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开考!起航的第一步
走出教室，在阳台走廊上往下看，教学楼前的草地上已经三三二二的人群聚在一起聊天对答案了，这是不少学生的习惯，对着对着就能估摸出自己大概能考多少分。
正在举目远望，突然背后有人喊：“山山，现在才出来？”
回头看，楼梯口正站着王小宝和蓝志坚。他们俩是同一间教室，王小宝答题快不出奇，蓝志坚比他还快就奇怪了，两人同桌，蓝志坚水平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说：“这快就出来了？你们考得怎样？”
果然蓝志坚苦着脸说：“和平常考的完全不一样嘛，都是出些冷门偏门，不管对不对，反正我是做完了，王小宝比我还快啊，唉，王仁中现在都还没出来，不知考得怎么样了。对了，李山山，你感觉你考得怎么样？”
李山山开心地笑着说：“不错啊，我全部做完了，检查了好几遍，主要是作文那里花了比较多的时间。走吧，我们到下面去，小宝，你看上去心情不错啊，是不是能拿满分？”
王小宝被蓝志坚搂着肩膀下楼梯，一边走一边说：“语文你也想拿满分？想都不要想啊，别的不说，就是作文就不可能满分了。要是一不小心做错了几题，一百二十分能得一百分就不错了。”
李山山却知道这次因为几百学生只有不到十个人的作文做对了题，所以做对的学生的作文不管水平怎么样，都很高分。这也是李山山第一次作文考得和王小宝一样好的，毕竟王小宝是站在顶端的那一小撮人，李山山和蓝志坚、王仁中在班上虽然不是垫底的，最多也是站在中间的水平上，还经常往下走的那种。
蓝志坚有点夸张地说：“一百分？有八十分我就高兴了，别说这个啦，趁现在人不多，我们去学校小卖部里买点东西吃，王仁中再慢也差不多下来了。”
来到小卖部，蓝志坚要了三瓶汽水，抢先付了钱。这让李山山对他另眼相看，因为记忆里蓝志坚没请过他一支冰棍，他也没想想，虽然同桌，但李山山以前是从来都没有跟别的同学玩耍，怎么请他？
王小宝有点不好意思，他只习惯李山山请他吃喝，别人请他是不习惯的。看李山山拿着汽水就喝，走到一边小卖部准备好的小凳子上坐着，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王小宝说了声谢谢，也拿起汽水喝起来。
李山山早上跟妈妈伸手要了二块钱，本来就准备用来请吃请喝，蓝志坚请他们，那是意外之喜了，以他的脸皮，根本不把这五毛钱一瓶的汽水放在眼里，当然喝得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了，人家王小宝还说了声谢谢，李山山连屁都没放个。
正喝着，王仁中也下来了，李山山眼神好，叫着：“王仁中，这里。这么慢啊，蓝志坚都说等你等到花儿也谢了。”
没想到向来充当闷葫芦的王仁中也大吐苦水：“我一个人在孤军奋战你知道不知道？把题目全做完了不用时间呀，你们这么快，是不是交白卷了？”又问蓝志坚：“哪个地主请的客？”
李山山和王小宝一起指了指蓝志坚，蓝志坚起身给他拿了一瓶汽水，说：“谁不是孤军奋战？你是这么慢还说，别不是教室里只剩下你一个人才出来的吧。”
王仁中拿起汽水喝了一大口，说：“教室人多得是，估计铃响了还有人没做完的，你不是说王小宝同一间教室吗？照顾不到？”
王小宝说：“不好照顾，我在第三行最后，蓝志坚在门口，监考老师就站在他面前呢。”
正说着电铃已经响了起来，三人奇异地“咦”了声，看了王仁中一眼，蓝志坚说：“你这时间把握得有点准啊，刚出来就响铃，差点你就完了。”
李山山喝完最后一口，说：“还有十五分钟，王仁中，等下考化学啊，你带政治书来看是怎么回事？还看不看？”
王仁中说：“不看了，就这么点时间还能看什么？我就是比较喜欢看政治，你要看？在班上讲台上放着呢。”
李山山说：“扯一边去，我几时做过临时抱佛脚的事？我就觉得你会，所以才问你。”
蓝志坚也赞同：“是呀，王仁中，你是不是想临时抱佛脚？”
王仁中很肯定地说：“我不是，我也不会临时抱什么佛脚。”
三年这两对同桌聊得这么来的还没有过，有点觉得这是友谊了，相互之间的隔膜淡了，李山山忽然想，这也许这就是最纯真的友谊了，谈得来就是喜欢，谈不来就是不喜欢，没有那么多的利益纠缠。
只是四人都是闷骚型的，不过一会儿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小卖部人也多起来，等王仁中喝完了汽水，四人慢慢边走边聊，各自回到考试教室，坐等下一科的来临。
