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很熟悉
尹琛不理解。
到底父母他们在害怕什么，为什么脸色如此难看？
倪萱…是倪萱阿姨吗？春熙的妈妈？
可是这又是什么意思？
在尹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尹洪已经脸色微妙地开口了：“越总这一说，我就知道了，春熙嘛这不是？”
尹洪故作熟稔亲切，就好像他们真是关系匪浅的多年故人似的。
“当年我们尹家还没有搬到k市之前，春熙和她妈妈不就是住在我们家隔壁吗？哎，那个时候，我们家小琛还和春熙是好朋友呢，对吧？”
他转头叫尹琛，想问个认同。
但是尹琛还处于疑虑之中，只能暂时勉强地笑笑，附和道：“是，那个时候，我和春熙在一起玩儿得很好……”
“呵呵，是…”尹洪尴尬地笑笑。
几人尴尬聊天中，王令梅面如死尸，不敢看顾春熙。
她心知肚明，越谌今天当做女伴带来他们尹家的宴会，就是来给顾春熙讨说法的。
如果…如果这个越谌知道有关于顾春熙母女的所有的事，那完了…真的完了……
顾春熙挽着越谌，将面前他们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越谌沉着眸子，搂紧顾春熙。
气氛尴尬。
尹洪生怕下一秒越谌就把话说破，劈头盖脸就想和他算账。
想到他老婆之前都做过什么事，他越想越心惊肉跳。
幸好，这时助理来找他了。
“尹总，客人基本齐了，现在请您准备准备，上去讲话。”
尹洪瞬间如释重负：“对对，越总，您先坐着，吃好喝好，我得先走一步，失陪失陪。”
“好，尹总，您先请。”越谌神色淡定道。
王令梅趁机也说道：“那我也先…失陪一下…”
说着，人就迅速溜走了，一溜烟儿的，生怕谁逮着她了。
而尹琛，此刻仍然在困顿之中。
暂时把这些怪异都抛诸脑后，他小心翼翼地偷瞄顾春熙，轻轻开口道：“春熙，又见面了…”
他总是在想念她的，一如既往，一成不变。
越谌勾起唇，看向尹琛的目光冰冷瘆人。
他看似调侃实则挤兑道：“我没记错的话，上一周我和春熙在京北见面时，小尹总就跑上来和春熙打招呼，说多年不见。”
“既然当初是那么好的…朋友？那为什么小尹总搬家之后，再也没有尝试过联系春熙呢？”
越谌这番话，也意指在顾春熙面前揭露尹琛无能的面目。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事。
但是，这事，他做着很痛快。
“我…我也试过，但是…”尹琛尝试解释。
越谌打断他：“春熙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小尹总，但凡你能看见的东西多一点，春熙受到的伤害就少一点。”
他声音冰冷，语气里毫不掩饰对于尹琛的不屑与那几分不易被发觉的……杀意。
尹琛听到这话，先前那个猜想，又浮现在他脑海中。
他的那个猜想…是真的吗……
不可能吧…
顾春熙瞥了一眼，那个尹洪已经快上台讲话了，她淡淡开口道：“该入座了。”
越谌垂眸，深深看了一眼淡然的顾春熙，最后对这个尹琛说了一句：“今天来，给小尹总带了一份大礼。安秦。”
他抬手，随行的安秦抱着一份资料，上前。
“带小尹总去拆礼物吧。”越谌道。
“小尹总，这边请。”安秦礼貌鞠躬，引路。
接着，尹琛看见，越谌带着顾春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
两人入座。
【准备好了吗，007？】顾春熙询问。
007：【已经更换了源代码。】
顾春熙：【陈百合，薛赫，吴良，王令梅，石原花，还有那群在网上造谣传谣的……】
【我这来的几天，总是听见她的哭声，是我的错觉吗？】
007:【也许是这个世界过于沉重。】
【那我太过脆弱吗？】
【不，您只是比您认为更加有情义。】
顾春熙笑了：【不，我还是那个无心无情的顾春熙。】
007：【您总是嘴硬。】
“在想什么？”
坐在顾春熙一旁的越谌开口。
他低垂着眼眸，深潭中倒映的都是顾春熙的模样。
顾春熙抬眸，摇头：“没什么。说起来，虽然是答应了帮我，但是，到底是什么理由呢？我很好奇。”
在顾春熙说这句话时，台上开始讲话了。
“好，大家请暂时安静一下！下面有请今天慈善拍卖会主办方的尹总讲话，大家欢迎！”
全场掌声响起，灯光音响配合。
尹洪接过话筒，脸色还有丝毫先前的微妙，不过他还是沉着气，暂时稳住了。
“欢迎各位，欢迎各位！”
“今天赏脸来到我们尹家举行的慈善拍卖会。”
“能够举行这样大型的拍卖会，我们真是……”
这个尹哄嗓门大就算了，还叽里呱啦，惹人心烦。
越谌十指交扣，低头，缓缓侧向顾春熙。
刚刚话筒声音太大，他问：“嗯？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发丝随着他的歪头而略显凌乱，但他这个动作却有着绅士的分寸感，让人莫名觉得蛊惑。
顾春熙眯眼。
她缓缓靠近越谌的耳侧，轻轻复述一遍：“我说，你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感受着她吐出的温热呼吸拂过自己的耳朵与脖颈。
越谌眸光一沉，也缓缓靠近顾春熙的那珠圆玉润小巧白皙的耳朵，他喉头一动。
“你是想要什么答案？”
顾春熙挑眉：“这还分什么类型？”
越谌饶有兴趣：“当然。主观的，客观的，真诚的，虚假的。”
“你在逗弄我？”顾春熙勾起一抹笑容，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还是第一次敢有人逗她玩。
两人互相凝视对方的眸子，他们没注意到，他们现在这个距离，仅仅只有几厘米。
他们吐出的温热气息都能让对方感觉到，呼吸交织，暧昧不清。
同是主桌的其他人，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那可是越谌，他们不敢看，也不能看。
顾春熙眼眸流转，她细细打量起越谌的相貌。
话锋一转，她道：“突然发觉你长得有点帅。”
“只是有点？”越谌越和她相处，越觉得她有意思。
他眼含笑意。
“我能承认的有点，在别人那里已经是很夸张了。”顾春熙给了他一个“你就知足吧”的眼神。
顾春熙收回目光，端端正正坐好了。
原本，话题就应该到这里就结束了。
但是，越谌突然顿了顿，接着缓缓开口道：“我有种感觉。”
人声嘈杂，但顾春熙瞬间捕捉到他的话语。
“我感觉，你不是顾春熙。”
她倏地转头，盯着越谌的眸色闪烁不明。
“或者说，你不是这个顾春熙。”越谌直言不讳。
顾春熙觉得有意思。
“你给我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越谌面色严肃，轻轻蹙眉，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表达。
“就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顾春熙接话。
在没有丢出“迷惑行为”的道具的那一刻时，越谌出口留住她的那一瞬间，顾春熙莫名从越谌的身上，看到了一个故人的影子。
可是那个故人是谁，为什么顾春熙会透过越谌看到那个故人。
顾春熙半点想不起，一点印象都没有。
记忆的空缺，如此异常。
顾春熙回想起自己前段时间，那一段不短的假期，便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
“是这种感觉吗？”虽然是疑问句，但顾春熙语气却坚定。
闻言，越谌也转过头，目光深沉，郑重其事地颔首点头。
见他点头，顾春熙突地笑了。
越谌眸中，她笑魇如花，明艳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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