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就这样上了贼船
弗林特船长根本没与阿尔特留斯三人介绍，他们的船叫什么名字，问他们的船员，船员说，这船叫‘送死’号。虽然不知道多大仇，船员会管这船叫送死号。即使明知是贼船，阿尔特留斯也不可能下船，再回去那恶心的雷霆堡了。
现在，阿尔特留斯在船上的工作是，刷剑，将剑擦干净，将铁锈刷走，这跟刷碗是一个道理，因为阿尔特留斯是剑士嘛。
丽塔的工作是洗蔬菜，看起来无尽所用是不是？但是丽塔在洗蔬菜的时候，许多船员都在偷懒罢工，那群好色的船员只顾着看丽塔，自己留着口水。所以，丽塔无需洗蔬菜了，他与阿尔特留斯一起刷剑。
凯瑟琳嘛，她在瞭望杆上望风，当然，她不是真的在望风，而是因为那里风景最好，她在那里看看书，休息。虽然她也很吸引船员的眼球，但是她在高出，没人能看得见，船长也就默许了。
给阿尔特留斯的感觉，这位英明的弗林特船长暂时还是让阿尔特留斯放心的，他不是龌龊的人。
这船上如弗林特船长说的，有40名船员，本来就有40名船员，也就是说，在雷霆堡，除了阿尔特留斯三人，就没有其他人上这个贼船了。
威尔逊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带回船长室，弗林特拿着一张纸，马上就命令开船，然后兴高采烈地找阿尔特留斯。
弗林特船长指着通缉令，问他杀了200卫兵是不是真的。
阿尔特留斯一点也不担心，这船长会出卖他，因为凯瑟琳就在上面看着呢。
阿尔特留斯只能说，他是被冤枉的，他不是间谍，但是死了那200人确实是三人干的，实际上没有那么多人。
被弗林特船长安慰着，好好干，你就是适合干这一行的，你总会出人头地的。反正最后，阿尔特留斯三人不用刷剑了，他们三人的职责放风，意思就是说，什么也不用干。
当船长将通缉令的事告知船员的时候，船员对三人并不恐惧，反而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情。
这很反常，但看在这船员们为阿尔特留斯和丽塔小两口腾出一个独立房间的份上，阿尔特留斯也懒得跟他们计较。
阿尔特留斯和丽塔将剑刷干净，还参观了整个送死号。不得不说，这船虽然不大，但很稳，在深海中形势也不会抖，三人只是有一点儿晕船的症状。
黄昏匆匆走过。
送死号抛锚停靠在浅海。
累了一天的船员谁了，晕船的三人可睡不着。
里甲板，‘船医’为三人消除晕船症状。船医是一个外号，他是一个经验丰富一点的船员。而按摩消除晕船的疗法，是土方法。虽然他在两名女士身上几处乱按，有揩油的嫌疑，但是毕竟这种按摩有些许效果。
阿尔特留斯不解，为什么这船叫做送死号？
船医说，这艘船马上就要沉，所以叫做送死号。具体，船长弗林特会亲自跟他们详说。
船医也很不解，为什么阿尔特留斯能把到这么漂亮的妹纸，为什么还要出海？为什么阿尔特留斯在船上穿铠甲，万一掉进水里不就死定了。
阿尔特留斯没有对铠甲的事作解释，他在专心地与丽塔装夫妻。
装夫妻要装到底，阿尔特留斯编，自己从小就跟丽塔一起长大，互相爱慕，长大之后，想要离开那个追逐名利的世界，就到处走走，寻找最适合生活的地方。
虽然这个故事连阿尔特留斯自己也不信，但这毕竟是大多数人的憧憬，人们至少不会表现出很怀疑。
船医说，小时候他是听说跑船能赚钱，才去跑船的，他在各个船只干过，干了10年，没赚到钱，最后他离不开船了。就在弗林特的船上留了5年，在弗林特的船上，时不时还能感到点快乐，就不错了。
