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品质
有些简陋偏远的小城里，一个身穿灰衣的男子，背后束把大剑，身高膀宽，面容棱厉，面色却温和不威，身上的衣服不见风尘，朴素却不陈旧。
“大妈，请问京都在哪个方向？”男子声音有些发闷，尽力的保证不会因为太大声而吓到老人家。
老人家坐在一个摊子前面，摊子上堆满了手工缝制的一些小玩意，倒是精致。老人家耳朵有点背，没有太听清男子的说话，拌了拌嘴问道：“年轻人，你要买哪个？”
灰衣男子平静如水，没有因为老太的话而生气，转而手上拿起一个布织品，弯下腰站在老太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大妈，我想买这个，不知道多少钱啊？”
老人家这次听得真切，干瘪的一双手拿过小玩意仔细的端详了下，才有些结巴的回答：“这个不贵，五分钱。”
男子同样的语气再次问道：“大妈，你知道京都是在哪个方向吗？”
“京都？你说的，是陈国的京都？”老太有些浑浊的眼睛突然一亮。
“是啊，就是陈国的京都，老人家你知道吗？”男子不急不缓的说道，神情没有一点不耐烦。
“年轻人，你是打算去京都吗？”也不等男子回答，老人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京都远啊，本县属于齐郡，而你如果想到京都的话，需要再往西走上半个月的脚程，就可以到魏郡，然后继续往西走快一个月脚程，差不多就会到达京都了。这一路强盗土匪可不少，多少人丧命于此…..”
老太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却是停不下来，一个劲的劝男子不要尝试去京都。男子淡然一笑，也不说什么，在摊子上轻轻的放下一块银锭，转身就离去了。
老人家看到人走了，这才打住，突然想起了东西还在自己的手里，而且摊子上，赫然是锭银子。
……
“李旭，你的品质是下等黄品吗？”方复突然想起个问题，匆匆问道。
“是，我是修习的惊涛掌。”李旭屹立在侧，双手互架在胸前，眼睛遥视远方，目光悠远，俨然一副我是高手的样子。
叶萱一个爆栗打在李旭头上，李旭吃痛的看向叶萱，一脸的委屈无辜。
“连修是在问你你的品质，不是问你修习什么武功。”
“是吗？”
李旭迟疑的看了眼方复，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我是下等黄品！”昂首挺胸，自得之意不表于行，但是发现方复叶萱两人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又加了句，“十年一遇的天才！”
方复嘴角再一次弯了一下，叶萱更是捂着嘴偷笑起来，李旭的这个呆萌样，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是，知道你是天才。你确定你当时看到的是有四十五本典籍？”方复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嘴角却是出卖了他，尤其两个酒窝，更是显著。今天一天笑的次数几乎可以比拟以前一个月的笑容，方复心里暗叹。
叶萱也停止了偷笑，回想一下，连修刚才说他只看到了四十四本，而李旭则是四十五本，那还有一本是李旭数错了，还是连修看不到。
李旭怔了下，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然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四十五本，没有记错。”
方复听后一愣，看来还真是少看到一本，那会是少了哪本呢？正准备再次询问李旭，方复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你们确定我修习的是六脉剑吗？”
叶萱眉头一皱，转头问道：“是六脉剑，而且已经到了第四层了，有什么不对吗？”李旭同样好奇的盯着方复。
“可是，我找遍了所有的书架，都没有六脉剑，可能差的哪一本书就是六脉剑了。”方复苦笑了一下，往嘴里丢了颗葡萄，然后沉默不语。
叶萱和李旭齐呼不可能，神色诧异，六脉剑的品级其实没有多高，甚至就连叶萱都可以看得见，但是六脉剑修炼有规定，只适合男性修习，女性可以学，但是成就不会太高，所以叶萱当时虽然也对六脉剑这个听起来很是不错的功法很是向往，但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它，而是选择了更适合自己的红玉决。毕竟应该选择最合适自己的，而不是看起来有多炫酷的。
“不可能啊，我和李旭都可以看到六脉剑的，而且，而且……”叶萱心里在尽量找词来反驳方复，“而且六脉剑还是我推荐给你！”
方复撇了撇嘴，对叶萱说的话不可置否。
李旭有点不相信的去书架上翻找起来，隐约记得当时六脉剑好像是在最右侧的一个书架上，当时《六脉剑》不是规整的放在书架上，而是放置在书架的最上方，些许灰尘散布在六脉剑上。李旭和叶萱一致认为六脉剑应该是个绝世武学，也只有绝世武学才能放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兴致勃勃的拿下六脉剑，然后仔细擦拭后，才小心翼翼的翻开了典籍，生怕弄破一书一页。结果打开之后才发现，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六脉剑充其量和红玉决在一个水平，并没有绝世神功的样子。意兴阑珊的把书放回了书架上，结果后来被连修看上了，也算没有白忙活。
李旭按照记忆中位置找了过去，没有记错的话就是在眼前这个书架上，但是让李旭皱眉的是，书架上并没有之前的六脉剑了，仿佛凭空消失了。
“怎么样，找到了吗？”叶萱和方复跟着走了过来，却看到空空如也的书架。
“真的没了啊。”叶萱还是不信，转身去其他的书架找了起来，但是不久后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结果不溢言表。
“那六脉剑去哪了呢？”方复喃喃自语，对于六脉剑的存在，方复没有表示怀疑，毕竟两个人都这样说了，就肯定是有的。除非他们两都在撒谎，但是李旭和叶萱有什么理由骗自己呢，没有理由！
