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如果是为了你

小白游走在玻璃的边缘，跃下茶几，化为人形，及膝的长发随风而动。
  他拿起林明轩的黑色口罩，深施一礼。
  “古潼，谢谢。”
  这边小白还在感动，那边林明轩已经开始冒车轱辘话。
  “啊对了，如果要去的话，记得把头发剪了。
  “还有，你这身衣服也得换了，宽袖长袍都是多早之前的衣服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cos哪个古装美男呢……不过看你这脸，应该是古装美女。
  “啊还有……”
  林明轩喋喋不休。
  小白颇有些无奈，果然古潼再怎么稳重都是只一个小孩，刚刚有的一点感激之情一下子就没了。
  “楼上有风的衣服……他的衣服对你来说是不是大了一点？你穿雷的衣服吧，你们两个身材差不多。”林明轩又补了一句。
  小白点头，转身上楼去了。
  看到小白离开，林明轩缓缓起身，离开沙发。
  万刃之境释放，他的气场瞬间变化，脸上的冷厉似乎能将空气凝结。
  不怪人家说林明轩精神分裂，他每次释放万刃之境都会立马成为一个手段狠厉的统治者，反差之大让别人不得不把“古潼”和“零”作为两个人看待。
  雷正在花园里处理林明轩之前留下的脚印，墙上的、地上的，全部都要清理干净。
  雷把地面上的脚印清洗干净之后看了看墙上的那些。
  墙面不像地面，没有那么好清理。
  雷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迅速有效地把墙壁弄干净，总不能每一次都把墙面重新粉刷。
  要不要把墙面贴上瓷砖？
  雷心里蹦出一个想法，但很快又被否决。
  古潼如果发现墙面被贴上了滑溜的瓷砖，爬不上二楼的窗户，会生气的吧？毕竟他可是个不喜欢走门最喜欢爬窗的人啊！
  温度仿佛突然下降了，空气都变得有些冰冷，迎面的微风此刻竟刮得脸上阵阵疼痛。
  花草好像忽然失去了水分，变得萎靡不振；原本停留在树上的几只小鸟也不知所踪。
  雷一看花园变成这样，就知道是谁来了。
  “古潼，你要是住在这里，花园里的动物植物没有一个能养活。”雷叹了一口气说道，“花园也是需要用心打理的，你下一次进来可以收一收万仞之境吗？”
  林明轩停住了脚步：“本来打算在这里和你谈的，不过既然这样……你进来吧，  有些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是。”
  雷非常规矩地应声，顺手收起手边用来打扫的工具，跟着林明轩进入家中。
  “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雷收起了招牌的商业微笑，露出一丝担心。
  “关于这个，你查一查我在演武场中与天戈教张焕陵的那一战便知。若是查不出问题来……”林明轩脸上闪过一缕思索，“要是连你都查不到，那就没有什么大事。”
  其实这件事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人过问，就已经说明没有什么大事。
  但林明轩担心会有一些隐藏的问题。
  现在他有林族大长老林道崎的法旨，可以标榜自己是一个幼年时期就开始卧底的天资聪慧忍辱负重的人，在修士界有非常明显的正面buff，很多小问题都不会显现。
  万一以后失去了这层身份呢？
  积压的问题一旦暴雷，尤其是这种与魔族相关的雷，一颗就足以致命。
  雷回忆着当初的事情，然后说道：“古潼那一战影响很大，秘谷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刻意去调查，所以并不清楚有没有隐藏的信息。”
  “不仅仅是那一战，还有张焕陵这个人。”林明轩开口，“尤其是那一战之后，他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雷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然后说：“张焕陵，天戈教新生派里不可多得的天才，在天戈教中论天赋仅次于李潼，论刻苦不输给任何人。
  “那是个火属性的天才，控火能力在同辈中极为出色。
  “他的武器是长枪，名为‘赤灾’，是从天戈教的长辈手中传下来的。”
  林明轩挑眉：“知道的挺多啊！”
  雷微笑回答：“张焕陵本身就是一个话题人物，他常常去各教挑战年轻后辈，每一战都可圈可点。
  “因为他四处挑战，所以战斗经验丰富。
  “不过，也同样因为他每到一处都会挑战那里的后辈天才，导致他的战斗习惯和一些秘技被很多人研究过，偶尔遇到准备充分的人，他会吃不小的亏。”
  林明轩嘴角多了一丝毫无温度的笑意：“看来，我这个准备不充分的人很吃亏啊！”
  “古潼，那场战斗到底……”
  “那天，我和张焕陵只有过几次简单的碰撞，没有外界所言的大战……”
  林明轩直接就把这个关乎身家性命的事告诉雷，不是因为他有多偏信雷，而是雷的确和他身边的其他人不一样。
  雷是个没有过去的人，他是天权古杉用电的骨血复制而出的。
  杀殿的实验部复制出来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没有元神的，没有元神，就跟植物人没什么区别。

  雷应该说是一个实验品，一个从天权古杉手中诞生的实验品。
  林明轩大致说了一下他对幽灵的疑虑，雷向来微笑的脸上接连变化了好几次，最后又重新归为最初的微笑。
  “古潼，就我看来，幽灵并不会背叛你。”雷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商业微笑，“按照我的计算，幽灵认错主人也好，古潼真的是幽灵的主人也好，他都是站在你这边。”
  林明轩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但是他不可控。不可控的人总是无法完全放心。”
  “可是古潼，你是允许下属在一定程度上‘不可控’的，对吧？”
  雷标准的商业微笑显示不出他的情绪，但林明轩依旧一眼看穿了他的内心。
  林明轩起身，拍拍雷的肩膀：“我允许你们在一定程度上对我隐瞒——你把这叫做‘不可控’也无妨——你对我隐瞒的越多，便是越不信任我，我自然也越不信任你。
  “我不强求你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于我，却也真心地希望你们愿意完完全全的相信我！”
  雷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零，如果隐瞒这些是为了你，又该当何论？”
  再一次，在不该称呼“零”的时候用了这个称呼。
  林明轩冷漠的脸上微微浮现一抹笑容，微扬的嘴角原原本本的落在雷的眼中。
  “是不是为了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林明轩深邃的目光晦涩难明，“所以我从未使用尸奴本源强行控制你的行为，也从来没有通过元神关联窥探你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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