船能够运送大量的货物，阿尔特留斯是铁匠，对金属了解，船用来运载金属是比人力的成本低廉很多。按理说，应该不会赚不到钱。
难道说，跑船（商船运货买卖）的鼎盛时期已经过去了吗？船医认为，跑船致富的人比比皆是，现在只是海盗变多了而已。
那天晚上，阿尔特留斯睡地板，丽塔睡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船员就起来了。做早餐，丽塔也加入到做早餐的厨子当中。阿尔特留斯穿着全套装备在厨房站岗。
越狱剑士杀死200人的名号能够让那些船员保持有色心没色胆的态度，他们在饭堂吹牛，却不敢对丽塔和阿尔特留斯怎么样。
早餐做好了，船员在一起吃早餐，一边吹牛。他们很直接也很低俗，会直说不相信‘矮子剑士’会找到一个比他长得高的白富美做老婆，但是随后他们都想要将剑术练好，又请教剑士的把妹方法，又不相信一个人怎么砍了200人的，场面很混乱，剑士看起来是和和谐的杀手，船员的问题就更多了。阿尔特留斯也加入到吹牛的队伍中，随便说什么，他们都深以为然。阿尔特留斯讲明白了两件事，丽塔是他的人，谁都别打注意；没事的话谁都别去惹凯瑟琳，也别惹他。
吃过早餐，船员的士气高涨，天才蒙蒙亮，船只又要扬帆起航。
弗林特船长，终于将阿尔特留斯三人请过去，看来要说些重要的事了。
船长室很简陋，架子放着剑，一张桌子上放着绘图工具，船长的桌子上放着地图和几本书，也没有其他值得一提的东西了。
相比，阿尔特留斯穿着帅气的铠甲，丽塔穿着之前阿尔特留斯买的一套黑色夹克船长服，凯瑟琳则是过膝的长衣，他们的服装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看来欢迎仪式进行得不错。这是威尔逊大副，这是麦可航海士。”弗林特站起来，这里可不够椅子坐，“你们是我们的一员了。我想说的是，要去东方大陆，我们需要一只大船。”
“怎样？”凯瑟琳问。
“一只大船要来了，就在今晚，我们等着它，然后拿下。”弗林特说得很是冷静。
“好，我加入。”凯瑟琳说。
“凯瑟琳，你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拿下是什么意思？抢吗？”阿尔特留斯很是无奈，但是疯子船长很冷静地告诉他要抢一个船的时候，阿尔特留斯不知该是何种心情。
“那是一艘走私船，有很多货。阿尔特留斯，你才刚刚在雷霆堡这么出名，如果你再次出现，一定能将上面的船员吓得自乱阵脚。”弗林特还是很冷静，他只等待着阿尔特留斯点头答应。
“那可是犯法。”杀死200人在通缉令上的矮子剑士似乎在开玩笑。
“法律可管不了我们，那是走私船，本身就不合法。”威尔逊说。
“现在我们坐着这船可去不到东方大陆。”麦可也说。
阿尔特留斯犹豫着，他总是犹豫着，不是习惯，而是他顾虑的太多。一个高尚的骑士，怎么可以做犯法的事。
“怎么？制定法律那个城市把你抓获了，还通缉你。你以为法律就是正义吗？别逗了。现在这样，他们诬陷你，你去抢他的船，扯平了。”凯瑟琳也说得很冷静，这让阿尔特留斯觉得，气氛有点诡异。
“这当然不能扯平，这是两回事。抢一艘船，怎么听都太不妥了。”阿尔特留斯看了看丽塔，想要她发表意见。
“好，你杀人是什么感觉？”凯瑟琳问。
“我再也不想看见肉和豆腐花。”阿尔特留斯回答。
“至少你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阿尔特留斯回答。
“我们没有必要争论这事对与错。按照你的本心来做吧，做你认为该做的事。”丽塔说。
“我可要打断一下，这艘走私船，在走私奴隶，贩卖人口。阿尔特留斯，你认为他说。们这么做妥不妥？”弗林特。
