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4未了，终以不了了之
去梅超风那个家之前，李文武电联卢俊奇，把吴洋芋的事前后说了一遍，卢俊奇听完了当即表态，“我能处理这件事。”
李文武不知怎么说，就把电话挂了。
出租车把李文武送到钻石花园，天空落下了雪花，下雪了，梅超风在等他，煮了两碗方便面，等他吃面，吃之前先汇报：一千九百七十二亩坑坑洼洼的碎石山，花椒地是地名。
“这得多少钱？”
“荒野山地，七千一亩不算贵，却也不便宜，这得看拿来做什么。”
李文武灭了烟头，招呼梅超风动起来，吃饱再说，这面煮的酸，辣，烫，入口绵，有嚼头，挺像那片花椒地。
“圈起来，开春种草放羊。”
“必须圈，不然羊跑了上哪去找。”
梅超风说着，“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跟真的一样，李文武跟着笑道：“我拿来你的钱办了件服务于养羊圈地的事。”
“人亲财不亲，得整个整数送上去，这事不能吃独食，分两笔事前与事后。”
李文武暗自一愕，随即看到一堆的大花大红，乖乖，整个坐了过山车，“哐！”地一声响，一睁眼，景色撩人。
有这规矩，那么卢俊奇也得跟进。
李文武神有所思，把碗筷收了，进了厨房顺手洗了，收拾干净出来不见梅超风，大客厅传来动静，梅超风在言语。
家里的中央空调开足马力，气温一路飙升，李文武脱了毛衣烧水沏茶，抽了两支烟不见梅超风回归，于是打开电视看新闻，不自禁又念起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吴洋芋，眼下大概正在寒冽的风雪中瑟瑟发抖，下酒馆点两菜小饮一杯，他那种人给钱他也做不来。
不好说了，人性善变。
李文武喘了口气，希望他顺利，大舅哥顺利，梅超风顺利，卢俊奇顺利；希望妻有个好心情；希望去省城发展的时从止顺利。
最后希望天下太平，国富民康。
“我还以为你在洗澡！”
梅超风空降而来，宛如翻飞的蝴蝶，亦如归巢的小鸟，李文武迎接着她的归来，问：“完啦？”
“不是完啦！是好了。”
梅超风说着，藤缠树，翘唇索吻。
这个时候天刚黑，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役，梅超风早已经做好了充裕的准备。
结果往往是水到渠成，渠成便溃坝。
结果往往是越发的积极备战，越是溃不成军，李文武的号角还没吹响她这里便进入了坍塌的节奏，投降的白旗根本阻止不了李文武爆发的冲击。
“完啦！完啦——”
“不是完啦！是好了。”
“好了——好了——离开你，我可怎么活——流氓！”
话刚说完，深度睡眠便沦陷了她的神志。
李文武关了空调，抽了半支烟，灭了烟火睡了下去。
半夜醒来，失眠了，钱闹得。
睡不了，不睡，穿上睡衣出了卧室，去厨房切了盘凉肉，酒柜提了瓶老酒，盘膝坐到沙发上，一个人喝酒吃肉。
微信圈空荡，懒名声，人穷也还是有些关系，以至于没人理会他的存在。
方优雅大概跟梅超风一样，累趴了，这个时候不便打扰。
李文武很想知道时从止怎么样了，喝了酒更是想得酥麻麻。
等钱到手得把她叫回来，在他身边谋发展。
李文武压根没想把梅超风，或是卢俊奇整得整数转交上去给邝世杰或是贾消锉，截留，截了再说，
没钱的日子，李文武算是过怕了，过得谨小慎微，看脸色看得身心疲惫。
老天有眼让他爬了起来，深井里的癞蛤蟆爬上了井沿，李文武没想再回去，更是不想掉下去，拼命撑也要看看有钱人的天空。
第二天一大早，白皑皑的积雪铺了一地，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梅超风早早起床开始忙活。
李文武鼾声正酣，懒人有懒福。
直到梅超风打来电话，翻身醒来已是中午。
梅超风午饭回不来，抱歉，小哥哥午饭自理。
这酒喝的，梅超风没有半点不悦，相反鼓励再接再厉。
李文武洗了个澡，洗去一身酒气。
方优雅发来微信是个羞羞的图案，意思是说她可以了。
怎么安排与方优雅的约会，想来想去，江一山大酒店是首先，不料方优雅说不，那种地方再也不去了。
天阴沉，小北风吹着，冰天雪地这能去哪！
五分喜三分忧，就在李文武为不期而至的约会颇感郁闷的时候方优雅发来邀请，若有不嫌，可去我住处，和方雅兰合租的出租房，你得包涵脏乱差才好。
