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祭奠仪式
“回大王，这个小孩……”赛普俯在地上半天没说话。
大王金巴图有些不耐烦，赛普说话像唱歌一样，本来就很慢，还在这里卖关子！
“快说！你个老东西！”
“回大王，老臣、老臣，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寻常人的气血都是按照天干地支运行，有一定的规律。就算修为再高的人也不可能突破气行规律的束缚。可这个小孩体内的气可以随意变换，不受任何束缚，但这个小孩没有任何修为。”
听赛普唱着说完这段话，大大王那个燥脾气早已不耐烦，恨不得踢他几脚才解气，怒吼道，“你倒是说说，那又如何！”
“回大大王，回大王，恕老臣愚昧，老臣不知！”
大大王不耐烦的摇着头，“不知就不知吧！别啰嗦了！赶快去祭奠吧，让我也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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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子瑜不明所以然，被赛普塞进了一个骄子里。
大队人马在奇怪的音乐声中前行。那音乐声就和赛普脸上的面具一样诡异。
钱子瑜从轿子里偷偷向外看，大队人马一边往深山中行进，一边洒着什么，虽然夜色朦胧，看不清，但他能闻到，那是鲜血。
那血腥味刺激着凤瓶一阵乱抖，这次他没让它喝血，免得被发现没了血迹，又胡乱猜测。
大队人马在一处空旷的雪地上停了下来。
赛普穿着件长袍，双手捧着一个长着长长獠牙的头骨，在雪地上跳来跳去，还用他那忽粗忽细的声音唱着听不懂的语言。
他跳着跳着，雪地上突然出现了一幢高大的建筑。那建筑黑洞洞的，赛普举着个头骨在旁边晃来晃去，就像要开启一扇地狱之门。
“山神山神万山之神，神力通天！”
随即赛普拉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兵士放在了建筑门前。那两个兵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都跪地，异口同声说赛普刚才说的那句话。
那两个兵士被吃了，钱子瑜听见了两声吞噬的声音，那声音来自很深的地下，要不是他体内有只吸血蝙蝠，不可能听见那声音。
这样一个吃人的怪物，又怎么可能救人呢！
“喂，别拿我祭奠这个山神，我死了也救不回公主！我活着却可以救公主。”
钱子瑜从轿子里跳了出来。
“没人要你的命！你给我过来！”
那个黑洞洞建筑的门突然开启，赛普拖着钱子瑜进了那扇门。
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钱子瑜想要反抗，可被赛普定住了。动不了，想说话也说不了。
“请公主入内！”
那扇门再次打开，外面的星光映在白雪上，明明有些光亮，可那些光一点也进不来，里面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
四个宫女抬着一张小床放在了门外，而后那张床就飘了进来。
门再次关上，赛普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在钱子瑜额头上刻画了一个圈，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接着赛普又要在小公主的头上画圈。
“喂，住手！她已经很虚弱了，不能再流血了！”
一急之下，钱子瑜竟然可以说出话了。
赛普一惊，寻常人被他封气，没两三个时辰动不了，也说不了话，这个小鬼竟然不到一刻钟就可以说话了！他不得不再次给他封气。
赛普蘸着钱子瑜的血，抹到了小公主的额头上，又蘸着小公主的血，抹在了钱子瑜的额头上。赛普就一趟又一趟抹来抹去。
渐渐地，钱子瑜觉得身体越来越疼，疼得钻心，想要叫喊，却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而且是女孩子的声音。他试着动了一下，疼得他险些晕厥过去。
他终于明白他们是在干什么了，竟然把他和公主的身体互换了！
小公主的烧伤无人能医，那他也就必死无疑！
不行！
不能就这样死了！
‘小玉甁，吸这个老头的血，但别出人命！’
赛普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失，惊呼了一声，只能停下来打坐。
钱子瑜又渐渐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试着动了动，能动了。他爬起来，在赛普屁股上踢了一脚。虽然看不见，但有吸血蝙蝠在体内，他能准确判断出周围的事物方位。
‘好你个死老头！你想害死小爷是不是！’这句话他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没说出来。
“你用的什么妖术！”
赛普干咳了几声，失血过多后，嗓子有些发痒，“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用的又是什么妖术！”
“我哪会什么妖术，我用的是药！你胆敢再想害我性命，我就用化尸散让你尸骨无存！”
赛普冷笑了几声，说话也不再用唱歌的方式，“你当我赛普是贪生怕死之徒吗！你要是威胁到大王的安慰，我拼上老命也要弄死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练的是什么邪门功夫！别说你用的是药，我赛普活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药，还是分得出来的！”