“看来少的那一本书就是六脉剑了。”
李旭和叶萱还在那苦苦的思考着为什么六脉剑会消失，难道有人偷走了？但是这么多年了，敢偷书的人都没有把书带出去过，更不要说六脉剑的品阶完全没有必要犯这样的风险啊。如果你说偷得是惊涛掌，他们还相信，然而这也是不可能的事。
“对了，你们去过第二层吗？”方复干脆不想那个问题了，不行的话自己就再重新学一门，反正自己刚才看过其他典籍，理解来说，并不成问题，况且还有诡异的脉路图，就算是和李旭一样再学惊涛掌，进度估计也不会太慢。
“什么第二层？”叶萱有些迷糊的问道。
“惊涛掌的第二层我早就过去了，如果你想重新修习惊涛掌，可以来问我。”李旭眉头一扬，兴致勃勃说说道，“如果想修习红玉决的话，萱儿也过了第二层，同样可以帮到你。”
“我说的是藏经阁的第二层！”方复有些头疼的再次说上一遍。
“藏经阁的第二层，嗯。”叶萱重复了一遍方复说的话，还没有回过神，细细品了一下，才惊声道，“藏经阁还有第二层？”
李旭也是反映了过来，同样喊道：“藏经阁有第二层？”
方复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头，低声问道：“难道你们看不到第二层吗？”
“怎么可能有第二层！从太书院在皇宫建起，就没有听说过有第二层，你不会眼花了吧。”叶萱眉头紧皱，一副不信任的盯着方复，好像想在方复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是的，从未听说过藏书阁会有第二层。”李旭也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表情严肃不像作假。
“小红，你也看不到吗？”方复扭头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红。
小红恭敬的垂下头，小声说道：“奴婢未曾见到。”
方复没有接话，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那可能真是自己看错了，待会出去的时候再确认一下是否有第二层，如果真是自己眼花了，那就丢人了。
“好了好了，可能真是我眼花了，待会我出去再确认下。”
“哼，昏迷了这么久，眼神都不好使了。”叶萱略带鄙视的瞧了眼方复，俨然忘了刚才自己因为典籍多少的问题已经被方复无情打脸，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对了，你们说的品质有高有低，你们知道自己的品质呢？”方复突然又想起了这个问题，对于品质高低之分，他还真的想知道，是否因为灵魂的跟换，这个身体的品质会有所提高。又或者是因为其他未知的不明原因造成的，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的状态明显比之连修，要强得多，无论是莫名的脉路图，还是能看到更多的典籍，都让自己的起点线提了一层。
“我的品质是下等黄品！”李旭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没问你的品质是多少，我问的是在哪可以知道？”方复无奈的垂下头，这个李旭真是极品中的战斗机，智力堪忧，能够这么幸运的活到现在也是非常不容易。
叶萱摁下还准备说话李旭，恨铁不成钢打了一个爆栗，疼的李旭直叫唤。“藏书阁里有面玄镜，专门供人来检测品质。”
方复抬头四顾，在一个角落看到了一面镜子，这面镜子区别于太子寝宫里的铜镜，更偏向于现代世界的玻璃镜，表面晶莹剔透，亮蹭蹭好像在放光。镜面周围只有一层木质边框包围着，没有过于精细的雕纹，一切显得古朴却又大方。
“怎么用这个镜子呢？”方复和其余两人一边往镜边走，一边问道。
“怎么，你还真以为你睡了一觉，品质就会蹭蹭的往上涨？不现实好吗？要是真是这样，我们谁都往自己头上敲上一棍，好好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就是绝世天才了。怎么可能呢。”叶萱一脸嘲讽，如果不是之前真的见到方复可以看到更多的典籍，她都想破口大骂了，什么白日做梦，痴心妄想等等。
方复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立身站在古镜前，心亦如平镜，不起波澜。
镜中的方复比之前在铜镜中看的自己更加清晰，十五岁的脸庞虽然稚嫩，但是已经有些定型，还是和上一世一样的面容走向，两个隐隐约约藏在脸颊的小酒窝也是没有变化。只是穿上太子的衣服，相比之前一身整齐的西服，多了一份雍容，少了一份干练。
叶萱也是盯着镜中的方复，眼睛中波光闪动，隽永难测。嘴里还小声的在嘟囔着：“我看你有多厉害。”
镜中只能看到方复一个人，甚至看不到其他背景事物，方复却是被一团白色包裹着，亮白刺眼。约莫几秒后，镜中的白色缓缓变化，由暗白慢慢的变为了淡白，转而又是亮白！最后却是向黄色转变了过去。
叶萱瞪大了眼，嘴巴也张的齐开：“真的，变了？”分明记得以前连修的品质只是上等白品！甚至只是稍微过了上等的感觉，没有完全的上等纯白的样子，怎么会变成了黄色！难道真的品质会发生改变？
藏书阁内黄光大放！颇有光芒万丈的感觉，黄光从屋里喷射了出去，本来站在殿外候着的张统领看到了这片黄光，瞳孔瞬间放大许多，喃喃自语：“是谁到了下等黄品？”仔细想想，刚才李太傅的长子李旭进了藏书阁，以前就有过听闻他是下等黄品，应该就是他了。摇了摇头，张统领又恢复了漠然的神情。
“真的，真的变黄了！”李旭有些失神的惊道，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还没有再说下一句话，突然发现镜中又发生了变化！
浅黄竟然亮堂了起来！缓缓的变为了淡黄！还没有停下！淡黄迅速的加深，变成了深黄色！
“上等黄品！太书院建立至今从未听闻！”叶萱呆呆的站在原地，大脑已经失去了指挥自己的能力，木头似的站到那里。
李旭却意外的冷静了下来，认真的看着镜中的变化，李旭有种预感，黄色并不是连修的终点！应该还会突破，那就是橙色！不会吧！那种品质！整整高了自己一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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