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条件
没人告诉过韦芷欢结契会痛得如此要命，按她所知，她以为就跟平时储物袋滴血认主一样，就是小说里苏芷芸跟禅茑结契也没有特别的描写。
即将要死的感觉又来了，剧情大神今日是不打算放过她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她命，便是结契也没有别人顺利。
“匙空救我！”两年来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这是第一次，韦芷欢承受不住这种痛苦而向匙空之灵求救，只是两年来她也没有再听过匙空之灵说话，不知道求救是否有用。
话音刚落，一道清爽温和的力量自额心缓缓传来，瞬间舒缓了她的痛楚。韦芷欢以为匙空之灵来救她，抬眼便见一只骨节分明，十分好看的手伸到了她嘴边，将一颗丹药不由分地塞她吃了下去。
迷糊间觉得这只手有点眼熟。
“心头血都能随意送出去，你胆子还真大。”
声音也像在哪听过，但肯定不是匙空之灵。
来人将她扶起让她打坐后，转身拎起地上像吹了气的青蛙一样的禅茑，再抬手重重拍向它的后背。
噗一声，被禅茑吞下的金色血珠飞了出来，并像有灵性一样会寻主，自动自觉冲向韦芷欢的额心。
心头血再次融回韦芷欢的身体，不一会那种令人要死不活的痛楚便自行消失。
待恢复得七七八八后，睁开眼，面前正站着不知何时醒过来的金毛犬主人。
那位绝色师兄。
他的手上拎着禅茑，此时的禅茑早失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像只病怏子，越发的透明了。
韦芷欢在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韦芷欢。
苍衍宗外门弟子的标准装束，两年过去，这名仅是外门的女弟子已然将那枚玉质钥匙炼化，他再感应不到自己曾给那枚钥匙下的隐藏气息的禁制。不止如此，她那滴心头血居然隐隐能闻到一股特别的血脉气息，神的血脉？这已然不在他的认知上，关键还是同样的吸引铁铁的谗觉，以及他手上的这只妖茑。
“炼气五层，淬体二阶，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是个女体修。”他将奄奄一息的妖茑丢回给韦芷欢，再多看了眼这长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多谢师兄及时相助。”韦芷欢行了个谢礼，也不否认他的女体修之说。
要是被发现她修的功法不是苍衍宗的，而是不知何来的五行神诀，还不如就让他误会。
见韦芷欢拎着妖茑尚有点可惜之意，被叫了好几声师兄的人，不由问道：“你可知你手中的为何物？”
“禅茑？”韦芷欢不敢直说神植，毕竟瞧着师兄挺嫌弃禅茑的，丢回给她的时候就像丢破烂，哪有对待神植的样子，“它说想跟我结契，可不知为何竟没成功。”
“结契可是需要双方的心头血？宗门里可是如何教你们的？”若不是看在她年纪尚小的份上，他怕会忍不住上手敲打一番。
即便是外门弟子，也不能没有常识。
韦芷欢这才想起先前师兄可是说她胆子大，心头血都敢送出去，只是禅茑叫她取心头血时，她一点都不怀疑。
“灵魂契约，需要取双方的心头血相融，再画下结契符咒，方成。”韦芷欢越说越觉不对劲，抓着禅茑的手不由紧了紧。
看韦芷欢有意识到错，黑衣师兄点了点头，“你手中之物名叫妖茑，擅长蛊惑人心，喜吸人心头血，且十分之挑食，一般人的血它还瞧……”
他的话未完，韦芷欢手上的禅茑却挣扎着爬起来叫道：“你胡说！你才是妖，本尊叫禅茑，是仙植！”
仙植？而不是神植？韦芷欢眼神微闪，心暗道：难怪衍物诀里没有神植禅茑的记载，原来禅茑只是妖茑，妖茑倒是有记载，与师兄所说一样，喜食人心头血、精血、擅长蛊惑人心，只是妖茑的样子可不长这样，是一棵攀附在树上的玻璃色蔓藤，修仙界应该存在不少。所以她从没有把禅茑往身上妖茑想。
黑衣师兄也不理会禅茑的叫嚷，继续道：“若我猜测没错，你曾得过大机缘，攀附在一棵仙树佛无忧之上，吸光佛无忧的生机后你便晋阶成禅茑了？你的身上还有野白虎骨王的气息，我记得灵眷山腹地里有一株野白虎骨王，尚未成年，是你蛊惑它跑到外围来的可是？还有这食人花，同样也是你蛊惑它去攻击人的？你到底想要为何？”