“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这是李文武的心里话，由心而发。
卢俊奇发了善心给了方优雅三个小时的午饭时间，晚上还得加班加点，熬过这几天以后就好了。
李文武按照方优雅发来的定位一路找来。
方优雅与方雅兰合租的房屋在坊间调侃的平民窟，外围挺乱，烧火炉的煤块夹带着硫磺冒着黄色的火焰，流浪狗夹着脏兮兮的尾巴在雪地流窜，老人在积雪上行走，怀里抱着热水袋，手肘挎着菜篮。
方优雅在路口等他，穿着厚厚的棉大衣，尖尖的下颚，丰润的唇轮，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皓月般清丽，看见李文武笑靥一展，笑出了一轮弯月。
“怎么出来了？冷不冷？”
“怕你找不到我。”
“闻着香味，我也能找到你。”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方优雅嫣然一笑，引出了，“靴子合不合脚穿了才知道，你别把话说满了打了自己的脸。”
比喻贴切，留着后话。
约会是试靴，合不合适不是李文武一个人的事，一旦缘分含接不到位，话说满了势必打了自己的脸。
方优雅就像变了一个人。
——就像李文武也是实实在在的刀飘万。
李文武淡淡一笑，说：“但凡粘上文化的事物均有讲究，两情相悦少不了深层次的支撑，重点是你！”李文武打量着方优雅进一步言语：“人小鬼大。”
“应该是心想天高，或者是命比纸破。”
李文武无言以对，方优雅撩起目光，肢体言语说走，领李文武去她的住处，茫茫人海相逢不易，脖颈戴上那块玛瑙才算完整，至于完美，有希望，但不苛求。
李文武在方优雅身后跟着，淡淡地笑着，无处不在的冻风僵硬着淡淡的笑意，跟进的脚步越来越慢。
方优雅被他跟丢了。
继续的理由只有一个，放弃的理由真的是太多了，一个理由扛不住无数个理由的问责。
李文武走出了平民窟，一路向北，漫无目的，走进了雪地，此时的李文武满脑子都是石门坎水库，和死不见尸的张倩。
眼下张倩面临取代。
取代张倩的应该是时从止，而不是人小鬼大的方优雅。
玛瑙石是她的，也可以不是她得。
李文武拿出手机找到方优雅的微信，转账。
钱刚出去，方优雅就把钱收了，顺便问：“你还来不来？”
李文武说：“时间不够用。”
方优雅说：“脚在我身上，大事小事我还分得清，倒是你，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说出来。”
李文武说：“我怕我说不清。”
方优雅说：“说不清你就跑，是不是以后不见了？”
字形间气势咄咄，不难感觉方优雅火冒三丈。
李文武倒也老实说：“我有过一女人，她在我心里就像我心里的星星，眼下你很有可能取代她，我惶恐。”
没有理由不相信，没有必要不相信。
过了一会，方优雅说：“你的事已经说清了，别惶恐，我要上班去了。”
李文武退出微信，沉沉地喘了口气，放下了张倩，连着时从止方优雅一块放下了。
眼目前能让李文武动心的是钱。
这钱真是不经用，转出二万二，余额基本空了，归根结底还是太少，钱少不经事，钱多才经用。
李文武放眼雪地，一群野鸽在田埂觅食，鸟为食亡，他可不能为钱而死，得提醒卢俊奇准备整数由刀飘万上缴。
整数应该是梅超风的一半。
事后的整数，梅超风是卢俊奇的一半。
李文武很不要脸地笑了起来。
笑了一半，看见一只野鸽窜出田埂，趔趔趄趄地窜跑到雪地里蹬腿，折腾了好几下停了下来，一动不再动，翘脚了。
李文武点了支烟，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撑死总比饿死好，怎么就不懂得适可而止地停了下来！
世间事千奇百态，即便是人，上天入地，关他个屌事。
天空乌云沉沉，李文武该回去了。
最好在梅超风到家之前他先到，家里有人家才像家，他在家这家才像他的家，不出意外的话梅超风将为他生儿育女，并且无需他的庇护下，李文武自然不能拿她与其她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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