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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月、夜、战


黑夜来临,而麦扎尔已经拜访过了一位他熟悉的老人,拜托他把那间空房间留给他们用了。

有了安身之地的二人来到了天部,开始了爬楼梯之旅。

圣阎阁的人不常出来,大概就是因为楼梯太难爬吧。

他们要去见的人是露娜.米拉,原初星导器的拥有者之一,住在天部十五层。

天部十五层已经属于圣阎阁了,但不是给贵族住的,而且特意给四位原初星导器的主人留着的,不过大多数时候,原初星导器的主人还是会选择回到自己的家。

这就导致了十五层很是空荡,特别是纳修和麦扎尔走了之后,只剩露娜和玫拉柯住在这里。

恰好,玫拉柯因为身体原因,常年需要父母和其他人的照顾,所以极少来到这一层。

反而露娜就不一样了,她和家庭不和,自从被选为瑟貔喀的主人之后,就很少离开这一层。

这些事麦扎尔当然知道,所以要找露娜,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十五层,就算她现在不在,一会儿也会回来的。

同样作为十五层的住民,麦扎尔当然可以顺利上去,也可以带着克莱尔上去。

推开那扇被涂成蓝色的门,麦扎尔看到了露娜就坐在房间中的那张桌子前。

……还有一桌子的食物。

一桌子,全是美味,说真的,麦扎尔就是闻到香味才确定她就在这里。

“呀,露娜,现在是你的晚餐时间了吗?”

关于再次见到露娜要说什么,麦扎尔想了很久,但进门的那一刻,他忘光了。

于是随便寒暄了一句。

现在早就过了普通人的晚餐时间,但原初星导器的四位主人,既然有了超出常人的力量和权利,当然是要承担常人以上的工作,这个点才忙完回来吃完很正常。

露娜对桌子上的食物狼吞虎咽着,听到这个声音却惊异地回过了头,不可思议地说道:

“麦扎尔,为什么你会回来?我还以为是负责打扫的人来了”

看见来人是麦扎尔,露娜赶紧摆出一副优雅的吃饭仪态,脸上也变成了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给麦扎尔看笑了,怎么说呢,变脸快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一种才能不是吗?

“怎么,总是叮嘱你注意礼节的那个女仆今天不在吗?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就不用管我了”

半是打趣,又半是真心实意地建议露娜放松点,但露娜拒绝了麦扎尔的话,看着他身后的那个人——也就是克莱尔说道:

“我可是露娜.米拉,可不能在外人面前做出这幅样子,就算是你也不行,更何况你身后不是还带了个生人吗?”

生人……是吗?这么看着露娜,克莱尔总觉得在哪见过。

不对,就是见过吧?

“您是露娜.米拉小姐?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但我们见过一面,不是吗?上次我告诉你的名字是克莱尔.缪”

“……啊,是你啊,那个骗子,差一点我就能把现在的圣主拉下来了,麦扎尔,真没想到你会和她在一起”

听到这个名字,露娜也想起了克莱尔,在快一年前,她曾经在那个名叫「尤格多拉希尔」的组织中见过的人。

听她所说的,还有那副不甘心的表情,克莱尔知道她已经识破当时的谎言了。

——诺依忒不在那里。

不过也无所谓了,事到如今,毕竟诺依忒已经哪里都不在了。

既然克莱尔和露娜都想起了那天的事,这下不理解的就轮到麦扎尔了。

“呃,你们在说什么?露娜,你和克莱尔认识?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不满意现在的圣主,虽然目的不一样,不不不,这些不重要,你说的差一点就能把现在的圣主拉下来是什么意思?”

麦扎尔提出了他的问题,正巧,克莱尔也对「差一点我就能把现在的圣主拉下来了」这句话感到疑惑。

“嘿?你的弟弟不是因为高层想找一个傀儡,所以被迫登上了那个位置吗?他们拿那孩子是什么什么的再世来当挡箭牌,当如果我找到了真货又如何?”

“真、真货?不,这个还真是谢谢你,但是过了那么多年,就算当时的圣主还活着,也早就死了吧?”

“难道其他城市就没有用「星源石」将人重生的技术了吗?”

“你的意思是有人复活过!?而且你差一点就找到了!?”

“啊,可惜因为那个人的撒谎,导致我在弗洛瓦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只剩尸体了,星源石也被取走了”

麦扎尔总之就是很惊讶,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存在,当然这时他就该转头去问克莱尔,毕竟克莱尔对那个存在——曾经名为诺依忒.缪的个体更熟悉,但他并不知道这段故事,克莱尔也未在这时发言。

转而麦扎尔抓住这个时机,向露娜提出了这个请求:

“我这里还有一个让我弟弟离开圣主之位的机会,为此需要你把你的原初星导器给我,拜托了,露娜,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哈?不,为什么我要给你?”