“我没练过功夫，也没有任何修为，你爱信不信！我来北域只是为了活命，根本就没想到会见到什么大王二王！我可以救小公主，明天一早，我去找到千年灵獾，小公主就有救了。但我需要好好吃一顿，再好好睡一觉。你看着办吧！”他又乏又饿，要不是啊狮兰的那个烤红薯，恐怕早就饿晕了！
赛普沉默了片刻，目前的情况看来，硬来也不行，只能先应了他，“好，我就请求大王让你好好吃一顿，再好好睡一觉！”
“喂喂，你就一点也不怀疑我说的话吗？”这个老头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他，心里有点不踏实。
赛普没有理会他，默默开了门。他说的是真的假的都无所谓，真的最好，如果是假的，回头再收拾他也不迟。再说，如果他真会点邪门的玩意，能成为朋友，就不多树立一个敌人。
出来之前，赛普在他们额头上涂抹了些药粉，刀伤很快愈合了。
“怎么样？怎么样？”
见他们出来，好几个人一起问。
赛普摇了摇头。
“大王，小公主太虚弱了，无法完成仪式！这个小孩也许真能救小公主，就让他试一试吧！”
在雪鹰顶的客房里，钱子瑜抱着一只烤山鸡拼命啃，他小小的肚子里装了一整只山鸡和两个大馒头。
吃饱之后，还撒了一些吃的在大殿外的空地上，对大王他们称这是寻找千年灵獾之前的必要仪式。实则是给那些硕鼠些食物，这是他之前答应小毛球们的。
而后，他才去休息，已是后半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大王同意他吃饱喝足好好睡一觉，再去寻找千年灵獾。可在这之前，赛普和几个高手就守在附近，明天赛普和阿狮兰也会跟着他。
想逃跑恐怕也没机会。
该怎么办才好呢！
可惜爷爷也不在身边，如果爷爷在，爷爷或许会有办法。
不如试着问问硕鼠吧。自从被赛普抓了天灵盖，他可以随意把体内的气变换成圆球，然后压缩，再让气团扩散开去，
不用招呼硕鼠，也能感知到它们的存在。而且可以凭借感应和它们交流。
‘小毛球们，你们知不知道千年灵獾？’
硕鼠们七嘴八舌告诉他，它们知道猪獾、狗獾、狼獾，不知道千年灵獾。硕鼠先前得到了好处，滔滔不绝，似乎想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他。
‘你想跟你爷爷说话吗，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给我找点血喝！’
是他体内的那只吸血蝙蝠在和他交流。
他精神一震，看来有救了，‘喝我的血吧，别喝太多就行！’
‘我不喝你的血，我在你的身体里，怎么可以喝你的血！再说，就算可以喝，我也不要再喝你的血了！喝了你的血，会很想休眠。’
‘你不帮我，我就把你冰冻！还有，以后不许再跟我谈条件，否则我就把你冰冻！’
那只蝙蝠唠唠叨叨表示不满意，说什么硕鼠都可以得到吃的，它却什么都得不到，还要被威胁。
最终，那只蝙蝠费了好大的劲才和千里之外的蝙蝠取得了联系，北域周边太过寒冷，所有的蝙蝠都进入了休眠状态。
和千里之外的蝙蝠取得联系之后，消息瞬间扩散开去，无数蝙蝠建立了一个蝙蝠信息网，没用多一会就找到了爷爷。
‘林墨，林墨，我是子瑜，林墨，你能感觉到我吗？’
他在心里呼唤了好一会，爷爷才有了回应，‘子瑜？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已经到了北域。林墨，你还好吗？’
‘我挺好，被鬼戎的人带到了一个山谷里，他们没把我怎么样，只要求我帮他们配药。就是恐怕一时半会不能去北域和你会和了！子瑜，你要照顾好自己！’
那只吸血蝙蝠不愿意了，‘别说废话，说重点，我快撑不住了！’
‘放心吧！林墨，我现在需要你帮忙，我记得你说过千年灵獾是治疗烧伤的良药，真的有千年灵獾这种东西吗？’
‘当然有，而且只有北域能找得到，怎么问起这个，你被烧伤了？’
‘没有没有，不是我，是北域的小公主，小公主被烧伤了，奄奄一息，我想救她。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找到千年灵獾，我问了硕鼠，它们也不知道千年灵獾。林墨，如果你知道千年灵獾，就赶快告诉我，其它的先别问了。’
钱林墨也领会到了那只蝙蝠的意思，虽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知道能和孙儿交流不容易，也就回答的言简意赅，‘千年灵獾有好几个名字，在北域也叫雪獾、傲獾，全身洁白，比普通的獾要大很多，和棕熊大小不相上下，什么都吃，包括人，子瑜，你可要小心！子瑜……’
爷爷还没说完，吸血蝙蝠就累趴下了，蜷缩在钱子瑜的丹田处，和休眠的状态差不多。
钱子瑜又按照爷爷的描述，问了硕鼠关于千年灵獾，它们说知道雪獾，雪獾在北域最高的山峰上，现在正在冬眠，但冬眠的雪獾并不是完全沉睡，只是减少了活动，一样很凶，见到有生命的都会吞下去，所以硕鼠从不敢靠近雪獾。
‘喂，小蝙蝠，你要休息多久？’
它这样休眠下去可不行，寻找千年灵獾还得靠它呢。吸血蝙蝠没有回音，只是稍微动了一动。看样子没少耗费元气。
‘给你找点鲜血，会不会好一点？’
吸血蝙蝠依旧没有回音，但连续翻滚了两下。听见鲜血就激动，虚弱成那个样子，还能翻滚两下！钱子瑜也下了床，推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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