来挺久了，凌婉在走到起居室，在地板上画了个阵法，奈何以她现在的灵力储备，无法驱动阵法，她只能咬破指尖，滴了几滴血在阵法上面。
只是几滴血而已，凌婉整个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起来。
但效果是喜人的，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往回拨动，过去的景象在凌婉面前展开。
凌婉随着时间倒退，凌婉的脸色愈发苍白。
终于，她看到了看到凌小妍带着秘书和女佣来到房间的场景。
凌小妍和秘书说了一会儿话，从他们拿出来的资料和随手的速记来看，应该是为第二天拜访学校领导做准备。
接着女佣提醒他们该吃晚餐了，三个人一起吃了饭，秘书离开。
时间还不晚，凌小妍拿出书看了一会儿，女佣坐在一边缝补什么。
似乎有人敲响房门，一封信从门外塞进来，女佣捡起来递给凌小妍，凌小妍看了之后脸色大变，回房间匆匆换了衣服就出门。
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女佣被留了下来，第二天秘书来找人，女佣和秘书说了什么，两人拿了一部分行李离开，也没有再回来。
再然后就是那个叫玛丽的帮佣来打扫房间，她看到屋子里的行李，开开心心地藏起来自己带走了。
玛丽是个身材壮硕的女人，她看到凌婉就嚷嚷，“小姐，我什么都没拿，别听秃头威廉乱说。”
“是吗？”凌婉就看着她笑，“房间主人的东西都有自己的标记，或者你想让我带着你去当铺一间一间地问？”
“都说了我没有。”
凌婉已经没耐心周旋，她直接说，“那我报警好了。等你们老板知道，你就可以换份工作了。”
这年头的工作不好找，哪怕是打扫旅店的雇员也多得是有人抢着干。
但玛丽还是不甘心，忍不住嘟囔，“客人留在房间的东西都是默认的小费，再说你也没资格拿那位夫人的东西……”
凌婉从包里拿出一个金币，当着女佣的面儿轻轻松松摁进前台的柜面里，一字一顿说，“我是那位夫人的女儿，她失踪了，我要把她找回来，你听明白了吗？”
玛丽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忙不迭点头。
凌婉，“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吗？”
玛丽，“清楚清楚。”
凌婉，“东西呢？”
玛丽，“在在在杂物间，我这去就拿。”
凌婉和克劳奇在接待大厅里坐下。
克劳奇看凌婉脸色不对，皱着眉问，“你又干了什么？”
凌婉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想着那封信，那上面是这样的——
亲爱的小妍：
你还好吗？我过得不太好。自从你离开，我没有一日停止对你的思念。
一别经年，今天照镜子的时候，我突然看到鬓角有了白发，我已经这么老了吗？午夜梦回，我常常梦见年少时的我们。我们在树荫下看书，在树林里打猎，庄园里处处都是我们留下的痕迹。这么多年，我都不敢再踏足那个地方，我害怕一看到旧日的场景，就禁不住落下泪来。
你走的时候无情又决绝，我怕你离开，更怕你恨我。我不敢挽留，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成了别人的新娘。
可终于，终于，我等到这一天了。
爱你的，
约翰。
“小妍”两个字，用的竟然是汉字。
听起来像是亲妈的旧情人，是那个贵族？可他也不肯留个全名，布鲁图这么多叫约翰的，她上那里找啊？
不过对方是怎么知道她来了布鲁图呢？
他肯定不是凌小妍来布鲁图的目的，否则就不是住在这个旅馆了。
而且以凌小妍的性格，如果真的和她爸过不下去了，肯定会切割干净才会开始下一段。
还有那个秘书和女仆，他们到那里去了呢？
克劳奇看她半天没反应，忍不住悄悄桌子，“我在和你说话呢！”
凌婉回过神，突然问，“你在马尔代诺十字街住了多久？”
克劳奇脸色也不好了，“我没去过你们那破地方。”
凌婉瞥他一眼，“还跟我装呢？”
克劳奇很不耐烦，“没去过就是没去过！”
凌婉心里“啧”一声，这家伙不会是被人抛弃了，然后恨上了所有的东大陆人吧？
玛丽很快把她截留的东西拿了过来。
玛丽全家都挤在狭窄的出租屋里，她不敢把值钱的东西拿回去，容易丟。
她手里拿着的是凌婉的箱子，有几本书，几件衣服，首饰被玛丽卖了，凌婉感觉像是都在这里了，就让玛丽离开了。
玛丽生怕凌婉要她赔那些首饰，跑得飞快。
还少了一支吸水笔，一本书，一个工作笔记本。玛丽说她从套间出来撞上秃头威廉，她提前把首饰都藏了起来，所以秃头威廉就拿走了最值钱的吸水笔和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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