铃声准时地响起，还是那两名监考老师，听说是一天换一次，明天就会换另一组老师来监考。这次没说什么纪律，只让考生们有带资料的交上来，宣布开始考试，逐个发下考卷，就站在讲台前监视。
还是先填上准考证号和姓名，李山山并没有全部看一遍，因为知道看了也是枉然，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跳过就好。第一题还是选择题，这是李山山最喜欢的，因为它简单，化学分数就要靠填空选择题得分。
比如第一小题，氢气球容易发生危险，这是因为氢气易燃，那充什么气体安全？
A氦气B氮气C氧气D二氧化碳
答案很简单，拿分很容易，李山山小心翼翼的一题一题选择，不容一点闪失，也有不懂的，比如A1和B1两种不同的化学分子，在一定条件下生成新物质X，如果图片所示，那么下列种说法是正确的？
这时的李山山就郁闷了，图都看不懂怎么选择？于是随便选择了一个，管它对还是错。反正懂的就选对的答案，不懂的乱选，选择题很快就答完了。
接下来的是填空简答，李山山一路答下来，估计是对错各一半，实验、计算应用什么的，速度更快，懂做的又不多，估计拿上十几二十几分就顶天了，到做完最后一题应用题为止，用时也是最多是三十几分钟吧，李山山想。
连检查都免了，站起来正想交卷，没想到上午那位交卷哥早了他一步，又第一交卷了。不是第一个交卷，李山山心理负担轻了许多，交卷时眼角余光看到高中部那位老师轻轻地唉了一声，外校那位监考老师则用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不说也知道在老师心里他是已经是一个自我放弃的学生了。他脸皮薄顶不住，交了卷就匆匆离开教室。
刚刚开考不久，像交卷哥、李山山这么早交卷的很少，四楼长长的走廊静悄悄，他这个考场是靠左边楼梯，不过这次他往右边走，就是想看下其他考场的场面。
挨的是王仁中所在的考场，李山山不敢张胆明目地看，脚步轻轻的装作经过不经意地扫一眼，看到几个同班同学正埋头答题，没看到王仁中，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去了，也有不少在东张西望的看到李山山，眼里都是露出惊讶，他们就算不懂做完也要等时间久些才会交卷，不会像李山山这明显，考完就走。
第三间考场也是混合考场，李山稍稍张望了下就过了，接下来第四间，门口第一张桌子坐的果然是蓝志坚，那小子正抓着笔愁眉苦脸地思考，看到李山山经过，眼中的惊讶都隐藏不住。李山山朝他微笑一下，在窗口看到王小宝在最后那排，正在全神贯注地低头答题，手在不停地写。真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这么好。
剩下的几间考场没心情看了，直接下一楼，老师们都在监考，巡视的领导又不多，没有发现他找他麻烦。在草地上寻了好位置的一棵小树荫影下坐着，坐等着王小宝出来，现在才几点，太早回家去多不好。坐下没多久，没等到王小宝，反而看到蓝志坚下来。
李山山这个位置教学楼方向看过来不容易发现，压着嗓子喊了声，蓝志坚才发现李山山。小跑过来说：“都怪你这么早，搞得我都没心情呆下去了，只有交卷跟着你下来。”
李山山这就奇怪了：“我交卷早那是因为我会做的都做完了，坐着干等没意思才下来。怎么又跟你扯上关系了，你可以等王小宝交卷时再跟着交嘛。”
蓝志坚笑嘻嘻着说：“我还不是一样的在那坐着苦等？既然有你在前头，我跟在后面也不算什么了，估计王仁中看到了也会很快跟着下来了。话说，你往这边下楼是不是故意的？”
这样你都猜得中？！不过李山山可不会承认：“怎么会，我也是想往这走走而已。”
事实证明蓝志坚猜错了，王小宝比王仁中早下来，见到两人说：“你们也太快了吧，好歹再检查检查再交卷啊。要不是我做完了往前面看了眼，都没发现蓝志坚你交卷了。”
三人聊了会，等到差不多十一点半王仁中还没下来。王小宝中午是要回家的，提早点回没那么赶，李山山正想提议各自回家，王仁中终于摸摸蹭蹭地下来了，少不了蓝志坚的一顿埋怨。又聊了会才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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