奴隶制是很有争议的制度，许多地方本就实行奴隶制，戈登王上任后要废除奴隶制，却不见成效。许多城市依然保留着奴隶。
阿尔特留斯当然反对奴隶制，因为玫瑰城就是反对的，也没有奴隶。像阿尔特留斯这种没人要的娃，如果不是活在玫瑰城，他很可能就会成为一名奴隶。
“我们会解放那批奴隶，让他们自由。”弗林特很冷静，条件也很诱惑。
“好，我加入。”阿尔特留斯说。
“我也加入。”丽塔说。
“好。计划是这样的。下午，我们会到达月亮湾。我、威尔逊、阿尔特留斯带着大部队先行进入小岛埋伏，麦可带几人留在船上。‘爆破’号会在日落之前到达这里，太阳下山之后，我们游泳再爬进爆破号里，将里面的人杀光。而我们的‘送死’送死号挂上海盗旗，在外面虚张声势，吸引爆破号的注意力。送死号会在5分钟内被击沉，我们大概有3分钟的时间突袭，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的人已经死了一半了。”从弗林特的语气听得出来，他对这个计划很有信心，毫无怀疑。
“他们船上有多少人？装备呢？”凯瑟琳看了看穿着铠甲的阿尔特留斯。
“150人，或以上。标准配置的船员装备，船长是个精明的狠角色。……”弗林特说。
“船长交给我，还有他们能够指挥的。”凯瑟琳独自坐在椅子上，抽出一把匕首用房间里放着的惟一一瓶酒，倒在剑上擦拭着。
“相信她，她比我强得多。”阿尔特留斯很放心，“我要怎么带着这套铠甲游泳？”
“不带。只带武器。”威尔逊将自己的剑抽出来，那是一把已经弯曲，剑刃有许多凹痕的剑。
“那是刺杀，不能有声音。”弗林特船长提醒。
确实，盔甲穿着虽然很帅很安全，但也不是什么情况都适合穿铠甲。
“凯瑟琳，你不是要保护我的吗？”阿尔特留斯有点不情愿，跟着不太熟悉的人行动。
这时，威尔逊居然拿着剑，在凯瑟琳背后，用剑对着她的背后，刺过去。
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阿尔特留斯也反映不过来，他只能有意识地将丽塔挡在身后。
凯瑟琳似乎后面长了眼睛，她身体前倾，侧闪就躲过了那击背刺，然后一个华丽丽的扫腿上来，威尔逊抱着自己的下位卷缩在地上。
“你不是保证过你不会死的吗？”凯瑟琳淡定地对阿尔特留斯说话，就像胖子大副什么没干一样。
“抱歉，我对我的船员负责。我本来想着自己去的，既然你的身手这么好，他们的船长就交给你。”弗林特拿起酒杯把酒喝干，算作歉意。
“希望你们别介意，弗林特他一直不太相信，凯瑟琳才是那个杀了200人的人。”麦可说。
“我记住了。”凯瑟琳盯了弗林特一眼。
冬天了，气温越来越冷，海上风大，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下午，送死号来到了月亮湾，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抛锚停船。
弗林特带着几人在这个有许多小岛的形似月亮的月亮湾转了几圈，最终确定，爆破号会在月亮保卫的正中央停船。那个位置隐蔽，不会让过路的船只发现，那个位置能够挡住海风，让船员不用挨冷，或者船员可以进入月亮湾的沙滩，生活取暖。另外爆破号侧面三门炮台加上前后主炮两门，火力足够，位置也适合防守。炮火是爆破号的优势，如果遭遇海盗，防守比逃跑好得多。
所幸，月亮湾没有其他‘游客’，现在，只有送死号在。而送死号，则停靠在月亮之外。
