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没入职的第五五天
凌婉等着凡尔纳往下说，但他却又埋头于账本了。
凌婉可等着听八卦呢，“还有呢？”
“没了。”
“就这？”
“对，就这。”
凌婉忍不住嘀咕，“这人心眼子也太小了吧。又不是他亲爸的钱。”
凡尔纳看她一眼，“凌婉小姐似乎很有钱的样子。”
凌婉呵呵干笑了下，瞄了一眼凡尔纳手上的账本，上面的收入栏数字有……居然有六个零！
凌婉一脸震惊地看着凡尔纳，“你们这才叫有钱吧？”
凡尔纳觉得好笑，“如果继承法没有更改，谢菲尔先生就会继承超过二十万镑的遗产。不过现在嘛……他每年只能拿一千镑的年金。”
凌婉只觉得头晕目眩，有钱人的世界啊。
“我们家一年也财政几千镑，谢菲尔没遗产继承，每年都能拿一千的年金，人家很够意思了……不过，二十万他得活200年才行，小气一点也能理解，就是因此恨上所有女人，未免太没有格局。”
凡尔纳，“凌婉小姐，你可知财帛动人心的道理？”
凡尔纳待凌婉一向客气梳理，不过最近好像更体贴了一点，大概是赫尔曼明确表示她会进入黎明审判所。
凌婉哪有不知道的，“就是觉得我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管家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女王是一位有相当长远目光的陛下。”
“这倒是。”
凌婉忽然想起一件事，兰顿伯爵似乎说过要把她认回去，那……难道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放弃布林斯利了？
算了，管那么多，反正她和凌小妍都回埃里克南了，今后恐怕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
凌婉从管家这里出来，就直奔马厩，照顾马匹的马夫说谢菲尔在大门口等她。
凌婉赶紧跑去大门口，但门口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她看了看时间，从她和谢菲尔分开，连二十分钟过都没有，他居然就这么走了？说他小气还真没冤枉他。
这家伙都没被人套麻袋收拾过吗？
凌婉去治安官们的值班室问了情况，一个叫比利的治安官给凌婉拿了资料，并告诉凌婉命案发生的地点，还和她说，“我找人陪您过去。”
凌婉没拒绝，“谢谢你，比利。”
“没什么，希尔大人叮嘱过，如果可以，让我们尽量为您提供帮助。”
原来是希尔的人。
跟凌婉出来的治安官也是个熟人，斯帕克曼，准确来说，斯帕克曼认识凌婉，但凌婉只听说过他。
当时凌婉昏迷时，梅拉德背着凌婉去找希尔，而斯帕克曼背着肯特小姐。
斯帕克曼叫了辆马车，两人直接去命案现场。
等他们到的时候，就看到现场还有一群人在围观，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尽量把人往外拦。
斯帕克曼说报了审判所的名，警察放了个口子让两人进去，凌婉听到一个警察说，“黎明审判所怎么回事？来两拨人了。”
“那谁知道啊，不过这次的案子可太吓人了。”
那是一个狭长的巷子，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碰面而来的血腥味，血水流了一地，尸体组织被分成一块一块的，苍蝇在石块上飞来飞去。
有的警察被刺激得不行，直接吐了出来。
连梅拉德看到现场，也忍不住别开了眼睛。无他，实在是过于惨烈了。
一个穿着白色围兜的、黑色皮靴的男人在肉块堆里穿梭，试图把尸体拼完整。
地上已经有一具拼好的尸体，但内脏组织过于破碎，有不少缺失，心脏的位置也空着。
凌婉在地上一扫，这里一共有三具尸体，他们的头颅被一个个生生扯了下来，断裂处的组织呈现出明显的撕裂。
另外，尸体的生殖器都遭到了严重破坏，靠近腿根那一段的肌肉组织损毁严重。
而且，这里一颗心脏都没有。
