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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秦晃看似胡言乱语的表述敲打着纪非年的每一寸神经,原来秦晃没有说谎,他真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并不是自己。

        心底慢慢爬满占有欲,纪非年主动打断秦晃的回忆:“天很晚了,还要伤春悲秋到什么时候?秦秘书?”

        听到纪非年的声音,秦晃立马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刚才陈助理也说了,纪非年非常喜欢乖巧的男孩子,他再三提醒自己,要乖,一定要乖,然后转过身。

        “你开完会了?我…和陈助理刚才还夸你呢!”

        秦晃强忍着泪水假装微笑的模样深深刺痛了纪非年,上一秒还和陈助理敞开心扉交谈,到了自己这里立马压抑收敛,还能更虚伪点吗?

        从谨小慎微到暴燥如雷,再到睿智沉稳,以及现在的隐忍可怜,纪非年也搞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秦晃,本来他以为这是秦晃引起自己注意的手段,可这个理由也站不住脚了,秦晃有喜欢的人。

        陈远风已识趣地出去了,纪非年几步逼向秦晃:“收起你脸上的假笑,恶心谁呢!”

        平时的秦晃该炸毛了,可现在秦晃果真不再笑了,也不生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口罩打开戴在脸上:“看不到我的脸了,你会不会好一点?”

        “你怎么不把整个头都包起来?”纪非年更气了。

        “我知道了,明天我会穿一件有帽子的衣服,保证把头也裹上。”秦晃背过身去:“今天你就先别看我了。”

        “你……”

        “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还有哪里不满意?你说,我改!”

        一直到他们吃了饭,来到酒店,全程秦晃都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就像一个气质温和的美少年,和纪非年以前那些床伴一样。

        可纪非年心里更堵了,不管哪个是真实的,他只想要那个会顶撞他,和他拌嘴,充满活力的秦晃,而不是这个看似听话实则把他气到吐血的伪装者。

        浴室里水声哗哗,纪非年在外面烦闷地抽着烟,知道秦晃有喜欢的人,他的心里就堵的要命,只想立马把那个明亮发光的人占为己有。

        他有很多发泄□□的住处,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把秦晃带到了这个酒店。

        水声停止,一刻钟后,秦晃裹着浴袍出来,他说:“纪非年,我们可不可以不住酒店?如果去你的住处不方便,可以去我家。”

        生理和心理的洁癖性强迫症让秦晃本能地对酒店产生了抵抗,从踏入这间房开始他就感到空气中有一股被尘封的腐朽味道,像是被掩盖了数年才重新打开一样。

        而且就算要和纪非年发生点什么,他也不希望在那无数人躺过的床上。

        秦晃想和纪非年住一起,而不是在酒店做一起。

        纪非年摁灭手里的烟,起身:“你的系统只说住一起,没规定住哪里吧?这间套房我很早就包下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他把脸埋进秦晃的颈窝,秦晃想逃离,却被一把摁住:“你放心,这是纪氏的产业,很安全……”

        锁骨上酥酥痒痒的感觉像电流一样过遍全身,不同于小说中的文字描述出来的虚幻,真实的触感瞬间击垮了这具未谙世事的身体和秦晃只有一堆理论没有任何实践的灵魂。

        纪非年在秦晃瘫下去之前把他捞起放在了沙发上,欺身而上,嘴里戏谑声起:“整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原来是个没情趣的雏儿,在办公室勾引我的骚劲哪去了?”

        此刻,秦晃确定这屈辱的亲热不是他想要的,却无法反抗,即便有力气他也推不动纪非年,何况现在浑身瘫软,一点力也使不上。

        这难道就是对小说中他在酒店强迫「纪非年」的惩罚吗?那时的「纪非年」是不是像现在的自己一样感到恶心、屈辱?

        纪非年的吻像雪花一样落在秦晃的胸前,锁骨,颈窝,轻盈又柔软,当那片唇搜索着往上时,秦晃别过脸去,望向了旁边的茶几,他只来得及看到茶几上的一小撮烟灰,脸就被纪非年扳了回去,接着唇就被一片柔软覆盖。

        那撮烟灰在脑海无限放大,终于拉回了秦晃的部分理智,他这才发现口腔,鼻腔都充斥着很浓的烟草味,纪非年是吸了多少烟?

