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旁系刁难
第二章旁系刁难
姬家，旁系区域。
一间庭院，与姬羽的居所相比，占地相差不大，也有一个庭院，庭院中假山、池塘、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此时，庭院中此时已经有了四人，或坐或站，目光却是有一丝血丝，在这些人中间，一名约摸八九岁的男孩，一脸凄苦的被绑缚在庭院里，表情之中，透露出一股子苦涩之意。
‘‘陈铁，以奴犯主，以奴欺主，该杀！’
‘’陈铁，以下犯上，罪不容赦，该死！’
……
一声声冷冽的质问叱责，袭向男孩，咄咄逼人！
‘陈铁，你犯了姬家家规第一百三十二条，你，可知罪。’一名光头男子，面色阴沉，缓缓开口道。
男孩轻咬嘴唇，没有说话。尽管他只有八岁，可是他也明白自身的处境。
这四人的中间，站着一名年约十六的少年，尽管他只是站在这里，什么也没说，同样蕴涵着无数威严。陈铁知道，此人，便是姬明。这威严，来自他的哥哥，也来自他自身的修为。
气象境中期！
“孙管事，此人由你处置。”姬明淡淡说到，似乎于他而言，有着绝对的权威。
光头男子应了一声，看着男孩颤栗的身躯，他狞笑道。“你千不该万不该惹了姬明少爷，而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人间极致之刑！”
光头男子孙管事尽管没有修行读书之法，但是，凭借其肉身纯力量，便足以开碑碎石，徒手打死凶兽，具有凶名。而且，行事残暴，以管事职务，血腥杀戮。
“是吗！”少年爽朗的声音从庭院门口传来，明媚的晨光落在少年干净的侧脸上，淡淡的云，轻轻的风，云淡风轻的少年。
姬明目光，望向管事府外出现的少年，仿佛一直等待着。
姬羽与韵儿的身形很快出现在管事府中，姬羽的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依稀可见一些冷意。而韵儿却是看着庭院中被绑缚的男孩，一脸心痛。
姬羽与姬明四目相对，双方的眼神都带有冷漠。这一刻，比的是谁先退却，比的，是一种势。
“哼！”姬明冷喝一声。他的四周，有一股白色气流缠绕，使得他的气势，不断攀升。
姬羽意念一动，浩然正气同样化作白色气流，使得他的气势，也不断攀升。虽然境界上姬羽比不过姬明，但是此时还有意志的比拼。四年的沉寂，四年的黯然，造就了姬羽意志的强大。
一个人的四年，默数沉寂，默数黯然。
因两人的漠然对视，庭院有些压抑，一道轻风吹过，几片落叶萧瑟坠下，像是树的叹息。
光头男子却是率先说道：“姬家家规第一百三十二条，以奴犯主，以奴欺主，以下犯上，罪不容赦，当死处以杀刑！’话音刚落，便听见“啪”的一巴掌光头男子抽在了陈铁的嘴巴上，这一巴掌抽的十分结实，不仅仅抽的鲜血四溅，连陈铁口中的牙齿都抽掉了几颗，白森森的与鲜血混在一起，落在地上。
光头男子与姬明站在一起，说明了他的立场。竟然已与姬羽撕破脸皮，他也不在意再一次挑衅姬羽。
姬羽收回目光，冷冷看了一眼光头男子。
姬明眉头一皱，虽然姬羽先收回目光，但却是在光头男子的影响下。他赢了，也输了。
陈铁被抽了一巴掌，但是依然紧咬牙关，面色有些不屈。韵儿看着弟弟，神色有些恍惚。
‘花草落地生根，它有选择吗？’那时候的少女，父母早亡，带着年幼的弟弟，相依为命。生活的孤苦，落在一个本该纯真无邪的女孩上。
“你说，人真的有选择吗？”少女问着花草，这黄昏下的女子，在生活的凉薄下，也是有些迷茫。
日出日落，凉薄有谁知？
秋风起处，有谁看一抹长空，一道烟霞？
花开后又落，一声呢喃，几多忧愁。
“人要经历千千万万种，大大小小的选择。’’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一如当年温醇。
