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假面舞会a
“夏可。”下课夏可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走人，突然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后面有人叫她，便回头张望。三个月蓄长的头发已经齐腰做成了如海藻一般蜷曲的大波浪卷，一袭蓝色欧时力毛线长裙，配着一双达芙妮暗蓝色长靴，宛若那蓝天中的那抹白云。
“学长。”夏可终于寻找到了熟悉的面孔，依旧是清爽可亲的面孔，于是女孩儿微微一笑，这一转身，一回眸，一微笑，亭亭玉立，如在水池中莲花绽放的那一刹那，可谓是惊为天人。
对面的男孩儿都愣着了，几个月没见，变化怎么如此之大。夏可立在原地，等着他的走近。
“有什么事吗，学长？”夏可这几个月来，和人交流越来越少，突然觉察到学长的眼光有点异样，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而这一幕正好让来接夏可的男子看到，男子立在门口，眼睛都快迸出火来了。
“今天晚上七点有一个假面舞会，少了女生，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一下，来参加？”王子恺这几天操办元旦晚会，正焦急着女生少的问题，想起当时入大学时参加的文艺部有许多女生，便多方联系。
夏可下意识觉得反正每天都没事没考虑到男子昨天已经回来了，便点头答应。“好的。”
一个哥们儿正在门外催促，“我先走了！你快点！篮球场上见。”
王子恺转过头招了招手，“就来了！”
转向夏可，“谢谢啊。那晚上见。”王子恺说完便离开了。到门口时看了立在门口的男子一眼，擦肩而过。
夏可转身，笑意未收，却看见门口的男子，脸突然僵硬了。
夏可拿着粉色包包向门外走去。
“这么高兴？”男子揽住女子，比往常还揽得紧一些。夏可你是我的，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不会很忙吗？怎么会有时间来接我？”女子避过上面这个问题。
“不忙。以后我会天天来接你。”男子看着她不自在的样子，松开了她。
夏可撇了撇嘴，嗤之以鼻，我才不信你会每天来接我。不过最好不要，每天这样接送自己肯定死定了。
“这是什么表情？”男子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俊不禁。
“我才不相信你会每天来接我，难道以后天天陪在我身边，都没有事了？”夏可扬起倔强的脸庞，剪水眸盯着男子的眼睛，良久。突然发现眼前这男子很耐看，黑色深邃眼眸，浓黑的剑眉，直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坚毅的脸部线条，保养好的服饰。嘴角微微一弯，沉稳中带着丝潇洒不羁。他到底是多少岁呢？30？还是。。。不会是30岁以下吧？夏可把自己的期望圈圈拍散掉。
“你这小妮子倒是奇怪，从来还没有人敢一直直视我的眼睛这么久，不觉得害怕吗？”男子揉乱女子的发型。
“别揉我的头发，等一下变丑，变乱，你又要说了。我可不像你随时都想保持这么干净整洁。”女子躲开男子宽厚的魔掌，理了理头发接着说，“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在看我，那么我就有权利看你，这样才公平。”
“好，好，好。让你看。让你看。”男子将女子扶近车里后，携起女子的手细细描绘自己的轮廓。眉毛，眼睛，鼻梁，嘴唇，夏可还从来没有这么细细地看过一个人，因为太怕看透他人，看透他人后让自己心灰意冷。突然男子含住女子的柔荑，女子看了一眼前面的王伯，王伯装作没看见，但是女子还是双颊通红，羞愤的想将自己的手抽回。媚眼如丝，让男子本来戏弄的心变真。
“想让我放开你，就别看着我。”男子强镇定才说出这段话。女子听到立马闭上眼睛，男子倾身蜻蜓点水偷亲了一下便离开。
女子感受到嘴唇被侵犯了立马睁开眼睛，气愤地说道，“你！你不是说我不看你就放开吗？”女子觉得好想哭啊。抓狂抓狂。
“我放开了呀，但是利息还是要的，这才公平不是吗？”男子风轻云淡飘出了一句，让女子满腔的气愤像气球一样一下子瘪了。
女子揉了揉自己已经湿润的眼眸，好久才把刚刚那一吻的后遗症给清理干净。男子看到女子这么不愿意，心里也有点不好受。是不是自己太着急了？
车外的景色慢慢变得荒凉。两人虽然不讲话，但是都各自在欣赏车外的风景和车内的音乐。
“额。。。”女子转头把手放在嘴唇上，斟酌犹豫。
“什么？”男子看着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怎么想起那个清俊的男生，跟那个男生有关吗？
“今天我答应别人要去假面舞会充数，你能让我去吗？”女子突然想起今天的假面舞会，如果今天一直跟他一起的话，那怎么办？女子紧张的抠着自己的手指甲。
“可以。”男子顿了一下，“不过我也要去。”
“你？”夏可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你怎么去的错愕眼神？