我们出海8年了，有些兄弟从一开就跟着我，为什么我们依然是个穷光蛋？因为我们赚的钱，都进别人的口袋里了！在海上，遭遇海盗，我们得为了保命，将辛苦换来的钱送给他们，给海盗送钱，海盗愈强，我们约是没钱；在城市，我们要给合法的强盗交税，保护费，停船费，看船费，到最后，我们被那群强盗抢光了。我们穷得吃不起几顿大餐，但是，我保证过，从今天开始，我们会富起来，我们要将以前被抢的钱拿回来！今晚，就从一个抢我们钱的强盗手上，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钱、酒、香烟、银子，通通都拿回来！大家觉得怎么样！？”弗林特在船上激励，今晚一战很重要，全员都需要出动。
“抢回来！”船员士气高涨。
“按计划，行动！”弗林特拉下一段缆绳。
一面黑色的旗帜降下，那是一面剑与船锚交叉中间有个骷髅头的旗帜，是一面海盗旗。
“啊！！”船员人数不多，声音很洪亮，就连阿尔特留斯的声音也在其中。
船员们将混合着泥土的颜料互相涂在脸上，身上，让他们看起来像个骷髅头，吓人的鬼怪……
凯瑟琳可不需要这些，甚至衣服也无需整理，她已经准备好了。
阿尔特留斯可没有涂这些，因为他是通缉犯，他的脸比骷髅头更好用。
阿尔特留斯将自己的铠甲给丽塔穿上，丽塔不会游泳，阿尔特留斯万分叮嘱，只要拉开腰上的绳子，铠甲就能快速脱掉。
“没想到，也有一天，你为我穿铠甲。”丽塔看不出开心。
“是的。麦可说，海岸那边有个小镇。”虽然这里的人士气高昂，但谁都是忧心忡忡，毕竟40人挑150人，谁心里都没谱。
“不，我就在小船上等着，你一定要回来接我。”丽塔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胸前，似在祈祷。
“好，你乖乖呆着。”
阿尔特留斯将丽塔和希夫送上小船，目送她们划到一个隐蔽的小岛，阿尔特留斯自己也上船了。
大部队划小船，来到月亮湾内圈四周。他们将小船堆满石头，灌水，小船沉了，不再浮上水面。船员攀登锋利的岩壁上岸，如此才不会在沙滩留下痕迹。
岩石上满是锋利的贝壳，他可不知道，即使穿着皮手套，不懂得攀岩用力的阿尔特留斯还是割破了手。浪花冲刷着身体，必须抓紧那锋利的岩壁，呆浪花退去的短暂，这才可以用力走上一步。
凯瑟琳在岸上递出一只手，将阿尔特留斯拽了上去。
“谢谢。”阿尔特留斯将手套脱掉，右手食指在留学。
“不。”凯瑟琳抓住阿尔特留斯的手，“船医，过来看看这里。”
船医从包里找出一颗绿色植物，在口里咀嚼，然后涂在阿尔特留斯的食指上：“用力压着。呸，真苦。”
手指受伤，流血会很多，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伤口很浅。凯瑟琳捏着阿尔特留斯的手指。
“等会儿你得靠自己了。过了那道门槛，你算是真正的战士了，别逞强。”凯瑟琳就像一个教师教育她的学生。
“好。”阿尔特留斯觉得，凯瑟琳突然对他很好，让他有点不适应。
“很好，船上的已经准备好了，岸上的也做好准备。当爆破号进来，天完全黑了，我们就行动。爬下岩壁，潜水游泳，爬上爆破号，把他们杀光。”弗林特船长就地坐下，就坐着等着。
阿尔特留斯突然觉得，他自己杀过人，凯瑟琳杀过人，丽塔杀过人，弗林特转行做海盗，现在船员计划着杀人。杀人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甚至让阿尔特留斯都说不出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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