        胃里一阵恶心袭来,秦晃往沙发里一个侧身,纪非年滑向沙发外侧,秦晃双手一用力把纪非年推了下去。

        得到解放的秦晃赶紧躲进卫生间,刷了牙,漱了口,又洗了一遍澡,折腾了半天才出来。

        出来的秦晃假装看不到纪非年愤怒无比的脸,开始打扫起卫生来,开窗通风,擦桌子,擦地。

        被嫌弃的纪非年只得走进浴室,等到洗完澡出来,没发现秦晃,以为他又逃了,直到在卧室看到撅着屁股上半身钻入床底还在擦地的秦晃,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他一把把秦晃从床底拽出来,往床上一丢:“你在干什么?房间有人打扫,你是连客房服务的工作也要抢?”

        “太脏了,你们这酒店卫生不过关,你不应该去整治一下吗?”秦晃委屈地挥挥手里的抹布:“你看都黑成啥样了!”

        当秦晃第三次从浴室出来时,套房里已纤尘不染,纪非年抱臂在浴室门口等着:“你可以检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出一丝灰尘?”

        秦晃这才发现房里只要能换的设施全都换了新的,不能换的都擦出了反光,空气中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

        感官上得到了舒适,秦晃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看来纪非年确实是喜欢乖的,自己只要稍微乖一点,就得到了纵容。

        自纪非年把他带来酒店,秦晃就知道要发生什么,思想早就做好了准备,紧要关头身体却退缩了,这不是身经百战的他,只能是作者身体的排斥。

        躯体与灵魂的对抗,最终灵魂占据上风,秦晃忍着身体的不适,心甘情愿被纪非年蛊惑着躺在了床上,睡袍被扯开,露出修长的体态,白皙光滑,瘦却不显干瘪。

        纪非年闻着秦晃身上那魂牵梦萦的味道,忍耐力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就是这个气味,在他脑海盘旋了五年。

        五年前,他二十二岁,因为父亲的突然病重,他被迫接过纪氏总裁的重担,那天也是在这个酒店举行了他继任的酒会。

        酒会过半,寒暄过场,纪非年突感身体燥热,他立马意识到自己中了有心之人的招数,放眼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那个始作俑者。

        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毁得不光是他个人,更是整个纪氏,他假装不小心摔破酒杯,攥着玻璃碎片,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想撑着去洗手间。

        刚强撑着走出会场,一只手攥住了他的:“洗手间有人埋伏,跟我走。”

        那比自己还矮了半头的背影竟让纪非年生出了依赖,安心地任由他握住,那只手手心潮湿,紧张到连带着自己的胳膊都微微抖动,仍旧紧紧抓着自己。

        那人拖着纪非年从楼梯上去,打开了最近的一间套房,也就是他们现在待的这间,然后嫌弃地把他丢在了地上。

        房间没有开灯,一片灰暗,身体的欲望让他只想紧紧抱住这个人,他用那只完好的手把准备离去的那人一把扯倒跌入自己怀中,从后背紧紧箍住,脸贴上那人的脖子,一遍遍嗅着他身上的香味,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呢喃:“你好好闻,不要走,我想要你。”

        他能感觉到怀中人僵直的身体,加重的呼吸,那人也起了反应,他像是受到鼓励般抛却最后一丝理智,反身将人压在地上,那人却突然发疯似地把他推开,他说:“我是一个乖孩子,不可以。”

        乖孩子打开了一盏淡黄的灯,去卫生间接了一盆冷水泼向了纪非年,从头到脚的凉意让纪非年恢复了些许神智,借着微弱的灯光他还是没看清那张戴着口罩的脸。

        后来查出下药这件事是他二叔家那个蠢儿子的杰作,他三个月内把他二叔一家从公司摘除得干干净净,更给其他想作妖的人敲了一记警钟,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附属品,不安守本份还整幺蛾子。

        他查了酒店的监控,一个个核对着酒会人员名单,也没有找出那个乖孩子,他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留给纪非年的只有那挥之不去的味道。

        也许是因为当时没有得到满足,那气味始终控制着纪非年的欲望,他偶然间发现一款香水的味道和那极其相似,便用作了替代,再相似可惜也不是。

        直到那次在电梯里遇到了秦晃,看起来脏脏的让人不想靠近的一个人,在他不小心撞到自己时,纪非年居然闻到了那久违的味道。

        毕竟只有一瞬,他以为自己闻错了,直到实验了第二次第三次,他终于确定这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味道,可他却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声音完全不一样。

        秦晃的身体因紧张不安而微微颤抖,薄薄的肌肉崩起,额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如果不是那紧抓着自己臂膀的手,纪非年大抵会以为秦晃是排斥的。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尽管已经煎熬难耐,他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生怕伤害到身下的人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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