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施压
“……我拒绝。”
随着漩涡鸣人不留余地的回应，火影楼二层会议室内的争论又一次无疾而终。
面对漩涡鸣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态度，长桌一端的木叶高层顾问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脸色难看地拂袖而去，而另一端的漩涡鸣人眼睑微垂，眼神晦暗难辨。
一直立于漩涡鸣人身后默不作声的奈良鹿丸一手插兜，一手烦躁地挠头，拧眉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漩涡鸣人踱步至窗边，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语气平静：“我知道。”
“联姻一事对你有利。”
“我知道。”
“你是忍者，更是木叶的火影。”
漩涡鸣人顿了顿，咬着牙道：“我知道。”
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奈良鹿丸叹了口气，揉了揉僵硬的后颈，继续问道：“……即使如此，也还是决意这样做吗？”
回应他的是漩涡鸣人坚定的声音：“是。”
“啧，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看到自己的得力军师虽然眉头紧锁，一副被卷入大麻烦的不耐表情，但眼神却透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漩涡鸣人露出了今天以来第一个轻松的笑意：“呵，多谢了，鹿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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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春野樱结束了今天最后一台手术。长时间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和查克拉的过度消耗让她身心俱疲。
走出医院大门的一瞬间，眼前倏然闪现一道人影，她下意识退后一步，摆出了防备的姿势。
“春野樱，转寝大人召。”来人戴着形似鹰隼的面具，对她的动作视若无睹，只冷冷地传达命令，语气毫无波澜。
春野樱心下一沉，转寝大人……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两个总是一起出现、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身影。那是两个……有着超凡的实力和智慧，并且以木叶利益至上的大人物。虽然如今已垂垂老矣，但却依然以强硬的姿态把持着木叶的政务。
在师父纲手就任五代目火影期间，她作为亲传弟子，曾经多次目睹过师父和两位长老的争执。那时候两位长老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视若无物，或者说除了火影，其他人仿佛根本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的资格。
这次却突然急召她……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虽然知道恐怕是来者不善，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春野樱跟着面具人来到了木叶的行政部，面具人将她引到一间房间后便化作白烟消失了。
她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打量眼前的环境。
这似乎是一间办公室，格局和陈设和火影办公室有些类似，召她前来的老者正坐在桌后闭目养神。
“转寝大人。”春野樱略带忐忑地轻唤了一声。
转寝小春微弓着腰，银白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干净利落的发髻，在灯光下泛着冷然的光，满面的沟壑如刀刻斧凿般带着凛然的气势。虽然已经年近九旬，却依然精神矍铄。微睁开的眼中满是冰冷的审视，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一团死物，而非活生生的人。
在这样的目光下，春野樱眉心微拢，不适地抿了抿唇。
“春野樱。”转寝小春准确无误地叫出她的名字，嗓音如同掺了粗粝的砂石一般带着刺耳的沙哑，“漩涡鸣人因为你，拒绝了和日向家的联姻。”
转寝小春在此前已经将事情包括春野樱本人调查得一清二楚，因此话中带着不容辩驳的肯定。
春野樱一惊。
鸣人他……拒绝了联姻？
这就是他说的……要解决的事吗……那个笨蛋……
春野樱突然觉得心中酸涩不已，眼中隐有泪意。不想在转寝小春面前失态，她将情绪强自压下，倔强地直视面前的人。
转寝小春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让火影和日向家联姻，是高层一致的决定，就算是火影本人也无权拒绝。”
什么？
春野樱不可置信地怔了半晌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她眼神一冷，碧色的瞳孔中燃烧着愤怒的冷焰。她咬着牙质问：“你们……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