“不行吗？”男子整了整西装。
“可以。反正都戴着面具。”夏可歪着头打量了一下他，“有可能你的人气还会很高呢。”180的高个儿，头发如果不这么一丝不苟而是弄得乱一点，有型一点，恐怕可以在校草排行榜上和其他人pk两下，不过有貌了，有才就不知道了。
“好吧，我们先去吃晚餐，然后换一下舞会衣服。”男子显然为她这句话感到高兴，因为从她的花痴眼神里就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小心桃心从眼睛里面冒出来。“王伯，vinass。”
“学校里的哪有这么讲究，这一身就可以了。”女子不想太突出，还是简简单单就好，反正也是打个酱油。
“就当演练吧。以后参加正式舞会的时候就有实战经验，才不会手忙脚乱什么都不知道。”男子轻轻的抚了抚女子的脸。
在一楼西餐厅的特定座位里面消磨了两个小时以后，两人回到了房间后，王伯递上袋子便退了出去。
“去换上吧。”男子把一个灰色的袋子递给女子。
夏可拿着袋子想去洗浴间，打开淋浴准备沐浴一番。
悉悉索索的声音，让坐在窗台的男子完全不能专注于报纸的内容，连标题都没有看进去，放下报纸走向另外一个房间。
沐浴完后，女子出来。“好了，你看看吧。”一看床边，沙发，梳妆台，书柜，钢琴，窗口处都没有人，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丝失落。便走到梳妆台自己擦干头发只是脸上带着一份不悦，到一半便放下白色毛巾走到窗口。
男子推门进来，一袭水绿色晚礼服衬得她的肤色更加洁白，银色丝绸绑带高跟鞋衬得腿更加修长，配上银色丝绸带遮掩住绷带，在手腕处系了一个蝴蝶结，立在窗口和外面的灯光融合在一起，像一个午夜精灵。
“嗯。挺不错的。”男子在门口赞叹了一句。
女子只是努努嘴，刚刚要你看的时候你不看，现在不要你看了。走到梳妆台整理东西。
“怎么了？不满意？”男子拿起梳妆台的梳子，帮忙梳顺女子柔软的发丝。“手没沾到水吧？”
“没有。”感受到他的关心，心里的气也马上就没有了，但还是带着怨气说，“刚刚去干嘛了？”
“我也该洗洗吧。”男子会心一笑，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知道为什么别扭了，原来是因为刚刚出来没看到他，慌张了呀。这个没安全感的小丫头。男子便把女子抱住。“以后都不离开了好不好？”
“哄我。”女子已经慢慢习惯了他的拥抱，他的体温，所以也不怎么反抗，只是柔顺地站着。虽然语气中还带着抱怨，可是眼睛里已经满是笑意了。
“嗯嗯。”男子顺着答应了几声。“走吧，该晚了。”替女子披上白色狐裘短袄，自己也披上黑色风衣。
七点的时候，两人正好抵达舞会门口。
“夏可，来了？”远处便走来王子恺，“这是？”
“啊，这是我朋友，说想来这里玩玩，可以么？”这时男子已经戴上了黑色面具，看不出真实年龄。
“当然可以。好好玩。”说完也就离开了。
夏可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这种场面也不热心了，所以就是戴着白色的面具冷冷的站在一旁。男子也自然落得清静，陪着夏可站在角落。
舞会开始，很多男生其实已经看到夏可，可是苦于后面那个个子高大气场强大的男生，没人靠近。即便如此，男子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窥伺一般。
王子恺倒是身着一身白色礼服，黑色领结走了过来，“可以跳一支舞吗？”
“嗯。我不怎么会跳。”夏可低了低头。
“没事，大家都一样。而且是简单的华尔兹。”王子恺伸出双手做邀请手势。
“好吧。”夏可下了阶梯，往舞台中央走去。
女孩儿的舞技当然像专业国标舞那么精湛，但总是让男子挪不开眼睛。五彩的灯光照在银色面具上，缎带在空中飞舞。
一曲完毕。女子提起裙边回到角落，男子从阶梯上走了下来，“我们跳一曲吧。”
说完，伸手将女子的面具解开，抚了抚脸蛋，携着手到舞池中央。
女子跳着跳着，心里突然心生感慨。“知道吗？我和你的关系就好像现在，你永远可以清楚地看着我，而我却只能隔着永远不透光的黑色面具观察你，随着你的舞步起舞。”
这曲舞夏可跳得越来越有感觉，连跳了三曲后，酣畅淋漓，感觉内心的所有情感都随着舞步抒发了。“贯之，走吧。”
“嗯？哦。”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南方特有的呢哝细语，竟是这么的动听。男子携着女子到角落，拿起短袄给夏可披上，两人相携而去。远处的王子恺看着这情景只是有点不解，不过也不甚在意。
两人出了门以后，女子被冷风一吹，感觉浑身舒畅，突然想大声歌唱，便无意识的哼着无名小调。
男子看着她这么享受的样子，也不点醒她，让她这么唱着。白色的月牙悬在树杈上，洒下淡淡的清辉，笼罩着两个人的身影，两人的身影淡在月光之下，隐于夜色之中。
长长地路，似乎没有尽头，然而终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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