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化尸散
化尸散有极强的腐蚀性，血肉之躯可瞬间化作乌有，连骨骼也不剩。不过这种东西很不容易提炼，他提炼了很久，才提炼了一小瓶。提炼化尸散的方法是在雪鹰顶的藏书阁里看到的。当然，那个地方不允许他随便进出，他是把自己隐藏起来，偷偷进去看的。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蒙面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身上带这种东西想干什么！”
看着蒙面人眼睛里透着猜疑与不信任，钱子瑜心头一紧，不是害怕，而是难受！他一向不顾及别人对他的态度，因为那些人的态度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可是蒙面人不一样，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没见过他的样子，可蒙面人这几年都在指导他，在他看来蒙面人是他敬重的长辈，蒙面人的一个眼神，都会让他揣测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他从心底里不想让蒙面人不开心。
但比起不开心，不信任让他更加难以承受！
“我……我只是好奇，就提炼了一些……”
“你要是敢用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去达到自己的目的，我第一个不饶你！”蒙面人的语气冷冷的。
这个世界上歪门邪道的东西多得是，只要使用得当，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前辈……”
“好了，不必解释什么！我累了！记住，你要是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第一个不饶你！”
蒙面人说完和衣躺在了床上。钱子瑜想提醒他脱了衣服休息，可是没敢说出口，默默熄灭了灯，钻进了铺在地上的被窝里。
他也没脱衣服，凌晨的时候他还想看看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躺在那里睡不着，想和蒙面人说点什么，又担心不小心说错了话，惹他不开心，只好躺在黑暗中眨着眼。
他突然发现自己许久没有这样宁静过了，他每天都很忙碌，采药、配药、出诊、读书、练功，忙的不亦乐乎，躺在床上就会睡着，就算不睡着，也是倾听者周围有没有什么异样，每天活得小心翼翼。
很久没有像这样，静静地和自己的心灵对话了。
突然发现，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光才是最温暖的时光，虽然没有宫殿一样的大房子，虽然没有花不完的钱，虽然走在哪里都是被人们忽视的小孩，但他是爷爷的全部。
原来，心底最依恋的是那简单的温暖。
他让阳光联系到了爷爷。
‘爷爷，我是子瑜，您老在忙什么！’
钱林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小兔崽子，怎么突然这么有礼貌了！’
‘您的形象在子瑜心里一直都很高大，只是不屑于居于形式！’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子瑜，你最近可好，是不是已经比爷爷都高了，再见面爷爷还能认出你吗！’
‘肯定认不出来了，你孙而我现在高大英俊，玉树临风，早就不是那个肉嘟嘟的小不点了！’
‘没几句话就恢复本性了！’
‘对了爷爷，最近邪星汇聚，你那里有没有受到影响？’
‘有影响，我刚出诊回来，最近生病的人十有六七，个别体质差的，没挺过去！子瑜，听说北域的黑气最严重，你的身体可好？’
‘孙儿我健壮着呢，您老不用担心！真怀念和爷爷一起采药的日子，很馋爷爷煮的粗茶淡饭。’
‘子瑜，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钱林墨比较活了那么多年，心理没点什么小波折一般不会莫名其妙说这些。
‘没什么困难，孙儿我什么困难都不怕！就是觉得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温暖的！爷爷，这么多年你一个人会不会很孤单？’
钱林墨久久没有回应，一个人面对世间种种，有时候也感到心力憔悴，很想找个温暖的港湾，可是他找不到，只能独自一个人漂泊，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
‘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孙儿说了不该说的？’
‘子瑜，如果遇到心爱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人活一世，能遇到情投意合的人很不容易。有一个家，将来再有一个孩子，你就不会孤单了！’
看着别人一家人温馨的场景，他也羡慕，会幻想爹娘在身边，倒是没想过自己当爹！
只是，真的是那样吗，爷爷也曾经有一个家吧，也曾经有一个孩子，还有了孙子，但不是一样孤单吗！
‘爷爷，我会找机会把您接到我身边，我们一起采药，还有很多药的药性我弄不清楚，需要向您老请教呢！’
‘好，爷爷等着你！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对了爷爷，你知道蛊术吗？什么药可以驱蛊？’
‘这些年走南闯北，当然知道一些，蛊多以毒虫培育而成，再施以法术，如果遇到会非常麻烦。不同的蛊惧怕的药物也不同。能对付所有蛊的药只有化尸散，不过化尸散极难提炼，也不是短期能提炼的出来的。子瑜，你怎么突然问起蛊术，是遇到什么蛊了吗？’
‘是遇到了，不过爷爷你不用担心，我有化尸散，只是，好像还有另外一种药也可以驱除各种蛊，不是化尸散的气味。我无法判断是什么成分。’
‘不同人不同环境提炼的化尸散气味都不一样。化尸散是极为危险的东西，随身带着驱蛊很有可能不小心把自己也化作了乌有，驱蛊用的化尸散少了一味黑鸦草，不会使人丧命，但会使各种蛊害怕。子瑜，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和爷爷交流完，钱子瑜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化尸散明明很难提炼，如果店小二洒下的那些药粉是少了黑鸦草的化尸散，那也是相当的量，提炼这么多的半成品也同样非常困难，难道说化尸散有简单的配置方式？
如果是那样，万一有人利用化尸散作恶，后果将不堪设想！
“子瑜，你刚才在做什么？”
蒙面人突然问了一句。
“没干什么，躺着休息，前辈怎么这么问？”
“好，那你告诉我，我刚才说了什么？”
钱子瑜说不出来，他通过吸血蝙蝠和爷爷交流的时候需要专心致志，周围的一切都不知道。
“前辈，我刚才和爷爷说了几句话，通过吸血蝙蝠，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蝙蝠之间建立某种联系，我可以通过他们和爷爷交流，交流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见？”
蒙面人沉默了一会，问：“你爷爷，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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