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幕其二十三：幕后、命运、愤怒
西昂那是万万没想到在这里能听到理斯濑穆的名字。
“怎么，你是认识他的吧？”
而那个女人还在一脸平静地反问西昂，西昂那是肯定不信她还不知道自己认不认识理斯濑穆的。
“不是，这人认识是认识啊，人不是我杀的，不要找我!”
说到理斯濑穆关系到什么事要来找他，西昂也只能想到这。
杀人这罪名，他可担不起，他连找宝石的余裕都没有，赶紧先声明此事与他无关。
听了这话，那女人——奥尔黛西亚反倒是微微一笑，说道：
“当然不是你，关于是谁杀的理斯濑穆，我想不久前应该还进行过表彰大会，毕竟是杀了那么多人的罪人啊——”
“……”
听到这，西昂倒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那天他发现理斯濑穆就是杀害那么多人的凶手时，真的是太突然了。
突然到他还没反应过来，脑子都还没动起来，只是凭着本能和他对了几招，理斯濑穆就被一刀砍死了。
再者，他也没看到理斯濑穆亲手杀人，所以，直到现在他也没法把那个支支吾吾的少年同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联系起来。
甚至，他有时候还想，若是理斯濑穆不是那个杀人犯呢？其实只是所有人都误会了呢？
只可惜那么一来理斯濑穆的死就更滑稽了。
“好了，既然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谈这个，也许我们可以说说别的来放松放松”
这边西昂还在纠结，奥尔黛西亚这边则是善解人意地换了个话题，然而西昂心中的警戒却因为她的话而进一步加强了：
“你又要说什么”
“只是让你不要那么紧张罢了，毕竟之后的事我想要你认真考虑考虑，那么，先坐下吧——西昂.弗流林戈，对吧？”
说不定自己之前那个执行者来的时候就该跑了，西昂暗暗想着，然而还是乖乖坐到了奥尔黛西亚面前的座位上。
“那，聊什么？”
他有些拘谨地坐着，拘谨到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拘谨。
而后那人说：
“你想要那颗宝石，不是吗？”
“宝……嗯——等等!？不，没有的事”
什么情况，西昂愣了，瞎猜的吗？瞎猜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猜出来!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奥尔黛西亚，嘴上否定着，可惜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将他暴露了。
也许他试着掩饰过，可惜这种震惊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掩饰过去的。
“红色的，心形的宝石——没错吧？简直就和那孩子的「眼睛」一样”
“……”
眼睛，那孩子……泽妮娅？
泽妮娅的存在并没有那么隐蔽，西昂是知道的，特别是——珂莱默缇丝，那个执行者知道。
也对，既然知道了，果然是向上级汇报过，西昂也曾疑惑过怎么没人来找泽妮娅，看来果然还有什么阴谋。
他倒也明白他调查宝石这件事也没有做好保密工作，但这人又是什么人，提这事又是在干嘛？
“想要不是吗？很巧，就在这里”
那个人还在继续说着，西昂还没把之前的问题想明白，她倒是已经拿着块布不知道从哪就拾起了那颗红色的心形宝石。
“果然在这”
既然已知隐瞒无用，西昂便大大方方地把感想说了出来。
“知道吗，这颗宝石原本是皇家的珍宝，为了它甚至引发过一场流血事件，可它在三年前就被赠给了这个学校，上代理事长将它珍藏在了这个房间中”
奥尔黛西亚慢悠悠地讲起了这颗宝石的历史，她越慢，西昂就越急，眉头越皱越深，最后人讲完了他也差不多理解了。
怕不是在威胁他。
“你到底想怎样？是想要我离开？还是交出些什么东西？我的命？还是谁的命？”
说到给出什么东西，西昂还真就只能想到命，不然他也啥都没有了。
不过那是不可能给的，不管是谁的命……如果来找他的话，西昂也是有点头绪，是泽妮娅对吧？但那是更不可能的。
老实说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死保泽妮娅，也许是刚刚见面那一次救都救了，再抛弃是要干什么？
又或者是泽妮娅初见是叫西昂那一声勇者，虽然他自己是不承认，但说不定对他真的很受用。
一直微妙嫉妒着姐姐受人瞩目的他第一次不是作为阿柯蕾吉雅的弟弟，而是作为西昂被人称为勇者。
“真是遗憾，我不想要从你那里索取什么，不如说，你想要的话，这颗宝石我可以送给你——就当我为你做主的吧，一颗宝石而已，我还是可以从这里拿走的”
可是，奥尔黛西亚却是这么说的，她不仅不向西昂索取，还想要给西昂别的东西。
说是这么说，这种语言陷阱西昂一听就能识破：
“那你想要我干什么？别吧，找我不如找别人，要是战斗方面的事，那你可更找错人了，如果没什么别的，我可就先告退了”
宝石就在眼前，可面对这人，就算是西昂也不至于鲁莽地上前去取。
“——可惜，我要找的人正是你，坐下”
然后西昂又乖乖坐下了。
“那到底是什么事嘛你快说!”