原来师兄这么厉害！衍物诀里都没有记载妖茑吸食仙树会晋阶！韦芷欢看向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崇拜，只是想到自己刚才做的蠢事又特别的心塞，是她大心了！亏她还感激禅茑救命之恩，却不知正中圈套。这次运气好遇上师兄相救，那下次呢？她只有一条小命，可不够自己挥霍。
还有小说里，苏芷芸与禅茑结契时，它说自己是神植。可现在它说自己是仙植，师兄说是吸了仙树而晋阶。那么晋阶神植呢，是在遇上原主前吸了神树吗？还是在原主死后依附在匙空上吸光了匙空之灵的灵气？从而晋阶神植？匙空会碎成渣也是因为禅茑？
它找上自己要心头血也是因为它闻到了匙空的气息吗，就像师兄身后那只金毛犬一样，莫名其妙找上她要吞匙空？那么小说里原主的死也与禅茑有关？
“师兄，若刚才我的心头血送出去成功，我会如何？”
“自是死。”黑衣师兄若有所思的看着韦芷欢，“禅茑怕还会晋阶。”
韦芷欢心里一阵后怕，不过她掩饰得很好，并暗暗告诉自己，往后在外不管遇上谁，都得留点心眼。
“若它晋阶成神植，还能再晋阶么？”小说里，已是神植的禅茑一直勤勤恳恳帮助苏芷芸，可从没去祸害过谁。
“嗯，恐怕有点难，除非遇上比神还厉害的创世神，前提创世神还自愿送它心头血。”
修仙界早便没有神，更何况是创世神。
这也很好解释了禅茑为何跟着苏芷芸却没去祸祸，因为没得祸祸对象，不如就跟着气运之子吃香喝辣，说不定最后还能捞到更好的。
啧，命都差点丢了竟能沉得住气，脸色都不变，心性倒是不错。一直观察着韦芷欢的黑衣师兄难得在心里对一个小姑娘赞赏道。
“你放屁，我一仙植何须做这种卑鄙之事！”禅茑急得连本尊都不称了，“小娃儿，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别被这小白脸骗了，他可能是想要你那棵野白虎骨王，还有，还有我，呐呐呐，你看，你看，那只那只……”那只什么它没说出来，但明眼人都知它在指着黑衣师兄身后的金毛犬。
禅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一直对它虎视眈眈的还有一只“狗”！瞧着“狗”舌头都想伸出来的谗样，它吓得立即闭了声，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嗷呜！”金毛犬饿了，好饿～它可怜兮兮的看向主人，小娃儿不能吃，这巴掌大的蔓藤总能吃吧？
黑衣师兄对它的谗样早习以为常，也懒得理它，只对韦芷欢道，同样也是回应禅茑的话，“野白虎骨王你可养起来，至于这妖茑，可封印于白骨内，有助于野白虎骨王虎灵长智。”
说着随手扔给韦芷欢一颗鸡蛋般大的珠子，珠子上手后，韦芷欢便知这深绿色的珠子是颗高阶灵植珠。
灵植珠是专门培育种植灵植的地方，任何灵植都可以种在这里面。普通灵植珠显黄色，灵植种下后，平时还得向里面输送灵气。而高阶灵植珠则显绿色，颜色越深品质越好，而且里面自带木灵气，无须手动输送，颜色越深，灵气越充足。据说有些高阶灵植珠还能升级，升级后里面种植的空间会变大，灵气更足。
不说她这个外门弟子连颗普通灵植珠都没有，便是苏芷芸那样的天之骄子也未必能求到一颗高阶灵植珠。
高阶灵植珠跟洞府空间都差不多算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小娃儿，你别听这个小白脸的话，我堂堂仙植怎可给一野骨头当养料……”
“闭嘴！”韦芷欢还记得禅茑想要她命的事，哪里会听它的，且她现在的心思都在手上的灵植珠上。
“师兄，呃，我名韦芷欢，不知师兄如何称呼？”韦芷欢到此时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黑衣人的名讳。
能一下子拿出一颗高阶灵植珠的人，在外门应该有点地位才对，但她好像从没听说过有哪位师兄或长老长相能称绝色的。
“宴易。”宴易现在手痒得很，只想将一口一个小白脸的禅茑弄成养料。
宴易师兄呀，好吧，没听说过。但韦芷欢也不失望，捧着高阶灵植珠巴巴的问他，“宴师兄，这灵植珠是送我种野白虎骨王么？”也只有这种灵植珠能种野白虎骨王了。
“可是，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话未完，宴易便打断道：“自是有条件的。”
“啊？”韦芷欢听后两眼放光，有条件好啊，就怕平白无故得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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