凌婉还注意到，死者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有质感，有一个甚至穿着丝绸的马甲。
谢菲尔正在和一个穿着警探制服的男人说话，他也没有比凌婉早到多久。
凌婉主动凑上去打招呼，“谢菲尔先生，警探先生。”
谢菲尔像是完全没听到的样子，眼神都没给凌婉一个。警探先生倒是对凌婉笑了笑，不过也没说什么。
接下来凌婉就把自己当空气，听他们说话。
谢菲尔：“照片都拍好了吗？”
警探，“拍下来了。”
“洗出来先送一份到审判所。”
“好的，谢菲尔先生。”
“认领尸体的人都有哪些？”
警探：“我让他们去警局了，有不少人。”
谢菲尔：“从现场看，这应该是非常强壮的人或者野兽，能直接撕开人体，这样的生物体格不会小。而且，很可能是出于仇杀。”
他也注意到尸体被破坏的生殖器了。
警探点点头，“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先确定死者的身份，找出他们的人际关系。走，去警局吧。”
谢菲尔和警探坐上马车，凌婉给梅拉德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跟谢菲尔走。
看到凌婉跟了上来，谢菲尔眼角往上，嘴角下撇，露出个十分不屑的表情。警探略尴尬，感觉自己被卷入审判所的内部斗争了。
但凌婉脸皮厚，完全不在意谢菲尔的态度，她主动问警探，“警探先生，警局有这附近住户的资料吗？”
警探先生有点为难，“这倒没有。”
谢菲尔冷笑一声，“凌婉小姐，请不要用你那浅薄无知的脑子做事。埃里克南人口流动如此之大，警局要多闲，才会去做这种调查？你就算去问房东，他也不清楚自己每一个房客长什么样。”
凌婉呵呵，心说小看人民群众的智慧了不是？
房东要是不知道他每一个房客长啥样，早晚亏死，人家说不定连房客祖宗三代的事都打探得一清二楚呢。
不过没必要跟这种心眼长偏了的家伙纠缠。
凌婉顺从地微笑，“谢菲尔先生，您说得极是，这方面还要向您学习呢。”
谢菲尔被噎得瞪眼，看着凌婉那张微笑的脸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学习？你一个女人能学什么？不添乱就很不错了。”
凌婉表情眼睛微眯，正要开口。
警探先生先她一步说话，“谢菲尔先生，凌婉小姐很不错了，我的下属看到现场也有吐了的，凌婉小姐从一开始就很镇定。”
凌婉看警探先生额角隐隐有一点汗迹，知道他为难，便没再说什么。
“镇定？一个女人都这么镇定了，还要男人干嘛？”谢菲尔被警探先生这么一打岔，更生气了，“审判所有希尔一个离经叛道的女人就很出格了，女人嘛，就该有女人的样子，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怎么能出来抛头露面，跟男人抢风头呢？”
凌婉双手交握，指尖相互摩擦，开始盘算是给他左脸一巴掌还是右脸一巴掌。
突然，她眼神一凝，也顾不上话说得跟机关枪似的谢菲尔了，她双手飞快掐诀，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舞出了残影。
谢菲尔换了一口气，瞧见凌婉的动作，知道他没听自己说话，面上很不高兴，正要继续训斥凌婉，就听一声枪响。巨大的声响让他把话直接吞了回去，噎得不住咳嗽。
马儿发出悲鸣，马车剧烈一震，车厢向旁边翻到。
恰在此时，凌婉离开座位，单膝跪在地板上，双手五指张开，向下一压，原本要往旁边倾倒的车厢被无形的力量拽回原地。
同时无形的屏障张开，将整个马车全笼罩保护起来。
外面的马儿倒地，拉力将拴马的绳子崩断，但车厢却像是被钉在原地，除了一开始的震荡，什么都没发生。
凌婉留下来一句，“待车里别动。”
然后便冲了出去。
谢菲尔和警探先生心有余悸地抓住座位固定身体，两人都出了一身冷汗，看向彼此的目光带着点难以置信。
这真的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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