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见青天不见光
大日从远处的地平线上跳跃而出，给人间带来温暖的光明。
李家村外，风无影看着初升的太阳，心情一片愉悦。
既然罗休已经去追寻仙道了，那么自己也该前往朝歌了。真是期待啊！
风无影哼着不知名的歌谣，迈开步伐，向朝歌行去。
......
朝阳初升，林间尚有丝丝水汽弥漫。早起的鸟儿发出清脆的鸣叫，微风拂过，有沙沙叶响，猿猴追逐打闹，开启了新的一天的生活。清晨的二仙山，别有一番别致景色。
二仙山麻姑洞。
黄龙真人从洞内走出，冷冷的看着这些脆弱的生命，做着无聊的举动，一股无名怒火自心中而起。
“若不是老师太过偏心，我何苦将此处当做修行的道场。此地看似风景秀丽，实则灵气稀薄，较之诸位师兄弟的道场，实在不堪。”
要说这黄龙真人来历也非同一般。
昔日大禹治水，视察江源，有九条神龙欲要投奔大禹，求其封位，助他治水。当大禹来到在汶川县的漩口、映秀之间的江岸时，九龙现身，伏地叩头而拜。孰料大禹猛然看见九条大虫拦住他前进的道路，立刻惊恐喊道：“蛇！蛇！蛇！”
为首的神龙听到它们被贬为蛇类，说话的更是奉天帝之命治水的大禹，堂堂神龙，竟愤而卧地死去。其余八龙，顿时各自掉头奔去。
八龙之一的黄龙满腔怒火，本欲寻大禹报仇，结果忽然醒悟，认为大禹虽然讶龙为蛇谪封了他们龙族，但他不辞艰辛，为民治水，故而功大于过，所以便改报仇为救人，在一次灾祸中，救出了大禹。
那条黄龙就是黄龙真人。而元始天尊也是有感黄龙不记私仇，顾全大局的美德，才收下了黄龙真人作为弟子。
不过元始天尊并不知道，当初黄龙真人放弃报仇的原因是大禹乃黄帝玄孙，而黄帝此时已是火云洞三皇之一，更与女娲娘娘交情匪浅。
黄龙真人不过是惧怕杀死大禹后，黄帝的报复罢了。
不过在授道的过程中，元始天尊也发现黄龙真人心胸狭窄，狂暴易怒的性格，所以对他越发不喜，更是早早打发他下山开辟道场。
黄龙真人暗恨元始天尊的偏爱，不仅不传授自己强力的法宝，连高深的修行法门也不传授。为了将这个灵气稀薄的道场收入囊中，黄龙真人更是血战了好几回。
每一次交战，黄龙真人的恨意都会加深一份。
所以后来，明知道元始天尊渐渐开始对妖类不喜，他还是开始收妖怪做手下。不仅为了方便做事，更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体会力量带来的快感。
所以他变得更加冷漠，更加暴虐。
甚至开始吃人。
“不知道昨天那个人族怎么样了？”黄龙真人道袍微动，耳中却听不见罗休的惨叫声。
“莫非是嗓子哑了？还是已经死了？我的‘不死液’的效力可没有那么弱。”
黄龙真人皱眉，脚下健步如飞：“嗯，今早心情太差，待我前去看看那个人族的惨状，希望心情能够好些。”
......
“感觉如何？”狮子精的语气分外柔和。
一夜未眠并未让狮子精感到丝毫不适，充沛的体力让他不知疲倦地挥动大锤。如果不是身上不断传来骨骼寸寸破裂的痛楚，罗休甚至以为狮子精在和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交谈。
罗休艰难地转动眼珠，看着自己被剖开的躯干，里面鲜红的血液，跳动的心脏，一条条肠道，都是清晰可见。
“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狮子精见罗休久久不语，瞬间狂暴起来，在罗休的被剖开的胸膛上跳来跳去。
数百斤的重量让罗休直欲作呕，各个器官被撕碎又重组的滋味，更是让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汗如雨下。
但罗休就是死死的咬紧牙关，浑身颤抖，不发出一丝声音。
狮子精的残暴，黄龙真人的冷漠，激起了罗休骨子里的倔强。
反正不过一死。既然你们想要我哀嚎三天三夜而死，我偏偏不遂你们的愿望。
所以哪怕这痛深入骨髓，这痛让人痛不欲生，他仍然死死坚持。
这是一次无声的宣言。
你们能够杀死我的躯体，但你们杀死不了我的思想。
狮子精不知道这些，他只是觉得自从罗休不再哀嚎痛哭之后，自己似乎少了很多乐趣，这让他变得越发暴躁易怒。
正在狮子精准备施展更残酷的手段时，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你看起来很有骨气。”
“仙师。”狮子精闻言，立即屏气恭敬地转过身，对着来人行礼。
罗休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去。
黄龙真人目光闪动：“你也知道，年迟索要极品，其实是为了给本座准备点心。如果你再不说话，那本座便去李家村，悄悄地吃掉那个祭品。以本座的实力，恐怕无人能发觉。哦，对了，那里似乎还有你的朋友。想必他的滋味也不错。”
虽然那个人我不能碰，不过用来吓唬一下你倒是可以。黄龙真人嘴角微微上扬。
罗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厉鬼：“畜生。”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黄龙真人一脸冷酷之色：“取悦本座吧。用你的惨叫和哀嚎取悦本座。否则，你的朋友和你想救的人，都会化作本座腹中的点心。”
罗休沉默着。他想到了一双乌黑的眼睛，那眼睛的主人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并且很懂事。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能够死去呢？
还有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他在为着他的梦想而前行啊。他救了自己那么多次，也是自己回报他的时候了。
反正自己注定是一个死人了，又何必顾虑这么多呢？
罗休无神的双眼里流下泪水，既是对自己无力的痛恨，亦是对黄龙真人的羞辱的不甘。
沙哑的呼喊自罗休口中发出：“真人，我错了，求求您原谅我。”
“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真人，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好痛，呜呜，真的好痛。”
“继续，”黄龙真人背过身去，眼带笑意，深深一吸，弥漫在空中的血腥味涌入鼻中。
“那个飞石的家伙不能动。不过那个祭品......”黄龙真人摸了摸肚子，眼中泛起嗜血冰冷的神色。
至于后面这个天真的人族，呵呵，承诺这种东西，向来是弱者给予强者的束缚。
至于是否遵守，那就要看强者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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