秋风萧瑟，温和的少年站在身后，眼前，一轮夕阳倒坠云海。
似乎有人在身边的原因，少女竟感觉到一丝温暖，岁月里的温柔。
”花草落地生根，可你曾见过两朵相同的花？只会相似，不会相同。”姬羽望着眼前的夕阳，晚霞将天边渲染得动人。他很喜欢这里，无论四季，这里始终可以看到几片花，一轮暖阳，还有夕阳下的少女，静静地看着天空，明媚的夕阳下的倒影。渐渐地，他也不知道，他来此处的目的，是看这一片风景，还是看这个少女。
青阳镇偏僻的一角，少女回眸一看，少年低下头，秋风卷起两人的发梢。
“人要经历千千万万种，大大小小的选择。是否落地，是否生根，都是你可以的选择。”少年说道，他还没完全失势的时候，听说过这位少女。五岁的时候，母亲感染风寒病死，十岁的时候，父亲上青阳山打猎，死在凶兽口下。
无依无靠，岁末晚凉，看着夕阳，不知会想些什么。
“那你知道，这朵花叫什么吗？”少女的眼中，有些追忆,少女青葱般的手指，触向脚旁一朵红色的花。她看着少年，觉察到少年嘴角的坚毅。
多年的孤苦，她已明白，真正的坚毅，是你怕得要死，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明天，但是，依然，执着的，向没有灯火的黑夜，撅着嘴，走下去。走过四季，走过苍茫。
或许，他与她是一类人。于恰好的锦瑟年华里，惺惺相惜。
“呃，我当然知道，这朵花的名字叫月季。”姬羽轻咳一阵，作出一份我很牛逼，我很博学多才的样子。
少女微笑，她没有告诉少年，花的名字，叫马兰。
或许，正如少年说的，没有两朵相同的花，只会相似，不会相同。
动人的夕阳，手指触向红色马兰的少女，自认为很牛逼的少年。谁轻叹流年，看岁月成殇？一指间绕转的温柔，流年依旧。
“孙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姬羽的眼中，几道寒芒涌现。
光头男子蓦然一怔，在姬羽气势压迫下，他竟不知不觉后退一步！
“我赋予他的权力，你，又能怎样？”姬明淡笑，挡在姬羽面前。
“可是，你别忘了，他是我的人。他的名字，可从没有出现在族中仆役的名单上。你，又有什么资格指使别人打他？”姬羽的目光，转向姬明背后的光头男子，颜色冷厉，“你孙环，才以奴犯主，以奴欺主，以下犯上，罪不容赦！”
看着姬羽的回敬，姬明神色凝重起来。他想起陈铁的名字，的确从没有出现在族中仆役的名单上。陈铁与陈韵儿都是姬羽自己带进来的，称不上是姬家的仆役。
“看来，你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姬明右手一挥，一名男子走到陈铁的身前，解下了绳索。
“今日引你前来，只是希望年末的成人典礼，你务必要来！”这便是威胁，似乎如果姬羽不答应，这种事还会接二连三地发生。
青阳镇内，男子与女子都是十八岁成人，而姬家却是更作为一种庄严的形式，也便是每年年末的成人典礼。别了旧年，恍惚间，便已是新年。
届时，姬家所有长辈，以及将要十八岁的族中少年都会参加。
本来，这种成人典礼对族中晚辈没有硬性的要求，姬羽除了最初的新鲜，已不再去过。可此次气象境后期的姬寒，正是十七岁！年末的成人典礼说到底也就是专门为姬寒召开的，姬明要姬羽前去，无疑是要给姬羽一个下马威！
姬羽拉着已扶起陈铁的少女，转身离去。
淡淡的，仿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唯一可以听出来的，是少年的坚毅，岁月不曾改变的坚毅。
“我一定会去！”
往事若知我情由，怎知岁末微凉？
轻风卷着一阵又一阵，沧海明珠，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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