转寝小春并没有理会春野樱的质问，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她怎么想，只自顾自地说下去：“要想取消联姻也可以，条件是你和宇智波佐助成婚。”
这句话无异于一记惊雷砸在了春野樱的心上，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一瞬的震惊过后，出离的愤怒很快裹挟了她，她瞳孔骤缩，垂在身侧的双手蓦的攥紧。
如果说转寝小春上一句话已经让她觉得离谱到不可理喻，那么这句话可以说完全是在挑战她岌岌可危的理智。
呵……
这些人……到底把别人都当成什么？可以随意玩弄的棋子吗？！
她不得不深深吸了口气，以平复胸口翻涌的怒气，才让自己以勉强还算镇静的口吻回道：“我拒绝！拿别人的婚姻当做筹码未免也太可笑了！而且鸣人……也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摆布的人！”
“可笑的天真。”转寝小春嗤笑一声，沉声道，“身为木叶的忍者，就要有为村子舍弃自我、排除情绪的觉悟，不管是你还是火影，都是如此。”
春野樱实在无法接受这个论调，提高了声音反驳道：“为了守护村子，我和鸣人都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但你说的婚姻，根本就是无谓的牺牲！我根本看不出来，这么做到底对村子有什么意义！”
“宇智波家的小子曾经想要摧毁木叶，与忍界为敌。放任这样危险的他游荡在外，是六代目和七代目的失误……”
听到转寝小春话里话外对宇智波佐助的敌意以及对旗木卡卡西和漩涡鸣人的不满，情急之下春野樱已经顾不得礼数，焦急地打断她解释道：“佐助君他不会的！他现在已经完全放弃了那个想法……这些年来，他没有做过一件伤害木叶的事，反而一直在帮鸣人执行机密任务，和鸣人一起守护村子……”
转寝小春同样打断了她：“宇智波一族从来就是木叶的隐患，宇智波佐助更是对木叶怀抱着灭族的仇恨，即使他现在还未做出不利于木叶的举动，但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据我所知，他在任务之外，曾经多次和不明势力有过接触。”
春野樱心中一紧，转寝小春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分明是这些年来木叶高层一直在监视着宇智波佐助的动向，他们对他的忌惮从来就没有消除。
春野樱虽然不清楚宇智波佐助在外的具体任务内容，但是对两个同伴的绝对信任还是让她据理力争：“不会的！佐助君和鸣人有着超越一切的羁绊，有鸣人在，佐助君他不会做出威胁木叶的事，鸣人也不会放任这样的事发生的。”
转寝小春对春野樱的“羁绊论”不以为意，她身在高位数十年，从来不相信所谓的人心和情感：“对于潜在的威胁，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怎么这样……”转寝小春语气中透出的狠厉让春野樱不寒而栗。
“除非……”转寝小春话锋一转，语气稍缓，“有能让他投鼠忌器的东西被木叶牢牢握在手里。”
转寝小春将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春野樱身上。其实漩涡鸣人是否答应联姻都于大局没有太大的妨碍，但是眼前的女人，却是牵制宇智波佐助最佳且唯一的人选。
春野樱懂了，他们想让她，甚至是她的孩子成为那个束缚宇智波佐助的“东西”，作为人质被他们所掌控，好让宇智波佐助无法对木叶出手，否则就要抹杀他这个“可能的威胁”。
还真是老谋深算，煞费苦心啊。
“呵。”春野樱气笑，带着浓浓的嘲讽开口道，“你们也未免太高看我了，佐助君是不会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和不喜欢的人结婚的。”
被眼前的人视如蝼蚁并没有真正让她动怒，但她无法容忍自己再次成为拖后腿的存在，更不能……在鸣人还在为他们的未来而努力争取的时候做出这种无异于背叛的举动。
“他会同意的。”
转寝小春笃定的语气打碎了春野樱最后的倔强，她知道木叶的两位长老和志村团藏一样，暗中都养了一批类似于『根』的精英死士。作为木叶的黑暗面，他们向来不惮于不择手段来消除村子的威胁。
她不知道他们手里是否握有足以威胁宇智波佐助的东西，也不敢赌宇智波佐助在他们的全力追杀下能否安然无恙，更不敢想夹在木叶和宇智波佐助之间的漩涡鸣人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有多痛苦……
虽然转寝小春身形佝偻地坐着，但浑浊的眼中却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她如施恩般地说道：“据我所知，你爱慕宇智波佐助多年，也是村子里唯二和他有交情的人，让你们成婚也算是成人之美。”
春野樱狠狠地咬着后槽牙，不发一语地对转寝小春怒目而视。
这样的目光对转寝小春来说不痛不痒，但她也不欲与一个小丫头在这里纠缠太久，于是最后沉声道：“如何？答应我的条件，既全了你的心愿，又保了宇智波佐助一命，还可以让漩涡鸣人免于联姻，一箭三雕，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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