只是他的急躁已经抑制不住了。
“理斯濑穆的剑是我给他的”
西昂催促，可奥尔黛西亚还是没有说出实话，反倒是说了个又把西昂惊地张大了嘴的事。
“你？可、可是为什么，这没道理啊”
他逻辑都已经死了，只能靠着表面意思对人进行提问。
“为什么？我说啊弗流林戈同学，你不觉得理斯濑穆死得很惨吗？”
“哈？呃，嗯？是，要说惨不惨，客观来说那种死法确实不咋样”
西昂觉得自己今天的惊讶就没停过，这人在问什么？不是之前才说这种罪人死了，是要开表彰大会的吗？
“我没问你客观，主观来说就好，那孩子，明明被人欺负了，想要报复却在最后被杀了，欺负他的人却还有一个活得好好的”
继续微微一笑，那人，奥尔黛西亚说道。
“……你同情他？哈，不会吧”
既然这人说是她把剑给的理斯濑穆，西昂猜她也就是那个之前他想的「幕后黑手」了。
为什么幕后黑手还会好端端地坐在这，甚至被人崇拜着？好像还很有权势的样子？西昂不懂。
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这个人绝对不怀好意，同情？骗鬼去吧。
“是，那不是很可怜吗？所以我给了他那把剑，告诉他做你想做的就好了”
然后奥尔黛西亚承认了——不管是哪一件。
“你是在把他往不归路上送!”
猛地又从座位上站起来，西昂也顾不上什么面前这人是谁了，反正就是——他很生气。
他一直都对理斯濑穆很生气，为什么要去杀人？为什么连无辜的人都开始杀了？为什么……而且明明知道杀了人后自己也会被自裁，为什么还要做？为什么要死在他面前？
然后，当知道是谁怂恿理斯濑穆去做出那些事后，他的怒气自然而然地就转接到了奥尔黛西亚身上。
“那你是打算让他一直被欺负？你想想，欺负他的人还有一个活着，活得好好的，说不定还会继续欺负其他人——”
“哈哈!怂恿他杀人的你不也活得好好的，怎么，死了他一个还不够？还想把我拉下水？”
气得西昂都学会阴阳怪气了。
“你不用死也可以”
随后那人立即答了一句简直不像人话的话，西昂更气了，说：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赶紧直说!先说好，理斯濑穆他本不该死，但他死的不冤
那些欺负他的人确实有问题，但也不至于死，而且最后的那人不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吗？更别说理斯濑穆还杀了其他无辜的人，杀人当然要偿命，那么多人被他杀了我还嫌他一条命不够还
我同情他，但起码我可不会去把欺负他的人给杀了”
“你不觉得那也是一种命运吗？”
“哈？”
刚刚发表完自己的正论，然而西昂却被奥尔黛西亚一句命运给呛住了，命运？又管命运什么事？
“理斯濑穆，那孩子的命运，不如说那孩子就是我的第一个实验计划，有了他，我才有了现在这个清晰的计划体系”
“计划体系……？”
虽然为理斯濑穆的命就这么被当成实验计划看待而更气了，但西昂还是懂现在要以大局为重，先搞清楚计划是什么才行。
“我说啊弗流林戈同学，要来试着打破命运吗？”
可是她却没有直面回答，而是给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打不打破，我都不知道你的计划”
“你得先加入我们我才能告诉你”
“什么东西啊喂，你不说我才不加”
“……真是遗憾，好好想想吧，很快你就会想着怎么才能打破命运了”
对于那个人说的，西昂不屑地一下，都什么东西啊，命运？骗小孩去吧!
可他没想到，奥尔黛西亚会说出那个名字：
“你取的名，是「泽妮娅」，对吧？”
……泽妮娅!？
本来只是被单纯的愤怒充斥着的头脑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就清醒了，西昂不敢想自己已经被调查到什么地步了。
“你……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意思，再好好想想吧，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我会留在学校的，等你做出正确的选择后再来找我吧
宝石，你不是很想要吗？那么给你也无妨，拿走吧，之后我会和他们说一声的”
“……多谢”
稍作思考，西昂还是拿上了宝石，不要白不要。
反正——
他明天就走，带着泽妮娅一起，这地方可没法待了……不，马上就走，告别什么的，随便留个字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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