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失望
陆吾看起来还是老样子，招呼她过去坐，姜芷溪哭的迷迷糊糊坐到陆吾身边，陆吾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嗯，退烧了。姜芷溪怔怔地看着陆吾的脸，想伸手摸摸，又怕是个梦境，害怕打破了要很久才能见到他，以前朝夕相处，同吃同住，到如今见一面倒成了奢侈，如果早知道要遇到苟矾这样的人，她就该一直待在陆吾身边。“白日做梦，是不是都能梦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甚至不是人。”姜芷溪喃喃自语。“你想我了？”陆吾也直勾勾盯着她，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久好久，姜芷溪头脑一热，吻上了对方的唇。反正是场梦，为所欲为也没有人知道，姜芷溪吻完对上陆吾不知所措的眼神，奇怪，梦里怎么热，是不是又发烧了。看到陆吾为她变出的大门，小跑着就要出去，打开门，是熟悉的场景，六月飞雪，寸草不生，荒漠无垠。是这里没错了，心心念念的昆仑，夜夜思念的陆吾。听说一个人足够的想念你，他就可以抵达你的梦境，是不是说明陆吾也想姜芷溪。“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他的职责是管理天之九部和天帝园圃的时节，怎么可能思念一个凡人，不会的，是姜芷溪僭越了。
一觉睡醒，天快黑了，平时这个时候是姜芷溪的小酌时间，今天不能了，苟矾不在，应该是去上班了，姜芷溪也懒得管。偶然看到手里的手串，隐隐约约想起白天的梦，摸摸自己的唇。今天怎么会梦见他，离开昆仑这么久了，第一次梦见他，他应该还是老样子，过着没有人的生活，他是早就习惯了的，自己只是他漫长岁月的一个变数。梦里的马兰花开了，昆仑山上的花都好美，遗世而独立的美。好像生物钟打乱了，第二天早上还得去输液，姜芷溪拉开窗帘，看着万家灯火，热闹的街道，楼底下的火锅店门口络绎不绝的顾客，她暂时吃不了太辣的，给自己点了点吃的，得照顾好自己的胃。回到城市之后，仿佛昆仑的时光才是一场梦，昆仑不是传说中的：“昆仑之墟方八百里高万仞……有九门，门有开明兽守之……开明兽身大类虎，而九首皆人面。东向立昆仑上。”而陆吾，不像神话故事那样“昆仑男渊深三百仞，开明兽身大类虎，而九首，皆人面，东向昆仑上。”
简单过完一天，姜芷溪感觉基本好了，但是第三天还是去输了液，医生开三天应该是要完成治疗的，第三天的护士小姐扎针老扎不好，所有的患者基本上都有陪同。在第三次还没找到血管后，姜芷溪偷偷抹了泪，一个人生病，一个人输液，一个人回家。谈个恋爱，自己图什么呢，一个人的时候还要自在些，晚上就和苟矾说分手吧。苟矾晚上回来，询问了一下姜芷溪身体，听闻好多了也没什么反映，好像就是象征性问一句，其结果不重要。反正都失望了，明天休息，两个人好好谈一谈吧，草草结束也是对双方不负责任，就这么定了，姜芷溪晚上组织了语言，明天体体面面的分手。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不知为何这两天特别嗜睡，第二天起来都下午了，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姜芷溪提出出去吃个饭，两人来到新开的泰式餐厅，点了一个套餐，姜芷溪想说点什么，苟矾一直在看手机，对姜芷溪的话也爱答不理，吃什么也漠不关心的样子。姜芷溪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直接就走了，苟矾反应过来才发现姜芷溪走出了餐厅，急忙追上去给哄回来，解释自己回信息呢，上次一起喝酒的朋友找他吃饭。“那你就去吧，我在这儿吃完就回家了，你去玩吧，不用在这里又要陪着我又要拿着手机给别人发信息，你那朋友很重要上次就看出来了，你就差给人当狗了，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做还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他是你祖宗忤逆不得是吧。”“我不回信息了，不看手机了。”苟矾把手机放在一边，吃饭过程中再没看过，殷勤地给姜芷溪夹菜，他基本没有怎么吃，应该是姜芷溪报复性吃了很多没给苟矾留多少，按照惯例姜芷溪买了单，两人就离开了。
“那个，上次的朋友说一起喝酒，这次该我们请客了，因为家里还有很多酒，我让他等下来家里喝酒。”苟矾有些心虚地说。姜芷溪想起上回那两人该死的胜负欲，什么都不服输，把她往死里灌酒的时候，嗤笑道：“你带出去喝吧，别来打扰我的私人空间。”“他都在路上了，而且我又喝不了多少，肯定是你陪他喝，他女朋友不来，他一个人，我就又叫了一个朋友，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下酒菜，你点个吃的吧。”苟矾好像是决定了才通知她一样。她也没什么脾气反驳了，都快分手了，不必最后还要不愉快，喝酒嘛，喝完就分手，刚刚好。苟矾催姜芷溪点点下酒菜，姜芷溪就笑了，究竟是诡计多端的男人还是穷困潦倒的男人要把她吃干抹尽，自己请客来家里，吃她点的外卖，喝她囤的酒，要她陪酒，姜芷溪病才刚好，他也没为自己女朋友考虑分毫。真是精打细算，今天一分钱没花还了别人人情，自己就吃点烧烤少喝点酒。这个男人骗钱骗感情，手法也不高明，当初怎么会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呢，真是摸不着头脑，想着心情也越发糟糕。心疼自己而已，这两年根本不值得。苟矾两位朋友来得很快，自来熟一般就可能三人都认识，就姜芷溪一个外人，所以也没在意她，他们聊他们的。喝酒的时候会和她碰碰杯，没过多久，姜芷溪就胃不舒服去楼上休息了，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结束的。姜芷溪这才发现，苟矾根本没有考虑过她胃病初愈，今天居然叫她陪喝酒。也许是酒精突然上头，姜芷溪觉得特别委屈，蒙着被子哭了起来，哭了好久好久，直到睡着。
什么东西都会变质，感情也一样，或者说没有什么感情，苟矾出现之时，姜芷溪只是缺一个人陪伴，当这个人陪伴都做不好的时候，他就该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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