“帮助圣主下位啊,真没想到你这么上心!”

“别弄错了,让正统的圣主上位,而不是一个冒牌货在那才是我的目标,事已至此,你还说这个干什么?我的计划已经破灭了,再说,我可不是像你那样乐于助人的笨蛋,怎么可能把瑟貔喀交给你”

“……”

好吧,麦扎尔就知道露娜不可能那么简单地把剑交出去,她的母亲姬娜.米拉就是上上任瑟貔喀的主人,能拿到这把剑对她当然有深远的意义,特别是在经历过一次失败后。

她的母亲姬娜便是为了寻找真正的圣主而卸任,放下瑟貔喀,独身前往弗洛瓦城的,想来那时她们家族也许已经找到了很多真正圣主的线索。

但他们一家肯定想不到之后阿斯加德城的那堆老家伙会立一个傀儡吧。

如果姬娜在那时能找到圣主,之后麦扎尔的弟弟一定不会遇上那样的事,只是她再也没有回来,没有人能确认她死了,但确实没有再回来了。

就在这样失踪的状态中过了几年后,露娜的父亲再婚了。

继母对露娜很好,露娜也试图接受这位继母,但最后露娜还是无法接受,一人离开了这个家。

麦扎尔认识露娜便是在那段时间,在她离开家之后,拿到瑟貔喀之前。

那时离开家的露娜和麦扎尔一样在下部游荡,然后一次,他又忘了带钱包,差点又被当成吃霸王餐的打一顿,就在这时露娜出现,帮麦扎尔垫付了钱。

之后也是这样,露娜经常帮没带钱包的麦扎尔垫付钱,甚至没找过他还钱,搞得麦扎尔都不好意思,就这样麦扎尔认定了露娜这人是个绝世大好人。

也有可能是这点钱对露娜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

麦扎尔的思绪一下子飘到了很远,反正就是不管露娜怎么说她不是好人,麦扎尔也觉得她就是好人,但果然这种事,人再好也不能这么轻松地交出去。

再说,原初星导器是阿斯加德城交给她的,如果弄丢了,露娜自然是要受罚,弄丢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不可能简单糊弄过去,怕是重刑。

想着想着,麦扎尔还真不好意思让露娜交出来了。

但是他还想挣扎一下:

“如果我说,我用你的原初星导器可以改变世界呢?让世界上的星之辉全部消失,这样如何?可以交给我吗?之后的事我会尽力帮你瞒过阿斯加德城的!”

“阿啦,还有这等好事?”

“是啊是啊!”

“空口无凭,是你身后的那位教你的谎言?有这种事为什么不和阿斯加德城的高层说?”

当然就是因为空口无凭才不和那群老家伙说的啊!说起来这也是克莱尔空口说的,他还不是随便就相信了!

呃,这么说起来,他还是真有够随便的啊。

麦扎尔回头看了一眼克莱尔,他觉得就是这家伙害得他在露娜面前毫无信用度可言。

“……”

克莱尔只是无辜地盯着他。

然后从他身后站出来对露娜说:

“米拉小姐,那就用战斗来决定,谁您输了的话,就把瑟貔喀交出来”

她这么说道。

她并不是什么好战分子,只是她相信露娜无法拒绝这一条。

自然她并不了解露娜,但就从麦扎尔之前告诉过她的信息,和露娜刚刚的对话,她能够确信。

如果露娜是因为在选拔赛中输了决赛,而丧失了堂堂正正获得瑟貔喀的机会,那么以她的性格,用战斗来决定瑟貔喀的去向,她就不会拒绝。

“哼,想着战胜我吗?可以啊,你们两个一起来,二打一,如何?就在决斗场见面!”

果不其然,露娜答应了,还愿意二打一,但这个克莱尔就觉得不公平了,只是她想说什么的时候,麦扎尔知道她一定是打算把条件扳回一对一,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回复露娜说:

“好!一言为定,现在就去决斗场吧!”

“想得美,先吃饭”

“……哦”

“别想蹭饭,你先去决斗场把位置预约下来,”

阿斯加德城的决斗场,克莱尔在路上听麦扎尔说过,是一个给各路来人切磋的场地,顺带一提,打死人了也不会管。

虽然场地很大,能同时进行多场战斗,在这个城市中,有很多雇佣兵,就算是深夜也有很多来战的和观战的,所以当然需要提前预约。

悲伤地看着那一桌子菜,麦扎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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